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想不到三番两次在感情方面给予他鼓励的，竟是顶着风音日和模样的其他人，他还全然不知将人迎进了屋子。
风音日和搓搓手，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发生了什么吗？”
彼得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解释的每一句都有停顿，字里行间中轻描淡写了某些细节，见风音日和惊讶捂嘴的模样，顿感愧疚，深刻反思为何没有一丁点的发觉那个人的不对劲。
现在回想起来和那个假风音日和的回忆，分明对方的模仿处处是破绽，可自己仍然像个小丑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卸下所有防备，被拙劣的语言所煽动。
彼得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好像在哪似曾相识过这种感觉，稍倾便恍然大悟，“啊！刚认识的时候赫菲斯先生说的那个，那个认知障碍是不是跟这个有点类似？”
赫菲斯托斯对彼得还记得那么早之前的话而感到些许惊讶，仅愣了一瞬便道：“不是类似，这就是认知障碍的一种。”
“……连对他人的感知都能随便窜改吗？”彼得道，“好奇怪啊，为什么要对我使用这种能力？”按道理来说拥有这份能力，想要做坏事的话不管是洗脑他还是催眠他，要指使他去做些坏事所以要先接近铺垫啥的，他还能理解，但这么久以来对方无非是陪他唠唠追求赫菲斯先生的话题，在他泄气的时候适当鼓励……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于那个伪装成风音日和的人来说，到底是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这也是赫菲斯托斯没能想明白的点，是他漏掉了重要的信息吗？
“每次你们之间都会聊些什么呢？”
“……天气之类的，好吃的点心之类的？”彼得的眼神飘忽不定，后半句声若蚊蝇，用咬字烫嘴般的语速飞快补充道：“赫菲斯先生是个很厉害的人啊之类的。”
赫菲斯托斯总觉得有怪怪的地方，但他说不上来，习惯性把没做好的事情归咎于自身的能力不足，手指抵着下巴做更进一步的猜想。
一直默不作声的风音日和露出蹙眉忧虑的模样，目光在赫菲斯托斯和彼得之间几番流连，最终在彼得坚定不移只注视这赫菲斯托斯一个人的视线下，下定了决心。
风音日和举起手道：“我有一个任性的想法。”
“之前彼得说的庆功宴……可以想办法提早到明天吗？”
*
和怀抱希望，正在重建的纽约城截然不同，哥谭从骨子里就透露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黑暗骑士蝙蝠侠从未放弃拯救这所城市，拯救深陷贫困、毒-品、暴力、饥饿的人们，他渴望一切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他希望降临在他身上的噩梦不会再对其他无辜的人也伸出罪恶之手——现实是残酷的，但人不能选择性只看见悲剧的一面。
在蝙蝠洞的某个阴影下，卡奥斯看着夜巡归来的父亲浑身是伤，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正在帮忙缝合蝙蝠侠背后够不到的伤口。
“要是去参加身上爬满蜈蚣大赛，布鲁斯老爷一定会稳拿前三。”
“……你知道我不能看着企鹅人跟谜语人合作不管，而且——”布鲁斯控制着肌肉缓缓放松力气，而不曾放下的，紧绷的神经对视线由为敏感，话音一转，用相对温和的语气问道：“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卡奥斯一路小跑过去，中途趔趄着险些摔了一跤，趴在他的腿上，抬起的小脸满是不安，手在裙摆上扭捏着，半响才说道：“父亲大人总是这样受伤，要是死了的话怎么办啊？”
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布鲁斯也明了了卡奥斯的本质，她虽拥有着和外表、心智完全不成正比的强大力量，但至少还没有做出过什么难以挽回的事，也会听他或养兄们的教导，褪去了从最初来到这个家时的天真残酷，有了几分合该是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
布鲁斯不想说些哄骗她的话，谁也不能保证现在埋下不确定的种子，未来会发芽出什么果实。
只要他还在打击犯罪，就永远与死亡相伴。
他揉了揉卡奥斯柔软的头发，道：“没关系，因为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hTTps://WWw.xs74w.com
“卡奥斯不能帮忙吗？”
布鲁斯顺毛的手一顿，并不作答，身后的阿尔弗雷德替他缝合好了伤口，心中暗自叹气，职业嘴替道：“布鲁斯老爷希望您在未来真正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唔……”卡奥斯用额头抵住布鲁斯的大腿，沉闷的说道：“卡奥斯变得聪明了，但还想要快点长大。”
“想要帮上父亲大人的忙……”
“但是卡奥斯……要是在以后做了不好的事情，父亲大人会原谅我吗？”
“……在发生之前，我会去尽力阻止你。”布鲁斯在心底默默补充，“我一定不会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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