“困难总帮助人类战胜自己。”纪询唉声叹气，“想在情人节给这种把办公室当家的人送支玫瑰，未免太难了。送到了家里,没人查收白白枯萎,送到了办公室,嗯只是害被人围观吧。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当然只开动脑筋，做点创新了。”
伴着这句话，纪询离开了霍染因的肩膀,那只紧紧扣住霍染因的手,当然也松开了。
霍染因朝掌心瞥了一眼。
他的手掌里已留下浅浅的印，是朵玫瑰花的轮廓。
好像这支没有体的玫瑰，真由纪询的手，递到了他的掌心里。他轻轻握拳，玫瑰合拢；他再舒掌，玫瑰盛放。
“当然，我想到这个,也托监控死角挑的很有前瞻性的福。”纪询看着霍染因的动作深觉赏心悦目,于是补了一个夸奖。
“刚才说的……”霍染因开口。
“嗯？”
“有间再让做。”冷不丁,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纪询的嘴角,亲吻的候,藏在舌尖的话,也偷偷递，“由我主动也可以。”
说完霍染因起了身。
纪询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脸一板，又从调情状态变了冷酷无情冷淡漠然的工作状态。
“我们晚上突审诸焕,我们刚才在他扣押的手机上发现了一笔最近的大额转账，付款人居然叫段鸿文，也就是宣称买菜路上看到莫耐的举报人魏真珠的丈夫。魏真珠和段鸿文又与卓藏英高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一个闭合的人际关系环，绝不是巧合，我想魏真珠可于某个未告诉警方的缘由隐瞒了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莫耐。⑦④尒説
“莫耐身上没有他从卓家抢的财物，这些东西一定被他放在某个地方，那些东西或许藏着线索。他不肯说，和他很可认识的诸焕也许会说。”
他说了这么多，除了知会纪询现在情况外，还叮嘱一点。
“可以直接去休息。去我家吧，我家近。我把钥匙给。”
一路听下，纪询兴致缺缺，真是的，这些事情他不会分析不会处理吗，还需霍染因特强调一遍？
“……还可以再订一些玫瑰花。”
纪询怔了下，如枝枝蔓蔓四下涣散的注力新集中，他再度看向霍染因，这对方和过往好像不太一样。
霍染因端着一张冷然的脸，却无声无息冲他眨下眼，左眼，眼下泪痣如夜空星闪。
“睡在玫瑰花瓣里，视觉冲击应该也还不错吧？”
这是霍染因的最后一句话了，随后，纪询看着人抽了张纸，垫在掌心，直接了办公室，如他刚才说的，今天晚上的任务还很，别的组员可以家休息，霍染因不会也不选择去睡觉。
纪询还坐在原位，他索性盘起腿。
火龙果汁，玫瑰床。
有间。
想也知道，霍染因所谓的有间，无非是案彻底结束的那两天。其余的空隙，哪怕霍染因肯给，他也在做不这种非人的事情。
嗯
纪询突然找到了奇怪的破案动力。
“解释一下段鸿文转账给的一万块钱。”
诸焕坐在审讯室里，他听见这句话说在的有一点懵，段鸿文谁啊？随后，那异常搞笑的一万块钱让他想起了所有。
呃……这怎么说。
为什么警察问这件事？
诸焕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理论和践是有差距的，他专为此刻啃过的大头刑法条例全了麻花，扭扭去，扭了个卡蹦脆的模样，一条有用的都背不了。
糟了，怎么才避免罪上加罪？诸焕恨自己功利心太，背条例只挑有用的看，还是去图书馆看的免费书。
“阿sir，这……这和小曼的死有什么关系啊，就一点外快啊？总不……不不让我赚钱吧。”诸焕绞尽脑汁。
小曼就是死去的ktv女尸的名字。
“问问题就老老答，不东拉西扯。什么样的外快，他为什么给钱，们怎么认识。”
诸焕咽了唾沫，小心翼翼答：“我就是……比较说会道，够指点迷津，他、他好像家庭关系不睦，我安慰开解了那位老板，老板心情好，对，心情好打赏了我。”
“指点迷津？”预审冷冷道，“怎么不说自己一卦千金铁口直断。”
“这毕竟是封建迷信。”诸焕讪讪地笑，“但话说，不是有句话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封建迷信的另一个角度，不也是科学还不解释的东西吗……”
预审拍了下桌。
这一声响，响在诸焕心里，响诸焕心肝脾肺肾都抖了抖。
他暗暗瘪嘴。
什么呀，明明是真话，那傻逼找我杀老婆可不就是家庭不睦让我指点迷津。不信？那只说谎话喽。
“是这样的，”他换了张诚恳的脸，他圆圆的脸做诚恳表情的候，总引大姑娘小媳妇的信任，“我私下在搞勾当，这个人说自己从一个叫卓医生的人那听到了风，想过探底。阿sir，黄牛不犯法吧？”
诸焕面前的几个警官互相交换了眼神，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摁着耳机，听外头的指示。
“数额大构非法经营罪。”
“哦……”刑法果然看的太功利了，诸焕心想。谁想到黄牛也是犯法的？
“认不认识这个人。”
一张照片推到诸焕面前，照片上是一个身材枯瘦脸色泛黄的女人，诸焕不认识。
“她是段鸿文的妻，正好看见和莫耐互相交流，一路行的样，于是就向我们警局举报了们。”
“这不可！”诸焕失声喊道。
一股被愚弄的怒气瞬息蹿上他的心头，兜兜转转感情警察在这儿呢！他绝对没光明正大和莫耐在一起过，但这他妈到底是警察的谈判技巧还是那个女人说谎骗了警察？
