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大概猜出了柳如是想干嘛,不过他却装傻地说道,“所以呢?”
柳如是说道,“那就说明在辽南都司,女子也是可以参加政事的!”
钱谦益不以为然,说道,“圣上尚且重用内官,李子明如今是一方大员,他没有内官,便用女人,这不意味着辽南让女子参与政事,不过是女子替代了内官的位置而已。”
柳如是白了钱谦益一眼,说道,“你不知道,陈圆圆挂着辽南商社总管的头衔,辽南商社是什么庞然大物,旗下资产不计其数,相当于是朝廷的户部了。朝廷会让内官管户部吗?”
钱谦益用看小白兔的眼神看了看柳如是,心到我就喜欢你这种一本正经的天真样子,说道,“陈圆圆只是挂名而已,我辽南财事的真正负责人是李子明的正室苏媚。”
“那苏媚不也是女子?不过苏媚确实比我等秦淮女子强就是了。”对于苏媚,柳如是还是服气的,早在江南的时候,苏媚在秦淮河几次亮相就让一众女子惊为天人,而现在苏媚管着商社,把商社打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就更是令人佩服了。
钱谦益说道,“那苏媚是和李子明一起从辽地的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地位特殊,她能管事是特例而已,再说了你在管事方面肯定是不如她的。”
柳如是说道,“我知道,管不了事我至少能当教习吧,我听说北东林书院连西洋人都聘为教习,总不能我的文采还不如那些西洋人吧?”
钱谦益无奈,他心想你的文采是学子们捧出来的,你倒是真信了啊,便说道,
“北东林书院教习个个都有一技之长,夫人,你的一技之长是什么?吟诗作对还是弹词唱曲?”
柳如是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说道,
“可是陈圆圆和董小宛不也只会这些?为什么她们能管事?”
钱谦益心想女人一旦胡搅蛮缠起来确实无理可讲,他刚才都说过了这些人相当于内官的角色。
不过显然作为情场老手钱谦益知道这时候不能讲道理,于是他敷衍地对柳如是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当官,我去和李子明说一下,看他能不能给你弄个职位。”
柳如是见钱谦益那敷衍的样子,气恼地用小手捶了捶钱谦益,说道,“你可不能糊弄我!”
钱谦益说道,“当然,老夫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老夫连大礼聘娶你都做到了,你还不相信老夫吗?”
柳如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钱谦益则开始思考怎么把这事应付过去。
“子明,还真被你说中了,今天一大早陈圆圆和董小宛就来找我,说能不能让柳如是加入秘书处或者是商社和她们一起共事。”
苏媚笑着对李子明说道,“这些秦淮女子,被读书人宠坏了,真以为自己是人才了。”
李子明点点头,说道,“水太凉也和我说了这事,他的意思随便找点事给柳如是做就行,那苏媚你有什么想法吗?水太凉毕竟现在对我们还是有用的,他既然说了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苏媚说道,“我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让柳如是去女校当教习,反正现在女校没几个学生,有也是一些士绅大户的女眷,正好这些人估计和柳如是有的谈,二是让她去文艺队,教导那些文艺队唱歌弹曲什么的,也算符合她的专业。”
“那就让柳如是去文艺队吧。”李子明想了一阵说道,“你的文艺队专业水准确实还不行,话说回来,苏媚你这文艺队真的不太行啊,搞了这么久一个经典角色或者经典剧目都没搞出来,还不如报纸的连载小说吸引人。”
苏媚说道,“废话,你也不看看自报纸出现之后,哦,严格来说是早在书先生出现后,戏剧就被小说干碎了,普通百姓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一场又臭又长的戏剧?要我说,咱们下次回现代的时候,带一些投影仪和电影胶带过来,放电影那才是大杀器。”
李子明点点头,说道,“行吧,你说的有道理等咱们找个时间回一趟现代就找一些电影过来放,想当年少年寺这玩意都能赚疯,这年头的人们从没看过电影,咱们肯定能大赚一笔。”
做出决定之后,苏媚便找到董小宛,让她去通知柳如是,辽南都司正式聘用柳如是为辽南文艺队队长。
“文艺队队长?这是什么官职?”柳如是从董小宛手里接到一份颇为正式的聘任书,她翻看了一下之后好奇地问道,“是管那个所谓的文艺队?”
董小宛点点头,说道,“柳姐姐,是的,文艺队是夫人建立的一个表演团队,负责编排剧目,乐曲,给将士或民众表演,宣传辽南的赫赫武功还有建奴的凶残暴虐之类的。”
“也就是个戏班子?”柳如是有些失望,不过想了想,她泄气地说道,“好吧,我好像本来也是个戏子,确实也只能管个戏班子了。”
董小宛赶紧说道,“柳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文艺队可不是一般的戏班子能比的,夫君说了,文艺队能输出价值观,摧毁建奴的政权合法基础,还有树立文化自信什么的。”
柳如是听完之后摆摆手,说道。“好吧,我明白了,文艺队还是挺重要的是吧?那既然李巡抚还是给了我一个如此重要的职位,那我就全力以赴,麻烦董妹妹带我去看看文艺队,我要先考察一下文艺队的情况…”
柳如是兴致勃勃地在董小宛的带领下前往文艺队视察的时候,李子明正在听王铭讲一个重要情报:
“巡抚,我们从朝鲜北上,已经摸到了野人女真的部落,据外务局观察,这些野人女真对于建奴忠诚度相当有限,可以尝试招募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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