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先天神功

　　先天功？

　　杨过大为震惊。

　　这是全真教的顶级内功，配合一阳指，可以克制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

　　肯定也是S级往上的神级武功！

　　王重阳看到杨过表情，解释道：“马钰应当和你说了，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全真弟子，而要拜入古墓派门下。

　　林女侠对你青睐有加，将古墓派绝学向你倾囊相授，连玉女心经这种我之前未知晓的绝妙武功都教给了你，可见其对你之看重。

　　我昔年有亏于林女侠，这几日考虑了一番，干脆顺水推舟，让过儿你转投古墓派门下。

　　林女侠听我这么说，果然十分欢悦，当时便一口答应。

　　林女侠人品武功都上佳，拜入她门中，绝不比在全真教中修行差了。你在那应当一般得苦练，不要让你远在襄阳城的郭伯父失望。

　　当然，过儿，此事归根结底还是须得你首肯。你若不愿，仍是想做个全真教道士，那我也绝不勉强你。”

　　杨过来前已对此事有过思量，听到这里，答道：“但听重阳真人安排...过儿愿往古墓派。”

　　王重阳听杨过不反对此事，顿觉了结了一桩心愿，说道：“很好，你今后的师父林女侠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十分欢喜。”

　　刚才王重阳开门见山说要传授先天功，杨过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他并不心急，王重阳既然还没聊到那，也就顺其自然。

　　这时候王重阳又说道：“全真派的入门剑法、轻功你是学了的。

　　虽然只是普通剑法轻功，但不夸口的说，江湖上想学这两样的人可多的很呐，这两样武功练到顶了，在江湖上跻身中流，扬名立万是绝对没问题的。”

　　杨过道：“能在全真教学会这两项功法，甚是感激。”

　　王重阳点点头，道：“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却着实有些不够看。

　　林女侠只见你几面，便将古墓派几样绝学都传给了你。我要仍是藏私，让你只带着这两样武功拜入她门下，显得太过寒碜。”

　　杨过听他这么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心里一喜。但仍是耐心听下去。

　　王重阳继续道：“我这几天专门打听了你这一年来的事迹，除去少年人胡闹的部分，还算当得起‘神雕侠’这个侠字，也无愧为襄阳大侠郭靖侄子。“

　　杨过感叹全真教耳目灵，口中谦虚道：“重阳真人谬赞了。”

　　王重阳道：“这一年来，你的仇家可真不算少，魔教、青城派、嵩山派，还有神龙岛上的神龙教主。

　　虽然这些事做的隐秘，但这个江湖上，只要你留下了踪迹，总会有迹可循。我能打探到，你这些仇家若是有心，终究也会知道。

　　日后你再行走江湖，可就没那般容易了。”

　　杨过没想到自己行程中结下的仇人王重阳全都知道，也有些讶异。

　　不过全真教弟子上万，消息灵通实属正常。

　　细想王重阳所说确实有道理，几次经历的事件都有目击者活着，王重阳只要根据江湖传言印证一番，自然知道杨过也参与到了其中。

　　尤其青城派当时便有十余名弟子见过了杨过的样貌，回去之后，必定会向青城派掌门人长青子禀报了是杨过杀了余沧海。

　　他们或许不知道杨过具体是什么身份，可一定把“这位少年”当成了仇恨的目标。

　　总之，在江湖里露面多了，总有被这些仇家逐渐发现端倪的时候。

　　看来以后确实要小心这些仇家报复。

　　杨过想着这些的时候，王重阳仍在继续说着：

　　“既然不藏私，那当然是有什么便传你什么。

　　按理我当将《九阴真经》传你。这门武功虽然高深，可是以你的武学天赋和如今的武境，已可以起练这门功法。

　　但黄裳他愿意将九阴真经给我，那是因我与他畅谈三日三夜，他觉着我道家修为高深。而九阴真经是他从道藏里领悟出来的道法，他觉得和我有缘。

　　所以我不好再转手将九阴真经传给你。“

　　杨过忙道：“真人羞煞我了，这九阴真经是何等珍宝，我怎么受得起？”

　　这话发自真心。武功秘籍对于江湖上所有人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东西，杨过想都没想过能无故得到九阴真经。

