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九月的日头开始变短,进去的时候分明还在正中,现在却开始西移了去。
“...殿下马上就快要及簪,女皇陛下还是没说要给殿下安排职位的事吗?”
你稍抬起头看了看从头顶上方映射下来,将朱红色的宫墙染亮了大半的光线。有些放缓的思绪慢吞吞的转动,虽说已经过了申时,但也还没到晚膳时刻,不必担心去了会叨扰,倒没怎么回应自己身边女侍执素的愤慨而言,只略微思考了一下,便下了决定
“趁着现在时辰还早,便先去坤羽宫拜过父后大人吧”
落后你半步,一身大女侍服饰的执素见你又是这般不欲多言的模样,不免有些气急,没有任由你像往常一般糊弄过去,竟不顾现在并不在你的毓庆宫,便向前一步,直直的拦在了你身前。
“殿下!你下个月便要及簪了!女皇陛下不说是要像给皇太女一般给你召开个盛大的及簪礼,也没有提殿下及簪后在外出封的府邸也便罢了,现在便是连个七品芝麻大的小官职都没有给你指派一个,你怎的也不着急!”
月羲国女子十八岁及簪,皇女及簪后便会由女皇亲自给予封号,指派府邸,并安排相应官职问题。
封号府邸一般都是皇女及簪成年后才给予,但安排官职一事,不说是像皇太女那般十四岁便被女皇陛下亲自带在身边,已让她偶尔参与国事决策,就连其他比你小些的皇女们,也是十六岁之后,就被女皇安插在了朝中大大小小的空缺上。
偏生就只有你,好似所有人都极有默契般将你遗忘,没有提出来过。
“执素”
站在你面前的少女几乎说得上是你和一起长大,和你之间情谊非凡,早早超过了普通的主仆。知道她是为你着想,你也没有生气,只是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了笔直的宫道上只有你们二人,你才将她拉到一旁,轻声解释。
“女皇坚持不了多久了”见着面前的少女露出震惊之色,你又更加的压低了声音,“现在多数决策都是皇姐在做”
“我便只是个内侍出身,身子又极为孱弱,根本无力与她相争,也并无相争之意的...”你的神色暗淡了下来,语气止不住低落了些,“...这个时候,皇姐怕也是不会放心的”
世人皆知,皇四女出身极低,父君只是个给女皇殿下点茶倒水的殿前内侍。在一次女皇陛下醉酒后承了圣宠,但偏生命十分的不好,早早的便去了,就连封号都是逝世后才追封的。
而那先天不足的皇四女自打出生起,身子便极为孱弱,不说是比上普通女郎,便是对上一些柔弱的儿郎,也是有所不足的,基本就是等着及簪后受封,当一闲散王爷罢了。
“不过...”见身边的人神色也跟着暗淡下来,你又拍拍她的肩,露出个极淡的笑容来。
“女皇陛下似乎有意为我指一门亲事,我便趁此...”
“提了将军府家的小公子了吗?”便是话头被打断,你也没有不悦,只是笑着看向身边眉目间又重新变得神采飞扬的人,轻轻颔首。
“嗯”
——————————
等到了坤羽宫,让你有些没想到的是,华清宫的那位小皇子也在,正坐在坤羽宫主人接待常接待客人的偏殿下首,和着低头缀茶的皇太女坐在面对面。
华清宫的小皇子温怀清行第九,和你一般也是父君早逝。但和你大不同的是,他的背后还有着整个国公府,甚至和将军府都有着关系。若不是他只是个皇子,就是和背后是坤羽宫的皇太女,也是有一比之力的。
“听说今天皇妹去过御书房了?”
