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一支庞大的狩猎队从凤尾花市出发。
黑白相间的雪橇犬们拖拉着大量的雪橇，在积雪覆的北地快速前进。
在雪橇队的周围，还跟着一群全副武装开着雪地车的军官。
像迁移的驯鹿群跟游离的狼群。
“那人有点眼熟.......
葛雷坐在一架雪橇后面，余光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回忆了半秒，葛雷想起来那是当初在修道院给他登记的军官。
时隔几个月，军官给他的感觉还是那么危险，但现在却只会让葛雷安全感大增。
城市周围会经常性清理猛兽安全性有保障，可要深入荒野狩猎，碰到魔物和凶暴动物的概率会大大增加，抱团组成一个庞大的狩猎群体出发更加安全。
人数是一个保险。
‘强者’也是一大保险。
听老猎人说，过去也是由基因强化骑士带队，代价是会收起猎人们一部分收获。
标准是10张皮子收1张，10%。
碰到不讲道理的也有收更多的。
已经到了耐瑟共和了，带队的还是‘耐瑟超人’，但代价大大降低。
只要愿意听林业局的安排，并且按时交税就行。
再自由散漫惯了的猎人，也不会拒绝这样优渥的条件。
葛雷心想：“时代变了。”
“话说这雪地车的原理是什么？”
葛雷瞄了眼雪地车。
鲜红、侧面喷有耐瑟共和的旗帜。
四人座，动力十足，碰到一些障碍都不需要像雪橇车那样闪避能直接冲上去。
运行起来没听到什么噪音，也没有看见喷吐黑烟。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载具，葛雷旺盛的好奇心要爆炸。
正好他坐后面没事，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
周围陷入黑暗，仅有金色在呼吸。
再次睁开眼，葛雷已经进入梦境，
他轻车熟路的开拆雪地车。
把雪地车解体之后，葛雷有点挠头：“完全看不懂啊。”
他大致明白雪地车是用电，其他就超出知识范围。
不过再不懂，看见里面整洁干净的结构，葛雷也能清楚一点：技术很先进。
最开始他到农庄坐的马车，跟雪地车画风完全不一致。
仿佛中间少了许多东西，就像刚学1+1=2，突兀的就跳到了微积分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他当时在专利局看见的‘电脑’一样。
迭代......是了，就像缺少了过程！
葛雷纳闷，葛雷好奇。
但他也是豁达的性格。
既然弄不懂，也就没再挖空心思琢磨。
继续上学，等到了大学成为一个奥术师就能明白了......葛雷这么想着，转而去把玩枪械。
射了两发，葛雷突然好奇一件事情：“耐瑟超人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葛雷把准星瞄向那个疑似耐瑟超人的军官，手指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冲击的身体后仰，直接从雪橇车上摔了下来。
等葛雷爬起来抬头看，那个军官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没事？”
他好奇的走了过去仔细找了一下，终于在肋下位置找到了一个破口。
手指钻进去，没有摸到伤口，指尖的触感是滑、韧。
扒拉开衣服，葛雷这才发现，原来在军官的里面，还穿了一层贴身的衣物。
黑色，纹路有点类似合成碳纤维，上面毫无中弹痕迹。
指尖触碰的‘点’，在表面引起波纹般的起伏。
葛雷本能的察觉到，这种起伏形成曲面，大幅度提高了表面强度。
“就叫防弹服吧。”
葛雷不清楚叫什么，自己给取了一个名字。
他心想：“就算能防穿透，动能是怎么消失的？肉体硬抗吗？”
遇事不决先动手。
葛雷抬起枪，近距离又射一次。
这次他有了准备看的更加仔细。
因为专注力高度集中，时间似乎都在眼前放慢，清晰的看见了弹头命中军官胸口，中弹的点开始向外膨胀。
一个呼吸后，便开始内收。
黑色的纤维似心脏般一顿一顿地搏动，每次搏动表面都浮起淡绿色的网格线条。
数次搏动之后，防弹服恢复了平静。
