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的出现给这场游戏带来了极大的变数,局势顿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或许存在的第三方让身份已知的队友都变得不再可信。本来狼人方因为种狼的存在占尽优势,结果一根洁白羽毛瞬间把他们打得狼心惶惶。
千金散尽以己度人,如果他抽到了丘比特,他也会想都不想地直接连上难寐和庭鸦。npc虽然也是大神,但过于自闭不好说话,而难寐和庭鸦个顶个的开朗善谈,骚操作接连不断,若是连个第三方出来,游戏体验不要太爽。
“但这根羽毛的的确确就摆在你的房门前,难寐,你是最有可能在链子里的,做事最好小心点。”除了羽毛之外,雍槐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只能把羽毛塞回口袋里再象征性地放句狠话,看看能不能诈一诈难寐的心理防线,让他心虚自行露出马脚。
可惜荀寐可不是被吓大的,他直接挑衅地朝雍槐扬起一边眉尾,丝毫不怕成为众人焦点惹火上身,“雍槐会长,话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见这根羽毛摆在我和庭鸦房门前了?”
“……”雍槐心尖一悸,暗暗咬了下后槽牙,心中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应该没有。”
“也就是说,你是唯一的目击者?”荀寐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不用将后续的言语完全挑明,其他人就已经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了:既然只有你一个人看到,那你岂不是想说羽毛在哪就在哪?
雍槐几乎将眉头皱成了一道中国结:“你大可不必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如果我有问题,完全可以直接把羽毛藏起来,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何必画蛇添足暴露丘比特的存在。”
“我可什么也没说。”荀寐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像一只明知他在使坏,却又抓不住他那条可恶的大尾巴的红毛狐狸。
“……”雍槐这下真的盯上难寐了,他语气恨恨地道:“你最好什么也没说。”
庭鸦一脸的幸灾乐祸,恨不得把“打起来打起来”做成横幅挂在墙上,但与外表截然相反,他的内心着实忐忑不已,看着难寐激进冒险的举动,急得大肠都快和小肠搅到一块去了。
断也同样摆出一副漠然的神色,好似不太在意雍槐和难寐之间的争执,但内心实际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许他已经在脑内幻想出一万个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雍槐的方法了。
在链子中的玩家向来行事谨慎,预言家都不会主动跳身份,女巫也会留下解药不会救恋人以外的玩家。难寐证明自己“单身”的举动就是嚣张,他越是百无禁忌地张扬,雍槐以及其他玩家对他的怀疑就越轻。
当然,铤而走险的代价就是雍槐现在已经气得不管他是不是真恋人,就是直接杠上这难搞的家伙了。
最后反而是不想努力了这把假狼枪出来和稀泥,“行了行了,问题不大,咱们边吃早饭边讨论昨晚狼人的行动吧,昨晚谁被攻击了?看着人都在,是被女巫救了吧?”
“就是就是,饿死了就要,昨晚那么点粥早消化干净了。”阿瑶简直是妥妥的平民心态,一心只念着吃。她整个纯民,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那种,什么也不知道,不用想着怎么绞尽脑汁编瞎话骗人,只等着待会听其他带身份的家伙们唇枪舌战,她再选出自己的心动嘉宾就行。
站错队了也不要紧,游戏结束直接把锅推给预言家和女巫,输的原因就是他们口才太烂,一点也无法使人信服。
毕竟小平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阿瑶进厨房之后,白桃大福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三连狼的经历让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神饱经沧桑,反而让人看不出身份来。如果不是千金散尽剧透在先,荀寐真的不一定能看出她是狼。
“看不出来谁被刀了?”春风又呵地嗤笑一声,他打开上衣的前三个纽扣,给大家看自己被缝了一圈线的胸口,“我一早醒来发现屋里全是巫蛊术吓尿了,还有一颗在培养皿里蓬勃跳动的心脏,就立在床头……敲,女巫是带个巫字,但这么唯物主义的背景何必搞得这么玄学?这和魔幻现实主义两种风格切换得太快,我适应不来啊。”
“所以你现在体内没有心?”狼人杀好难的注意点一如既往地跑偏,“那你还算是个活人吗?还是仅仅是女巫救活的傀儡?”
“鬼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玩意。”春风又系好纽扣,“不过我是昨晚的被害人,女巫解药用了,这两点毋庸置疑吧?不信我可以去我房间里把心拿过来证明。”
筱风薇薇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一点也不想上生物课。”
这时,厨房内忽然前后传出两声高呼,紧接着就是阿瑶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不是吧,还真的把食物给泡水了?沤了一夜全霉了!”
