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西方向关宁军和辽南军一路高歌猛进,辽南方向却陷入了僵持,清军在海州附近营建了大批堡垒壕沟,层层叠叠的木城土墙里三层外三层,构成了海州的外围防线。
这些木城给辽南军造成了很大麻烦,清军躲在木城中,难得地拥有了开止一轮火力的机会,辽南军轰塌了木城之后,行程的废墟还会成为清军新的掩护,让辽南军少有的感受到了棘手。
眼看和以往一样用火力一座座地拔除掉清军的木城之后清军仍然死命地进行阻击,王武明不耐烦的,当即下令打出辽南军杀手锏,令清军闻风丧胆的白磷弹:
如今白磷弹被交战双方称之为业火弹,这个名字某种意义上确实很好诠释了白磷弹的特点。
不当人的白磷弹确实立了大功:对付这种木质工事,白磷弹打出去一烧就是一大片,没有撤出去的清军想逃都逃不掉,死伤惨重。
眼看大量清兵葬身火海,清军大惊失色,自己拆毁了不少木城,士兵们不敢守卫木城,迅速放弃了木城构建的第一道防线,后撤到第二道壕沟防线。
看到白磷弹轻松摧毁了清军的木城防线,王武明感慨地说道,“业火弹真是名不虚传,可惜李巡抚说业火弹有违天和,军中业火弹并不多。要我说,建奴罪大恶极,送他们上天就是在做善事。”
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让曹变蛟有些心戚戚然,他叹道,“业火弹果真名不虚传,不过这样烧一大片的话得等一段时间士兵们才能上去。”
王武明点点头,说道,“正是,不过等一会儿也无妨。如今建奴不过垂死挣扎而已,李巡抚已经又增派了一批火炮过来,咱们就堂堂正正推过去,让建奴知道只要我辽南军想攻下一个地方,他们就一定守不住。”
进攻壕沟对于辽南兵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辽南兵还是用了老一套突破打法:
用火炮压制清兵的远程火力,突击队冲上前用手雷和冲锋枪在清军阵线上打开一个缺口,然后大部队从缺口处冲上来,或者趁清军被突击队吸引集中的时候两翼包抄,攻陷清军阵地。
辽南兵的这套战术屡试不爽,清军对这种打法无可奈何,清军火力打不过辽南军,而原本近战是清军最大的优势,但有了冲锋枪之后近战清军也打不过辽南兵了:
功夫再高也顶不过一梭子子弹。
两方面相加使得清军很难顶得住辽南兵犀利的突破攻势,不过清军在挨打多次之后现在已经基本不会在成群冲锋给辽南兵收割的机会了,而且清军已经发现比起盾车,更加简易的沙袋和夯土墙防弹效果更佳,所以清军在壕沟之外又构筑了一道道土墙和沙袋,用以减缓辽南兵的攻势。
红衣大炮之类的大炮如今也被清军放弃,代之以各种小炮,小炮造价低,而且相对隐蔽,有开第二轮火的可能性,在辽南兵冲锋到近前时有杀伤辽南军的能力。
总之,尽管双方武器差距巨大,清兵还是想尽办法加大对辽南兵的杀伤,减小辽南兵的火力优势,并且清兵开始在局部战场堆人,在坑道壕沟及土墙后安排大量后备役,让辽南兵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十几个人的小队就能打开一个缺口并稳定住。
虽然清兵已经想尽办法努力了,无奈双方火力差距太大,海州看起来仍然岌岌可危,驻扎在海州的阿济格一连发了一堆求援信,要求皇太极派遣援兵,加强海州的防守。
“皇上,海州形势仍然不容乐观,辽南兵丧心病狂,使用业火弹摧毁了大批木城,目前许多壕沟也被辽南兵占据填平,大兵正与辽南兵在海州城外的土墙处厮杀,辽南兵炮火猛烈,多处土墙被轰塌,不过将士们还是奋勇守住了防线,数次击退了辽南兵的突击队。”
范文程一脸忧郁地向皇太极汇报海州城的战况,皇太极闻言叹了口气,他估计海州大概率还是守不住,辛苦布防许久的海州守不住,那辽阳,沈阳呢?清军最后能退到哪?回到赫图阿拉吗?
过了一阵,皇太极对范文程说道,“依据辽南兵的风格,他们取得进展以后一般都会停下来休整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我大清的机会。所以让海州的八旗大兵顶住,告诉他们坚定守住,就有办法,撑过这一轮辽南的攻势,就能为以后谋取更多时间。”
海州城外,清兵正在全力抢修被轰塌的各处土墙,自辽南军对海州发起攻势以来,海州的清军上下都非常疲惫,辽南兵夜晚也会发起进攻,甚至几次辽南军趁着夜色已经杀进了土墙内,在清军的全力反击之下才退出土墙。
但这让城中的阿济格感觉到事情似乎不太对,辽南兵看起来并非不能打破海州,而是在有意收力,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以前清军对付明军的感觉:
给明军一种能守住的错觉,将明军留在城中,能更好的消耗明军。
想到这,阿济格觉得自己急了,不应该给皇太极发求援信的,可如今辽南兵连土墙都没攻破,这样直接撤的话他又不甘心。
另一边,等待了一些时间之后,王武明收到了前来增援的炮队和更多的武器装备,他决定再等几天,如果皇太极确实没有派遣援军的迹象的话,王武明将会让明军发起一次总攻,清除掉清军的所有外围据点。
“皇上应该不会派援兵来了。”阿济格看到皇太极传来的指示是“坚定守住,就有办法”立刻就明白了皇太极的意思,阿济格有些头疼,辽南军不是白痴,如果他的猜想没错,辽南军是为了钓援军的话,那么再发现没有援军前来的情况下辽南军一定会发动一波真正的大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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