葛雷靠过去摸了一下，还是毫无损伤。
这下葛雷明白了动能是怎么消失的。
枪械和弓箭本质上都是靠能量杀伤，黑色防弹服的搏动就是在抵消到弹头携带的动能。
“好有意思的材料，也不知道有没有极限。”
葛雷继续研究。
射了十来发，发现了搏动肉眼可见的变慢了，这证明了确实有极限。
但中弹十来发......假设每次射击的动能是3000J，累计能量都快有好几万了。
成年人全力挥砍也不过一百多J。
这防护服一穿，只要体力足够，一个人就能屠杀这支数百人的狩猎队。
单单是这冰山一角，就让葛雷感觉到了军官这样的‘耐瑟超人’的可怕。
他清楚很多种突破防御的办法。
例如一头数吨重的猛兽以100码的速度冲撞，释放的动能能轻松达到近百万焦耳。
或者是混迹陋街所听闻到的，每公斤可产生百万焦耳的高性能炸药。
但他更清楚，这些估计都对付不了耐瑟超人们，因为他们可以跑。
葛雷拍了拍军官的胸大肌：“整个活给我看看。”
‘军官’恢复活动力，神情僵硬地开始做了一个起步的姿势。
咚！
气流四溢，雪地车外壳凹陷，地面出现了一个雪坑。
葛雷死死盯着，但还是瞬间丢失了军官身影。
等顺着感觉扭头，军官已经出现在几十米外。
葛雷：“......”
这个瞬间，震惊的葛雷在心里把耐瑟超人的威胁力拉高一亿倍。
他很好奇这种见了鬼的爆发力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都差不多。
他更好奇一件事情：奥术师们是怎么把有上万骑士的帝国车翻的？
奥术师太远，骑士很近。
现在就有一个能研究。
葛雷开始了研究。
不知过了多久，梦境世界开始震荡。
葛雷睁开眼，看见了老猎人那张黑黝黝的脸：“小鬼，到地方了。”
葛雷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一座白雪覆盖的森林外。
这里有简陋的营地，狩猎队自发的开始活动。
“哦哦。”
葛雷爬了起来。
下雪橇车之前，他下意识看了眼军官。
军官陡然扭过头，只看见了一个背着弓的孩子背影。
军官凝视着葛雷的背影皱眉。
旁边的同伴问：“怎么了？”
“......没什么。”
军官没说他感觉自己被那孩子‘看穿’
他不相信错觉，但这事情太荒诞，似乎只能用错觉来解释。
军官不再想这事儿指挥着士兵进行侦查。
十三月开始的捕猎季，到现在他已经组织许多次活动很是得心应手。
士兵们忙碌，猎手们也没闲着，清理营地顺带讨论着狩猎计划。
刚刚清理好一块地方，葛雷就从老猎人那边收到了个意外消息：“给我安排了一个搭档？”
“这是需要疑惑的事情吗？”
老猎人道：“没人会放心让一个六岁孩子独自狩猎。”
葛雷承认老猎人说的有道理。
责任心......几个月时间，这是葛雷对耐瑟共和最大的体会之一。
他庆幸是一个有责任的新秩序，心里也就没多少排斥。
葛雷直接问：“搭档是谁？”
老猎人努了努嘴：“已经过来了。”
葛雷看了过去，看见了一道穿着白色伪装服、脸上蒙着白布面罩的娇小身影。
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几乎同整片雪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从肩宽身形能看出来是一个女孩儿，而且还是一个只比他大两三岁的女孩儿。
葛雷注意到了女孩后背的猎枪。
他指了一下，老猎人仿佛知道他会问什么的道：“有证。”
“别有什么想法，她狩猎经验三年，年龄不大但也是一个老猎人了。”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答应做你的搭档。就你们两的经验差，做搭档是她在照顾你。”
“.......”
葛雷无法反驳。
他主动走了上去：“葛雷。”
女孩看了过来。
葛雷发现女孩的眼眸是冰蓝色，纯净清澈的像传说中的富饶之湖。
对视片刻，女孩道：“艾尔弗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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