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如意夫人微微蹙眉,她最是贪讨厌别人这般咋咋呼呼,没规没矩。
“夫人。”刘嬷嬷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大事不好了,陆渊陆大人进宫了。”
“陆大人进宫了?所为何事呀?”如意夫人不明白,今天不需要上朝,为什么陆渊这么早就过来了。
刘嬷嬷声音都变了,“夫人,奴婢听人说,陆大人是特意过来找皇上为她孙女请旨赐婚。”
请旨赐婚?如意夫人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她还以为陆渊昨天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来真格的。
“夫人,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便立刻回来告知你。因为陆大人春风得意,甚是招摇,恐怕公子那边也听到风了。”神情紧张的刘嬷嬷越说越小声。
如意夫人彻底坐不住了,她立刻起身,“快,无论如何必须拦住陆大人,绝对不能让他见着皇上。”
沈小荷,现在不止是她儿子的心上人,更是陆渊最宠爱的孙女,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她嫁给裴策,要不然……
马不停蹄赶到御花园那边,如意夫人隔着大老远便看到了裴炎和陆渊。
陆渊明显是要离开,然而身旁却围着裴炎的几个侍卫,杨三更是张开双臂挡在陆渊正前方。
“炎公子,你挡着老臣的道了,麻烦你让让。”陆渊高昂着头,傲慢地说。
“陆大人,你进宫所谓何事?”裴炎耐着性子问道。
天知道,他在得知陆渊要进宫为沈小荷跟裴策请旨赐婚后,不知道有多么焦急,几乎是飞过来的。
“关你屁事!”陆渊这四个字完美贴切地体现着他此刻对裴炎的不悦。
“陆大人,有话好好说。虽然你是小荷的亲祖父,但也不能自作主张,误她下半生呀。”裴炎低声下气地说着。
“误她下半生?炎公子,你恐怕有所误解,这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向来尊重小荷,若是没有她的允许,又怎么会自作主张呢?”陆渊傲慢地扫了裴炎一眼,眼中是不屑和鄙视。
裴炎听罢,立刻说道:“不可能的,小荷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嫁给我二皇兄呢?陆大人,莫不是你记错了名字?”
陆渊嘴角不屑地抽了抽,“炎公子,虽然我老了,但还不糊涂,不可能连策公子的名字都记错了。小荷昨天跟我说了,她愿意嫁给策公子,这事不少人都听到了。正好,如意夫人来了,你可以问问她,昨天她站得近,应该也听到了小荷的话。”
裴炎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向因为小跑着赶过来,脸颊变得红扑扑的如意夫人,“母妃,昨天小荷是不是真的说了她要嫁给二皇兄?还有,你昨天去了陆府吗?你去哪儿做什么?”
如意夫人慌忙解释道:“炎儿,你听母妃说。我只是……”
“炎公子,麻烦你让个道,我现在有急事面圣,请你别耽搁了我的宝贵时间。”陆渊不耐烦地把裴炎往让旁边一拨,准备离开。
杨三反应敏捷,悄悄打了个手势,几个侍卫便上前,把陆渊包了个严严实实。
“干嘛?好狗不挡道,你们快些走开。我数三下,若是你们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裴炎失望地看向如意夫人,“母妃,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想不到你居然还是执迷不悟,根本不为我着想。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非得要逼疯我才满意?”
如意夫人急切地说:“炎儿,你听我说,那是一个误会。”
陆渊回道:“没错,的确是一个误会。炎公子,你母妃昨天去陆府大放厥词,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把我的宝贝孙女给气哭了。啧啧,那么坚强一个孩子,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眼睛都肿了。”
“小荷虽然自幼在民间长大,比不得那些名门望族的娇娇女,但是,她是我的心头肉,我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我大历国好男儿无数,我绝对不能让她为妾。”
裴炎立刻为自己辩解,“陆大人,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让小荷做我的妾。我爱她惜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她,又如何舍得让她受委屈呢?”
陆渊却不想听他解释,试图从杨三等人的包围圈中挣扎开来。
虽然他年轻时骁勇善战,但现在毕竟一把老骨头了,加上对方人多,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
裴炎知道陆渊说一不二,担心他真的会给沈小荷跟裴策赐婚,因此加重了语气:“陆大人,我可以向你发誓,我这辈子只爱小荷一人,永远不会辜负她。如果我做不到,我愿承受天打雷劈之罚。”
陆渊微微一笑,“发誓是最不靠谱的,曾几何时,我也对我的心爱之人发过这些誓。然而最终,我却食言了,辜负了她。”
“所以,炎公子你没必要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在我面前说一大堆好听的废话。那没用,我不稀罕。”
裴炎深呼吸一口气,而后反问道:“陆大人,那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的诚意?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愿以二皇子的身份,亲自写封保证书,以表我的真心。”
陆渊却不吃这一套,“别,这种形式主义在我面前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说实话,我不信任你,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宝贝孙女交给一个不靠谱的人。”
“那个谁,麻烦你快向皇上禀报一声,就说我被困在御花园,有要事禀报,请皇上派人救救我。”陆渊对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说道。
不待裴炎开口,杨三便吼道,“给老子滚远点,不然弄死你。”
那无辜的小太监吓得连路都走不稳了,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如意夫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开口,恐怕陆渊真的会去向皇上讨旨,到时候皇上金口一开,就覆水难收了。
她神情恳切地看向陆渊,情真意切地说道:“陆大人,昨天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承认,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目光短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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