坤羽宫的主人早就离开,你有些散漫的思绪被身旁的声音拉回。坐在你身侧的皇太女温砚青稍侧过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看不出来她的真实情绪。
不管是才华还是礼仪,温砚青一直都是各大世家侯府女朗们争相效仿的对象,不知是皇家的血统太过尊贵优良,还是什么旁的原因,个个皇子皇女长的都十分的出色。
不说那坐在一旁只垂眸不语清俊雅致的过分的小皇子温怀清,还是你旁边这位眉眼精致到雌雄莫辨的皇太女温砚青,长相都很是出类拔萃。不过,比起那久待殿中的小皇子,温砚青自是多了几分威仪,眉目流转间的气势都让人心惊。
“...也没有什么旁的事,只...”
不知为何,你和你这位皇姐关系历来算不上亲近,主要是那只要你在场,便似是而非毫无顾忌的打量的眼神,实在是让你有些不适。现在你同样也不想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垂着眸子,边想要从左手处的茶案上拿过茶杯轻饮,一边斟酌着回答。
“只什么?”就连声音,温砚青也好似比你因着身体更多了几分温弱的语调好得多。但没等你想到该如何回答她的反问,便感到自己的手背上覆了一层温热,你倏地抬起头,却见那坐在你上首的人垂着眸,面色如常的继续说:
“只是去求了皇妹自己的姻亲之事吗?孤若是说...不准呢?”
坐在对面沉默着没有出声的温怀清听见这话,拿着茶盖轻撇杯中的手顿了下来,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露出了那清隽眉眼间的阴郁之色。
“皇姐这是何意?”覆在你手上的人更加的放肆,不但整个将你手笼罩,还强硬的把你五指打开,并慢条斯理的十指相扣,偏生她的力气还极大,让你半点都反抗不得。这般逾距又十分怪异的举动,使得你又急又怒,只得加大了音量出声指责
“不说我马上就快及簪,议亲本就是合理之举。便就不是,又干皇姐何事?!”
温砚青已经把那比起他来说小得多的手,捏在了掌中细细把玩。掌心中细软滑腻的触感让他餍足的快要喟叹出声,半垂的眸子里骤然幽深,像是那看不到底的古井,只让人觉得可怖。
“与孤何干?”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隐隐的有些与旁的女儿家不同。但你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只那调子中的黏腻暗沉,还有那愈发逾距的动作,便让你几乎是快要夺路而逃。
“皇妹说与孤何干?”站起身的温砚青将想要逃跑的人一把扯回,牢牢的禁锢在怀中,凌厉的眼眸里染上了阴鸷。
他轻笑出声,看着怀里这个胆敢想要逃出他一直精心谋划的笼子里的人,语调变得轻缓,偏生那压上怀里人颤抖的唇的指,却愈发的用力起来。
就算是无心的,也不行,温砚青感受着指下令人着迷的柔软触感,有些漫不经心的想。
明明...明明只差一点了,但他怀里这个已经乖巧了快十八年的小东西,却偏偏这个时候开始不听话起来
...可真是不乖
“因为孤可是...”他逼近了怀里那不停轻颤的人雪白的耳,微微嘶哑的调子带着笑意,“想要把皇妹留在皇宫”
“一辈子啊”
......
“九皇子还没有考虑好吗?”温砚青没有回头,依旧看向那人落荒而逃的方向。只指尖还留在自己的唇间,仿佛还在回味着些什么。
“与皇兄合作,好似与我表兄合作没什么区别”
仍旧稳坐在一侧的温怀清放下了手中已经冷掉的那杯茶,丝毫不在意当他喊出那个称呼时,对面人骤然暗下来的脸色。
“怎么没区别?”远处的人影终是再也见不到,温砚青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若是你与将军府那位合作,小瑾的王夫可就是别人了”
“嗤”静坐的少年看似长了一张人畜无害与世无争的脸,但当他暗下神色微眯起眸子时,却像是深林中藏在暗处伺机要咬断猎物脖颈的猛兽,凶狠而又阴残。
“说的好像我给你合作,就当的了皇姐的王夫了一般”
“呵呵”听此,温砚青没有生气,反倒轻笑出声,神情莫测,“那若是孤说皇四女温瑾非皇室血脉,但念其无错,又与皇室感情深厚,特封为异姓王呢?”
