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行。”
尤其是这次贺楼杪夏回归,可是拎了一个半傻的琴露回来,再加上他们在琼家族地时,另有的其他衍生血脉收获,已经足够贺楼稷涵进行此类的研究。
“感觉上不会那么容易,缺少任何东西,可以和我们提。”
“我们还会同步进行其他准备,这个方向的研究,就交给你。”
在大家的三言两语中,不仅连贺楼稷涵之后的研究位置被圈定出来,就连族内几位擅长炼丹、可以为他做出辅助的族人名单,也一一罗列。
很快,原本模糊的规划就趋于完整,众人此刻虽心情紧绷,却仍是以轻松的语气笑谈:
“我们相信你,稷涵。”
“怎么说,你也是曾经时代极为出色的医修。”
“就算研制不成功也没有关系,权当是帮我们接手了刑讯工作,指不定还能从他们口中,多撬出点东西。”
*
御兽宗内。
楼青茗在接到贺楼平泽发来的消息时,正坐在主峰上,与邹存对弈。
她将传音玉简内的消息同步放出,之后拧起眉梢,看向邹存:“宗主您觉得,丹道王家再动手的可能性大吗?”
邹存摆弄着手中的棋子,温声笑语:“一半一半吧,从目前对方的反应方式来看,他们似乎要强权压制舆论,准备放弃名声,稳固地位,进行一言堂,这便是准备改变风格。
“只是这个风格的改换程度,在出师不利、碰了一次壁后,还能不能贯彻到底,就要再看其身后执棋者的思维方式与性格。
“现在对方走的棋路不多,我还看不出太过具体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处需要考虑的变量。”
楼青茗对上他的视线,眸光微动,接声:“您是说,贺楼酒庄,甚至还包括良禹城与瑞莒城,他们会不会上门讨要说法?”
邹存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轻笑颔首:“确实。”
楼青茗侧首看向面前的棋盘,沉吟:“他们若是上门,得到的无非就是三种结果。一是,对方光明正大的承认,二是含糊过去,三是恼羞成怒的斩杀。
“而在这三种可能中,后两者尚可。含糊代表他们的心态已崩,可能会将此事当做苦水吞下。恼羞成怒,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俗话说,一而战,二而衰,三而竭。
现在是他们展开的第一次反击,便恼羞成怒,若之后再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呢?!连续的受挫,以及修真界内诸多势力的注视,即便他们再能舍脸面,在再想去动贺楼氏时,都会心存顾忌。
只不过这第三种后果,其过程对于贺楼氏会比较危险。
至于第一种,就更甚了,完全地撕破脸,并不符合他们现在的期待。
在实力不足的前提下,他们还是想龟缩发展一段时间,而并非像现在这般,直接与太许小世界的最强势力正面杠上。
“依我对族内的了解,他们确实应有过去讨说法的打算。”
邹存点头,示意楼青茗看向棋盘、思忖落子,之后缓声开口:“那依你看法,你是想让他们恼怒成怒,彻底地将气势衰竭下去,还是糊弄糊弄,渡过这一关?!”
楼青茗不禁苦笑:“那自是想顺利地含混过去的。”
他们倒是想对丹道王家进行士气上的打击,但是很可惜,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应付能力。
只这一次的攻击,就将杪夏老祖原先的那点存底,以及他们在丹道王家、琅家收缴的大部分东西,给耗了个彻底。
她手中还有一部分来自丹道王家山腹内的收缴,以及金虹老祖飞升前赠予的灵石,可以支援,但若打起持久战,也是经不住长期损耗。
更何况,族内现在的息壤与异火都不缺,之后的各类渡劫资源,也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
邹存的手指再次在棋盘上轻点,楼青茗跟着转移过来目光,仔细观望。
邹永:“今日发生的事情过多,前后两个时辰,双喜城、瑞莒城、良禹城,三城尽皆发生战况,你猜在这种时候,双喜城的城主府会不会热情好客?广开门庭?!”
楼青茗眉梢微杨,眸色发亮,她捻起旁边的白子,落到了棋盘之上:“那我就懂了。”
自从午时,双喜城的城门外,发生了那场大规模死伤对战,整个双喜城内的气氛便处于一种极度的压抑之中。
在那场对战全程,丹道王家不仅没讨到好,抓住哪怕一位修士,还死伤惨重。
如果结果,让整个城池之内都只维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平静,实际上,却暗潮汹涌。不少外来修士在那场斗法结束后,就各自寻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双喜城池。
名声已经开始崩坏,不信任的情绪已在修士心中开始蔓延。
这种结果,早在丹道王家的预料之中,因此双喜城的城主府内,几位丹道王家的太上族老,心态还是尚可。
此时,之前传送过来支援的悟道同族们,已经传送回去了大半,剩下的小部分,则是已经离开了双喜城,前往其他地界去执行相关任务。
只剩下几位正静坐在城主府,暂时接管丧失了护城修士的双喜城,静静等着族地那边的最新安排,以及新任命的护城修士的到来。
结果,他们这份最新安排还没等到,就先听到了瑞莒城与良禹城那边的突袭结果。
“两位渡劫修士都没有拿下?!”
