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深刻怀疑,小章鱼和海葡萄在冰箱里,能一起从相互辱骂到抱头痛哭过。
在之后,就遇到了三号水母。水母能是在东盐海大战输给体之后,逃回了春城内部。
但此时春城内部已变成昆虫与植物两大种族污秽者争斗的地盘,它没多少势力又幼体虚弱,流浪期间,它了左桐乔,认为左桐乔奄奄一息却曾强大,趁虚而入,寄生在了左桐乔身上。
却不料左桐乔死前存余的强大意志像是控制了它,它像是被扣在了洞『穴』处做守门人,一边保护,一边还不得不迎击另外两个种族来杀它的污秽者。
一时间它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给左桐乔临死前的意志打工。
而当它寄生的成虫形态被杀后,感觉到了宫理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以为宫理是已被寄生了,再加上宫理表出了跟绛响打的有来有往的强大,它终于脱离被左桐乔意识的控制,欢天喜地就朝宫理扑来。
这货当然听不到被封在饭盒里的另外两位眷族悲惨的呐喊,直到小水母宫理的一系列『骚』『操』作,甚至她利用它们,把自己当菜煮着吃,它才意识到:
完蛋『操』了。
三个虚弱的眷族汇聚在宫理身边,每一个说起自己的故事恐怕都是能抱头痛哭的状态。
但它们毕竟都是眷族,彼此联合,哪怕没有寄生成功,也能对她精神有些影响了。
这三位就开始精神控制宫理,在她脑袋里阴谋的时候不闭麦,宫理本来就很戒备,此刻更是早有提防。
这会儿它们再鼓动诱『惑』宫理,宫理也里有数了。
宫理愿意称之为惨中惨。
但挺好的,如果它们不惨,惨的就是宫理了。
不过其他的眷族倒也没有过的多好。他们入侵强者的过程似乎并不顺利,比如说绛响就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威慑力和疯狂,似乎控制住了那些眷族。
目前报告称绛响为001。不单是因为他是最早的异兆,更推测他是第一位眷族之王。
也就是说植物种族的眷族全都在他体内了?
体还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频繁派人与他接触,但成效不大。
这么说来,宫理这薛定谔的寄生怎么算?她如果拿到那海葵,算是眷族之王?
还是说薛定谔的王?
……
到这里,宫理反而看到了后头关于捕获变异者相关的记录,整个捕获的过程实在是……有些好笑,她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子,才将文件卷起来放回玻璃圆筒中,而后打算将圆筒放回那大理石桌面的凹槽内。
忽然有一只从桌对面的黑暗中伸出,捉住了她腕。
那只肌肤冷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依稀见,指节处泛着是那种像是芯子在烧一样的浅玫瑰『色』。
“你看书倒是一向认真。”
宫理慢慢抬头:“你也倒是一向没良。”
他松开,宫理仰头,桌子之外的区域太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但甘灯似乎是在笑着。
他伸拉了一下宫理前桌面上的台灯,台灯灭了,头顶上似乎亮起一些微光,宫理也得以看清他面容上的憔悴与微笑,忍不住开口道:“你再这样下去,能会累死。”
周围响起一些不安的倒吸冷气声或说话声,宫理环顾四周,才周围情景已完全变了。她在一间不大的昏暗的狩猎小屋风格会客厅里。
她左右两侧是各一个棕『色』鞣皮沙,上头挤坐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几乎每个人面部都有些遮挡图案,宫理也能感觉他们都在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这些沙两侧都有过于茂密的植物,天花板上也垂钓着兰花盆。动物『毛』皮的地毯,燃烧的壁炉,亮漆木嵌条的墙壁。整个屋子显得舒适且有品位。宫理坐在两个沙之间,面前有摆着象棋与水烟的小圆桌和另一把空椅子,像是沙上的人在围观她和甘灯的棋局。
但甘灯没有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而是靠在更远的书架旁,道:“在你是造王计划的核人员了。下一步,我会让秧苗计划的队员与物资队迅速与你汇合。你,给她讲讲造王计划。”
周围那些人低声议论起来,他们似乎算是甘灯的智囊团或者下。
其中一位面部是彩虹小骡子图案的男『性』道:“我们也是在春城会议后,正式接管时才春城下有大量污秽者,他们与我们语言不通,但还保有部分人类时候的记忆和思维能力。在之前任务中意外捕获几个后,我们一直在研究与他们进行对话的翻译器。”
宫理笑:“那翻译器能不太好用。”
彩虹小骡子也有点尴尬:“……是,我们和之前捕获的几位变异者一直能简单对话,就以为肯定没问题。”
宫理到自己听到的各地口音:“一个小,不一定对。有没有能你们抓到的变异者,他变异之前就不会说普通话。”
彩虹小骡子一愣,突然暗骂一句:“……怪不得我们抓到的变异者一直在说慢慢跑、慢慢跑。看来能是——”
川骂。
他忽然道:“我先下线,你们先聊,我会听着的。”
忽然他在沙上人影一闪,消失了。有人似乎向沙后头阴影里坐着的人招,让他坐到前排来。
宫理没在意,转过脸看向甘灯:“所以这个造王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需我做什么呢?”
