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红莲”现身

　　【晋江文学城独发】这个星球因为总体大小比她的原生世界大一倍,加上生育率低迷人口骤减，哪怕后来有了从人的诞生，依旧没能追上平均线,所以比起上一个“血鬼”世界，更加地广人稀。城区和城区之间，是大片的山脉和空旷的平原。在这里，地价区别很大。处于城区中心商业繁茂区域的大厦,寸土寸金，而边缘地带——例如尤溪建造别墅的半山腰，那一大块地皮，还不如她城区公寓的四分之一价格。离开城区后，土地就更不值钱了，所以一般大型的公司,都会把仓库设立在城区之外。“尤溪”所在的集团公司也一样，仓库区占地面积十分广阔。低空悬浮车抵达时,已经过午夜12点了。仓库区大部分地方都昏暗又寂静，外围有高大的围墙和安保严密的岗哨，但再高大的围墙和再严密的保安都拦不住低空悬浮车。普通的直升机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和动静，而低空悬浮车却可以悄无声息的直接从他们头顶经过。底下的人大概没有想到，开着有钱也买不到的低空悬浮车的集团副总裁,会“监守自盗”。仓库区实在太大，“尤溪”以前只来过一次,并且只到过几个区域。简狩带着她在半空绕了一圈,她都没能确定燃料仓库所在,最终她决定让简狩下去揪个人“问一问”。晚上在仓库值班的有从人也有自然人类,但简狩只听命于尤溪,哪怕是自然人类也照“问”不误。他将低空悬浮车停在一间仓库的顶部,然后动作利落的跳下了车。片刻之后，他重新返回车内，已经确定了燃料仓库的方向。低空悬浮车再次无声启动，掠过底下大片大片的仓库房，最后在一座平顶的长方形仓库上停下。因为是自家公司的仓库，她多少还是有点信息优势的。例如，这个时间，仓库里不会还有人看守，但仓库门口和里面都有监控。再例如，门外的监控是实时的，中控室会轮流切换，她随时会被看到。但仓库里面的监控只是录下画面，就算被发现也起码是第二天的事。她从车子行李层（星屋仓库）取出黑色口罩，一顶棒球帽，一件男款的黑色大羽绒服，戴了双层帽子，将自己从头到尾裹了起来。现在别说是她的长相，就连她是男是女，别人也看不出来。“你留在这里，我自己下去。”她下次朝简狩下命令。“尤……”他刚想开口，话到嘴边又改了：“主人，您确定吗？”他只问她是否确定，没有质疑她的决定。“确定。”尤溪说完之后，对方便不再开口，帮她找到仓库顶部朝下的楼梯，半蹲在原地的阴影里等待。尤溪站在仓库门口监控拍摄不到的角度，一块冰砖出现在她手里，随即化作细小的冰晶片，被她控制着朝摄像头飞去，之后覆盖在镜头上，形成厚厚的不透明冰层。这样比直接切断电线好，哪怕正巧中控室切到这里的摄像头也会以为是发生了故障。确定门口实时摄像头全部解决后，她飞快取出【高温香水】，熔化了门锁，闪身进了仓库。仓库分上下两层，每层都很高。这里并非仓库区的中心位置，上层的无人机器仍旧在工作，将一个仓库内堆着的特殊矿石经过高温燃烧、冷却、提取等工序，转变成低空悬浮车所需要的燃料提取物。自动装卸的箱子满了之后，就会自动打包，由传送带转移到下层的仓库房内堆放整齐。由于原矿石比矿石提取物要便宜的多，所以公司直接便进购了两台自动提取的机器，方便使用。燃料提取物凝结之后依旧如同矿石的形态，是结晶体，将它放置在车子底部的燃料箱内，再次通过加温，即可提供十二个小时的动力。尤溪打开一箱燃料提取物，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琥珀色拳头大小的结晶体，每箱都是固定数量：一百个。也就是说，假设每天使用低空悬浮车十二个小时，一箱可以使用一百天，约三个多月。依照这样计算，一年大约需要四箱，一层的燃料提取物大概有三十五箱，也就是差不多可以使用九年。但这只是粗略的算法，事实上她也不可能每天都使用低空悬浮车飞十二个小时。三十五箱差不多也足够使用了。为了节省空间，她收了二十箱直接进星屋仓库，另外十五箱，她隔着箱子直接将里面的结晶体收入了第二个燃料空间。第二个燃料空间也是十立方米大小的，同样无时流，但只能收纳燃料类物品，用在这里刚刚好。之后她到上层看了下，有另外两箱正在填装中的燃料提取物，她将里面已有的结晶体都收了起来，大约凑足了三十六箱。