“不过一处酒庄,好好的,谁会在外面布置圣阶阵法,并且还不是一层,而是几层?!”
“咱们在双喜城外设置的护城大阵,也就是个圣阶,前后不过三层而已,他们会不会是提前知晓什么。”
“这点还真说不好,你们都说的,很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在连番遭遇了灭族意外后,防备心太高。”
因此,才会在一区区酒庄之外,布置上了如此违反常人思路的多层高阶阵法。
“你们想想那数目,感觉上,根本就是把一个渡劫期修士的天雷防御阵盘,给拿出来使了。”
这知道的,会说在保卫酒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度什么天劫呢?!
殿内其他几位太上族老:……这莫非还是他们的错了不成?!
不过答案若当真如此,那他们憋了一肚子的怒语,就当真不知该从何讲起了。
最终有人站立起身:“我先回趟族地。”
“族内的几位大人肯定在生气,你现在回去,讨不到好。”
那人的动作顿住,而后肃声:“那也要回去看看,了解一下最新状况,你们只管等我消息。”
“那也行,慢走,注意安全。”
在那位修士离开后的不久,良禹城、瑞莒城与贺楼酒庄的代表,一齐传送抵达了双喜城,走出了城内的传送殿。
此时过来的三人,分别为良禹城班级的班衡,瑞莒城孙家的孙亮,以及贺楼酒庄的贺楼郡贤。
他们一开始走出传送殿时,因为是正常通过的检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至他们走到双喜城的城主府门口,拾阶而上,轻轻扣响大门,询问能否得见城主,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拒绝。
“双喜城的护城太上族老双双陨落,现在还没有新的过来。在新护城太上族老抵达前,城主皆不见客,几位道友可在此留下拜帖,等待后续通知。”
对于这番回答,三人并不意外。
但是,他们却没有因此退却离开,而是在对视一眼后,一齐腾身而起,悬立空中。
贺楼郡贤双目明亮,半拢在袖内的手指紧捏着一张随机传送符,他轻咳一声,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大声喊道:“冒昧前来,有所失礼,但我等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
城主府内,当即飞出几道身影,他们灵息内敛,气势深沉,一看修为就在悟道以上。
“何人大胆,竟敢在我城主府门口喧哗?!”
贺楼郡贤上前一步,笑意温和:“回几位道友的话,”在说这句话时,他的语速还不快,但是等接下来,他的剩余话语出口,就瞬间像是开启了十倍速。
在那几位丹道王家的修士想要阻止之前,一口气地秃噜了出来,声音嘹亮,整个双喜城内的修士都字音可闻:
“之前有两位渡劫修士,分别到瑞莒城、良禹城袭击我贺楼酒庄。其二人在突袭过程中,不光想致所有在酒庄内饮酒的修士于死地,更是视两整座城池的修士性命如无物,突袭过程中,全程未给城池做出防护。
“给我贺楼酒庄,以及瑞莒、良禹两座城池,都造成了莫大损失,护城大阵被轰坏了数座,圣阶防御阵盘更是有了十数损毁。
“就是这样两位渡劫修士,在空口无凭地捏造了个琅家灭族理由是我贺楼氏的十几号人后,就自曝身份,说他们是你们丹道王家内部的修士,敢问道友可确有此事?!
“是贵家族之前可确在自家城池失守后,前往我们那两座城池屠戮,想要损耗掉那十数万的城民?还是那两人只是随便冒领了身份,只为假冒?!我等此番过来此处,就是为了能够当面质询,能够得到确切答案。
“若为真实,我等将会讨要全部损失,以及具体证据的索要;若为假冒,还望澄清,还希望尽快进行澄清与通缉,以免贵家族本就清白的声名,因此蒙尘。
“不过以贵家族一直以来的品行,若你们说不是,我等自然也是信的。”
贺楼郡贤的嘴皮子相当利索,虽说没有贺楼杪夏所说的那般快,但他气势到位,语气铿锵,凭借着其出色的吐字速度,让几位丹道王家的修士数次打断未果。
周遭围观的修士,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初次打断时,贺楼郡贤就已经秃噜完了三分一;
第二次想要出手封闭住这片空间时,班家的那位太上族老眼疾手快,进行了有效阻挡,就为他争取到了秃噜完接下来三分之一的时间;
等他们再稍作纠缠,一招都还未切磋完呢,贺楼郡贤就已顺利收尾,将全部的话语都秃噜完。
丹道王家的几位修士:……
双喜城内的一众城民:……
这竟是一张真实存在于世间的嘴,他到底是怎样做到在如此说话速度下,还能保证字词清晰的?!
