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母将你领向错处,得负责到底,你想要随着自己性子过一世,姑母便成全你。姑母为你准备的嫁妆既用不上,便为你买处宅院,往后怜笙就跟着你了。”
和锦这些日子对姑母的怨恨,如滔滔江水,翻滚着折磨她。
怎么也不会想到姑母会在此时将怜笙买下,还赐她院落,准她随心而活。
她曾崇拜姑母,可以像男儿那般上战场杀敌,立下功劳。
也能像男儿那般男宠成群,不用顾忌世俗的眼光。
她本以为自己落入尘埃,永不能翻身,谁知姑母又点亮了她心中的微弱光亮。
“谢姑母成全,和锦不知该如何报答。”
和锦重重磕在地上,诚心可鉴。
“姑母不需要你的报答,出府以后再胡作非为,惹下祸端,姑母不会再管。”
“望月楼一事,在今日做个了断。”
凌傲又对一旁的怜笙说道:
“今日郡主受责,皆因你而起,你跪在一旁陪着,往后好好伺候郡主,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本宫万不会袖手旁观。”
一边说不再管和锦,一边又警告怜笙,将军这是心里放不下又嘴硬啊。
苍月扶了扶脑门,轻吭一声。
“将军,让郡主起来吧。”
苍月原是好意,落在和锦的眼里,便是催促着她赶紧受刑去。
戴罪之身,和锦也不敢对苍月如何,只能心里偷偷骂着解恨。
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和锦虽扭捏,还是乖乖在邢凳伏下。
怜笙一路跪着挪到邢凳一旁,垂下头不敢乱看。
距离和锦郡主如此近,又被将军气势吓到,浑身都在哆嗦。
和锦伸手摸了摸怜笙的脸庞,故意冷声道:
“受罚的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抬起头来,行刑结束之前要一直看着本郡主,不然仔细你的皮!”
凌傲和苍月在用眼神无声交流。
苍月:将军,郡主这词儿您熟悉吗?
凌傲:是有本宫风范,也倒不是坏事。
苍月:可怜的难道不是怜笙吗?
凌傲:你可怜吗?
苍月立刻扭过脸不看凌傲了,怎么会可怜,就差笑出声了。
但此时笑出声不太合适吧。
苍月想着最近自己的可怜事,压住面上的笑意,可越想越觉得都是美事。wap.xs74w.com
便不顾场合的笑出声来,随后又努力找补道:
“将军,苍月伤口痒。”
凌傲忍住想要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将苍月那条瘸腿抱在怀中,随意挠了挠。
“还有哪里痒?”
和锦:......
姑丈绝对是故意的,整天耍些手段博姑母欢心,城府极深,心机极重!
“秋眉,帮郡主整理衣裳。”
冬诚提醒一旁的秋眉,没好意思说出褪衣换了个说辞。
秋眉将郡主白底绡花的衫子掀起,褪下一截青色的百褶裙,只余一件鹅黄色的丝绸里衣。
苍月的腿在将军大腿上抱着,已经形象全无,干脆挪着整个人都缩进将军怀里。
正好避开看郡主行刑,毕竟是女子,又是身份尊贵的郡主。
他懂将军要在秋月院行刑的目的,是为他撑腰和正名。
这份感动他好好收在心里,看是万万不会去看的。
这么几个人真正敢看的也只有将军和冬诚,一个不看说不过去,一个不看失了准头。
“啊啊啊啊”
“嘭!!!”
和锦已有过二十杖的经验,第一记砸落仍是灵魂出窍,大喊出声。
“嘭!”
第二记像油泼在身上,和锦又哭又嚎挣扎着掉下刑凳。
“郡主……”
秋眉方才扶着郡主的小腿,还是抵不过郡主挣扎。
“秋眉,扶郡主归位。郡主,跌落要重来。”
冬诚手握刑杖轻声提醒着。
和锦趴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哭,不肯起身,怜笙也跟着一起哭。
不过两杖而已。
“冬诚,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了,本宫要你何用!过会儿回去自领十杖!”
将军的一声呵斥,苍月趴在将军胸口都被震到。
幸好,不是吼自己,慌忙搂紧缓一缓。
冬诚跪下请罚后,和秋眉一起将郡主连拖带拽扶到刑凳,随后解下腰间缠绕的麻绳,将郡主牢牢捆在刑凳上。
将军看似无情残酷,实则是保护和锦郡主。
跌落便重来,郡主怕是会被活活打死。
这次再无顾及,不论和锦如何哭喊,冬诚都按照既定的节奏,一杖叠着一杖,狠狠落下。
怜笙一边念着郡主,一边哭着用自己的手帕给郡主擦眼泪。
见她实在疼的紧,塞了自己手臂在郡主口中。
他信了将军所说,郡主为他触犯规矩,这条命以后就是郡主的了。
冬诚的技巧,就算是常年挨打的苍月都捉摸不透。
他觉得快被打死的时候,养个几天就能活蹦乱跳。
他觉得挨得并不艰难,月余肉都隐隐作痛。
今日关于和锦的处罚,他不知将军如何交代,听和锦撕心裂肺的哭喊,也猜不出。
毕竟即便是戒尺,这姑奶奶估计也哭的府门外都能驻足观望。
凌傲将苍月的小脸从胸前扒拉出来,小声说道:
“是重刑,本宫不会让她再有侥幸心理,惩罚如此,往后的每件事皆是如此。”
苍月用下巴蹭着将军常服的面料,来回摩擦,眨了眨亮如星辰的大眼睛。
“这点倒是像苍月,爱钻空子,是得好好管教。”
有自知之明这点,苍月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二十九。”
“三十。”
和锦松了一口气,慢慢松开怜笙的手臂,嘴角一抹殷红,在惨白面颊的映射下,诡异又带着几分恐怖。
冬诚和秋眉解下和锦身上的绳索。
鹅黄色的丝绸里衣沾染了血迹,一片一片晕开。
这伤,且得养一阵子。
待和锦缓了半柱香功夫,凌傲扶着苍月重新坐好。
“和锦。”
姑母一句不轻不重的念名,是提醒她起身谢罚,以及正式向苍月道歉。
和锦心如明镜,话也在心里反复演示过无数遍,真要说出口,却是难上加难。
她知道姑母今日绝不会再惩罚她,再多一杖也承受不起。
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作祟,加上怜笙在一旁看着,她又不自量力起来。
和锦膝盖重重嗑在凌傲身前。
并未看苍月一眼,因疼痛颤着嗓子说道:
“和锦谢姑母赐刑,和锦知错,日后定要谨言慎行,规行矩步不敢再犯。”
凌傲面色稍有松弛,不再紧绷,耐心引导着:“还有呢?”
“和锦的错处皆已受到严厉的刑责,便是抵过。”
和锦擦了擦脸颊两侧的汗珠,继续说道:
“姑丈作为驸马,将军府家眷,不论是何缘由,出入烟花之地乃既定事实。和锦可以和姑丈道歉,姑母作为将军府主人,不能如此偏心吧?”
凌傲的怒气肉眼可见的迅速升起,苍月一边观察将军脸色,一边扶着伤腿慢慢跪在将军身前。
“将军,苍月被关进诫堂时虽被罚过二十杖,若是郡主对判罚不满意,苍月愿继续接受惩罚,反正刑具都还在~”
冬诚:……
瞎编都不打草稿的吗?真想当场揭穿他!
凌傲:……
这反应速度不愧是苍月,可是他这表情怎么这么欠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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