尤溪心满意足，正要离开仓库，突然感觉周围一阵地动山摇，她脚下的仓库地板发出噼噼啪啪的龟裂声，墙壁和天花板吱嘎作响。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地震，或者说是地裂！一瞬间，她的身体快过了脑子，飞快从仓库楼上跑下，然后朝着出口掠去。她速度全开，一路闪避着从天花板上掉落的碎片，一边打给屋顶的简狩，想让他先开着低空悬浮车升空。只有在保住车子的前提下，他们才能平安离开。电话等待音才刚刚出来，她已经跑到了仓库门口，门外同样是一片混乱场景，一根高大的灯柱摇摇欲坠，朝着她的方向直直落下。尤溪刚想避开，有人却因为比她发现的早，所以比她更快一步，紧紧抱住她朝一旁避开。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远不及她，因此保护了她自己却没能完全避开灯柱。她听见了清脆的骨折声，然后是他沉闷的低哼声。他咬牙忍住了痛呼，再开口时声音依然努力维持着冷静：“主人，您有受伤吗？”“我没事。”尤溪一边回答，一边带着他退到一旁空地。周围的震荡似乎比刚才弱了一些，建筑在摇晃中发出龟裂声，但他们所在的地面并没有裂开。她的视线掠过他的手臂，他明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故意侧着身子隐藏自己受伤的地方，装做没事发生。现在情况紧急，她暂时顾不得这些，“车呢？”“我下来前，已经启动了自动升空，之后您可以在手机上操纵。”对方示意了下仓库的上方，果然他们的低空车正静静悬浮在半空。附近仍有崩塌声和碎石声传来，仓库区一侧的围墙倒塌了，其他地方传来人声，有人胆小谨慎，正招呼着其他人朝另一个方面躲避。但也有人站在原地，透过完全塌陷的围墙，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仓库区围墙之外都是大片的荒地，附近没有建筑，也没有树木，视野非常清晰。荒原的地面裂开了一个大洞，乱石和泥土仍在持续朝下方掉落，发出扑嗖扑嗖的声响。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月光之下，碎裂的地面呈现出了一种骇人的血红色。那种血红色似乎是活的，起先只是小小的一处，就位于地陷的中心位置，但很快那种血红色就慢慢朝外蔓延。不，与其说是蔓延不如说是出现，从裂开的地面下方，迎着掉落的碎石泥土，一点一点的升起、出现。地裂的面积范围有多大，那种诡异的血红色就有多大，以至于从旁边的角度根本没办法看清那种东西的全貌。“啪——”从血红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就像是什么东西展开后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第一声距离太远，仓库区的人都没看清楚。第二声也有些远，到了第三声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了地面微微的颤抖和迎面而来的风沙，一片血红色的巨大的软体重重扑打在了仓库的围墙上，将围墙已塌陷处的残留碎片拍打成了更细碎的沙石。“那是……什么？”简狩看着在围墙塌陷处蠕动的血红色软体，和其他人看到的人一样，满脸震惊。尤溪正在手机拉伸屏上操纵着低空悬浮车降落，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指尖却依然有些颤抖。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了，“尤溪”记忆里的画面告诉她，哪怕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实力，依然没办法抵抗“红莲”现身后的初次“绽放”。他们离的太近了，根本躲不开。“简狩！”她动作不熟练，但终于让原本悬在半空的低空车移动到两人的头顶上方，她喊了他一声，一个纵身上跃，伸手够住低空悬浮车的椭圆形底座，然后一个引体向上加提腿，动作利落的翻了上去。她爬上去后，立刻打开车门，一手抓住门内的防滑阶借力，随即俯下身朝简狩伸出手。