“他家的灵酒,一定卖得很好。”
“或许之后可以出去游历一番,好好尝上一尝。”
这一刻,不少修士在心中如此想道。
而双喜城的上空,几位悟道修士的面色却是有些难看。
也是他们双喜城传送殿通往的城池数目够多,让这三人过来的速度太快,他们还没有接到族地那边的确切通知,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几人互视了一眼,而后开口:“几位道友,此事我等确实不知,还需等城主出关之后,才能询问到详情。”
“不过若当真是我丹道王家修士,相信他们定是事出有因……”
贺楼郡贤嗤笑:“是有需要屠戮掉两城十数万城民的因吗?那倒确实是好严重的理由。”
几位丹道王家的长老还待开口反驳,却又再次被贺楼郡贤掌控住了话语权。
此时他面上的表情已经再度转换,挂上了温和笑意,但他一经开口,一般人就不用想去轻易打断:
“我听闻贵家族每年都要求族内子弟出来做善事,积累功德,在外名声一向很好,想必不会轻易做出这般让人唾弃、并自毁口碑之事,还请两位道友想好再回答,最好是与贵族内联系后,得到确认。”hTtPs://wap.xs74w.com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他的一堆高帽之下,几位悟道者一时也无法接茬。
他们的行动方针,在此之前,确实已经定下,但在两位渡劫老祖出师未捷后,却是不敢保证,会存有转折。
因此,他们确实不敢将话说得太死。
只是现在,他们看着悬立在城主府外嘴皮子叭叭的贺楼郡贤,心头却是怒火奔涌,手指更是有些发痒,即便贺楼郡贤现在笑得再人畜无害,在其贺楼氏身份的加成下,他们都时刻涌动着将其斩于刀下的想法。
至于是否可行……几人的目光微动,开始思忖。
但这次,却依旧未等到他们决定好,那边的三人却已经相继开口:“那我们就等着贵族的正式答复,先行告辞。”
说罢,几人的身形就倏然消失了原地,等他们再去追寻时,却已经找不到踪影。
尚且悬立在空中的几人:……
他们阴沉着脸色落入城主府的结界之内,相继低骂了一声:“他们是不是在耍着咱们玩?!”
“这逃跑的速度,肯定是早有准备,可惜,我刚才应该更早行动的。”
“然后认下这个指控?!我却是觉得不妥。”
“还是先给族地发送消息,等待他们的下一步指示。”
“也就是他们来的速度太快,否则……嗤!既入了我双喜城,哪里还有他们逃跑的余地。”
之后不久,在丹道王家的族地内部,得到了他们发送过来的消息后,众人果真非常生气。
原定的杀鸡儆猴,连鸡脖子都没抹断不说,还沾了一身鸡毛。
这般结果,不要说是别人,就连之前对此计划有些许异议的其他人,都没有想到,更遑论那些信誓旦旦的支持者?!
“贺楼氏的资产雄厚,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所谓狡兔三窟,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在其他地方另有祖产藏匿,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更何况,他们中的不少人还存有道台,里面应还另藏了宝贝。
“但他们竟还存有渡劫修士,这确实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以为,他们的渡劫修士应该被全部铲除了才对。”
在过往与贺楼氏的对战资料中,他们基本都是借刀杀人,贺楼氏的对战者也大多并非他们自己。
但拥有渡劫修士的贺楼族人,能够拥有怎样强大的实力,他们的资料中却是有所记载。
每位渡劫修为的贺楼氏,其全盛时,都能干翻同等修为下的渡劫修士,五六位不止。若有巨大杀招底牌的,更是以十位起步,百位截止。
他们就曾有一次,因为发现贺楼氏一族的时间比较晚,借到的刀全军覆没,他们亲身抵抗,损失惨重。
最后不得已,启用了上界圣人留下的特殊法器,以族人们的性命为祭,才算勉强获得了胜利,并在之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
也是因此,在那之后针对贺楼氏的行动中,他们一向是本着早发现早处理的原则,能不让他们成长至渡劫,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成长至渡劫。
却不想,就在他们以为他们已经完成得很好的时候,贺楼氏中又冒出了渡劫大能。
“并未看到人,暂不知其相貌与身份,但武器应是铙钹。”
“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殿内一时寂静,上首的几位双王修士面色沉凝。
动手,大概率会面对渡劫修士的损失;借刀,他们的刀却还未磨好;但若是就这么直接放弃,又没有人心中是完全甘愿的……
就在众人静默思忖间,下方有人手指微动,取出了他震动中的传音玉简,探入神识阅读,再然后,他看向上首的神情,就有些欲言又止。
瑟武目光偏移,声音平淡中却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压迫:“说!”