众人闻讯立即集本钻进厨房间,千金趁乱想用眼神给荀寐示意点什么,荀寐直接全部忽略,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雍槐现在盯他盯得死紧,想要交换什么信息根本不急于这么一时。这点断和庭鸦都非常明白,这俩人都和荀寐一样,目不斜视地径直往里走,不耍任何小聪明。
荀寐掀开装干粮的布袋子,一瞬间差点没给馊味熏背过去,他连忙把粮食袋系紧,“……应该不是人为的。泡一晚上不至于把干粮泡成这样。估计是游戏进程需要,强迫我们出门寻找食物。实际就是强迫玩家分散,方便各种势力私下交流情报商量对策。”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就刷新在每人眼前,证明他的推测正确性。
在林中木屋避雨的第二天,探险队的队员们发现因为他们昨夜的失误,所有食物竟然都长时间侵泡雨水,腐烂变质了。
真特么强行变质,荀寐腹诽,他昨晚可是把干粮专门放在了干燥的高处柜子里。
因为交通和通讯工具的损坏,你们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间木屋,那么食物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于是你们决定兵分四路,分别前往木屋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ps:前后为河流,可以捕鱼捉虾,左右为深林,可以摘菌狩猎。厨房内有简易的工具可以使用。
你们将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分队,签筒就在储存水源的柜子中。ps:水不会缺的,策划还是有良心的。
20点将会准时进行放逐投票,在20点之前没有回到木屋内的冒险者们将会被神秘力量强制传回,不要试图回避投票,也不用担心迷路。但系统由衷建议不要因为懒惰搭乘强制回程的顺风车,毕竟日落之后的森林可是非常寒冷的哦。
祝你们好运。
众人:“……”好家伙,还带自己吐槽自己的。
系统提示就此打住,雍槐忽然冷笑了下,刻意针对难寐道:“那么有人对抽签决定分组有意见吗?比如就要拉个心目中的三人团之类的,趁早说出来,好让大家满足你。”xs74w
荀寐懒得理他。这人说话带刺纯粹是在怄气,而他是抱着证明自己不在链子里的目的,如今目的达到,再打些无意义的嘴仗完全没必要,还平白惹人厌。譬如现在阿瑶看雍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偷偷朝白桃吐槽说:这人怎么心眼这么小,废话这么多。
难寐的沉默令雍槐的言语挤兑变得毫无意义,他悻悻地一撇嘴,选择了自己的那根签左。
和他同为左的还有断,以及流莺蝶。
荀寐手里是右,和他同为右的是庭鸦,还有……狼人杀好难。
一瞬间,荀寐和庭鸦的脑电波格外同步,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太好了,同行的是个萌傻新子。
npc垂眸看着木签上的英文left,又望向因为抽中了同一方向找到了接近理由,此时正喜滋滋凑到难寐身边哔哔赖赖的庭鸦,杀人的想法再次在心中蔓延……果然还是这只野鸭更碍眼一些。
倏然,他注意到难寐的视线,轻描淡写地在他周围一扫而过。旁人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觉得仅仅是一道随意的目光,但断就是知道这是难寐在无声地呼唤他。
断将木签放回桌上,借着动作的间隙用眼角余光观察难寐的动作。只见他双眸落在手中的木签上,左手食指指腹则点在唇间,是个隐晦的“嘘”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要做。
缄默,这不是他的拿手好戏么?
至于什么也不要做……躺赢谁不爱呢?断暗自唾弃自己的堕落,当初那个完事亲历亲为的npc呢?现在他只觉得逆境之中难寐认真思考、下达命令的模样,太性感了。
临行前,雍槐还想最后一次给难寐找点不痛快,还没等找到人就被npc挡在面前,对方眼神冷得简直就像千年寒冰,用周身的冷气催促他赶紧出发。
同组的流莺蝶简直被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扛起磨磨蹭蹭的雍槐就来个百米冲刺,坚决不耽误npc的宝贵时间。
另一边的右方队伍,组内气氛就缓和多了,庭鸦拿木屋里找到的铲子扫开前方挡路的树杈,嘻嘻哈哈地用肩膀撞了下难寐的胳膊,“好兄弟,怎么说?”
荀寐满脸真诚地说:“想吃兔子。”
“兔子!”狼人杀好难眼睛亮了,“抓得到吗?!”
“……抓得到就有鬼了。”庭鸦嘴角抽动,“你们想什么呢?且不说这林子里面有没有兔子……”
忽然,一只近在咫尺的灰白色小东西被他们脚步声惊动,嗖然蹿出去十米来远。
庭鸦:“……”
庭鸦强行挽尊:“就算有,我们也抓不到。”
“我有办法。”荀寐自信满满地握紧手里的铁铲,“我会做陷阱,跟我来。”
“太好了!”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狼人杀好难立即兴奋地跟了上去,并在荀寐的指挥下干劲满满地挖起了土坑。荀寐和庭鸦自然也象征性地埋头挖坑,挖着挖着就挖远并挖到了一处。
庭鸦再次重复了他的问句:“到底怎么说啊好兄弟。”
“雍槐是女巫,必须把他骗到。”
“我知道他是女巫,就他一个人捡到了地上的羽毛,足以证明他起得最早,不是女巫起那么早做什么?我7点30就起了,那时候他和npc就在大厅里了,那时候npc没有给我任何暗示,代表雍槐比npc起的都早,那就只能是女巫,早起去救人了。现在问题不在于他是女巫,而是快说下到底怎么骗他?”
荀寐单手撑着铁铲翻了个白眼:“自己不会想啊?”
“……???”
作者有话要说:短短不想思考
庭鸦:同
美美:???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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