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泽终于醒了过来。
因为老天师一时之间没办法用巧劲破开张沐泽的双层架构，而若是用硬实力来砸开那东西，就失去了指导的意义，所以……
张沐泽是活生生把自己打到虚脱的！
“师兄，你说实话，之前跟我练的时候，到底用了几分力？”
张灵玉一脸严肃的看着靠在卧榻上一脸萎靡的张沐泽。
对于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师兄，他一直是很尊敬的，或者说，在整个天师府，张沐泽的人缘都很好，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天师府门人，除了性格比较……算孤僻吧，其他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
以往他们的切磋都会给人一种“半斤八两”的感觉，大多数时候都是打个百八十个回合，才会分出胜负，虽说他从来没有赢过。
但是，前几天张沐泽和老天师切磋的那一场，让张灵玉明确的看到了他和师兄之间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
“也就一巴掌的事儿。”
这是陆瑾对他说的，火力全开的张沐泽打他，就一巴掌的事！
说实话，他很不想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啊！
他这个师兄和师父切磋的每一招，他都扛不住！躲都躲不开！
“额……”张沐泽挠挠头，这不好回答啊。
他能说为了不打击到张灵玉的自信心，他一直都在放水？
这很伤人的。
“师兄放心，我能接受。”张灵玉面色一正。
其实在张沐泽昏迷的这三天，他们的老师父已经“开导”过很多次了。
说了很多张沐泽的“苦衷”，希望大家能够理解，然后再联想到对方的身世，各怀心思的大家伙也就理解了张沐泽为何要隐藏了。
“大概有五分力吧。”张沐泽估摸着回道。
“真的？”张灵玉很是怀疑，昨天他这师兄那架势，一巴掌就能把他打趴下，对比之下，平时怎么可能用五分力？
“我只用金光咒，五分力就差不多对上你的全力啊。”张沐泽摊摊手，一脸无辜。
“……”张灵玉。
靠！忘了你跟我打的时候就连雷法都不用的，更别说三天前的逆生三重了。
“好吧。”
张灵玉能说什么呢，是他自己没注意，自家师兄对上他就连雷法都不用，照样压着打！
不过，师父之前说过，师兄是因为对自己的阴雷有心理障碍，所以不愿意用……
“灵玉，我感觉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张沐泽不止何时来到了张灵玉的身前，好似幽灵一般，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没！绝对没有！”张灵玉连忙否认，师兄的阴雷，这可是整个天师府都绝口不提的“禁忌”！
而他这个知情人，更是半个字都不敢提！
“最好没有。”
张沐泽又躺了回去，他现在可还是全身无力的。
因为自家老师父对他那个状态一直想不到破解的办法，他就只能一直打下去，等待指点。
可惜，师父不争气啊！
他都把自己来累到虚脱了也不见师父想出什么办法，反倒是中途拿出手机拍照，还特么发朋友圈！
“徒弟打师父了，怎么办，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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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都给他整笑了，他这师父真的是……太不着调了！
不过也证明了一点，他研究出来的逆生三重和金光咒融合的双层架构，很稳！
就连老天师张之维都没办法，其他人……大概率是不可能找不到什么破解的方法的，只能和他硬碰硬。
但是硬碰硬的话……不是他自夸，除非有不要脸的老东西对他出手，不然，年轻一代，不存在比他强的。
作为天师府一人之下的战力担当，他真有这个实力。
“对了师兄，我听师傅说，你之所以不再掩饰，是因为想下山了？”问这话的时候，张灵玉的表情多少有点奇怪。
张沐泽自从五年前破身，抑郁回到龙虎山之后，就再没离开过山门半步，要不是他们的老师父时不时就拍点视频和照片发出去，师兄的后援会怕是早就冲到龙虎山来看人是死是活了！
而这几年里，师父和其余的师兄甚至是在山下的师姐都专程回来开导过师兄很多次了，当然，没用。
但是现在……
“有点事情，下山解决一下。”
张沐泽闭着眼睛回道。
“难道是夏……”
话还没说完的张灵玉就被张沐泽的死亡凝视给镇住了，连忙闭嘴。
说不得！
“不是。”张沐泽叹了口气，转身躺下。
由于他这个外来者的参与，“一念之插”的主人公换人了，而他和夏禾的事情有些……复杂，但也不是张灵玉歪歪的那样。
而且他这次也不是因为夏禾，他是有正事的，和哪都通……应该说是公司背后的人有点私事。
或者说，交易。
另外就是，罗天大醮，这场被他的老师父拿天师之位当做给张楚岚的补偿的盛会已经在准备中了。
作为知道这件事大致的前因后果的他，不想让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家为难，所以他选择出去躲躲。
毕竟，作为如今天师府第二战力，也是天师府在世俗和异人界人气最高的人，他一直都被大家当成理所因当的天师继承人，要是他留在这里，他这个老师父怕是会不好做。
无论是让他放弃，还是亲自动手阻止，都会伤了这二十余年的情分。
他是真的被天师府养大的，因为这辈子的运气不太好，摊上了素未谋面，但也大致可以猜到不是什么负责任的父母，虽然师父师兄们一直都忽悠他，说他是被师父从孤儿院领养回来，但他知道，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弃婴而已。
“晦气。”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听到的第一句话，已经记不太清具体的音色，只记得那是一道虚弱且略显嫌弃的女声，大概是这辈子的生母吧。
所以身世什么的，不重要，毕竟人家都不要了，他何必再自找麻烦。
天师府才是他的家。
而教养了他二十余年的师父……
“可是，罗天大醮……”
虽看着张沐泽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但张灵玉还是有些忍不住。
张沐泽大他几岁，二人也算是从小一起在天师府长大，但是，师兄的心性可绝不是什么清心寡欲，超然物外。
“这小子的洒脱豁达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小气的很，如果他对这些所谓的身外之物真的不在意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是师父的原话，也同样是他自己的观察。
所以，罗天大醮，这种盛会师兄不会不感兴趣，但是现在他却故意挑这个时间离开龙虎山，很明显有问题啊！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张灵玉感觉最近自家师兄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劲，就和当初破身回到龙虎山的时候一样。
“好了，灵玉，我累了。”
张沐泽躺在床榻上，侧身背对着张灵玉。
“……好吧。”
眼看张沐泽不愿意说，他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房间。
“天师……”
张沐泽躺在榻上，看着木质的天花板。
“我不是对天师位感兴趣，只是……”
为了张楚岚，他又是被舍弃的一方了吗……
这种感觉可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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