　　王重阳道：“除了九阴真经，我同样从道家学问里悟出来一样武功，便是你刚进来时我和你说的先天功。

　　这项功法是我本人所创，倒无需顾忌，可以传于你。只是，比起九阴真经来，却要差得远了，你勿要嫌弃。”

　　杨过站起身来，向王重阳再行一礼，道：“小子虽无知，却也懂得个起码的好歹。

　　您愿意将您毕生心血就这么传给我这不成器的小子，我又怎敢嫌弃？”

　　王重阳听杨过这么说，便将一段心法口诀念出。

　　杨过没有文化，但也听出这段口诀中的底子是道家的吐纳呼吸方法。

　　他无需费力记忆，系统里将口诀收录进去。

　　【已获得功法：先天功（S级武功，未入品级，仅有心法）】。

　　系统S级别没有再细分，不然先天功应当是S加的功法。

　　说起来，这还是杨过收录第一项纯练内功的功法。若能将之品级提升上去，应当能让内力突飞猛进，且更加精纯，

　　先天功不止口诀，王重阳说完一遍口诀，问杨过记下了多少，听其说全记住了，不禁赞叹不已。

　　接着王重阳又将打坐法门、练内功姿势等种种细节详尽教给杨过。

　　其中包含许多道家理论，杨过虽然做过道士，但对之一窍不通，又不好告诉重阳真人自己不需理解也能收录武功，只能硬着头皮听对方讲解。

　　好在世上任何一门自成体系的学问，只要慢慢知晓其中道理，总会产生乐趣，乃至沉浸其中。

　　杨过听王重阳讲说道家理论，渐也入迷，不知不觉已到深夜，还未讲完。

　　当晚告辞回住所睡觉，第二日又再来重阳宫请教王重阳。

　　如此既学武功，也参悟道家思想，进展便缓了下来，可杨过面对面接触王重阳这有大智慧的人，只觉得获益无穷，不全为先天神功。

　　——便是没有什么明显好处，和这般开宗立派扬名千古的神仙人物相处总是愉悦的。

　　而杨过以后世人的角度偶尔说一下自己对于道家思想的看法，往往亦让王重阳深受启发。

　　一连到第五天，王重阳将先天功诸般练习诀窍尽数教给了杨过，二人都知道无需再探讨下去。

　　杨过不是扭捏的人，再度向王重阳拜谢之后，便到古墓中去。

　　回终南山以来的这些天，可以说是杨过穿越过来之后收获最大的几天。

　　虽然没有做任务，也没有将某项武功提升品级，但收录的这几项武功，无疑极其重要！

　　先天神功是练内功的法门。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内功等同源泉，是最根本的东西。

　　有了先天神功，今后的内力积攒将事半功倍！

　　而蛤蟆功就相当于输出内功的顶级利器。

　　内力再高，打不到人也是白瞎。

　　蛤蟆功就是稳准狠的绝顶武功，本身有修习内力的部分，其中招式亦极为狠辣。

　　以之搭配先天神功，将是极其奢侈豪华的组合，无往不利。

　　并且，收录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并慢慢练熟后，杨过现在可以左右手“双剑合璧”，将玉女心经上的武功发挥到最大威力。

　　再加上“神行百变”，杨过现在可以说是从轻功到内功，再到武功招式，每一样都有S级以上的功法可以使用！

　　这些功法，便是武道大宗师，往往穷一生也只能得到一样！

　　实在是太可观了，连杨过自己都觉得有些太过离谱。

　　雪后的终南山，白皑皑一片。

　　杨过不再穿道袍，换回了原来的华贵丝绸青衫，悠然走在积雪上，并未留下哪怕一个脚印。

　　他没有刻意使用轻功行快，只是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走着，欣赏独属于冬天的冷清。

