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小说>其它小说>谎言之诚>第 288 章 医院限定伤春睡猫(4)
  投币可获得更多询询和因因哦~被堵在室内的纪询一时失语。

  前十几分钟才觉得自己运气好,一切来得都是这么顺利,人不能得意,出事了吧?

  他的目光在室内快速扫过。

  天花板没有吊顶,浴室和主卧打通,只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一览无遗;就算没有透明玻璃,只要有人推门进去,也什么都看见了,不足躲藏。

  真正能够稍微藏人的可能就只有——

  纪询的目光落在窗户外的空调机上,他凝神一秒,收回视线。

  算了,不至于。

  18楼呢,真的会死的。

  门外的声音就没有停,在物业过于殷勤的招呼下,纪询听见了谭鸣九敷衍的“嗯嗯”声,还有一道不疾不徐,半秒迈出一次的脚步声。

  那是霍染因。

  不用多考虑,纪询立刻确认。

  只有霍染因,走路都像肉食动物在狩猎。

  仓促之下,他只得闪身躲进卧室空荡荡的衣柜里。

  他刚刚关妥柜门,卧室的门就被推开,透过柜子留出的一道缝隙,他看见出现在卧室门口的霍染因。

  霍染因先蹲下身,对着地板看了一眼。

  他在看鞋印。

  纪询想。

  落满灰尘的地板进了人,当然会留下脚印,但他进门的时候习惯性先掌握室内布局,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圈,有进来和出去的脚印,霍染因并没有办法因此判断出什么——除了判断有人进来过,男性,身高187,体重64KG,穿运动球鞋,无扁平足等足部特征。

  没一会,霍染因站起来,还侧了下头。

  是墙壁的开关。

  霍染因注意到墙壁上按下的开关了,他接下去会去看床头的灯,然后他会意识到……

  纪询微微磨牙,他短暂思索后,掏出手机,运指如飞,给谭鸣九发消息:

  “跟你说个重要的事情,和案子有关——”

  开了一线的柜门松动,光线猛然射入,纪询手一抖,字打不下去了。

  “地上有金子吗?”霍染因凉凉的声音响起来。

  “……没。”纪询。

  “那你干嘛不抬头?”霍染因笑着问,带点辛辣,掺着讽刺,居然还有慵懒的后鼻音,“在玩你不看我我就看不见你游戏?”

  说完,他伸出手,去拿纪询的手机。

  一下子,纪询回忆起初见时候的霍染因。

  像鸡尾酒一样,既魅惑,又浓烈的男人。

  短短沉默,纪询若无其事抬起头,还顺势抬起胳膊,让开霍染因的动作,笑道:“霍队干什么,看这姿势,难道想要柜咚我吗?”

  霍染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纪询还在口花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是做这事的时间,关键谭鸣九还在外头,万一他突然进来见到我们在这小柜子中龙争虎斗,擦枪走火,那就不好看了,你说是吧——”

  他的嘴唇突然被霍染因的大拇指按住,余下四指扣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控制在衣柜壁上,光线骤暗,霍染因一下凑近。

  这下,两人真的面贴着面,挤在一个小柜子中了。

  “废话真多。”霍染因,“纪询,非法入室盗窃什么罪名,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非法入室……和非法入室盗窃……罪名是不同的。”霍染因捂得用力,但纪询还是坚强地用气音说话,“我最多算非法入室……批评教育一下……”

  霍染因望了纪询一会,又往前一点。他单手控制着纪询的脖颈,纪询不受控制的转了半边脑袋,听见轻轻的一声笑,响在自己耳后。

  和笑声一同达到的还有霍染因的呼吸。

  规律又极富存在感的气流扑在纪询颈侧,让他感觉到了被食肉动物盯上的紧张,这片皮肤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这还不止。

  下一秒,纪询感觉自己的裤子口袋被撑开,一只手伸了进去。

  是霍染因的手。

  薄薄的衣料隔绝不了手掌的温度与轮廓,霍染因的体温和呼吸呈两个极端,纪询感觉像是一团冰探入自己的口袋。

  他被冰得颤了颤。

  颤过之后,他再感觉到口袋多了些重量,有东西放进去了。

  “现在你口袋里有东西了。”

  霍染因贴着纪询的耳朵后。纪询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听见这夹杂在气流之中,若隐若现的锋锐森冷。

  “只要这样东西不是你的,它就是你入室盗窃的罪证。外头的谭鸣九就是见证人。人赃并获,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我觉得,人民的好警察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身体心理受到了双重压迫,被控制在方寸之间,纪询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那就试试。看我到底是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警察,赌一赌我会不会出格。”他将重音放在‘出格’两个字上,冰冷危险又充满玩味。

