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找借口,叶承德学会用二姨施压了,知子莫若父。
叶崇光失笑,好好的父子关系,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连续三个月,叶崇光只要没有公事缠身,都会惯例驱车回家和冯晓棠一起食用午餐。
推开家门,只有帮佣阿姨忙碌的身影,不见冯晓棠。
叶崇光一看时间,比以往回得早了些。
“哟,是叶总回来啦?午餐很快就好,还差一个汤。”阿姨已经给他们做了挺长一段时间的饭,手艺深受冯晓棠的夸赞,以前是只让她做两顿饭,如今一来二去相互熟悉之后,已经由她照料冯晓棠的日常,她就跟着冯晓棠一块儿喊叶崇光为叶总。
“不急。”叶崇光说完,抬步就往卧室走。
人不在卧室,他扑了个空,叶崇光只能去书房找人。
果不其然,那人连睡裙也没换下,头发胡乱用发夹夹在脑后,好在披着一件暖橘色的针织毛衣,还不算太坏,知道冷暖。
叶崇光脸色并不很好,曲起手指轻扣门板。
听闻动静,一张小脸才舍得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来,她是懂察颜观色的,见叶崇光不苟言笑的样子,下意识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张鬼脸,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然无恙躲过他的训斥。
她没有夸大其词,最近的叶崇光对她管束得相当严厉
“叶总,你今天怎么早到家了快半小时?”冯晓棠将文档保存,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作随意而不自知,吓得叶崇光肝颤了三颤。
“说了多少遍,这些日子你不能再像平时那么重手重脚的。”叶崇光极少用这般凌厉的口吻与冯晓棠对话。
冯晓棠认为他大惊小怪,虽然她怀有二十二周的身孕不假,但她几乎感觉不到多少孕期反应,吃得饱睡得香,身子也没怎么发沉,说句凡尔赛的话,依然身轻如燕。
倒是叶崇光,自从确认冯晓棠怀孕以后,她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眼里无限放大,就连肆无忌惮伸个懒腰都好似有一定的危险性。
妥妥被害妄想症!
“嗐,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瞎紧张,原本好好的,被你这么神神叨叨,我反而压力山大。”冯晓棠不以为然道,她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每次孕检指标都不错。
叶崇光解释:“我就是捏把汗。”
冯晓棠无理取闹:“你是更担心我还是更担心孩子?”
叶崇光不满横她一眼,这代表触到了他的逆鳞。
冯晓棠照旧嘻嘻哈哈没当回事:“怎么,这不能问啊?”
叶崇光难得没有顺从她的心意:“不能这么问。”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的幽默细胞在日益减少哦!你最近怎么回事,说不到两句就沉脸,是不是有点焦虑过头了?”冯晓棠不敢继续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男人虽然面冷心热,对自己还是相当关怀体贴的,她也要谅解他被做人父的心情。
这不,为了监督她的饮食管理,不惜天晴或下雨,只要没有特殊的工作安排,都会从公司赶到家里陪她一起共进午餐。
如此举动就连阿姨都大跌眼镜,直夸叶总疼娇妻。
冯晓棠摸了把脑门的汗,心道,阿姨莫不是霸总文学看多了,这形容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因为前天的体检,医生说胎儿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偏大,叶崇光就更控制她的饮食标准,替她制定了少食多餐的指令,甚至连哄带骗劝她戒断零食及适当的水果摄入。
冯晓棠的乐趣少了一半,但为了肚中的小baby着想,她心甘情愿努力照做,毕竟他们俩人对于即将诞生的婴儿有着无限的期冀。
尤其是眼前这位老父亲,在这短短三个月里,简直是完美诠释了何为痛并快乐着。
冯晓棠过分地想,再这么下去,他离秃头不远了。
吃好午餐,叶崇光陪她在沙发上小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已经圆润的肚子,动作轻柔得好像一片羽毛撩拨过心尖,满心欢喜。
冯晓棠问:“叶总,怎么弄得跟你怀孕似的,你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呀?”