　　不用赶。时辰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一步十丈固然酣畅，闲庭漫步也别有风味。

　　走到山下，穿过一片树林，远远可见活死人墓大门，杨过此时视力极佳，看到一位少女静立在大门旁。

　　正是小龙女。

　　重见伊人，一口气忽然不顺。岔气无关乎吐纳不畅或是丹田里的真力难继，只是十七岁的年纪里，见到想见到的女孩，自然的反应。

　　雪下了几天，这会已经停了。可由于太冷了的缘故，地上堆起厚厚的一层，没有化去，小龙女总是一身白衣，和地上的雪白连成一片。

　　她竟赤着足。常年睡寒玉床，怎么会怕冷呢，便任由双脚踩在雪地上，既是磨练修行，也舒适得很。

　　小龙女是站在大门旁和杨过对视着的，但没有传递眼神。她就这么不别扭也不热情得和杨过对望。

　　等他多走近几步，她说一句：“回来了？”

　　她的声音和眼神一样，不会透露半点情绪。

　　杨过一直在看着她，这时气刚顺过来，应道：“回来了。”

　　说完看着小龙女，期待从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来，关切、或是责备。

　　他甚至希望，她会在某一刻笑一笑，暖阳一般，融化地上的雪，融化他的心。

　　但小龙女只点点头，便转身，赤足在地上踩着，进了古墓里。

　　那是美好突然从眼前消逝不见的感觉，杨过的心重重跳动一下，怅然若失。

　　…

　　若是平平静静毫无波澜的度过一年，那无非就是三百六十五次的单调重复，并不深刻。

　　但在外浪荡一年之后回来，感觉已有些陌生。

　　古墓的安宁，和外面的喧嚣太格格不入，需要时间来适应。

　　孙婆婆看到杨过回来高兴坏了，她本就是古墓里最热情的人，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意，杨过离开时，她失落写在脸上，这时候，高兴也就写在了脸上。

　　杨过尝遍了福州、杭州城里所有有名的美食，口味已变刁，不再像刚来时，吃一口蜂蜜，便是极致享受。

　　但他喝了孙婆婆给的蜂蜜后，还是尽量露出满足的神情。

　　孙婆婆自然更加欣慰，麻利给他备好了床被，张罗着要做大餐。

　　古墓里的大餐丰盛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外面树林里得来的野味野菜，配合简单几样配料，对于吃惯了佳肴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美味。

　　杨过真挚谢过孙婆婆后，便随意在古墓里走走。

　　里面的大部分石室他是记熟了的，不至于迷路，兜兜转转，找到了古墓派祖师，林朝英。

　　林朝英见到杨过，没有特意说什么，但她心中的欢喜藏不住。

　　以她的性子，不盛气凌人，能心平气和与人说话，便已是十分看重的体现了。

　　来了？林朝英说。

　　杨过点头，来了。

　　杨过突然对她说，林前辈，多谢。我这人闲散惯了，尤其这一年在江湖里游荡，虽然惊险，但万事可以自己做主。全真教我是想离开的，但没有好缘由，正好您帮我促成了这事。

　　林朝英安静听着，知道他还有下文。

　　杨过说，同样的道理，我也不想拜您为师，拜入古墓派门下。我觉得，我的性子，还是比较适合当一只闲云野鹤，若成为古墓派弟子，定会让您头疼的紧。

　　林朝英听完看着杨过看了很久，忽然笑着说，要不你学王重阳，自己开宗立派吧？

　　杨过当然知道她在开玩笑，只是她笑得柔和，没有怪罪的意思，一颗心也就放下。

　　杨过说，去年比武当日林前辈您为什么要抓我进古墓里，我事后偶尔想到，也体会到几分，您是想让我学会玉女剑法，和龙妹子双剑合璧。这剑法按您初衷，该是一男一女同使，最为合理。

　　林朝英听杨过说破自己创下玉女心经的心意，不禁有些惊讶。

　　杨过说，所以，若林前辈不介意我一个臭男人住在你们古墓碍事，我愿意在古墓长待一段时日，和龙妹子一起修成玉女心经。

　　林朝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这时候说，好，你不用拜我为师，也不用投入古墓派门下。不过，你要在古墓里待满三年，助龙儿修成玉女心经。

　　杨过答应了。

　　不同于一年前，他竟真心甘情愿地，要在古墓里待三年。

　　林朝英是武道大宗师，是可以自创武功的奇才，有她从旁指点，自然是有百般裨益。

　　最重要的是，杨过想沉下心，好好练几年武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高手。

　　内心强大、独当一面的高手。

　　所以，杨过又在古墓里住下了。

　　三年之后，他会练至什么样的境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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