  “……”

  霍染因明面上大概率是好警察,但夜晚那副面孔还真的很难说。

  纪询审时度势,抬起双手,比个投降的手势。

  霍染因看了眼纪询,松开手,转叩柜门,语调也变正常了:“说说你怎么着来的,摸到什么线索。”

  纪询伸手进口袋一摸,竟然是自己找了好久没找到的钥匙扣,他沉默几秒钟:“谢了。”

  他从衣柜里走出来,对霍染因说:“有个推断,霍队一定想知道。”

  “继续。”霍染因扬扬眉,神色漫不经心。

  “唐景龙在奚蕾死前就退租。他为什么退租?他知道奚蕾再也用不上这个地方了。”

  纪询一气说完,那种漫不经心的敷衍从霍染因脸上褪去。

  他的神色变得深沉。

  “霍队,重要线索,物业——”

  外头忽然响起谭鸣九的声音,谭鸣九步履匆匆进入主卧,立时看见站在衣柜里的纪询,蓦地呆住,瞳孔放大。

  纪询抢答:“嗨。”

  这声唤回了谭鸣九的神魂。他捂着胸深深吸了口气,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嗨你香蕉,你居然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霍染因打断谭鸣九的话:“什么重要线索?”

  谭鸣九立刻说:“是房东回的电话。物业刚刚联络上房主,房主回应说租客在这个月的4号就退租了!除此以外,唐景龙在签租房合同的时候,使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每月打款的时候,用的也不是他的银行卡!”

  霍染因眸光略微波动。

  谭鸣九看看不意外的霍染因,再看看更不意外的纪询,悟了。

  “这事纪询已经知道了?”

  “没,银行卡的事情不知道呢。”纪询不太认真说。

  “那就是知道了房子是唐景龙的?”谭鸣九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的,你潜入了物业?不对,物业也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具体情况;你认识房主?所以房主给你钥匙,你拿钥匙开了门?那房主不会是你的读者吧?”

  “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如果我是柯南道尔阿加莎,倒有这个可能。可惜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作者。”纪询无语,“这是常识——”

  “又是这两个字!”谭鸣九哀叹一声,“你侦探的孤高情操没学会,口癖是一个不少。”

  霍染因闭目片刻,跟上了纪询的思路,他代替纪询说:“进来的时候地板上有层灰,开了开关但灯没亮,可见房子有段时间没进人且电源总闸也被拉上。正常居住情况下,谁会关电源总闸?”

  “就这么简单?”谭鸣九。

  “你还要怎么复杂?看了这栋房子,事情明白得就像秃头上的虱子。”纪询嘲笑一句。

  谭鸣九表示自己有被冒犯到。

  闲话说完,纪询继续往下说:“关系破裂或被捉奸才会放弃藏娇的金屋。饶方洁1月7号还持续在奚蕾家门口短信骚扰,说明他们关系多半没断、这里也没被发现。那唐景龙是如何未卜先知,这房子用不上了呢?”

  “唐景龙确实有重大嫌疑。”

  这一直观的证据比之前纪询说的整理头发所以心爱那种玄学更得霍染因的心。

  霍染因这回正面承认:“通过这点,可以推断唐景龙知道奚蕾会死,他买|凶杀人。现场发现的饶芳洁的DNA,很有可能是凶手和唐景龙接触时因某种原因无意沾染的。至于唐景龙雇佣的凶手到底是谁……”

  “这是警方要去找的事情。”纪询闲闲接话,“对我而言,幕后真凶出来了。那么以一本小说论,叙事的重心就从凶手是谁,变成了作案动机——唐景龙到底为什么要杀死奚蕾?奚蕾知道了什么?”

  “真巧,碰上死无对证了。”

  电脑的屏幕在他行动的过程中被碰亮,露出里头没写两行字的文档。

  纪询,现年二十九岁,前刑警,现推理小说作者——著有知名《毒果》系列,生活还过得去,要说有什么比较值得烦恼的事情,大概就是颇为严重的失眠问题。

  不过人体这具精密的机器,到了某个时间点,多少要出点纰漏,由此考量,他的问题也就是一些漆黑黑的小问题。

  纪询扶着脑袋坐正了,外头的敲门声锲而不舍,他看了眼时间,上午七点,谁会这么早?

