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专门让李琰兄长帮忙看了一下,他却蹙眉说他长久待在内室,饮药沾染太久,一时半会还是要注意些。
宋枝鹤想要美人立马平安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慢慢养着,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后路,她万不会断了自己的路。
对于宴臻的吃食生活上面,也是上了心,不过好在她是让温香帮忙,毕竟她也看得出来长公主好似不太喜欢她过于亲近宴臻。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别的。
年关将近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宋枝鹤裹着毛皮大氅站在阁楼外的长廊下,目光扫视着院中的风雪,冰凉刺骨。
也看到院门处走进来的温香和下人领着人把年关要回的礼物一一陈列出。
“郡王妃,礼品已经送给殿下了,殿下很喜欢,这是她吩咐要带回府的礼品,礼单是否需要过路?”温香走过来轻声询问。
之前回府的路上便顺路给长姐和母亲买了新年礼物。
宋家每年都会在新年交换礼物,可能是年幼的时候她开了一个头,这是宋家的习惯,她习以为常,回府后便让温香把礼物拿给长姐和母亲了。
不过长姐那一份早在回府后就让人给了。
想到宴臻枕头下,她放置的平安扣,眼底闪着笑意,算是新年礼物。
“你去比对一下,无误后就装车,等郡王束沐后便出发。”
宋枝鹤想了一下,温香连头,可能因为年关的缘故,大家面上都沾染了几分喜庆。
公主府内的下人也都欢喜,因为今年多了郡王妃缘故,殿下赏赐的银钱都比以往的丰厚许多。
众人沉浸在年关的喜悦中,宋枝鹤站在院内享受着这种喜庆的味道,她喜欢这种气氛。
平淡而又安逸。
宴臻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嘴角含笑的女子在琉璃盏的灯影下缱绻温柔。
“谢谢你的礼物。”见女子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宴臻不自然收回自己的目光,举起手中的玉石对她道谢。
红玛瑙的玉石平安扣上面还刻着浅色的梨花纹,指尖摩挲在上面温暖而又舒服。
宋枝鹤一直觉得美人穿素色好看,可是如今瞧着他举起红玛瑙之时,红色的玉石落在他的面颊处,红白衬托更加明显,有种魅惑的窒息美。
“你喜欢就好。”宋枝鹤笑着道,“这是一对,平安扣算是简单的寓意。”
她指了指自己腰间绿玛瑙吊坠。
宴臻耳尖微发热,也低头将平安扣系在了腰带边,月白色的锦袍上挂着的红,远处看像是一朵艳丽的花,随着他走动,摇曳着盛开着。
“我们去向母亲请安。”宴臻开口,宋枝鹤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往着长公主的宫门处,长公主也换好了衣服,正看蓁蓁差人送来的礼物。
公主府从没有礼品这一说,往年都是皇宫内的赏赐,无非就是千金绫罗锦缎和珠宝,因为蓁蓁的到来,她倒是过上了幼时父皇时不时给她奖赏的礼品的惊喜感。
香芸嬷嬷也笑了,看着精致的檀木盒中装着的东珠和一侧的透明玻璃状中的液体器皿感到诧异,长公主觉得新鲜,让人打开那器皿,扑鼻而来的花香味慢慢散发在整个厅内。
蓝玉色的东珠晶莹剔透,因被香味滚动而变了色,浅绿色如水一般流动,长公主觉得惊奇,她对上琉璃盏旁边,就见东珠颜色慢慢转变成淡粉色,好看至极。
“本宫在京都多年,未曾见过如此美物。”长公主眼底满是惊艳,随后闪过一丝复杂,这等上号的美物,蓁蓁如何得到?
宋家?
