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元带着青草眼疾手快见缝插针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小二一收拾又是一张好桌。
“您二位今天要点什么?”没错,小二都记得这两人啦,一般夫人小姐轻易不来茶馆儿,来也得是楼上包间坐着。那有钱的夫人小姐不会坐楼下抛头露面,而一般的有几个钱却不太富的可不会上茶馆儿来,买首饰它不香么。
米元和青草就是不一样的存在:“上回的花生米不错,红豆糕绿豆糕来一碟,茶不行,太贵,换个便宜的。”
小二也不生气,他的月钱是固定的,就是只点一盘花生米跟他关系也不大。再一个这俩人他知道,米氏香铺的掌柜的,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跟县令熟啊。
“好嘞,您稍等。”
说书先生在上头唾沫横飞,一手折扇舞地跟夏天扇风似的……
“要说这毒香丸,在座的应当都听说过!”
哗——引起一阵骚动,交头接耳络绎不绝。
“怎么回事儿?”米元听见香丸有些好奇,感觉自己来晚了。
青草嚼着刚端上来的花生米不在意道:“别急,咱才刚吃上,不得听一下午啊。”
说书先生自得地将折扇又一阵扇:“本镇卖香丸的就这么几家,生意能做到外头去的,你们猜,是出自哪一家?”
来茶馆听书的,除了闲着没事儿有几个钱的,就是镇上的高门大户的男人们了,当然,也会有一些书生。毕竟读书人喜爱风雅,他们也要交流课业更要经营人脉不是,茶馆儿的消费不算高,自然是他们的首选。
这时就有书生忍不住道:“既是读书时所用香丸,又出自本镇,难不成是那……”xs74w
另一书生紧张起来:“呀,我先前用过不少,近日才稍稍停用两日!”
“可感觉不适?”
书生捂着胸口,“前些日子感染风寒,不知与这香丸是否相关。”
众人:……这大概是不相关的。
听到此处,米元总算搞明白了点儿,不知为什么惴惴不安起来。要说卖给读书人的香丸,方圆百里有谁家生意比她做的红火……
说书先生摸了摸胡子,将折扇一收,一字一顿道:“正是那米、氏、香、铺!”
青草惊掉了手里的花生,米元眉头紧皱,出门没看黄历啊,天降大锅你接还是不接。
当然是不接也得接,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咋还不说话。就这几息的功夫,米元天南地北地飞速思索着这事儿到底是冲她来的还是冲王县令去的。还没想出个头绪,就见青草拍案而起,小丫头伸出小胳膊一指:“你骗人!我认识你,昨个儿你还去铺子里买了咱们的香丸!”
这一声吼,堪比技惊四座呀简直是。整个茶馆儿从上到下,安静如鸡。
米元干嘛呢,米元被青草震惊了,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细细小小的娃子?
不行,妹子都为她鸣不平,她更得争口气不是。
正准备质问一番,青草又抢她话头:“还有,你不要脸,你现在桌案摆的就是咱铺子里的省读香,我都闻见啦!”
嚯——妹子这又一吼简直是一阵见血,立即反转局势。
于是私下骚-动起来,悉悉索索此起彼伏,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就在这时,说书人眼观六路立即决定直接晕过去,想到就做,噗通一声,晕。
这一连串动静发生在顷刻之间,一群讨论地正欢的大老爷们儿立即围了上去。
米元急了,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不许动!”
他们立即就不动了,跟木头人似的。少顷有缓过神来的,身还未动,米元就道:“谁动他谁可能就是帮凶!”
于是再没人想去看一看说书人,倒是有人问她:“他晕过去了,就这样不管他?”
米元这会儿早已从一系列震惊中回神,干脆站到椅子上,没办法,她还是矮了些。米元一点点扫视众人,一脸正气道:“人晕了过去,自然是要救一救的。”
嗯,在场的读书人满意起来,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不过,此人污蔑我米氏香铺。还需交给衙门,由衙门出面惩治。”米元抬起手压了压,有模有样地安抚道:“各位,现在将他送到别处,焉知他不会逃走?报官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衙门自会看管起来,更会找人将他弄醒,哦不,是救醒。”
不少人闻言连连点头,是了,此事疑点重重,还需谨慎处置。
米元见没人再啰嗦,招来愣神的小二:“还愣着干什么,报官!”
想一想又吓唬他们一下:“此人在茶馆说书,说不定茶馆内有他的同伙呢!”
掌柜的一听,这还了得,可不能轻易被牵扯进去,他还要打开门做生意呢。读书人重名声,他茶馆就不在意名声了吗。
掌柜的立即吩咐小二快去报官,又招呼几个长工将说书人那块儿围起来,等着官差将人带走。
杨捕头接到案子有些头疼。别人不知道,杨捕头多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他们县令从家里带来的管事每隔一阵总会从香铺运来几筐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啥,总之关系不错就是了。
此时县令回去娶亲,县衙人手不够,走的时候委托由他全权代理。杨捕头立时一个头两个大,身上担子越发沉重。就要过年了,怎么来个棘手的,今天什么日子啊这是。
杨捕头身边的小子察觉上官有些沉默,讨好道:“一会儿要不要去医馆抓个大夫一起去?”
杨捕头回过神,瞥了他一眼:“叫什么大夫,不是有仵作么,仵作也一样!”
