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最令人忌惮的势力，是以宦官肖铎为首的——昭定司。
……
“你看看，这宫里还没那么热闹过呢。”
撷翠院的一桩高楼中，那人头戴金玉华簪，揽凰步摇摇曳于耳侧，一双杏眸似带着钩，那双胳膊轻轻倚在雕窗前，嘴角勾着看着底下的景色。
“这个节骨眼上娘娘还是避避最好。”
就是不避，您也别扬着嘴角啊，您夫君才刚驾崩呢，虽然也不是实际上的夫君，但您好歹挤出来几滴眼泪吧。
于风软轻笑一声，有些好笑的回她：
“避？朝天女的担子还能落不到我头上不成？这可是少有的热闹，得认真看。”
玉年不再说话。
朝天女的担子确实落不到宠冠六宫的于妃娘娘头上，除非那些太监不想干了。
于风软是在隆化十年后宫大选时进的宫，那时方才及笄，元贞皇帝一眼钟情于她，从小小昭仪连升为妃，因无子嗣并未有封号，阖宫上下恭恭敬敬叫一声“于妃娘娘”。
按理来说，沦为朝天女的都是后宫中资历尚浅、没有皇嗣的妃嫔，于风软入宫一年不到，膝下无子，虽得皇恩，但却与荣安皇后相对，万岁爷驾崩，即使皇恩浩荡，但也终究是过去式，应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但于风软却丝毫不怕，甚至面不改色的倚在窗前看热闹，赌的也无非是她背后宁王的势力。
宁王是大邺的异姓王爷，封地在漠北一代，这些年万岁爷为了巩固王权，异姓王该削番的削番，该推恩的推恩，但却没动漠北这位王爷。
大邺靠着宁王巩固边疆，自然而然对于风软客客气气。
“那位主儿没了，那些个脏乱东西也用不上了，你谨慎些，拿去远一点的地方毁了，别让人看见。”
“玉年明白。”
于风软缓缓呼出一口气，心中有些畅快，虚情假意伺候了一年，终于是苦尽甘来。
底下被选做朝天女的妃嫔哭闹不绝，于风软低头看了会儿，觉得没趣，终于大发慈悲展开两只胳膊。
“换丧服吧。”
元贞皇帝驾崩，举国服丧，她就算再怎么不愿，身为妃子，也得做样子。
那位皇后都做着伤心欲绝食不下咽的模样，等到去上穹宫守夜那晚，挤上两滴鳄鱼眼泪又算什么呀。
玉年伺候自家主子换好了丧服，颜色鲜亮的珠钗也被摘了个干净，堪堪挽了个髻，插上一只素白的步摇。
“如今万岁爷驾崩，凤仪宫那声音似刚才变了变，说出的话丝毫不客气：不定怎么开心呢。”
“奴婢今儿去御膳房拿玉枣酥，看到肖掌印执着双刀往凤仪宫的方向去了。”
于风软低了低眸，随即嗤笑了一声，一双杏眸眯起，任着玉年给她整理衣襟。
那声音似刚才变了变，说出的话丝毫不客气：
“死太监惯会讨好皇后。”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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