旁边一位面部遮挡物是天平的女『性』开口道:“为了一切。如果能够跟这群变异者联络起来,相互帮助,就相当于我们在春城内有了帮。太重的大型物资设备以由他们运进来,需大量人做的基础『性』工作,都以请他们去做,有太多计划以展开。”
“甚至连春城的报告,都是在捕获其中几个变异者之后,根据他们的口述进行了大规模的补全,在此之前我们了解的都远不够多。如果我们真有这么多帮,或许彻底解决春城天灾也不是问题。”
宫理『摸』了『摸』下巴:“比如说……像是播撒秧苗这样的事。”
他们其中面面相觑,好似对秧苗不太清楚或没听说过。
宫理里一跳。难道说稻农和她的研究成果,在体上层也是个秘密?
甘灯半晌接口道:“对。秧苗自身播种是有局限的,但如果能借由他们播种……就能实她梦的真正的大范围实用了。”
宫理皱眉:“不过我没理解为何偏那群变异者认为他们有一位眷族之王。”
面部是天平的女『性』补充道:“他们似乎普遍认为自己已不能是人类了,也永远无回归人类社会,只能在污秽的春城生存下去。他们看到污秽者之间彼此争斗时,有眷族会命令、保护它们,就认为如果他们这群变异者也有一个眷族之王,就能帮他们抵御其他敌人,在这个春城生活下去。”
也就是说,这群变异者的思上也有些转变,从一开始的离开,到求生,到拥有自己的势力在春城占据一片地,之后就开始渴望有自己的神或王了。
“不过造王计划只是个权宜之计,是为了让他们更能听我们讲话,更能跟我们合作的办而已。他们也并非完全无恢复,之前被捕获的几个人,在公圣会与护士长那边的联合治疗下,有了很好地改善——护士长,你坐前面来说。”
宫理转过脸去,她这才看清正巧被盆栽遮挡的角度,有个高大的人影坐在昏暗房间的角落。他似乎摇了摇头,壁炉的火光随着一截木头的断裂而更加明亮,宫理也看清了那傩面。
那傩面遮挡了他神,宫理却感觉他似乎紧紧攥着两只,傩面上过半晌『露』出了一个大的夸张的笑容,他挠挠头:“没事,我就不坐过去了,我这儿不是重点,就知道这些变异者也能慢慢恢复就好。你们继续说。”
声音好像还是那么傻乎乎乐观,但又有点颤。
宫理指捏在一块,转过脸去,跟甘灯说话,却甘灯竟也在看着她。
他先开口:“你见到001号了。”
宫理总觉得甘灯的神,像是某种试探,她不被看出来太多,好整以暇的交叠双腿,点头:“嗯。他也是希望我传达一些话给体。”
甘灯抬,请她开口。
宫理环顾周围人一圈,仿佛像是她一个人用辛辣的目光在围观其他所有人,慢慢道:“他说,他对体还是有友好的态度,也对结界加固表示感谢。但他互不干涉。他说会靠一己之力,成为王,并带领春城走向众人期待的灭亡。”
有人道:“他是否已成了眷族之王?”
宫理:“我觉得很有能。他当时袭击了另一位……海洋生物类的眷族,将其幼体剖了出来,应该是杀死对。都能够有余力追杀的眷族了,很能他就是成了眷族之王。”
甘灯道:“它成功杀死了那个海洋系的眷族吗?”
