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幽幽一叹。
自古的学渣都讨厌上学。顾欢虽然不算学渣，但也与学霸沾不上边。
“哥！哥！”阿尔文蹦蹦跳跳的爬上台阶，揽住顾欢的肩，“哥，想不想我呀～”
顾欢一双死鱼眼，手下动作不停，“不想。”
“我想哥你啊！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阿尔文滔滔不绝，“话说哥你干嘛呢？”他凑近看：
“零式调查事务所，专业调查，解答您的任何疑问，电话号码xxxx……”
“兼职，贴小广告。”顾欢撕掉广告背后的薄膜，往墙上一贴，简单又方便。
“这是你兼职的地方吗？”阿尔文问。
“嗯。”顾欢把一张小传单贴好，剩下的放学后贴完，他拍拍手准备去上课。
昨天克里斯塞给顾欢一叠传单，让他贴学校附近等人流量大的地方地扩展一下业务。
要不是加工资，顾欢才不干这种事呢。
阿尔文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主意，嘿嘿一笑，小跑几步追上顾欢。
课间时间。
查理一下课等老师一走就拿出漫画书，顾欢凑到他旁边一起看。
看着看着，他们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嘿，子墨你怎么不过来？”查理问道。顾欢点头附和。
两人看着季子墨一手撑着下颌，望着窗外，就像青春校园番的男主，只见他眉头微皱，忧声道：
“再见了，朋友们。
“我要转学了。”
“啊？！！！！”两人顿时尖叫出声，查理瞬间扑上去握住季子墨的双手，泪眼婆娑与他深情对视，“子墨，你……你要抛弃我们孤儿寡母了吗？”
顾欢则抱住他的腰，掩面而泣。
旁观到这一切的阿尔文：“……”一群戏精。
“行了行了。”季子墨拨开他们两个，哭笑不得，很快摆正脸色，认真道：
“不是开玩笑，我准备转学，去上军校。”
晴天霹雳。
两人傻了。不过查理很快整理好心情，“没想到你也要走了。”
“也？？！！”顾欢瞬间捕抓到重点词，扭头看向查理。
查理很坦然，“我家里准备让我转学去2区，因为我打算考警校，那边教育资源好一些，重点警校都在那。”
顾欢石化了。
就这么几天不见，小伙伴们都要走了。
这到底咋回事呀？！！
“呜呜呜呜……”顾欢抱着他们两个悲伤不已，“你们居然抛下我了……还这么突然……”
季子墨安慰他，“有空还是可以聚的。”
“嗯嗯。”查理附和，见顾欢如此难过，有些愧疚道：“今晚我请你们吃烧烤，正好我有家烧烤店的优惠券，当送别餐吧，不出意外，这个星期就要走了。”
“这么快吗！”顾欢还以为查理要渡过这个学期，“季子墨你呢？”
季子墨不好意思的笑笑，“比查理晚一点……”
“那就是这个月对吧……”顾欢悲叹。
很快上课时间到了，众人停止交谈坐回座位。
……
顾欢感觉今年流年不利，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顾欢喝着果汁，流着眼泪和查理季子墨两人抱头痛哭吃烧烤。
这就是男人们的友谊。
由于选的烧烤店有活动，店家还赠送了一瓶啤酒。
介于自己这沾点酒精就醉的体质，顾欢识相的没有碰啤酒，不过他到是很乐呵的给查理他们灌。
为了避免等一下可能出现搬不动两个人的情况，还把小黑叫来了。
苏玛丽她们自然也知道了查理他们要转学的消息，不过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免遭闲话，从不私下和顾欢他们聚一起。
所以哪怕班上同学都知道他们几个人关系挺好，也没人觉得他们有什么超出友谊的联系。
顾欢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拿起自己的果汁干杯。
平时这些学生当然不敢喝酒，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查理他们马上要转学了，没有后顾之忧，胆子也大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两人加起来虽然都还没喝完一瓶，不过从来没碰过多少酒精食品的人，初次喝酒当然没多大抵抗力，很快就两颊通红，升起醉意。
季子墨首先倒下，剩下查理在奋战。
