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不是弄错了,奴才也是旗人呀…”一个汉民屁滚尿流地缩到角落里,对着拿着大刀凶神恶煞的满兵磕头道,“您忘了吗?奴才伺候您二十年,您……”
满兵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求饶,直接一刀将其砍死,头都没回地说了一句,“知道自己是奴才还话这么多。”
看着满兵们四处搜杀汉民,甚至不少满人平民也加入了这场血腥的狂欢之中,清军将领萨普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是叶赫部出身,年少时还听家里老人偷偷讲过努尔哈赤屠戮东海女真各部的往事,眼前的情况让他有些动容,他对绰拜说道,
“大人,真的有必要把事情这么做这么绝吗?一旦辽阳的事情传出去,盛京城乃至更北的铁岭,开平这些地方的汉民会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情?到时候辽南兵还没打过来咱们自己人就得打起来了。”
绰拜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英王爷的命令,又不是我下的令,我只是执行英王爷的命令而已,天塌下来有王爷顶着,你操什么心。”
萨普说道,“大人,这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做法一旦做了,那将来必然会扩大,大人也是叶赫部出身,万一哪一天建州认为我们叶赫不可靠,今日汉民就是明日的我们呀!”
绰拜回头看了萨普一眼,说道,“你疯了吧?这种话能乱说的?汉人的书看多了吧?再说了如今哪有什么叶赫建州之分?如今都是满人了,你纯属杞人忧天罢了,行了,我知道你和那群书呆子待久了变胆小了,不想杀人的话就滚回家去。”
萨普叹了口气,只好离开了炼狱般的街道,回到了自家屋中。
回到家的萨普脸色一变,他叫来几个戈什哈,说道,“想办法把消息散播出去,城中的辽南商社据点有辽南兵保护,让城中的汉民去那里。”
很快,辽阳城中的辽南商社就挤满了前来逃难的汉民,清兵本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一开始并未进攻商社。
什么?你说他们屠戮其他汉民的时候怎么不留一线?八旗大兵表示你没有能力杀我还想让我放过你,脑抽了吧,知不知道什么叫统战价值?
不过眼看越来越多的汉民涌向商社,清兵也不爽了:
“这些该死的商人,我们没屠了他们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些人竟然还敢收留汉民,找死!”
于是清兵很快蜂拥而至,将商社团团包围起来。
“里边的人听着,立刻把藏在你们那里的人送出来,这是我大清的内部事务,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喊话的清兵没有等来对方认怂,反而等来了几发枪声。
开枪的是商社的护卫,掌柜对就在商社的汉民说道,“拿起武器!外面就是那些要杀你们的人,拿起武器,杀死这些恶魔屠夫!”
商社社员和护卫队们早已做好了防御措施,但逃进来的汉民一个个躲闪着,没有几个人主动拿起武器。
看着张皇无措的汉民,掌柜叹了口气,这些人已经被清兵吓破了胆,到这个时候都不敢还击。于是掌柜直接拿来一把枪,递给一个汉民,说道,“开枪!”
“那些人是主子,奴才怎么能向主子开枪,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个汉民说着说着扑通一声跪下,哭道,“我们只想活着…我们不想杀人!”
“特么的真是丢汉人的脸!我们汉人怎么出了这么些个贱骨头!”掌柜气得一脚把这人踹倒在地,厌恶地看着这些已经被完全驯服的奴才,说道,“把他还有其他连枪都不敢拿的贱骨头扔出去,让他们去找他们的主子吧!”
几个奴才被扔了出去,外面的清兵想都没想就将几人当街斩杀,清兵的绝情终于让商社中一些心怀侥幸的人抛弃了自己那可怜的幻想。
掌柜见此情形立刻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如果你们这样还不敢开枪,那我只能说你们不配当汉人,只适合做奴才。我们辽南是绝对不会收奴才的,证明你们不是奴才很简单,开枪吧,把你们的仇人杀死!”
“掌柜的说的对!满人不是我们的主人,是我们的仇人!”
不知谁说了这句话之后,第一声枪声随即响起,接着原本束手束脚的汉民终于鼓起了被压制已久的斗争之心向他们的“主子”开枪,围攻商社的清兵顿时就倒了一大片。
眼看对方是个硬茬,清兵调集了更多人前来围攻,无奈商社会员装备的是半自动步枪,火力射程远超清军,清军攻了半天不仅攻不进去还伤亡惨重。
虽然清军攻不进去,但被清军围攻的辽南商社也无法接收更多汉民,走投无路的汉民四处奔逃,有些人决定背水一战,拿着各种菜刀锄头与清军拼命,辽阳城中顿时充满了喊打喊杀的叫声。
萨普偷偷收留了不少女人孩子,他冠冕堂皇地“劫掠”倒是让其他清军没有多想,萨普叹了口气,阿济格做事不留底线,一旦城破,城中所有的满人怕是将被愤怒的汉人屠戮殆尽,为了避免这个最坏的结果,他只能做一个“好人”。
“绰拜这个废物,打个商社都打不下,算了,那个商社围着就好,现在不能把兵力浪费在那里。”阿济格听说了清兵攻不下商社之后直接把围攻商社兵力调走大半,这些兵力他准备用在和辽南军拼巷战用。
接着阿济格拉开以前从明军手中缴获的单筒望远镜,看向远方若隐若现的辽南军重炮,脸色沉重:
辽阳城和沈阳城差不多,一旦辽阳这一套并不能对辽南军造成太大杀的话,沈阳就没有必要守了,甚至开原,铁岭都可以不用守,毕竟这些城市的坚固程度远远不如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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