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唐臣云淡风轻,一边驾驭长剑遁飞,一边轻声道,“难道你如此强大的天听,都没有听说过?上古有术士,为了延长阳寿,就攘星祈祷,得星陨赐寿。若攘一星而获寿,可多活十二载!”
“切!攘星求寿只是传说!”风狸有点不屑,“你若是拿去骗骗那些小猴子还行,想骗我风狸,那是万万不能的!攘星求寿,无稽之谈!”
“你为何不信?”唐臣苦笑,“这可是《奇异志》里面记载的!”
“哼,《奇异志》中的内容又不都是真的!”风狸嗤之以鼻,“星,也就是星陨,星陨,说白了也就是石头,你说说,你求一块大石头赐给你寿命,它会给?”
“所以,攘星求寿,根本就是愚蠢作为,或者,是有人为了蒙蔽别人的视听,故意编出来的!”
“可是,星陨的确是蕴含着大寿的存在!也被世人看作神秘且拥有了无数智慧的存在!所以,在人间,一发生什么大事,术士们都喜欢观星象,看星星,祈求星陨指路!”
“呵呵,星陨可不是蕴含大寿的存在吗,一块石头,不腐不朽的年限,至少是两百五十万年!”风狸邪笑道,“可惜,拥有两百五十万年寿命的石头,并没有赐寿的能力!”
说话之间,一人一兽就来到了群猴聚集之地,刀猴儿和箭猴儿正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忽然见到唐臣的身影,都是眸子一阵皱缩,激动起来:“师尊!是师尊来了!”
金猴毛发闪闪,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耀目!
一群小猴子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都将唐臣惊为了天人。
唐臣在小猴儿群里趟了许久,才走出来,来到刀猴儿和箭猴儿的面前。
刀猴儿和箭猴儿也已是老态龙钟,身上的金毛变成了白毛,它们褪去人装,也没有易容,但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熟悉!
见了唐臣,这二猴儿直接就跪了下来:“师尊,符哥儿很想您呢!”
后面一群小猴子都上来叽叽喳喳的乱叫,将唐臣围在中央。
刀猴儿赶走了小猴子们,苦笑道:“师尊,徒弟每每讲起您,说这帮猴儿有个厉害的师祖,这不,您一来,小猴儿们就知道您是师祖了,热情的很!”
“好了,刀哥儿,箭哥儿,你们快快起来吧,咱们去看看符猴儿!”
棍猴儿和剑猴儿见到唐臣之后,第一反应也是跪下来行礼,同时,内心充满了感激。
“师尊!符猴儿,大限将至了!”符猴儿紧紧地抓住唐臣的手,“师尊,没想到符猴儿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
“你们若是想为师了,大可去乾元山竹居走一走!”唐臣淡笑,抚摸了一下符猴儿的脑袋。
符猴儿虽然是只苍老的大猴子,但在唐臣的面前,还像是个小孩子:“师尊,我们都知道您喜好清静,再则,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您不传唤,我等也不敢去叨扰!”
“嗯!”唐臣微微点头,然后问道,“猴儿们,这些年来回族,有什么感想吗?”
其他四只猴儿都看向符猴儿:“师尊,符猴弥留之际,让它来说说吧!”
符猴也不推脱,便道:“师尊,这些日子,符猴儿想了很多!如今回归了族内,也是回归了本心啊!生在此地,也回入此地,这一生,算是圆满了!”
“徒儿这一生,有开端,有高光,也有平淡,也有无聊,这一辈子,是很精彩了!”符师猴儿颇有感触,“这些日子,符猴儿的心里很平静!到了暮年,也该有这种平静!没有什么比回到族内过着平稳的生活更可贵的了!”
符猴说了很多,都是在表达自己这一生差不多够本了!
“有什么遗憾吗?”最后,唐臣又问道。
符师猴儿想了许久,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师尊,实不相瞒,年轻的时候下山的时候多,也没好好回来族内陪陪小猴儿们,如今老了,想带着它们玩,也没机会了!”
说着说着,符猴儿的眼泪纵横起来:“师尊,符猴儿,还没活够啊!若是能再活五十年,也便全了我心里的想法!”
其他四猴儿都是鼻头发酸,它们都有同样的感觉:“这一世,过得太快了!若是能多些寿元,那就多品位品位闲时的日子!”
“好吧,那为师就破例一次,为你们攘星求寿!但是,为师最多为你们攘来百年寿元!得了寿元,你们要找准本心,继续生活!”
五猴一听攘星求寿,都愣住了,然后是狂喜:“师尊,您有求寿之术?”
接下来,唐臣开坛攘星,求取寿命,做的有模有样,每只猴子,都得了一百年寿元。
实际上,它们都不知道,是唐臣将自己的寿元传给了它们!
五猴每一只猴儿得了百年寿元之后,当即又年轻起来,也只是中年的样状。于是纷纷跪地:“师尊有奇术啊,我们不用那么快死了!”
“记住你们曾面对生死时的想法,百年不长!以符猴为例,百年之后,就是大限之期,到时候切莫再有一丝遗憾了!”唐臣摆摆手。
五猴尽皆感激涕零:“师尊有奇术,多谢师尊了!”
“如今尔等一改苍老之态,恢复生机,打算如何?”唐臣试探问道。
五猴都是一致表态:“师尊,这些年来我们想通了,既然有此命数,得不辜负这寿元!接下来的百年,我们就在族内好好歇息,好好玩,开开心心地陪小猴儿们过每一天!”
“这就对了!”对于这个回答,唐臣很满意。
它们已经经历过一生,这次增寿,就应该多多享乐,安闲自在。
“为师,大限也不远了!”唐臣假装叹息,“顶多再过二十年,就是为师陨落之时,到时候,你们要负责把为师的尸体葬起来,就葬在竹居的小池塘旁边,知道吗?”
“啊?师尊,您大限……”五猴都是一阵哽咽,“师尊,是因为替我们攘星,折了您的寿元吗?”
“不是,是为师的自然命数快到了!”唐臣镇定道,“生死由命数,到时候记得给为师收尸!”
风狸:“……”
“为师告辞了,我若升仙,会让风狸来通知你们!”
唐臣御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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