  他推开卧室的门,外头的沙发上睡着昨夜的泪痣青年,对方早已被吵醒,已然坐起来,正不悦地抚平自己翘起角角的发梢。青年的发质很好,软硬适中,既有丝缎的享受,又能够凹出造型。

  比如那一直被青年拉扯的卷出圈圈的发梢,就让人想要插根指头进去,捏着发丝,在指节处绕上一圈又一圈。

  但一触及对方,就想到昨夜的尴尬。

  他装作没看见泪痣青年,泪痣青年也装作没看见他。

  如果夜晚是欲望的温床,那么白日就是暴力拆卸温床的有效道具。

  衣服穿上,阳光一照,大家都是体面人。

  ……当然,昨夜也没有不体面,白收留人一晚,想想还挺吃亏的。

  泪痣青年往洗手间去换衣服,他来到门口,略带不耐烦打开门:“谁啊——”

  挺着肚子的女人悍然出现在他视线中。

  这是个纪询绝没有预料到的熟人。他脱口而出:“夏幼晴?”

  “是我。”女人说,她抚着肚子,有点用力,让人怀疑她是否想把隆起的肚子压下去,“你看起来有点意外,真难得。”

  “你怎么来了?”纪询低语,“这半年你去了哪里?你的肚子……”

  “纪询,”夏幼晴回避了后两个问题,只说,“我有事拜托你。”

  纪询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熟人于他其实说不上有多熟,正常情况甚至不是能够彼此拜托的关系。

  他们只是……同时认识另外一个人,且都与另外一个人关系亲密。

  袁越。

  夏幼晴是袁越的女朋友,关系一度亲密到谈婚论嫁。

  至于他和袁越,袁越比他大四岁,也早四年进入警局,他进入警局的时候,是袁越手把手带着的,后来更和袁越搭档了一段时间。

  他们关系极好,直到他离开警局的现在,袁越还时不时打电话找他。

  “找袁越吧。”纪询说。

  “我还没说拜托你什么事。”夏幼晴轻声道。

  “这不难猜,你失踪半年再度出现,总不会是为了找我借钱,除了一点钱外,我还会的就是那些,追踪,刑侦。”纪询说,“但你也知道,我早三年前就离开警队了。相反,袁越成为了队长——”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但他坚持说完了。

  “你去找他,他会尽其所能帮助你。”

  面前的夏幼晴脸色铁青,半晌她弯弯嘴角,扯出个画布上的没有温度的笑容。

  “纪询,你觉得分了手的男女朋友还能当朋友?”

  “我觉得……”

  “纪询,不要说谎。”夏幼晴轻声提醒。

  “我觉得,得到和付出是个循环,你想要得到,总得付出。”

  纪询巧妙的避过了夏幼晴的质问,分了手的男女朋友还能不能当朋友?有可能能,也有可能不能。但夏幼晴的情况,显然不能。

  纪询记忆中的女人知性且美丽,总和他的好友一起出现,那时候她的笑容总是掺着甜蜜的气息,好像将整整一罐子的糖,藏在她微翘的嘴角里。

  但是现在,腹中的孩子吸收了她过多的营养,她明明怀着孕却更瘦了,长到腰侧的头发如同沉重的帘子一样拉着她的头向后昂,抵着门的手腕更细如柴禾,不用用力都能拗断。

  幸福褪了色,如同钻石失去光环,暴露它泛滥廉价的本质。

  这是一个好女人,也为袁越付出良多,袁越确实辜负了她。

  导致连纪询,在面对她的时候,也不得不为好友矮几分身子。

  “我明白了。”夏幼晴淡淡道,“一切皆有价值,得到必付代价,那么纪询,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想不想付出些什么拿回它?”

  “是什么?”纪询问。

  “纪询,你说……”女人眨了眨眼,声音既轻柔,又冷酷,“袁越知道你喜欢他吗?”

  纪询冷不丁听见这一句,大脑都停摆了几秒钟。他看着夏幼晴,女人这时候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请求他:

  “我有个朋友,现在联络不上,我希望你能和我去看看。我担心她出事……”

  纪询说话之前,洗手间的门打开,泪痣青年自里头走出来。

  他穿着昨天那件漆皮外套,发型倒是重新整理过了,全部梳向后边,用发胶固定,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气质也跟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光是站在纪询身后,就让纪询感觉到了压迫似的锋芒。

  唯一的问题,纪询家里没有发胶这种东西。

  这家伙,居然还随身携带发胶。

  “这要求听着很简单。”泪痣青年简洁对夏幼晴说,“他答应了吗?如果没有答应,我同你去。”

  你是谁?