不会的,她相信宋元臻夫妇。
“殿下莫不是忘了,小郡王妃的二哥是商人,曾各国车转通商,想必是那位公子给自家妹妹送来的玩物。”
香芸嬷嬷知晓自家殿下的想法,怕宋府私藏宝物而被当今圣上责罚,冠上一个贪污的罪名。
可谁都知晓,宋家原本就是商行兴起的,靠的就是做生意,到宋元臻那一代就开始培养读书,也因为宋元臻上面有六个兄长的缘故,家中便是任由他做什么。
但谁也不知,他念书倒是有点厉害,这不就做成了户部尚书,管的还是皇帝的国库。
长公主想起宋家二郎,那个和蓁蓁同胎而出早几分钟的兄长,倒是也多了几分喜欢,确实那个少年经商方面确实颇有能耐,如今这京都城谁人不知谁能钱生钱,总得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倒是有心了,把这等宝物舍了本宫。”
但确实对她胃口,她很喜欢,尤其这香料还是透明的液体,比起往日的熏香好很多,至少不会有烟雾,如果不及时更换的话,烧到最后散发着难闻的焦味。
正说着,外面便传来小郡王妃和郡王请安的消息,长公主忙让人进来,一见蓁蓁便是夸赞,夸得宋枝鹤垂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完全把宴臻当作了空气。
宴臻站在一旁听着母亲的喜悦,目光落在那礼盒上,眼底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公主的热情洋溢着拉扯宋枝鹤询问那礼盒中的物,宋枝鹤直接说明是二哥外出海经商时遇到的物件,觉得好看就买了五个,想到她时送了三个过来,长姐、母亲和她便一人一个,香料是香水,是聚贤居带出来的新货,从前在家里时偶尔出门转转,就买了。
她不知晓长公主喜欢什么,就简单地送了。
长公主怎么不喜欢,喜欢极了,她让香芸记着店铺,也多买一些送给闺中的姐妹瞧瞧。
宋枝鹤自然是欢喜的,不过对于有变化的东珠却感到无果,之恶能回去与兄长商议看看。
对于香水这一块她早就准备好,何况聚贤居所赚的盈利并非只有这个,聚贤居本就是娱乐场所,里面有茶楼、说戏、时新的花样、服装和糕点、菜色、女子的胭脂水粉。
里面分类了几个楼层,每个楼层里面都有各自的商铺,倒是新鲜,长公主很少出门,听着蓁蓁这般介绍,倒是有兴趣,准备找个机会瞧瞧。
她拉扯着蓁蓁谈话,意犹未尽,直到被香芸嬷嬷提醒回宋府要迟了,才停止继续问,简单对着二人交代,送着人出门。
看着远去的马车,长公主眼底的欢喜还未退却,她侧身询问香芸,“这京都何时出了聚贤居这般奇妙的去处,嬷嬷可曾去过?”
“老奴一直照顾殿下也未曾听闻,殿下若是有兴趣,不如去瞧瞧?”香芸也觉得惊奇。
长公主轻笑,果然年轻就是好,充斥着活力无限。
马车之上。
宴臻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探视的目光,宋枝鹤也大大咧咧向他展示,他要是询问自己自然会回答。
少年人的目光倒是有趣,只是看了一会竟然自己遮掩了目光,宋枝鹤轻笑,“怎么,这不过出去半天的功夫,瞧着夫君好似不认识我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与母亲谈话时,眼底闪着光,好像很喜欢热闹,可上次在肖家的时候又感觉你惧热闹,好奇而已。”
少年人的坦诚让宋枝鹤觉得舒适,也惊讶于他的感观着实灵敏。
没有想到会有人能看得出来。
以前在宋家不论是兄长还是爹娘都以为她是性子使然,其实她是惧怕的,是对陌生的地方与人物不熟之时,让她没有安全感才会惧怕。
她有一点隐性的社恐。
没有想到宴臻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清隽惑人,长睫下星眸似琉璃一般,一不小心就能勾人摄魄。
少年人大抵皮薄,见她这般长凝盯着他,面薄生出了几分粉色,甚是好看。
她轻笑收回目光,坐正了自己的姿势,“夫君说得对了,我其实喜欢热闹,但是隐匿于人群而不是张扬在外,张扬在外如同走钢丝让人心生恐惧。”
马车内静然一会,宴臻蹙眉想起她这些日子的外露张扬,“你既害怕,还是可以做回以前的自己,我这边自有办法去解决。”
他并非是那种把她推搡在刀尖上的人。