还有段鸿文段鸿文不会也在警察局吧？警察钓鱼执法？他又会说什么谎话？难不夫妻两个仙人跳他？不对不对，可恶，事态变复杂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诸焕想静下好好梳理梳理现在的情况。
然警察怎么可给他思索谎言的间，冷冰冰的询问声像是凝结型的冰块，一个字就是一块冰，劈头盖脸朝他砸。
随着间的推移，诸焕几乎看见对面两位警察越越怀疑的眼神。
可恶，再这样下去，哪怕后面说真话也没有人会信可恶可恶，就他妈不该手欠收那一万块钱！
他想着，蓦地说：“阿sir，这女的一定撒谎！我说话，我都招了，是这个叫段鸿文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找上门，杀的就是他老婆，这女人，魏真珠。我看他是个傻就录了音骗了他一万块钱。真的，这个录音我还存在云盘里，别的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干过啊，这个魏真珠一定蓄报复，说假话栽赃陷害我！”
询问就是这样，嫌疑人一旦开了口，后面就势如破竹一泄到底了。
很快，交易地点在天桥底下他就藏不住了，天桥的酒店位置也不不说了，自然然的，莫耐住在那边他别别扭扭的也说了，哦，用诸焕的话是这么讲的：
“他说他叫藏白，我哪里知道他是莫耐啊，妆的那么好，您看那张脸，就不是莫耐的脸吧？警官，这是主观上我不认为他是莫耐，咱们主客观对象不统一啊。”
霍染因马不停蹄的带人突击搜查了天桥酒店。
天桥下的收获颇丰，先是一个毒窝十号人聚众抓了个正着，这一窝乐缉毒组的人嘴都笑歪了，真是人在家中睡，功劳天上降，二支新队长才调一个月，就送了两份功劳，够思！
接着是莫耐的床铺底下翻到一只手机和高爽的一些首饰。
这个智手机是莫耐与九后的社会接触的直接桥梁，这体现在他的uc浏览器搜索记录的前几条。
“如何干扰尸体死亡间”
“焚尸可以破坏死亡间吗”
“焚尸如何判断死亡间”
谭鸣九拿着打印的莫耐浏览过的页面截图复印件，其中包括知乎问答、知网页面、科普类小说盗版页面，里头最多的当然是对于胃容物可以帮助法医判断死亡间的说法。他的瞳孔再次地震。
“所以这孙毁尸全靠百度？他不觉恶心吗？挖眼珠和内脏啊？！”
霍染因的注点不在这个早就做过推测现在不过拿到证的点上，他翻着这个手机过去的聊天记录、还有所查询到的号码归属，轻声低语：“这是一个旧号码，虽然名认证是别的人，但使用人是高爽，她用它当备用手机玩游戏，微信和qq上也都是一些游戏相关的联系人。它有开机密码，密码是高爽的生日。莫耐为什么打开它使用它？”
因为声音很低，谭鸣九也不是纪询，所以他压根没注，还在埋首翻那堆截图，并对文漾漾说：“好像没有纪询的书截图，还好还好，没被他荼毒。”
霍染因叹了口气，分开才几个小，他已经怀念起纪询了。他丢下证物，站起身拍拍手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本案从现在开始正式以莫耐不是凶手或非唯一凶手的方向进行调查，排查死者社会关系，点就是段鸿文和魏真珠。”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人都散了。
原本准备在警察局里刷个通宵的霍染因也没有了再留下去的理由。
他看一眼间，凌晨四点钟。
他赶自己的家里。
凌晨四点，夜晚里最最安静的间，晚睡的人也以歇息，早醒的人还未醒，他开门候着小声了些，担心打扰到屋里头那个睡眠障碍无比深的人。
但小心翼翼的动作只持续到他一脚踏入室内。
直觉告诉他，室内没有人。
他踟蹰了下，罕见的没有在第一间相信自己的感觉，在黑暗中了一段路，到房的客卧，也是纪询睡了两次的地方，朝里头看了一眼。
床上一片平躺，被整整齐齐，连窗户上垂下的帘，都是死沉沉不动的。
屋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了。
霍染因手一抬，开了灯。
灯光让空旷的屋更加空旷，霍染因倚了会儿门，哂笑一声。
仔细想想，其晚上纪询并没有答应过。
可是那个吻，或者那枚巧克力，或者
他再抬起手，手里的花已经磨不见了。
这朵花。
让他产生了错觉吧。
一夜休息。
到第二天天亮，霍染因按照计划，带着文漾漾见魏真珠的候，他在这里碰到了之前绝对没有想着见到的人。
“纪老师！”先叫声的是文漾漾，女警的惊讶如此直白，“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在这里了？”昨天晚上又是不好睡的一晚上，纪询两眼乌黑，磕着咖啡续命中，“我还替们霍队破案呢。”
“啊？”文漾漾欲言又止，还是有点小好奇的，“纪老师，最近好像很积极……”
“那是因为们霍队给了我一个我绝对没法拒绝的条件，”纪询对文漾漾语心长，“没事多和们霍队学学，受用无穷。”
那朵枯萎的玫瑰花，又在霍染因心头悄然绽放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为一点小事烦恼，又为一点小事开心。
也许恋爱就是这样患患失，神魂颠倒吧。
但这份神魂颠倒
霍染因上前，一如往常。
他没有叫任何人发现。
尤其是纪询。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早餐的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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