她上午在电脑前坐了许久,这会儿感到腿脚有些酸麻,顺手揉了揉小腿肚,惹得叶崇光侧目连连,最后让她靠坐到沙发一头,便将她的双腿搁到自己腿上,用适中的力度替她做腿部按摩。
冯晓棠闭着眼享受女王待遇,感叹,若是在腿部擦点精油会更绝。
“答应我,你不能太过劳累。”叶崇光放软话语,这样的话似乎每天都要重复好几遍,听者却左耳进右耳出,弄得他跟祥林嫂似的讨人嫌,“好么。”
“好啦,答应你还不行!”
“我真拿你没辙。”叶崇光轻叹,“看来以后得让小的治你。”
冯晓棠心里一甜:“那我愿意!”
叶崇光:“……”
这话没毛病,他怎么听着有点不爽来着。
待叶崇光离开后,冯晓棠困了,索性回卧室补了个午觉。
入睡没一会儿,她很快陷入了梦境。
“妈妈,我是大宝,我像爸爸一样腼腆哦。”
“姆妈,我是老二,天生反骨,跟你一样!”
冯晓棠闻言,抬手要打他小屁股。
“君子动口不动手!姆妈!冷静!手放下!深呼吸!”
有两张糊模的肉嘟嘟的小脸出现在梦里,冯晓棠想去追自称是“老二”的小家伙,可惜他身姿灵活矫健,朝她在一米开外做了个鬼脸后,一溜烟人跑没了。
嘴里还有胜利的欢呼:“来追我呀!”
小家伙说完,得意洋洋往迷宫深处跑,冯晓棠跟在后头不见人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迷宫像一处深不见底的漩涡,冯晓棠找不到他,焦急不安,哭着妥协:“臭小子,快回来啊,我不打你还不行?”
小家伙的声音从近处传来,说明他并未真的跑远:“那你答应永远都不会生我气,我才现身!”真是会讨价还价的小人精,别说,真和冯晓棠如出一辙的调皮捣蛋。
“我答应我答应!”这会儿即使让冯晓棠签下终身不平等条约她都认。
小家伙这才跳出来,原来他是蹲在暗处,且聪明得正巧躲在冯晓棠的视线盲区里,见冯晓棠松口,他重新蹦蹦跳跳冲进她怀里,一把抱住她,对着冯晓棠又是亲又是啃,十足的依赖。
冯晓棠忍无可忍还是打了他屁股,出了口气。
“嘤嘤嘤,姆妈骗人!”小家伙擒着泪花,清澈的双眸披上一层雾气蒙蒙,我见犹怜。
冯晓棠瞬间心软,亲了亲他婴儿肥的小脸蛋,宝贝得紧:“姆妈摸摸就不疼了,乖。”
“那姆妈带我去买玩具!”
怎么又讨价还价上了?
冯晓棠满脸宠溺:“好,去去去!”
而大宝始终安安静静坐在冯晓棠身旁,冯晓棠应付完老二,扭头去摸摸大宝一头浓密的黑发,亲吻了他的额头。
梦里的冯晓棠感受到了加倍满足的乐趣,享受着一个老母亲左拥右抱的快乐。
美梦告一段落,她只能幽幽转醒。
醒来发现叶崇光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头边,默默欣赏着自己的睡颜。
说实话,默默忍受才更准确,她的睡相实在不算太安分,加之近期多梦,有时笑着醒来,有时哭着醒来。
叶崇光非常浅眠一人,一有动静,首先吵醒的便是他。
冯晓棠自认体贴他,提议等她肚子再大些,两人就分床睡。
不想叶崇光脸一黑,迭口否决。
这强硬的态度,就跟当初项目会上毙掉她的小说那样六亲不认。
“唔~几点了?”冯晓棠打了上哈欠,迷迷瞪瞪地问叶崇光。
“快五点了。”
“我睡了这么久!”冯晓棠花容失色,看来这个梦实在过于甜蜜,她一点儿也舍不得醒来。
她努力爬起来,走进浴室去收拾了下自己的妆容,收拾妥贴后又去衣帽间翻箱倒柜挑一袭适合参加今天晚宴的裙装。
她显怀得比较明显,有些孕妇在五个多月的时候,穿件宽松的衣服或许还能隐藏,她却已经藏无可藏,或许先前格外注重营养的摄入,她的胳膊和腿粗了一圈不算,脸也长肉不少,圆圆润润,怎么看怎么有点小时候被人嘲笑“打气猪猡”的即视感。
她几度对着镜子愁眉苦脸,也不知卸完后还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身材。
多想无益,冯晓棠收起飘远的思绪,在衣柜里挑了条酒红色及膝羊绒裙。
由于是修身款的连衣裙,套上之后,腰部线条丰腴,好在不失美感,反而添了几分“孕味”,她在外头又罩了件轻薄但保暖的披肩式大衣,脚上蹬一双平底靴完事。
“叶总,这身怎么样?”问时,她对着镜子快速擦了点儿唇彩,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扮了,在家不是睡裙就是居家服,这么简单一上妆,整张脸熠熠生辉,勉强能看。
“很好。”
叶崇光的二字锐评,落在冯晓棠耳里,不愧为敷衍了事界的鼻祖。
就不该指望从他嘴里吐出象牙!