  夏幼晴面露迷惑,她没回答,只望着纪询。她来这里并非病急乱投医。她之所以不找袁越,是因为她恨袁越,但更因为,她信任纪询。

  她在等待纪询的回答。

  纪询看了看夏幼晴,又看了看霍染因。

  这两个人都看着他。

  “……好,走吧。我们三个一起。”

  纪询突然拍板,他不给夏幼晴和青年反驳的机会,径自穿上衣服,去卫生间飞快擦了把脸漱个口,带着两人出门下楼,在前往夏幼晴朋友住所的路上,他简单地了解了情况。

  夏幼晴的好朋友叫奚蕾,今年28岁,租住清安小区,之前在医院当护士,后来辞职做了月嫂,虽然不是住家月嫂,但她有专业知识,为人又乐观开朗,勤奋肯干,因此在月嫂中心颇受欢迎,收入不菲。

  自从三个月前,她在医院门口遇到精神状态不佳、又没有家人陪伴身旁的夏幼晴,就对夏幼晴多方照顾,还约了夏幼晴每天早上一起散步,这是三个月来,对方第一次不告失踪。

  “她有男朋友吗?”

  “有,但我不太熟。”夏幼晴歉然道,“她的男朋友叫曾鹏,好像在修车行工作,但前段时间辞职了。那段时间里,奚蕾一直有点忧心忡忡,我还安慰了几句。后来——就没什么了吧,我没听说更多的。”

  “你最后和她联络是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九点十分。”夏幼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在洗澡,出来看见有未接电话,回拨时候无人接听;第二天再拨,电话关机。”

  车子到了小区,夏幼晴下车时候紧张说:“我没有奚蕾房子的钥匙。”

  “没关系。”纪询说着,扫了眼周围,往一个方向去,“等我五分钟。”

  不用五分钟,两分钟后他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手机,已经拨通了房东的电话:“阿姨你好,我是奚蕾的哥哥,她回老家匆忙,忘记把钥匙留下来了,我和我怀孕的妹妹在楼下等她……你马上过来?好的,非常感谢。”

  这是怎么办到的?

  夏幼晴满脸愕然,站在旁边的泪痣青年读出她的内心般解释:“这个中介公司距离小区最近,从人类的趋近原则讲,房东将房屋在这里登记出租的概率最高。”

  “你是……”夏幼晴好奇这人身份。

  泪痣青年没有回答,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有真正落在夏幼晴身上,他始终在看纪询。

  纪询挂了电话。

  怀孕确实是个很有杀伤力的东西,蒋阿姨来得很快,到了也没对他们产生什么疑问,直接领他们上了楼,拿钥匙开门:“今天冷,你们赶紧进去,怀孕的小姑娘千万别冻着了。”

  门打开,纪询拦住夏幼晴,最先进入。

  这是个典型的单身公寓小房子,进门先是厨房,然后才是客厅与卧室。房子里头收拾得很干净,连抽油烟机都不见多少油污。

  厨房的角落有个筐,很普通的竹篾编的箩筐,但箩筐的口缠了一圈干花,于是就连放在里头的几把最朴素的黑伞,都变得富有意趣起来。

  再看挂在墙壁上的布艺,花色很杂,看得出全由碎布头拼凑,饶是如此,也轻轻巧巧遮盖了老式建筑墙壁上不可避免的裂缝。

  一个干净整洁,极富生活情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该犯这个错误。

  纪询的目光从玄关处没收拾的泥土挪开。这一点点散碎的泥土,让人想到被蚯蚓反复钻磨后的样子。想到蚯蚓,软体的动物似乎就钻进衣服里,攀到皮肤上,沿着他的背脊悄悄往上爬。

  他虚虚握起拳头。

  今天真的有点冷。

  屋内的装饰明媚阳光,空气却像寒窑一样冻,没有一点儿人气。

  主人只是离开两三天而已,至于这样死寂沉沉吗?也许至于吧。房子总是要有人住的,没有人的房子,只是灰尘蛛网的壳子,和虫蛇鼠蚁的天堂。

  他路过厨房,进入卧室,拘束的视线散开,先看见的是一束放在电视机柜上的花束,花束插在一个透明玻璃瓶内,玻璃瓶内没有水,鲜妍的花朵早在干涸中萎蔫,垂着头,软趴趴搭在玻璃瓶边沿。

  玻璃瓶的底下,还有星星点点的紫红,是紫色花瓣揉碎后的痕迹。

  风呜地咆哮,窗帘如蝙蝠翅膀一样抖动扬起,光线骤暗又骤明,他终于看见沙发上的小个子女人,和小个子女人身前的无数人偶。

  女人横躺在沙发上,衣冠整齐,一只手虚虚垂落,其貌不扬的脸上,神色宁静,像是普通地睡着了,做个平凡的梦;她的另一只手,虚虚握着,掌心里有一只木雕人偶。

  人偶是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脸蛋圆润,衣裙鲜亮,头发漆黑,各个地方都被涂饰出上好的颜色,唯独那双眼睛,没有被点亮,是空洞洞的白色瞳仁,望着握住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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