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求饶?你知不知道咱定下的规矩,凡是贪污六十两银子者都要斩首示众,你卖了这么长时间的假药,究竟贪了多少?够咱杀你多少次?”
这家伙一脸茫然的很耿直地说道。
“臣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贪污了多少,只知道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到府里,然后买宅子买田地,买奴婢,从来没有缺钱的时候。”
朱元璋的眼神一凝,直接又问。
“咱再问你,那天派人潜入到陆宁书房里行凶的刺客,是不是你的人,还有谁是你的同伙,尽管从实招来!”⑦④尒説
想了半天,朱建业只承认负责给太子妃治病的那几个太医里有自己的人。
当陆宁推翻了太医们的治疗以后,他们就意识到这些药物肯定会露馅,于是就买通了太子府的一个护卫,悄悄的把消息传递出来。
自己也负责把消息交给下线,至于那个下线交给谁,又是谁派的刺客?自己就一无所知了。
朱元璋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把石英叫了过来。
“那天太子交给你一些嫌疑犯,你说他们畏罪自杀了,难道你就没在旁边监管吗?为什么放任他们自杀?”
石英吓的跪在地上,辩解说道。
“陛下,臣冤枉啊,那几个人送到监狱里以后还没等用刑,就已经口吐黑血死掉了,至于谁下的毒,臣也不知道,当时和太子一起来的还有富国公陆宁。”
听到这些人来回攀咬,再一次攀到陆宁的身上了。
朱元璋立马意识到,东宫里面水也非常深。有许多事,弄明白了反而更难收拾。
于是他马上传了一道圣旨,叫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孔大通接任指挥使,原指挥使石英玩忽职守,致使重要人犯死于非命,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然后又下了一道圣旨:剥夺朱建业镇国公爵位,取消赐姓,仍改称张大虎。
按照大明律,原本该将他剥皮实草,念及当年功勋,勒令其马上自尽,给他留个全尸。
至于其他造假贩假的商铺,第一时间取缔,里面的大小掌柜,不分主从,一并都斩首弃市。
这件事解决完了以后,朱元璋忽然想起了陆宁,问道。
“子安,你从东瀛回来几个月了?”
陆宁连忙回答说。
“启奏陛下,臣是今年四月份回京的,现在是六月中旬,已经回来四十多天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有一件差事急需要你去办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咱分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由不得陆宁不答应。
“臣愿意替皇伯父分忧。”
“咱计划着,叫你四哥明年四月份去燕京就藩,那里可是防御本源的最前线,不过现在的北平城,由于连年征战,损坏不少,需要有人过去重建,咱想来想去,现在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你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其实现在,陆宁在应天城呆着并不享受,反而夹在太子和其他皇子中间受气。
他又不想卷入现在的党争里,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放外,于是就跪下接旨。
朱元璋露出一副欣慰的神态,说道。
“叫你去,其实还有另一番考量,那就是转眼冬天就要到了,但是现在的北上京一穷二白,据说老百姓连过冬的物资都没有,现在想要叫朝廷赈灾,但是国库的银子有限,你善于理财,去了那边自然会把一切盘活。”
原来朱元璋还有这方面的考量,陆宁见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只好接旨。
于是朱元璋正式下圣旨,封陆宁为北平巡按使,赐给公爵仪仗,尚方宝剑和王命旗牌。
陆宁接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把自己的两个夫人都招呼到跟前,跟他们说圣旨的事儿,这事已成定论,估计就在这几天内就要启程。
两个夫人都有些不舍,李心敏更是说。
“此去北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如妾身陪你一起去吧,沿途也好照顾你。”
其实徐妙锦也想跟着夫君一起去,只不过在应天的府邸也需要有人照顾。
更何况陆宁的儿子陆烨现在还在襁褓中,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大家商量以后决定,由徐夫人留守应天,而李夫人跟随陆宁一起去北平。
在临走的时候,李善长和蓝玉等人请他过去饮酒赴宴,算是为他饯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陆宁忽然说。
“两位前辈,晚辈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
李善长和蓝玉两个人都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陆宁就劝诫他们,月满则亏,现在陛下第一要务就是抑制地主豪强,谁做出头鸟谁死。
现在第一要务就是低调做人,要时刻记着自己的头上,还悬着一把天子剑。
这话如果是刘伯温说的,李善长和蓝玉马上就会炸毛,然后不屑的说了一句。
“酸秀才,你算是哪根葱?”
但是陆宁和这两个人的关系都很好,而且这两个人又是天生的太子党。
听到陆宁的谆谆告诫,两个人都非常谦虚的表示。
“子安的话是为我们好,我们都记住了,你只管放心前去办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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