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人生父陷害摄政王正君和已亡君后、纵容皇女犯下大错被处以死刑,其母族男子充当官妓,女子皆处死。
牵连的大臣,贬的贬、杀的杀,经过这次的战事,整个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将士们的接风宴一如既往的举行,只有宁辰安那个位置是空的,仿佛没有人关心那些牺牲的将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战功身上。
由于唐卿书刚生产完不能见风,沈熙羽只能一人赴宴。只是没了心爱之人的陪伴,宴会似乎比二十年前还要无聊,对沈熙羽来说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会结束,沈熙羽照旧同宁千澜谈完事务才出宫门。
就在自己将要上马车离开皇宫时,一道轻微的声音将沈熙羽拦住,“王爷,沈璋是真的不在了是吗?”
沈熙羽身形一顿,低低“嗯”了一声。
本以为没有下文,沈熙羽也不愿看到宁辰安那副与爱人死别的痛苦神情,刚要被人扶着上马车,宁辰安又开了口,“王爷,辰安还有一个问题,沈璋就是起义的将军,顾三月是吗?”
这件事宁辰安按道理来说不会知道,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沈熙羽也不愿去询问。
“对,她就是顾三月。”
这下是确定没有了下文,沈熙羽也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宁辰安一人单薄的身影站在空旷的宫殿前摇摇欲坠。
“殿下,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您的病还没好呢,可急死小的了。”小侍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自己的担心。
宁辰安仿佛断了线的木偶,被人就这么架着毫无动作地回了房中。
屋内一直都很暖和,宁辰安冰凉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慢慢地,泪水一滴、两滴落到了床上,瞬间就没了痕迹。
“呵呵,顾三月,她竟然是顾三月!我宁辰安居然爱上了差点灭我大晋的仇人,我竟然爱上了我的仇人!真是笑话!为何命运要如此戏弄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
宁辰安心中的痛苦无法发泄出来,他只能窝在床上,双手捂着胸口放声痛哭。
在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十六七岁里,他们彼此都遇到了一个人,少年/女子明媚似阳光,叫他/她不敢忘。可那人是千山万水的近,可又近在咫尺的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世人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最多的还是一别两宽。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上帝视角,分开是在所难免的。
很快寒冬便到来,天气比以往更冷,雪也比平时更大。狂风呼啸,似乎在给牺牲的将士敲响最后的丧钟。
此时,京城的两座宅子都已血流成河。血水和雪水相融,此番景象文茵都不忍看,别开了眼。
沈熙羽手持长剑站在院中,被风吹的通红的手上占满了血迹,雪花落到剑身混着血水缓缓流下。
“再搜查一遍,决不能遗漏掉任何人。”
不一会在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里拖出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满脸血污,看向沈熙羽的眼神中夹杂着痛恨与惊恐。
沈熙羽面无表情,垂眸看向了女子的怀中,“怀里是什么,拿出来。”
女子一听,脸上的恐惧更甚,“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就是个下人,他们犯的事真的和奴婢没有关系......”
看着女子癫狂地求饶模样,沈熙羽皱了皱眉,“来人,给本王搜。”
那女子好似被人掐住了命脉,死死捂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任何人近身。
可在士兵们的眼中,这种反抗也不过是一场小打小闹,很快,女子就被几人制服,而怀中的婴儿也被扒了出来。
文茵着实有些于心不忍,抱着怀中的孩子不忍将她送到沈熙羽手上,“王爷,是个孩子。”
这孩子和沈熙羽刚出生的儿子、女儿一般大,小小的一只被包在襁褓里,任谁都不愿见如此小的婴儿命丧于此。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名单里好像没有没有这个孩子,怎么回事?”
这时一位士兵过来说明了情况,“王爷,这是他们家正君前几日刚生产的一名女婴,还没来得及上名册。”
沈熙羽静静地看着文茵怀中的婴儿,一时整个院中只能听到树枝被风吹动沙沙地声音。
那婢女像是疯魔一般,直直地扑向沈熙羽,“王爷,求求您了,小姐她还这么小,求求您了,您就放小姐一码吧。您也有孩子,奴婢求求您了......”