车子悬浮的高度以正常人的弹跳力度根本够不到，简狩只诧异了一秒，立刻朝上一跃，两人互相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另一只手断了，原本想抬腿后攀住底座借力自己朝上爬。但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对方直接拖拽了上去。“这里危险！赶紧走！你坐副驾，告诉我怎么开！”“尤总，我单手可以开，会比你开更快！”“行。”尤溪二话不说坐上了副驾，将驾驶座让出。地面塌陷的地方，拍打声逐渐密集起来，周围的土地被血红色软体拍打的沙尘飞扬，仓库区因为惊讶而留在原地观看的人都被沙尘迷得睁不开眼。低空悬浮车上，尤溪指着远离红莲的方向，让他全速行驶。她话音才落，就听见底下传来了巨大的咆哮声，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发出了叹息，周围的风一下子猛烈起来。尤溪眉头一跳，下一秒简狩已经根据她的吩咐将车速推到最高。玻璃车身外，起了古怪而剧烈的飓风，朝着他们身后的方向，似乎要将他们推回地裂的区域。“升高！”尤溪大喊。令行禁止，车子开始急速升空，随着高度的攀升，那种阻碍他们前行的飓风一点点减弱了下来。片刻之后，低空悬浮车上升至了极限高度的一半——200米，推着他们的风速原本小了很多，但很快又剧烈起来，仿佛带着吸力，要将他们拖回去。“还不够高！再升！同时全速朝前开！”“250米！车速加快了！……350米！车速基本恢复正常！”“保持高度！缓下速度！”尤溪吩咐完毕，立刻起身去了车子后方，朝他们逃离的方向看去。三百五十米的半空，视野非常清晰，她终于看清楚了“红莲”的全貌——最中心是土黄色的两圈“利齿”，此刻正搅动着，发出巨大的吸力，将所有吸入“利齿”范围的一切物体，包括人、车、钢筋水泥，全部割裂搅碎。在“利齿”的周围，血红色的软体足有三、四十条，软体呈片状，形似花瓣，但远比花瓣要长，正不断拍打着周边的土地，将原本牢牢扎在土里的建筑拍碎，再利用吸力一一吞噬。末世一个月后，仍然没有人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那两圈土黄色的“利齿”之下又是什么，为什么无论吞噬多少东西都不满足，哪怕是导弹，也没办法摧毁“它”。如果不是每次“绽放”的时间有限，她估计以这东西古怪又强大的吸力，可以把一整个城市都“吸光”！这个地陷区的直径范围远比城内的几个都要大，初步估计在三百五十米左右，因此现身的“红莲”也格外巨大，吸力也呈几何倍数增加。如果他们没有低空悬浮车，想要在地面上逃跑的话，根本来不及。这或许也是这里“红莲”在地陷后没多久就出现的原因，记忆里，城区的几个“红莲”都大约只有这个的一半体积，现身时间也在地裂之后的两到五天不等，地裂后“红莲”现身越晚，体积就越小。仓库区并不在地陷范围内，但此刻靠近“红莲”外围的仓库建筑已经全部被拍碎了，有些地方因为电线短路而发生小范围爆炸，火焰四散，但所有碎裂的部分，无论是否有火焰，全部都被吸力卷入“利齿”搅碎，再消失在“利齿”间的黑色洞穴。那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尤溪看着“红莲”，努力想要感应，可却丝毫感应不到。无论这到底是什么，总而言之，这东西绝对不是植物！“尤总？”简狩同样从车子的后置摄像头里瞥见了地面的巨大血红色物体，“您知道那是什么吗？”尤溪看着缓缓停下搅动的“利齿”，知道它现身后的初次“绽放”即将结束。在“利齿”休息的时候，外围的血红色“花瓣”会依旧呈防御状态，拍碎接近“红莲”的一切东西。甚至，会有一部分“花瓣”会向内合拢，似乎是在守护着中心部位，等到下一次打开时，就是“利齿”开始搅动，产生可怕又巨大吸力的时候。因为“花瓣”打开的时候，格外像是花朵开放，所以人们把这过程叫做“绽放”。人类的武器对它毫无办法，只能避开和逃离。尤溪缓缓拧起眉：“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你想要一个称呼的话，可以叫它‘红莲’。下次，看到‘红莲’的‘花瓣’打开，记得用最快的速度——逃！”