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莉娜坐在沙发上，葱白的手指放在上官启太阳穴处，替他轻轻按摩。
“嗯……”上官启头枕安洁莉娜腿上，闭着眼睛含糊的应了一声，墨镜放在一旁。
安洁莉娜笑了笑，探手从桌上抽了纸巾，替他擦试额头颈部等处细密的汗水。
“你呀，把自己精神压力搞得这么大，也不怕被彻底同化。”
“同化就同化……反正迟早有那么一天……”上官启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响起，浑不在意道。
安洁莉娜替他擦汗的动作顿了顿，叹息一声，“你果然忘了。”
她道，“启，睁开眼睛看看我。”
房间内一时沉寂，安洁莉娜在等待他的回应。
片刻后，上官启还是睁开了眼睛。
没有了戴墨镜时看到的曼妙佳人，只有扭曲着触手流着脓液的狰狞怪物。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像是发霉腐烂的黑色破旧地板，长着数只眼睛像是蜘蛛与蜈蚣相结合的东西在地上天花板上爬来爬出，一根根黑色的藤蔓在墙上攀缘……等等可怖之景。
上官启很快重新闭上了眼睛。
“真难看。”他道。
“你已经多久没见过周围事物的颜色？现实是什么样，恐怕你也早忘记了吧。”安洁莉娜摸着他的脸庞，继续道，“我记得刚遇到你那会儿，你还是一个倔强的混小子，虽然总藏着什么心事，但至少对生活有企盼。”
“现在，”她注视着上官启棱角分明的面孔，“我只在你身上看见了孤独，以及歇斯底里的想要毁灭什么，却又想抓住什么的疯狂。
“启，你忘了，你曾和我说过，你想赚钱在海边开个养殖场，专门研究养殖鲍鱼，这样就可以天天吃你喜欢的鲍鱼捞饭，再也不会因为没钱吃不起了。”
上官启沉默片刻，“虽然我确实挺喜欢吃鲍鱼捞饭……但我以前真说过这么丢人的话？”
安洁莉娜：“当然说过，我还记得那天你还喝了9瓶白酒呢！”
上官启：“…………”
“不仅如此，”安洁莉娜继续数着上官启的“黑历史”，“你还说要当阿里安娜，江漾，顾城，莱因哈特等人他们所有孩子的干爹，然后被他们一起揍了一顿，还有，你还抱着我叫我妈……”
“好了！别说了！”上官启连忙打断她，起身扣好上衣扣，拿起放在旁边的风衣和墨镜，快步走向门口，“我今天还有事要忙，再见。”
“哎，先别走啊！”安洁莉娜叫住他，“好歹给你做了这么久的按摩推拿，你是不是应该……嗯？”她朝他眨眨眼，暗示什么。
上官启低头拿出钱夹，“多少钱？”
“像以前一样就成。”安县莉娜道，脸上里带着一丝坏笑。
“以前……？”上官启愣了一下，仿佛在回想，很快想起什么，僵硬在原地。
安洁莉娜笑得更欢了。
“再见！安洁莉娜，阿！姨！”上官启咬牙蹦出这个词，飞快打开门又迅速的“呯——”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安洁莉娜放肆的笑声。
重新戴上墨镜，趁着四下无人，上官启整理了一下外表着装，确定没问题后，这才离开。
房间内，安洁莉娜一边收拾好鞭子、绳索等工具，一边回想刚刚上官启那难看的脸色，心情十分愉快。
————
看着填得满满的系统备忘录，顾欢只觉得十分忧愁。
唉，一件一件来吧……顾欢从衣柜夹层里翻出一张他藏得小心翼翼的名片。
看着上面的字，顾欢咬了咬牙，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拨了过去。
经过了漫长的心里煎熬，电话终于通了。
“喂～”对面传来女人慵懒又带着丝丝勾人的声音，“是谁呀～”
顾欢唰的一下红了脸，半晌才嗫嚅出声：“是我……”
对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娇声道：“知道是你啦～顾欢小弟弟～
“是要找姐姐□□了吗～”
“没有的事！！！”顾欢的脸更红了，“我……我……想请你帮点忙……”他吞吞吐吐道，很快又补充：“我会付钱的！”
“没有～？”对面的声音依旧勾人心弦，“没有顾欢小弟弟你躲被子和姐姐我打电话里干嘛～”
顾欢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缩到了被窝里。
“哈哈哈哈！难道姐姐猜对啦？”
“我没有躲被子里……”顾欢心虚道。
“好好好～你没躲～”对面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行了！是这样的！”顾欢恼羞成怒，岔开话题，“我有个朋友，她爸妈婚姻出了点问题，呃，是她爸爸在外面……那个……”
“哦～我懂～找姐姐对付小三是吧？这个我在行！”对面很快领会顾欢未竟之语。
“有很多人找你对付小三吗？”顾欢奇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当过很多次，经验丰富。”
顾欢：“……”
“顾欢小弟弟～有没有兴趣来姐姐这玩玩？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极乐～”对面仍不放弃勾引顾欢。
“我还没成年！不能干这事！”顾欢涨红着脸义正言辞地拒绝她。
“那成年了就会过来喽～到时候姐姐亲自给你过生日咋样～”对面声音之娇媚，让人感觉骨头都酥了。
顾欢感觉自己在冒蒸汽，他连忙道：“我把对方信息短信发给你。”说完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顾欢还是爬起来去了趟洗手间。
…………