“呜呜呜……”又是一杯灌下肚，查理突然抱住顾欢痛哭，“兄弟，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
顾欢看着他见底的杯子，沉吟几秒，很快接戏，脸上露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别过头哽咽道：“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我……实在抱歉……”查理一脸感动，酒精作用下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么些年……我一直憋得很辛苦……刘叔让我监视你的事情……虽然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警校的推荐信所以一直很愧疚……”
……查理我没想到你这么能编……顾欢灵光一闪，有了！
顾欢装出一付伤心的样子，“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正午叔他一直不放心我……毕竟当年……唉！”他仰头45度角望天，语气带着六分痛苦三分悔恨一分悲伤：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弥补……弥补当年犯下的不可扭转的过错……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处于深深的愧疚中……他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顾欢脚下的影子动了动。
“是……是吗……”查理迷迷糊糊，彻底醉倒，没看到顾欢接下来演的戏。
“当年，身为六界第一魔的我君临世间，自出世以来未尝一败，可是！”顾欢一脸回忆往昔的神情，满口跑火车胡说八道：
“为了阻止我这个魔王祸害人间，当时的圣殿骑士团团长刘正午率领诸手下精锐，牺牲了无数人并启用一件神器，才将我重创。”
小黑：“…………”
还在那胡编乱造加戏的顾欢没注意到身后包厢的门悄悄开了，“不得已之下，重伤的我伪装成小孩，修改了老哥顾城这个倒霉凡人的记忆，让他以为我是他弟弟，实际上我是六界第一魔！”
接到同事说看到顾欢他们三个人在这吃烧烤，于是巡街途中顺便过来看一眼的刘正午：“……”
算了，给孩子留点面子。
他关上门悄悄离开。
“但是日夜相处之中，顾城这个善良老实负责任的社畜兄长感动了身为魔王的我，于是我决定不再祸害人间。然而圣骑士刘正午，因为死去太多兄弟，孤身一人找我报仇，却以为我转世成了小孩，因正直之心不忍下手，但又不放心，才找你……唉唉？？？”顾欢一回头，正要找查理对戏，结果发现人睡过去了。
感情刚才白编了这么久……
顾欢虚着眼，独自把剩下的烤串吃完——还递了一串给小黑得到无法吃东西的回答，打了个饱嗝，喝完最后一杯果汁，他扶着查理，让小黑帮忙背季子墨，晃晃悠悠的走出店。
留下老板还在疑惑什么时候多进去了一个人。
把查理他们送回家后，顾欢和小黑沿街返回家。
“啊对了，”顾欢想起来还一个人听到了他刚才的胡编乱造，“小黑你可不能把我刚才的事乱说出去啊。”
“知道啦知道啦。”小黑鄙视道，“不会和别人说你是个中二病的。”
“哈哈。”顾欢尴尬笑，“不是中二……生活也要有点乐趣嘛……”
走着走着，顾欢感觉视线暗了不少，他不由抬眼看去。
“咦……这条街有堵墙吗……？”顾欢疑惑的看着十几米远处横在前面的墙壁，视线又下意识往上移，然后震住了。
只见延伸向上，不知多高的深色墙壁上方，一个长有四只手，高三米左右的白色人形生物，正静静攀附在墙壁上。
“它”六肢细长，躯干修长，背上两对绮丽多彩的鳞翅包裹着身躯，如同披着巨大而绚烂的斗篷。
点点不知何处的光芒映衬下，朦胧而圣洁，美丽而诡异。
顾欢怔怔看着，那只生物似乎有种魔性的魅力，顾欢并没有觉得“它”恐怖让人害怕，反而给他一种扭曲又诡异的美感。
仿佛走进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画中，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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