两个小时后，他们降低高度，进入城区。因为距离很远，城区的人们尚且不知道城区外发生的变故。此刻已经接近凌晨四点，正是一天内天光最暗的时刻，可城区依旧霓光溢彩，彻夜醉生梦死的人们还陷在极乐的世界里，几处塌陷区的救援工作却依旧在紧张的进行。这个世界，呈现出异常讽刺的两极分化，就像是自然人类和从人。尤溪原想带着简狩去医院治疗骨折的手臂，然而城区大大小小的医院都忙碌不已，最终她找到一家贵族私人诊所，替简狩救治。对方起初还不肯，因为简狩是个从人——直至尤溪加到十倍的价格，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把救治一事看的多认真，拿取医疗工具时甚至还叼着香烟。“骨头接准一点，如果他有任何后遗症，以后这家诊所你也不用再开了。”尤溪抱臂站在一旁，眸光冷凝，声音淡淡的出言提醒。对方接触到她的目光，心里一惊。他想到来人刚刚停在外面的那辆低空悬浮车，心里明白她说的是实话，到底没敢再敷衍。接骨很快，简狩很能忍耐，整个过程都没发出声音。结束后，尤溪亲自开车，带着他朝公寓而去。低空悬浮车从距离尤溪公寓较近的地陷处飞掠而过，简狩有些警惕的盯着底下灯光大亮仍旧在进行废墟筛查的地陷区域。从下午发生地裂到此刻，仍在黄金救援时间里，在仍然有人失踪的情况下，救援工作不会停止。这里的地陷区暂时正常，没有巨大的“利齿”，也没有花瓣形状的血红色触手。但他现在知道，“红莲”一定会出现，差别只在于时间。但幸好，公寓所在的大楼距离地陷区有一段距离，加上这个地陷范围直径不算很大，即便“红莲”突然现身，也不会对公寓造成影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所有讯息，他都是从尤溪那里得到的。至于尤溪从哪里得来了这些讯息，他不清楚，但是也不会多问。低空悬浮车的后置摄像头清楚的拍下了“红莲绽放”时，周围破碎毁灭性的一幕，尤溪让简狩将视频截取一段出来，同时加入了一些文字说明，然后她裹上之前的口罩羽绒衣，在城区边缘处找了一家自动营业的网吧，将这段视频资料发在了各大平台上。这件事，主要是为了那些救援人员做的。他们那么辛苦熬夜工作，只是为了能在黄金时间内多救一些人，他们不该在毫无防备下成为“红莲”现身的第一批遇难者。也因为“红莲”出现前的地裂现象，使得星球各个区域在现场的施救人员大批量牺牲，导致之后医疗系统和救援系统崩塌的太过迅速。她不知道仓库区现场是否还有活下来的人，活下来的人里又还不会有人拍下这段画面放上网传播出去。她现在不仅是传播，还把一些“红莲”的特性都指了出来，只要有人看到，有人下载，有人相信，这样重大的消息一定会很快扩散出去，届时能救多少是多少。尤溪一惯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做她可以做的部分，问心无愧就行，剩下的就靠其他人自己了。低空悬浮车在公寓阳台外的空中平台停下，阳台门没有关，里面还亮着灯，一看就能看到室内的景象。尤溪彻夜未归，家里的三个从人都没有回房间，各自占据了客厅一隅。黑沐靠坐在躺椅上，正在看一本书。颜裳换了一身圆领的居家长袖服，耳朵上还带着耳机，但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靠着沙发一角似乎睡了过去。皙渊则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正对着茶几上的电脑拉伸屏打游戏，不过他打的并不专心，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颜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空悬浮车停稳后，靠阳台最近的黑沐第一个觉察过来，他将书放下，起身走上阳台：“主人，您回来了，房间被单床罩都已经换新了，浴缸里的热水一直温着，加了您喜欢的精油，您先去洗个澡吧。”“谢谢，简狩受伤了，你记得他的手暂时不能沾水。”“是的，主人。”