她哼哼唧唧,挑了款小包,便和叶崇光一同出了门。
三个月前,也是同一条路,开往叶承德家里的一条近路,冯晓棠和叶崇光同时意识到她怀孕的事实。
那之后,叶崇光借由冯晓棠要在家安心养胎的原因,推拒了一切邀约。
今晚,叶承德选了个吉日,邀请冯晓棠全家到家中做客,说是从外头特意请来星级厨师准备了一场私人晚宴,为的就是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儿。
其实叶承德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颅内脑瘤手术仍未安排具体的时间,他一拖再拖,最后坚持要等亲眼见到第一个孙辈出生。wap.xs74w.com
所幸肿廇是良性的,定期检查,看报告显示,问题不大。
当然,今晚陈立娇和外婆也破例前来,为了表示重视,叶承德亲自去接的她们。
陈立娇即使对他不再恶言相向,也依旧冷若冰霜。
外婆待他相敬如宾,却因关系破裂而回不到从前那般亲昵,但她们肯赏脸出席,叶承德已经感激不尽。
叶崇光和冯晓棠最后才到,其余人已经坐在大客厅谈笑风生有一会儿,见冯晓棠一露面,各个宠爱无限,把最舒适的位子让给她坐,替她率先倒上一杯温开水润喉,还递上了毛毯让她盖住裸|露在外的小腿,全家人兴师动众,弄得她无所适从。
冯晓棠掩然享受了国宝级待遇,觉得不妥,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厚着脸皮照单全收。
就餐入座时,外婆执意要与冯晓棠挨着坐,眼神宠溺地对这个孙媳道:“晓棠,我在给小宝宝织毛衣,粉蓝色的,无论是男孩或女孩都好穿。”
“哇!外婆有心了,谢谢外婆!”
外婆略带歉意:“不过我眼睛不如从前好,手脚也不很利索,动作很慢。”
陈立娇补充道:“嗯,已经织出两个小袖子来了。我手机里拍了照片。晓棠,吃完饭我拿给你看哦。”
“好呢。”
冯晓棠心里一阵热流淌过,虽说叶氏家大业大,对冯晓棠这个媳妇没得说,从上至下的长辈,从未对她挑剔过分毫、刁难过分毫,总是极力地爱护,像爱护自己的女儿、像爱护自己的孙女,说对她视如己出一点不为过。
叶承德关心道:“妈,你也不要因此太过劳碌。”
他和陈立娇离婚以后,至今未改口过来。
外婆摆摆手:“不会的,这样我每天不至于太无趣,还多个盼头。”
叶迦树见状插话:“织毛衣还能让外婆动动脑子,有益身心健康。”
外婆眉开眼笑:“迦树说得很对。”
这间会客厅建得隐蔽,使用频率不高,在一楼朝南的位置,以前叶承德也就是招待私交甚好的贵客才会在此用餐。
中式的装修风格,能容纳二十人的偌大圆桌,整张桌子采用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可谓价值连城。
用叶迦树的话来说,他们以后就算一无所有,这间全屋由金丝楠木打造的家具,也足够他们有惊无险度过这余生了。
这不,白天不能说人,刚说叶迦树,叶迦树就在餐桌上被点名了。
叶承德恨铁不成钢一般道:“叶迦树,你下次再结婚能不能照着点儿你哥的眼光挑选老婆,快三十的人了还不让我省心。”
这话周欣不爱听,当着老小一家人的面,好歹叶迦树也快三十的人了,被这么埋汰任谁也不乐意。
刚想替儿子打抱不平,叶迦树倒没事人一样,笑说:“爸您说得对,我现在就是按嫂子的标准来找女朋友啊,可这标准太高,愣是脱不了单。”
冯晓棠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觑了叶迦树一眼,似乎隔空无言对他说,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此番阿谀奉承真令她起了鸡皮疙瘩。