对面人的动作彻底顿了下来,好半晌才不可思议似的猛抬起头来死盯着温砚青。温砚青见状,笑的更加开始,只是眉目间多了几丝阴狠可怖。
“若是九皇子愿意,那以后便是小瑾名义上唯一的王夫,若是不愿...”面朝着殿外站立的人放缓了调子,“孤总不能留着一个窥见了孤最大秘密的人在人世间,给孤徒增烦恼吧?”
“你说是吗...九皇弟?”
————————————
等回到了你的毓庆宫,你都还十分的惊怒,呼吸急促的几乎可闻。
没想到...没想到,温砚青竟还有磨镜之好...
但即便是磨镜之好,即便是...她又怎么敢对你下手!
你们...你们可是姐妹啊...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觉得震惊愤怒不解,觉得她是个疯子。就连跟在你身后一直追问你出了何事的执素都没有理,只匆匆的洗漱完之后,便上了床,最后在满腹的心事中模糊的睡去。
......
其实你与温怀清,还真不能说是关系寡淡。至少现在,你看见那坐在偏殿内俊雅有加的身影,便忍不住更加的加快些了速度。
“皇姐”
今年才堪堪十六岁的温怀清着实还算得上是个小少年,现在那眉目精致的少年在听见了你的声音后,便急急的抬起了头,向着你看来。许是后知后觉的觉得这样的举动过于大胆,他在叫完之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隐约可见弥漫上脖颈的粉。
“...你来了”
“怀清怎么也没叫人提前来说一声,倒叫怀清等了这么久”你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有人来报说九皇子来访的时候你恰好不在,等到你紧赶慢赶回来之后,也已经过了许久。
面前低着头的少年在人们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极为乖巧又安静的模样。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极少出现在人前。
而现在,那个在人印象中极为安静的少年,却要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的呼吸,才能让自己不激动到张开嘴大口喘息,甚至是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他已经能够闻见他皇姐身上的味道,那淡雅清香的味道几乎快要让他激动的发晕。
这个时候,甚至只需他面前的人稍稍低下头去,便能看见少年脸上那与羞怯完全不同,满是龌龊下流的,对自家皇姐有着觊觎非分之想的红。
“没...没事的”他更加的低下了头,声音听起来细弱又惹人怜惜,只那掩在锦袍下面的双腿,却掩饰什么似的,往中间闭拢了些。
“那...”你有些不好意思,但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询问,“...是墨白又有消息传进来了吗?”
林墨白就是那将军府的小公子,也是你想要成亲的对象。你对林小公子,其实也谈不上又多喜欢。只是,他是第一个向你表明心意的人。
月羲国的男子都喜欢英武的女子,而你自打出生起便是一副孱弱不堪的身体,虽说也长的说得上清丽温雅有加,也实在不是大众所喜欢的类型。再加上你没有父族可靠,自然更加不在官家好儿郎的考虑范围之类。
而林墨白,恰好就是那个例外。十七岁的少年,出身好,样貌才情全都出众,又独独只喜欢你一个人,怎能让你不另眼相待?
温怀清正六神无主的想要掩藏住□□那不由自主的欲望,却骤然听见身前人的这番询问,顿时连垂落在身体两侧,紧紧的攥住衣角的手都松懈下来。那低垂着的眸子里喜悦兴奋的光全都褪的干干净净,只余下那迅速弥漫而起的阴郁。
就连那小小勾起弧度的唇,都被拉成了极平极直的冷厉的线。
“...怀清?”
“...是的,表兄他说想约你见面”
论关系,林墨白算是温怀清的表兄,自前半个月那件事之后,宫里对你的把控越发的严密,你只得拜托温怀清帮你和林墨白传递信件。
“真的吗?”听见坐着的人这么说,你也有些激动,但转瞬又担忧起来,“可就是恐怕我不太好出去啊...”