宋枝鹤惊讶,目光落在宴臻身上,看到他眼底未有欺骗的真诚,才觉少年可能真心觉得,她摇头,“这是最快的一种办法,守固然长久但总会腐烂延需,再想攻的时候就不会是从前的士气了,因为得不到想要的效果,总会生出几分落败的可能。”
“先攻的话虽有风险,能打落敌人的脚步,哪怕一时,至少能保证敌友是谁。”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时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她幼时便是躲在藏书阁里,看了许多兵书,记忆里也有些兵法,也不知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有很多东西都比较新鲜,连着失去记忆的自己都极为感兴趣。
宋枝鹤知晓这并非战场,但犹如战场。
用兵打仗讲究诡谲之术,要运用多种方法来欺骗麻痹敌人。
所有人都在等着蛰伏的人,可是他们又凭什么觉得她就能乖乖等着,她在京都二十年,一直是乖巧低调的模样,那么就胆子大一点,他们觉得她守的情况下,先攻再说。
宴臻眸色沉沉,绷紧了嘴角,宋枝鹤看出他那深沉的眸中闪着探究,她并不介意,至少答应合作之后,本就该袒露。
他也看得出来她未曾想要隐瞒,大方而又纯净看向自己,“我说过,既然我们是盟友,我一定是向着你的。”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对于美人向来实诚。
宋枝鹤将自己的打算分解好在宣纸上,展现在他面前,里面是她的怀疑的人选还有她的决策。
这是昨夜和下午待在房里想到的结果。
“你看一下是否需要补充的人,可以提点我,我对着京都的权贵并非全部熟悉,之后可能还需要你在旁边提点我。”
宋枝鹤想要他的辅助,毕竟他的身份是个硬骨头,至少现在谁也不敢得罪。
宴臻点头,目光扫视宣纸上的信息,随后再抬眸看着身旁撩起车帘的女子,无声的视线落了下来。
宋枝鹤看着外界的集市上烟火的欢乐气息,没有注意到微暗的光线中,少年郎那幽深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直勾勾盯着她长久,在她转头之际,唇角噙着笑意,眼底的流光浮动笼罩清晖月华。
宴臻从不相信互助互利,人性更多的都是取向自己的利益多一些,而她为了未来的一个承诺,竟然能够牺牲自己去做诱饵。
黑暗一点一点入侵马车内,琉璃盏内的光也随着马车的颠簸实显实淡。
宴臻的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挑不出一种错觉,可在她面前,他似乎能够看出自己的卑劣,心底的那些肮脏无处躲避,尤其面对她微笑时,心口像被一把锐利的刀一点点割破他的心。
他是想要利用她作为诱饵,可是当她主动做了这个诱饵时,他却又不想了。
黑暗与光明的光影,起起伏伏落在宴臻的脸上,宋枝鹤觉得美人美出天际,不论是哪种倒是都符合自己心底的那份喜欢。
宋府很快就到了。
下车时,宋枝鹤先下了车见门口站着一群人,眸中瞬间红润,祖宗们都早已经在门口等待,不知多长时间。
宋枝鹤扶着宴臻刚站稳,府内一群人面含笑容对他们行礼说着祝语,“恭迎郡王郡王妃,愿除旧妄生新丧意,端与新年日日新。”
烟火绽放在黑暗中,闪着七彩得光芒。
宴臻第一次知晓年关还能过得如此,他看到一群老者眼底得关怀和爱护,也能收到他们最真挚的祝语。
手腕处被温暖所包裹着,他轻声平礼有些局促看向宋枝鹤,宋枝鹤红着眉眼浅笑打破了这般气息,“太祖母和祖母外祖们可是太偏心了,上次我回门时可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今日瞧见我夫君竟然都出来,莫不是觉得夫君的美遮掩了我的光芒,蓁蓁有些不高兴了。”
她面上作势不喜,可眼底的娇气却遮不住。
她拍了拍宴臻的手,撒娇道,“早知就该把夫君画得丑一点,这样老祖宗们可就又偏爱我一人。”
老祖宗们面色含笑都被这丫头的厚脸惊到了,这嫁了人倒是吃起醋来了,左右不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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