宫理笑起来耸耸肩:“没有。在我这儿。”
周围静默了起来,只有壁炉噼啪的响声。
甘灯双交织在一起,轻声道:“也就是,海洋系眷族一共四位的话,你头已掌控三个了。而最后一个,被收容在玻璃缸体内那个,在你身边。”
宫理银摆弄着桌子上的棋盘,弯起嘴唇:“对。怎么,让我做真正的眷族之王?”
旁边几位不说话,态度有些紧张的看着宫理,甚至连原重煜都从黑暗中微微探出一点身子。
甘灯没说话,走到旁边一张酒柜旁,拿起水晶酒壶,倒了小半杯的威士忌。他自己喝了口酒,又从下头的抽屉里拿了个小金属盒和火机,拄着拐杖走过来,递到她脸前。
宫理接过打开,里头竟然是一根根细卷烟。她笑起来,往后仰着靠椅背一坐,拿了根烟在唇间蹭了蹭,道:“但我感觉我还不算作被他们寄生,我也没挥出眷族应该有的实力。”
旁边一人突兀道:“寄生?!你根本不理解被眷族寄生意味着什么!”
甘灯靠在书架上,忽然指尖敲了敲酒杯:“先开到这里。大下线吧。”
沙上的人面面相觑,有些还问却被同伴拽住,只得一个个陆续下线,身影消失,本来挤了不少人的小客厅一下子就空了,甘灯忽然道:“小原,你着急。她联络器上没办联系到你,让我报平安,但也不如在这样。”
原重煜站起来,脚步艰难挪动似的朝这边走过来。宫理看着他,『露』出大大笑容:“干嘛?我以为你会冲过来抱我呢。”
他忽然一下子冲过来,撞倒了沙旁小桌上的花瓶,撞倒了宫理面前漆盘上的棋子。
花瓶闪一闪重归原位,棋子如同倒带又立起来,原重煜几乎是被皮『毛』地毯绊倒,趔趄着半跪下来,用力撞到她怀里,跟她挤成一团,他臂恨不得把椅子也都圈进去,用力抱住她。
宫理指扣着他结实的臂,忍不住笑起来:“你勒死我吗?”
原重煜却脑袋紧紧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宫理,宫理。”
她应了两声:“活着呢。我命比这铁还硬。”
原重煜嗓门大的就像是给自己打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他又恢复语气:“不过在,我都感觉不到你温度,闻不到你的气味。这个意识什么线上的开会,真的不喜欢。”
宫理笑起来:“幸好,我身上不好闻呢。”
原重煜却因为她的笑声,臂收的更紧,宫理真的胸口疼,赶紧拍了拍他肩膀:“虽然没体温但好像能模拟触感,我我我勒死了!”
他总算松开了,头略长了的『毛』躁蓬松的脑袋还是不肯挪开,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半晌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不该……在你出之前跟你说那些。我就是到万一你真的出事,我能会——”
宫理抚了抚他后背,却也抬看向前不远处的甘灯。
原重煜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小,他显然很信任甘灯,连跟她的感情也不避讳甘灯。
但宫理却不怎么喜欢这样,她总觉得甘灯看似低头喝酒,甚至偶尔转过脸去看书架上的书,但其实是一直在听。
宫理不觉得他八卦,只觉得他算计。会不会日后很多事,他都会把小原和她的关系算计进去?
原重煜似乎真的很她,也深深恐惧与后悔过,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宫理指穿过他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哭了吗?真哭小点声,我不让人听见你哭……”
她这话简直如同咬耳朵,呵气在他耳边,原重煜是被她开了窍的傻子,显然理解到了的意味,身子僵硬起来。
她依旧爱撩人又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他反而得到了些安慰。
哪怕……哪怕退回以前的关系,对历大起大落的原重煜来说,也不是坏事。
他用力抱着她,脸颊抵着她肩头有些锐利的轮廓,摩挲着她的臂,声音低下去,言语却依旧直白:“宫理,你不出事。我会害怕。很害怕。我做梦都梦到之前你腰上破了大洞的时候,我没救活你……啊对了!我给你带了玩偶,就是那个之前限量版的抱小鸭子的玩偶,等你回来我就给你!”
宫理抚过他脑袋,他像一只大狮子卸掉力气软在她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她很喜欢。
甘灯在拿书转身看书时,扫了她一,就看到宫理抱着半跪在地上的原重煜,左指穿过原重煜头,右臂搭在他肩膀上,指尖还拈着那根没点的细烟,目光却似笑非笑的望向他。
甘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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