颜裳紧随其后走了出来，见到她手里提着餐盒和咖啡，立刻上前接过：“外面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地陷，我很担心您……”皙渊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没动，也没说话，视线却紧紧黏在她身上，似乎在等她自己走进去。尤溪：……一晚没睡，疯狂购物加惊险逃生都没让尤溪累着，现在她却突然感觉有点累……她按了下额角，进了客厅后直接掠过皙渊，朝走廊里侧的房间走去。下车之前她已经吩咐过简狩，把地裂和“红莲”的事简单和其他三人说一说，主要是想让他们避开地裂处，不要被突然出现的“红莲”卷入。没有她的吩咐，外面的四个男人都没敢跟她进房。尤溪舒服的泡了个澡，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新的纯棉长t恤当做睡衣，直接睡下。尤溪醒来时已经是中午，窗外的天色阴沉沉的。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的尤溪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喝黑沐做好的冰糖燕窝，一边看时事新闻。这个时事新闻是二十四小时的，采取直播模式，只要有突发事件，记者便会立刻带着摄影师奔走在最前线，把第一手资料直接播放给观众。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新闻都适合直播，同一时间奔走在最前线的记者有很多，但最终决定是否使用某个直播镜头的权利还是在电视台这边。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发酵，她昨天放上网的视频已经被很人多看过下载过，几个官方的页面下方已经被民众的留言刷爆，大家都是在询问城区外仓库区的地陷和从地底冒出的怪异生物。众人现在担心的是城区内的几个地裂处，很怕那种血红色的东西会突然出现。同时，也有人不解，为什么午夜之后发生的重大变故，时事新闻没有第一时间播放？现场的视频反倒是被不知名者放上了网，并且还加入了文字说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概因为这样，知道想瞒也瞒不住了，所以中午之后，时事新闻里终于出现了仓库区的直播画面。到这时，尤溪也大致猜到了为什么在“尤溪”记忆里，没有仓库区地陷并同时出现“红莲”的新闻。因为这是附近几个城区第一次出现“红莲”，这样突兀的可怕事件，出现巨大的未知的生物，最初阶段新闻根本不可能播报。而现在，瞒也瞒不住了，与其让大家恐慌猜测，不如直接公开。直播画面是在半空俯拍的，飞行员沿着地裂的外围，在很高的半空小心翼翼的驾驶着低空悬浮车，像是害怕被下面巨大的血红色触手给拍到，同时也一直警惕着中央被部分触手包裹着的“利齿”。画面里的怪异生物和昨天网上的那段视频一模一样，白天光线更好，使得这种血红色的生物看起来更令人毛骨悚然。这到底是什么！？除了简狩之外，其他三人也是第一次这样直观的看清“红莲”的全貌。从半空朝下看，这东西确实很像一朵莲花，只是莲花向来都是圣洁的代表，而画面中的这个却像是地狱来客。片刻后，尤溪调低的电视音量，表示自己有话要说。“是这样的，外面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以后情况只会更糟。这种情况下，也无所谓自然人类和从人，一旦遇上那东西，一样都是死。所以，如果你们需要，我现在可以签署手令让你们自由，同时会取出你们的免伤装置，以后你们都是自由民……”她倒不是拖不动他们，昨天她在卖场大量购买的物资加上悬浮别墅里的那些，要带着他们绰绰有余。她只是想把自由选择的权利交给对方。在她看来，如果有选择自由的权利，没有人会愿意屈于人下。黑沐神色平淡，简狩拧起了眉，四个男人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片刻后，颜裳缓缓开口，声音里有隐忍克制的微颤：“您要……赶我们走吗？”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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