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也略有点阴阳怪气地说,“独孤靖还挺听你的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珣含笑说,“这可不是在北蛮时,都是他王兄做主的时候,他想要什么,不是伸手就能得到,自然是要付出努力的。”
凤妤也觉得谢珣说得有理,她也是盼着两人都好,不管能不能成,至少独孤靖是愿意与君君接触,他的确是君君会喜欢的类型。英武,高大,无所不能,模样还生得英俊,今天在书院见独孤靖一身北宁人打扮,锦衣玉带,他自己明显有些不自在,可旁人看着都觉得英俊不凡。
当年方家和李家议亲,就李思那才学人品,君君为了不让家族为难都愿意嫁人,天真地想着婚后能够相敬如宾就行。独孤靖与李思一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李思除了一身才学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独孤靖。
谢珣热衷于给独孤靖牵红线,且非常属意方玲君,这心思方楚宁与大帅都能感觉到,没有谁家皇帝做媒做得这么热心肠的,明显就是看中君君和独孤靖,不管背后是什么原因,其实只要谢珣下一道旨意,方家会认这门亲,可他没这么做,而是给了足够尊重,大帅也念着这份恩情。
既是皇帝所愿,且金銮殿上都有所提点,大帅和方楚宁也知道这门婚事大概率会成,靖北王和王妃那么热情,独孤靖也一改常态,主要就看君君的态度。因此大帅会让方楚宁多邀独孤靖上门来做客。一开始都是夫人们来往,如今大帅也要掌掌眼,看看独孤靖人品究竟如何!
方玲君上一次婚事生变是大帅心中的一根刺,那婚事他本就不太满意,主要是不满意李思,只是阴差阳错成了。最后又闹得不可收拾,这二十余年来,李家与他之间的恩怨也该斩断,不能再因愧疚而拖累子女的姻缘,若婚事再生变,闹出什么不堪来,君君一辈子都毁了。
因此,大帅非常慎重对待这门婚事。
凤妤在确定过谢珣的心思后,比他更用心,在书院时特意单独见了靖北王妃与几位郡王妃,都是独孤靖的嫂子。
“王妃,我们北宁习俗与北蛮不一样,我听说在狐狸城时,靖北王有六位王妃,你们姐妹平起平坐,不曾有过嫡庶,妻妾之分。皇上只封你一人为靖北王妃,靖北王想过连封六位王妃,皇上也没同意。亲王按规制是有两位侧妃,如今你们府中仍是以在狐狸城时的相处模式,姐妹一心。这是好事,本宫也很羡慕,靖北王的儿子和郡主们也手足情深,本宫也乐见其成。可有一件事,本宫想提前与各位王妃商谈。”wap.xs74w.com
“娘娘有什么吩咐,我们自当遵从!”靖北王妃不卑不亢地说,她其实也大约能猜出凤妤要说什么。
“武安侯身份贵重,从小在狐狸城长大,婚姻观念早就根深蒂固,这与我们北宁不一样。在北宁,妻妾,嫡庶有非常严格的区分,府中后院的女主人,只有正妻一人。也只有嫡出的子女能继承爵位。”
靖北王妃轻笑说,“娘娘放心,王爷近日已与小九说过,若是能娶得方大姑娘,府中中馈全交给大姑娘掌管,若无大姑娘点头应允,小九绝不纳妾,更不会允许旁的女子与大姑娘平起平坐,若是小九做不到,王爷会亲自教训他,若小九辜负大姑娘,皇后娘娘定也不会饶了他。”
凤妤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她仅是说了嫡庶,妻妾,靖北王妃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凤妤知道自己有点多事,管得太多,独孤靖日后是否纳妾,她是皇后哪管得到谁家大臣家里纳不纳妾,管的太宽惹人讨厌。
可那是君君啊!
是她视若亲姐妹的人,她想要保君君余生顺遂。
北蛮习俗与北宁的确不一样,方夫人是不太可能与独孤靖说这些事,他们是娘家人,就算说了也比较隐晦,听不听是一回事。
她也不能见独孤靖,特意说这些事,显得没有分寸,只能让王妃们知晓,北蛮这群王爷非常团结,心不齐的兄弟早在权斗中牺牲,剩下这些都拧成一条绳,王妃们都很疼爱独孤靖,自然会为他操心。
“有王妃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凤妤含笑,赐下许多今年春季进贡的绫罗绸缎,这事也就告一段落。
独孤靖与君君能不能成,她也不会再插手。
方楚宁都有点好笑,谢珣和凤妤真是一個爹一个娘似的双层保障,这婚事不成都难,且大帅一点都不喜欢文人女婿,毕竟是武将,更欣赏武将,因此除了对独孤靖的北蛮人身份略有微词外,对他本人是非常满意的。
这婚事,基本就成了一半。
谢珏与方楚宁准备出使的事,几乎已敲定所有的行程与使团人员,谢珏出使,方楚宁随行护卫,宁州铁骑三千人随行,武将除了方楚宁,还有林萧,张伯兴。
独孤靖与方玲君的婚事虽没有敲定,大帅也有心想要在京中多考量独孤靖,可使团出行,江南主帅必须要镇守。大帅一行人也随使团一起出发,行程与内阁商议过后敲定下来。谢珣一想到二哥要独自去桑南,虽有方楚宁护卫,仍是心神不宁,恨不得封一摄政王主理朝政,他自己也混在使团的队伍里护卫。
“二哥在北蛮当过间客,熟悉得很,有方楚宁在身边,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有他,我才担心。”谢珣一言难尽地看着凤妤,他觉得凤妤或许不知道方楚宁和谢珏的事情,每次想与凤妤分享这天大的八卦,又怕凤妤受到刺激,毕竟还是二哥的隐私,忍得很辛苦。“若不是我当了皇帝,绝对轮不到他。”
凤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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