温怀清听见身前人难掩欢喜的声音,垂着的眸子中暗色愈发浓重,像是沉浸了许多日不曾打理的墨池,心中好似有一股恶念在飞速的滋生。紧紧握着拳的手中被修剪的平滑的指甲,也快要在掌心留下血痕,但他还是勉力维持着平缓的语调。
“我可以帮皇姐和表兄安排”少年皇子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浅淡却足够让人信任的笑,“皇姐完全可以放心”
.......
明明是他先认识皇姐的,就仅仅是因为那个人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就想赢过他,凭什么啊...
他林墨白,到底是凭什么以为能和他争...
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绝不
——————————
你怎么也没有想到,疯子不只是一个
为了今天的幽会,你只带了你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执素,又在温怀清那个小疯子所谓的不打扰的劝导里,将执素叫停在了这座府邸之外。
这可,怎么办啊?
所有的门和窗户全都被封死,精心打扮过的身上在不停的往外冒细汗,你想上前去问问那堵在门口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手腕上的红痕又在不停的提醒你,刚刚他直接将你拖拽进房间时,是多么的疯狂,也是多么的...让你反抗不得
“怀...怀清...”那人在向你不断的逼近,你在不断后退中一片空白的脑子只憋出了那么两个字。但现在,就那两个字,也被对面的人打断。
“皇姐为了见表兄,特意打扮的这么好看吗?”
你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体孱弱,比起常人尚且不足。但你万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比你好不了多少的少年,也能如此轻易的压制你。当你被压制在身后的桌面上时,紧张的鼻翼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怀清...怀清...你听我说,我是你皇姐啊——”被完全压制在少年身下的你,几乎是马上就要颜面全无的哭出声。
但压在你身上的少年显然确实一副兴奋到微微颤栗的模样,甚至快要喟叹出声,连一向绵软的调子,现在都甜腻粘稠到快要让人泛腻。
“可是...”
“我喜欢的就是皇姐啊”
......
————————————
你是在华清宫的床榻上度过了自己的及簪礼,当时的你神智都已经有些不清,软软垂落的双臂上满是斑驳的痕迹。
但那一直痴缠在你身上的少年还是没有停息,只是在不断动作的喘息间,俯身在你耳边哑着嗓子说:
“对不起啊皇姐,现在外面大皇姐不...皇兄,正忙着清理余孽,实在是顾不及”
......
“等到这段日子过了,我们一定会给皇姐补上一个最为盛大的及簪礼的”xs74w
......
“好不好...皇姐...”
而不管那紧紧揽着怀中人的少年怎么讨好与恳求,他怀中的人始终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像是已经昏睡过去了一般。
......
噩梦...好像没有尽头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那好似永远起不了身的床榻上沉浮了多久,等到再一次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在没有感觉到身后那足以让人窒息的怀抱时,你竟然不可自抑的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听到门口处传来的细微响动时,你几乎是瞬间又立马警觉惊慌起来。但是,当真正的看到推门而入的那个人时,你还是反应更加大的,不顾全身酸痛的想要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一层更深的疑惑浮上你的心头。以至于,在彻底看清那个人时,你甚至是有些茫然的。
那...是温砚青吗?
她...为什么穿着皇子的服饰...
她,她,她...
“阿瑾被弄的可真脏啊...”心中荒诞的猜测在已经坐在了床边的人开口的那一瞬得到验证,你几乎是马上就要尖叫出声,但下一刻,口腔中还未来得及出来的声音便被堵住。
等到你晕乎乎的气喘吁吁时,那人便已经将你搂抱在了怀中,沾染了□□的声音沙哑到让你感觉可怖到微微颤栗。
“没关系”
“现在,孤就帮阿瑾洗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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