说着那女子便在地上朝沈熙羽磕起了头,一扣一响,很快血水便顺着额头流满了全脸。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沈熙羽一剑便将她刺死。
文茵知道,这次沈熙羽是铁了心地不放过任何一个人了,“王爷,这个孩子......”
“放地上。”
那孩子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被放在地上时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听着就撕心裂肺。
沈熙羽看了婴儿一眼,半晌阖上了眼,一个转身那婴儿的哭声便戛然而止,沈熙羽也挣开了眼睛离开了院子。
破天荒地,沈熙羽这次没有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去了寺庙,这一去便是七天。
接到下属的通知,唐卿书才知道沈熙羽要在外面过七天,具体做什么,沈熙羽也没让下属通知。
沈熙羽风尘仆仆到达了寺庙,主持带领着僧人来迎接。
沈熙羽没有做任何的安排,只留下了文茵一个人在寺庙陪着,吃斋念佛整整七天。
沈熙羽从不信佛,从始至终她都认为,求谁不如求自己,可这一次她真的怕了,她怕自己的罪孽太深,怕殃及自己的家人。
每天早晨天还未亮,沈熙羽就已经跪在了佛像前,从未弯下的脊背和低下的头颅,此刻全都成了笑话。她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如果靠的近一点便能听见,“小女沈熙羽杀人无数,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佛祖大慈大悲能饶小女一命,只求这罪孽全由小女承担,小女的正君和孩子是无辜的,求佛祖能放过小女的家人,永生不得轮回也是您对小女最大的恩惠。”wap.xs74w.com
每个人都很疑惑既然如此痛苦,为何当初沈熙羽不放过那名女婴呢?
其实我们每个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的了解一件事。除非那件事的主人公是我们自己,我们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可真当我们走过这条路时,却觉得连路过都会觉得难过。有时候我们所看到的,并非事情真相,我们了解的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沈熙羽的身后是整个摄政王府几百口人的性命,她不能拿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命来赌这件事。
对于那名女婴,沈熙羽可以用一辈子愧疚她,但不能用一辈子忌惮她。斩草不除根必留祸患,赶尽杀绝就是自己最大的敬意。她还小,她确实也是无辜的,那就永远做个孩子吧。
沈熙羽在寺庙期间,宁辰安也一直同她一起跪在佛祖面前忏悔。
沈熙羽也不知道,就在自己那天离宫之后,宁辰安就求宁千澜能同意自己带发修行。
宁辰安自知忘不了沈璋,可他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恨。
不如就此和解,将这断孽缘全部由自己承担,自己用这一生来赎罪。
在沈熙羽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在京城早已被传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当朝摄政王是个冷血的疯狗,连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至此,唐卿书才知道沈熙羽去寺庙的缘由。
七日后,沈熙羽回府,生活再次回归平静,这件事一直是沈熙羽心头的一根刺,谁也没有提起过。
孩子的名字也最终敲定了,男孩叫沈瑾亦,女孩叫沈瑾希。
这辈子,沈熙羽只希望他们能够乐亦无忧。
新的一年又到了,除了两个孩子增添的喜气之外,唐卿书又发现了沈熙羽身上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一日,唐卿书正在为沈熙羽挽发,突然发现一绺绺黑色发丝中隐隐约约有着几根白头发。
“妻主,你好像有白头发了。”
沈熙羽心中一惊,“白头发,卿卿,快摘下来我看看。”
货真价实啊,多么珍贵的一根白头发。
“佛祖,您真的听到我的诉求了吗?我终于不再永生,终于可以和我的夫郎此生共白头。”
室外,唐卿书和阿竹他们一直在逗孩子玩,耳畔是他们嬉戏的声音。
沈熙羽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时刻也不过此时。
起身走向室外,衣摆带出的风吹动了书桌上宣纸。上面的墨迹似乎还未完全干透,上面赫然写着:
永昌二十三年冬,遇一人,甚喜之。今为吾夫,琴瑟和鸣,成婚五载,欲与其长久之,吾亦无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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