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热情至极的店小二，则是不知为何，有些拘谨地站在桌旁。
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不过，楚阳并不是好事之人，只是有点饿了。
于是，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对着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看了眼跟前饮酒的客人，又看了看那边的楚阳。
由于其他小二已经休息，今晚值夜的就他一人，此时显得颇为为难。
一番犹豫过后，店小二还是报赧一笑，躬身对跟前的那帮客人说道。
“诸位客官，我先去忙会儿，一会就来招待你们。”
话落，无人回应。
那帮醉汉只顾着喝酒划拳，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
店小二见状，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便露出一抹如午时那般热情的微笑，朝楚阳迎去。
来到跟前，躬身道：“客官，要点什么？”
“这个点，还有什么吃的么？”
楚阳瞥了眼后厨方向，语调温和问道。
“卤鸡卤鸭卤牛肉……”
店小二一连报了诸多菜名，皆是适合夜时饮酒的配菜。
不过，楚阳并不喝酒，只想填饱肚子，“那就二斤卤牛肉。”
“好嘞，可还要酒？”
店小二当即应声。
楚阳摇头道：“大饼有么？有的话来两张。”
“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上菜~”
店小二一躬身，然后便转身打算前往后厨传菜。
却不料刚抬起脚，先前那桌醉汉就叫嚣起来。
“小二！小二呢？”
“拿酒来！”
光听那含糊不清的言语，不难看出其实他们都已经醉了。
店小二步子一顿，转身略带歉意地对楚阳说道：“客官，您稍等哈。”
楚阳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去吧。”
反正自己不赶时间，回到客房也是打坐调息。
店小二暗自松了口气，朝楚阳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又将职业化的微笑挂在脸上，朝那桌醉汉走去。
“来嘞~”
楚阳侧过头看向门外，偶有路人经过，流露出独属于夜的冷清。
“啪！”
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
楚阳眉头一皱，转身看去。
只见那店小二不知何时瘫坐在地，手捂着的面颊已是高高胀起。
一名壮汉脚踩板凳，对着小二怒喝道：“先前不是让你在边上伺候着？”
“对不起……对不起！”
店小二面庞肿胀，自嘴角滑下一缕猩红血迹。
他先是连连道歉，然后又用含糊不清的话语解释道：“那……那边有个……客官点菜。”
“点菜？”
壮汉冷声一笑，目光一扫。
客堂内，除了他们就属楚阳一人。
于是，壮汉冷眼盯着楚阳，呼呼喝喝地说道：“今晚我六爷包场，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去！”
一番言语，好似那山间野匪，丝毫不讲道理。
楚阳眉峰一挑，目光落在那倒地不起的店小二身上。xs74w
碰上这么一桌祸害，怪不得先前那般犹豫么？
楚阳静默着站起身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有何情绪。
“呵，小子，算你识相。”
自称六爷的壮汉见状，冷笑着落座，又对小二呼喝道：“赶紧给我去拿酒，爷有的是钱！”
话音一落，他就将一把银票拍到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出乎壮汉意料的是，楚阳并未如他设想那般，识相地走出店外，或是回到客房。
而是径直走到店小二身旁，伸出了手掌。
“还好么？”
楚阳轻声问了一句。
“我没事，没事……”
店小二模样狼狈，可还不忘微笑，只是那勾起的嘴角牵扯到肿胀的脸庞，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疼。
他在楚阳的帮助下站起身来，当即就是连连躬身抱歉。
“客官稍等。”
店小二将话说完后，就迈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朝后厨方向走去。
“你呢？杵着干嘛？”
壮汉瞥了楚阳一眼，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冷喝道：“滚！碍眼的东西！”
楚阳表面没有反应，恰好让壮汉觉得这是怯懦的表现，又是出声嘲讽道：“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教的，这世道还是软骨头多。”
此话一出，引得桌上酒客哄堂大笑。
可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楚阳却是坐了下来，语气冷淡地问道：“喝多了么？”
壮汉没有回应，将那粗黑的眉头一皱，“谁让你坐下的？”
楚阳同样不去理会，自顾自地说道：“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奶奶的！”
壮汉站起身子，刚想施展什么暴行之时。
就见楚阳将手一抬，径直落在木桌之上。
“嘭！”
一声闷响过后，木桌安然无恙，但桌上酒碗竟是全都碎裂开来。
“喝多了的话，那就别再喝了吧？”
楚阳神色似笑非笑，眼里的情绪怎么都算不上友善。
而他的这一手，自然是将桌上众人全都震慑，一时间寂静无声。
壮汉顿时觉得失了面子，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撸起袖子就打算朝楚阳冲来。
“我燕六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豪横的娃娃。”
“今晚，非替你爹娘教训一番不可！”
楚阳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够格么？”
“嘿，哈哈哈哈哈！”
自称燕六的壮汉似被逗乐，开怀大笑起来，对桌边同号说道：“要不要告诉他，我是谁？”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男子竖起拇指，率先附和，“咱们六哥啊，那可是一顶一的武者！你这后生也忒不识趣，招惹到我们头上了？”
一番话将狐假虎威演绎得淋漓尽致，楚阳不由觉得好笑。
上下打量了一番燕六，有些诧异这种货色也配踏上武道？
此时，其余酒客也纷纷起哄。
“六哥，不得给这后生一点教训？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喝顿酒还能看好戏。”
“小二！拿几个碗来！看戏不喝酒，还有什么趣？”
燕六咧着嘴角，对楚阳勾了勾手指，毫不掩饰眼中轻蔑，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开始说教。
“我这以大欺小，本就不太合适，奈何你这娃娃太不懂得规矩。”
“放心，不会把你打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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