殿内其他人跟着汇聚过来目光,等着聆听。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思忖,是否与刚才那个贺楼氏族人,竟敢前往双喜城讨要公道一样奇葩的消息。
只见那人迅速垂下头颅,沉声回道:“回大人的话,之前瑞莒城与良禹城内的突袭,被许多人留下了留影石,各个角度的。现在它们都已开始在外面的各大城池流传,包括瑞莒城贺楼氏的反驳言语。
“现在有不少人都被挑起了兴致,前往各大消息售卖场所,购买经常出入琅家族地的修士名单。而咱们丹道王家的修士,不仅赫然在列,在其中所占的比例还很大。”
殿内众人当即大怒:“一群头脑简单之辈!”
“咱们王家与琅家同气连枝,如何会伤害他们,并对他们进行灭族?!”
“他们不会都信了吧。”
那人的头颅垂得更低,声音却不敢有放松:“也并非全信,但确实有现在不少人认为贺楼氏的所言很有道理,丹道王家在琅家灭族一事上,拥有着重大嫌疑,是贼喊捉贼。
“尤其是有人发现,在琅家修士锐减后,不少云琅轩的铺面,都有丹道王家的修士过去帮忙与接管,所以外面传出了不少的流言……”
殿内的众人:……
他们自家人接管自家人的东西,怎么想都是相当合理。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种天经地义的举动,还能有蒙受不白之冤的一天?!
琅家族地已灭,这个时候出去说,琅家是他们丹道王家不也可或缺的一部分,根本就不会有人信不说,恐怕大部分人还会认为他们是强词夺理,混淆真相,以势压人。
虽说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放弃声名,只管利益,却绝对没有人想背上灭族琅家的罪名。
众人怒从心起,他们各自取出传音玉简,询问外面族人详细的流言状况。
“趁现在时间尚早,看看能不能遏止。”
“越早处理越好,否则……”
否则流言这种东西,就没有彻底断绝的时候,越是压制,就越会反弹,并且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尤其是在这种双方都拿不出确切证据的前提下,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混杂到一处,发展到最后,就会成为一个被铭记与传扬的奇谈。
对此,有人虽向外联系着,却不太乐观:“流言这种东西,又如何好压?!不若将错就错,再度出手,只要咱们自己知晓事实就行。”
“没错,别忘了我们本就想走暴虐维持地位一途。”
现在不过些许名声受损,并不影响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瑟武的面色难看:“我倒是想暴,但却绝对不想暴到琅家的头上,哪怕是传言都不行。”
在殿内的不少人对此表示赞同:“而且你们别忘了,贺楼氏那边还有渡劫修士,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你们若是这般想,那咱们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不能对贺楼氏出手了。”
这个流言的传播,将会把外界原本宽泛放在丹道王家身上的目光,专注放到丹道王家与贺楼氏之间。
他们若是对之如此在意,那么之后但凡相对贺楼氏出手,就会汇众目所聚,引发现在盛传的贼喊捉贼流言,将会行动受制。
“双喜城那边的族人还在等着回复。”
“你们先联系着,咱们对此再重新商讨一番……”
御兽宗的主峰上,邹存再落一子。
暖风和煦,夕阳渐落,在晚霞色彩的晕染中,他不甚出彩的五官上,被染上了几许暖色,并流露出了几许意味深长:“如此连番举动下去,丹道王家会有七成的可能,不再出手,为你们贺楼氏的发展,能再争取到一段休养的时间。”
楼青茗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一边思考棋局,一边应声:“至于剩下的三成,就是看对方的那位执棋者,准备怎样破局,做出怎样的应对?”
邹存:“没错,胸有成竹,准备一鼓作气也好,预判准了咱们的反应,另有应对也罢。无论哪种,咱们都可以通过此次测试,判断出对面人的性格与对弈棋风,为接下来的对招做出准备。”
楼青茗敛眉轻啧,在棋盘上敲下一子:“那我便希望,这次执棋之人的撕破脸面理念,并非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吧。如此,他心中但凡多存在一丝犹疑,便会成为我们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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