于是杨捕头几人加上个仵作,朝茶馆儿前进。
此时,那说书先生已经晕在香炉边好一阵了,而那香炉里的香丸今个儿特别耐用,丝丝青烟连绵不绝呐。
刚才那些听书的,有的怕惹祸上身,被怀疑上,早早找借口离去,米元也不管他们。还有更多的读书人倒是沉稳地坐下喝茶并开始断案起来……
米元忍不住连连点头,未来的国之栋梁啊,他们最好说话声音大些,多给她提供些思路才好。
这般想着,杨捕头他们到了。他们以为茶馆里已经乱作一团,万万没想到哇,晕过去的独自睡在地上,半径一米处围着一圈茶馆的人见死不救,哦不,是看管着。其他人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声议论,整个场面秩序良好。
杨捕头他们上去接替茶馆儿的长工,书生们忍不住起身关切地围上去看。
要说这说书人,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愣是一动没动。在场的就没有傻子,只不过他们只动口不动手不是?
仵作接到杨捕头的指令,从药箱里拿出一根一只手那么长的银针,往说书人的人中那么一扎,还未下针到位,感觉到异样的说书人立即蹦了起来。
“哎呀呀,可不能动啊,针还没扎好呐!”仵作年纪大了,跟不上跳,依旧跪在地上不急不缓地提醒道。
说书人被这么一说,留意到眼前的那根长长的银针,吓得立即晕了过去,这回事真的是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以后,仵作立即上前去查看,惊奇的发现这根针似乎过长了:“这根针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扎百会穴的吗?”
众人:……这不是你给他扎的吗?
又一翻施针,说书人醒了过来。杨捕头直接叫人将他带走,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据米元的交代,带走香炉。当然,也派人向在场的询问案情,这群热心的读书人你一言我一言十分踊跃,不少人表示,如有需要会配合衙门随传随到……那架势,就差点说带上我吧,咱们一起办案!
杨捕头感觉压力更大了。米元这是没有探听心声的技能,不然非得补刀:你赶紧的吧,你以为光是为我平反昭雪呢,你家大人可是占大头!
忙完这些,杨捕头带人回去忙活去了。米元谢过一众读书人,满意地带着青草也回去了。
当刘婶他们听青草这么一说又那么一形容,立即不安起来,怎的会发生这种事?为啥要污蔑咱呐?
几人想着想着便一致将矛头对象王县令,除了他,他们几人是不会拉仇恨的!
即将成亲的王县令对此一无所知,再过两日就要成亲了,他忙着呐。王裴两家素来交好,他娘亲喜爱裴苒,他与裴苒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自然都不愿意亏待她。
说起来,成亲是一早定下的日子,早早就开始做准备,又怎会在成亲前两日还如此忙碌?那又要提到米元了,还有米元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妆娘小丽娘。
一开始,县令的娘亲一听说那小胭脂铺子送来的妆娘和一些个妆粉也没放在心上,甚至打心眼儿里认为那米元的妆粉或许用得上,毕竟未来儿媳面皮子嫩,一般的不合适,但妆娘,真不是她自视甚高,这民间小地方出来的,还能越过宫里头给娘娘梳妆打扮的嬷嬷去?嗯,王管事顺道带回来的东西,宫里贵人很合用,一高兴就派了得力嬷嬷出来,成亲当日伺候裴苒梳洗装扮。
可谁知,丽娘啊,就是可人疼,县令娘如今也很是疼她。怎么回事呢,小姑娘年纪小,从小在张府也没被拘着,平日里除了绣花儿就愿意逛花园玩儿。于是有一回,丽娘在府中花园玩着玩着就遇见了县令娘亲。小姑娘娇娇憨憨,朝县令娘看了又看,脑袋没忍住左歪右歪。县令娘看着好笑,圆乎乎的小丫头她也是很喜欢的。于是两人就自由攀谈起来啦,这一谈就刹不住了,紧接着就要安排上手,赶紧的让夫人我瞧瞧你的本事。总之,那天后来,她老夫君下衙回府用晚膳的时候看见她忍不住多吃了两碗饭,并且第二天起床,老夫妻俩都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从此以后,她觉得丽娘的眼光特别的好,当然,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于是喊小姑娘每日给她梳妆打扮,反正离裴苒成亲还有些日子,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又带着丽娘出去采买,她觉着自己现在用的都衬不起她了,得是丽娘说合她用才行。
给自己从头到脚拾掇一番,这才想起给裴苒准备的头面等等一屋子的东西。她把裴苒当闺女啊,对闺女能不好吗,叫上丽娘来瞧一瞧。不看还好,这一看,半屋子东西都得换。这也不全都因为丽娘,小姑娘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加上从小不被拘着,这想法也新奇些,便有了一套独到理念。可这是新房啊,她怎么知道怎么才算好?
她稍稍表达了一些个对于细枝末节的品评,意外地,县令娘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那思如泉涌啊,灵感一阵阵地冒出来……当下就看好些东西不顺眼了。
可新房用的东西是那么好换的吗,你哪怕再厉害的人家,你也得找着好东西才能买回来不是?
于是这又人仰马翻忙活好几日。别说,这下新房从里到外就透着个脱俗,透着个灵气,说美不美的都形容不了。反正县令娘是挺满意的,她觉着儿子儿媳住在里头都能给她多生几个孙子。
府中上下都洋溢着喜气,忙得不亦乐乎。王管事在外是二少县衙后院的总管事,回到府中就是少爷院子里的管事,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想得起那点子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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