叶承德轻哼:“你赶紧趁我还在的时候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我也好替你把把关。这次若要再先斩后奏,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周欣见他口无遮拦,责怪道:“你说这些话做什么。”
叶承德皱眉,继续数落:“没有我,就你这脑子,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叶家是思想比较开明的家庭,不给儿子搞联姻这一套,秉承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法则,不干预任何决定。
所以才给了当初的简春伶有空子可钻,凭着一副好皮囊好手段,成功嫁给了叶迦树,奈何婚后露出不该有的野心和觊觎,这场婚姻很快走到了尽头,离婚的官司打了许久,被分掉一半的身家不算,一段佳话成了笑话。
周欣对叶承德例来是低眉顺眼惯了的,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他面子,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叶迦树比较像她,性子温软,不仅如此,而且骨子里带着一份玩世不恭,出生在这样一个家财万贯的家庭,却几乎没有一点不应有的企图心。
说好听点是不争不抢,实则是无能。
周欣对他何尝不是埋怨颇深,说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叶迦树除了尴尬地一笑了之,他还能出言不逊顶撞自己的老父亲不成?
他无奈翻了翻眼皮,心道: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气氛稍稍冷场,先前还在与于梅朵闲聊的陈立娇坐不住了,她这人虽说并不全是帮理不帮亲的主,但她也算是少有明事理的女人,她的敌意向来是对着叶承德一人,其次是周欣,与叶迦树无关,非旦无关,这些年里,于公于私,她还算挺帮衬叶迦树。
“好了叶承德,好好吃顿饭就这么难么。”细听是圆场,她的声音不大,偏生让叶承德乖乖闭了嘴。
陈立娇不着痕迹招待着冯家人:“冯爸冯妈,跟自己家一样别客气,这些菜还合口味吗?”
于梅朵回道:“特别好。”
陈立娇说:“都是偏养生的,适合我们岁数大的。”
于梅朵笑说:“味口很好,怕是要流连忘返。”
叶承德接话:“那就多来,都是自己人了,跑得勤快点儿!对了,下次必须叫上如至。”
于梅朵无奈:“他啊,一天到晚不知道瞎忙什么,我也是个愁。”
几位长辈们开始闲聊,气氛一下又变得轻快明亮起来。
冯晓棠今晚放开了吃,无所顾忌,她面前的花胶鸡锅底美味至极,她已经烫了好些牛肉片,那些雪花牛肉的纹理,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她也适当烫了点海鲜,好久没吃得这么过瘾满足。
趁长辈们的注意力移开,她乐得自在,沉浸在做为一枚吃货的小世界里,难以自拔。
当她想再烫几片牛肉放进汤锅时,叶崇光眼疾手快制止了她的动作,语气不容置喙:“够了,切勿暴饮暴食。”
外婆虽然耳背,这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眼前就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外甥,在宝贝孕妇冯晓棠面前都得靠边站。
外婆言之凿凿批评叶崇光:“光光,你不懂,晓棠现在是两个人在吸收营养,不多吃点小宝宝怎么能够长大长好呢!”