听到对面再无动静，十六夜月雪再次“咯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开始等待。很快，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十六夜月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别给我装了！”对面传来顾城的声音，“不准泡我弟！知道没？”
“哎呀呀～是顾副部长呀～”十六夜月雪娇笑道，“干嘛这么凶嘛，好歹咱们打交道这么久啦，而且您人家只是想帮他过个生日，教他点技术而已，你情我愿的事～
“您要不要来我们这试试？咱们兄弟姐妹们可欢迎您啦～不要您付费！”
“闭嘴！”顾城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我告诉你，不准教我弟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能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顾副部长您的思想跟未开化的古代文明思想似的，咱们这可是专业的生理课，让人们拥有‘□□’生活的伟大技术。”十六夜月雪调戏他，“真的哦～顾副部长，您要是来我亲自上床指导您，要不我送课上门也成～”
“不准你来我家！！”顾城气急之下，声音大了几分，惹来不少人注目，他只好匆匆警告了对面几句，在对方娇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但之后顾城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丢面子，于是他直接给刘正午发了条消息。
很快，正在换衣服的十六夜月雪接到了刘警官的电话。
刘正午很直接，“要不过两天我带治安科的同事去你们那。”
“不不不，”十六夜月雪立马怂了，“刘警官，你们同事一来咱们就没法做生意了。”
刘正午：“那就别勾引未成年。”
“只是调戏了几句而已～真要动手也得等成年后不是。”
刘正午沉默几秒，“调戏也不成，这是骚扰。”
十六夜月雪偷笑，“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的呀～”
刘正午再次沉默，“反正不准你们随意诱惑未成年并发生性行为。”
“放心～”这回十六夜月雪放松了，一边换衣服一边道，“刘警官，我们纵欲教可是很有操守的，那些未成年都还是学生，哪会主动祸害他们，不过要是他们自己想来咱也阻止不了呀。”
“只要你们不随意用你们的能力就成。”刘正午道，“阿欢还小，没有主见，他要是想你也别答应，保不准他以后会后悔。”
“行，没问题，我都一百八十多岁了，不缺他一根嫩草。”十六夜月雪满口答应。
刘正午再再次沉默，最终挂断了电话。
十六夜月雪心情愉快地换好衣服，正要过隔壁开牛郎店的纵欲教兄弟们打个招呼，就被底下一个小妹拉住了。
“大姐头，那个女人又来了！”
“啊？哪个？”十六夜月雪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上回往咱们店门口泼油漆被你报警抓走那个啦！”
“哦，那个呀。”十六夜月雪理了理身上的披肩，“没事，老娘去会会她！”
十六夜月雪下楼来到大厅，果然看到了那名面容枯槁，衣着却华贵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看到十六夜，就径直冲了上来，小妹想要挡在十六夜面前，但十六夜推开她，“没事，让我来。”
“你这个勾引我老公的贱人！”女人想要打她，却被十六夜直接抓住。
“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吗？”十六夜月雪冷冷道。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女人更加生气了。
“说实话，我挺讨厌你这种人的。”十六夜月雪不耐烦的甩掉她的手，抚摸着秀发。
“年轻时凭着一张脸勾到了只会见色起意的男人，容颜不再时自然会被嫌弃，既然不信真情，”十六夜月雪嗤笑一声，“却连预防计划都没有。不知道凭着年轻时的资本多捞点，现在快要被踹掉了，也只会像只疯狗样乱咬人，真没脑子。”
“你……你胡说！！”女人尖叫着，“都是你这个贱人！女表子！要不是你勾引我老公！他才不会抛弃我！”
女人捂住了脸，的声音渐渐哽咽，“我……我给他天天洗衣做饭，生儿育女……二十多年……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
“呀！看来是猜错了，抱歉啊这位妹妹。”十六夜按住她的肩：“我要是你，趁着还没离，先下手为强。你还想这事再发生一次吗？”然后凑近小声说了什么。
女人愣住了，最后如行尸走肉般出了门。
“大姐头，这会不会有点过份。”小妹不忍道。
“有什么过份的，只是叫她举报她那老公，学学转移财产而已。”十六夜月雪道。wap.xs74w.com
“啊？我还以为您叫她干掉她老公……”
“说什么傻话呢，严打没受够啊？劳饭没吃够啊？”十六夜月雪戳了戳她脑袋瓜子，才幽幽道：
“若是以前，我就真叫她干掉她老公了，她也不算完全无辜啊……一家子放高利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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