不止外婆,就连陈立娇也飞过去一个想刀了他的眼神,锋利无情。
很有趣,于梅朵这时站在了叶崇光的阵容:“晓棠啊,你别吃太多哈,前几日检查还说婴儿略微偏大呢,自己控制着点。”
外婆心疼得紧,拍拍冯晓棠的手背:“哎哟,别事事听医生的,吃得下是好事。”说完,用公筷给冯晓棠夹了几片牛肉入进她的小火锅里面,又挑了几个新鲜活虾,温柔又总慈悲,喜上眉梢。
外婆不忘念念有词:“晓棠是两个人了,吃这点不多。”她故意俏皮地横了一眼轻轻锁眉的叶崇光,特意加重语气重复:“一点都不多!”
冯晓棠感动得无以复加,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公布答案,但她向来心直口快的性子,终于不藏着掖着:“外婆,其实是……三个人。”
叶承德首先反应过来:“什么?”
众人:???!!!
在座各位的目光齐齐聚焦在冯晓棠脸上,她偷偷打量了一旁的叶崇光,只见他点头承认,替冯晓棠回答:“棠棠怀了双胞胎,是单卵双胎。并不是对各位有所隐瞒,是为了最终检查确定无误才与家人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这个好消息无疑胜过一切喜悦,高兴得几位长辈合不拢嘴,脸上一半是难以致信,另一半是心花怒放,就连这次私宴也被推向了极致的和谐,以至于一餐饭几乎持续很长时间。
冯晓棠拥有特权,吃饱喝足就离开去休息。
她由叶崇光陪着去楼上,不一会儿叶迦树也上了楼,他们在二楼的开放式客厅里一起待了会儿。
叶迦树问冯晓棠要不要去影音室看电影消磨时光,楼下那些大人们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叶崇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寻思着要把外婆先送回家休息,便叮嘱叶迦树:“你陪棠棠一会儿,我先去把外婆送回家。”
“行,哥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
叶崇光走后,他俩转战家庭影院,叶迦树问冯晓棠的意见。
冯晓棠不无遗憾地说:“都半年没去电影院了,有什么好片推荐吗?”
叶迦树考虑到冯晓棠是孕妇,贴心地提议:“我们不如看点减压的吧,《帕丁顿熊》可以吗?”
“嗯,好呀。”
细想,冯晓棠之前都没有多少和叶迦树独处的空间,实际她在《准予》播出之后就想找个机会与他深聊一番,亦或者在他们得知叶承德遗产分配之后,她就产生过这个想法。
尤其是当她无意偷听到了简春伶和叶迦树一段对话之后,站在她的角度,叶迦树尽自己所能帮助了她,而她显然像是动了他的奶酪,没有心怀感激,反成恩将仇报。
“迦树。”冯晓棠调整了下坐姿,叶迦树见她小幅度动了动,以为是坐着不舒服,出声问:“你是要什么吗?”
“哦,没有。我是想问你,《准予》真没亏钱吗?”
“没有,除去所有投资,总共赚了一千来万吧。”
冯晓棠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基于此,她又说:“那次,我无心偷听你和简春伶的谈话,但还是非常谢谢你对我的维护。”
叶迦树一脸懵:“哪次?”
“就她提及了一些遗产分配的话题,你在她面前维护了我,也夸赞了我,你对她说‘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么’。哈哈,我真的有被你感动和震惊到,我的人生,从小到大都和优秀不沾边,没料到你会用这个词评价我。”背着她说的话,理应算不得恭维,就连叶迦树当时认真的语气,亦不像随口玩笑。
“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刚才在餐桌上的那番话,不是彩虹屁,是真情实意。”叶迦树不忘笑着表忠心,他跳过那些自己并不十分在意的事情,状似随口一提:“听尚早早说,你又写了个新故事?”
闻言,冯晓棠不无警惕,酱酱酿酿敷衍了事。
叶迦树看穿她的小把戏:“别瞒我了,这个故事我都看过了!”
冯晓棠生怕他来一句,这个版权我要定了,于是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
“你已经签了出版对吧?”
这话一出,冯晓棠稍稍放宽心,原来就是闲聊,她不再扭扭捏捏:“嗯。”
“版权中心的经理已经和出版公司报过价了。”
冯晓棠直接两眼一抹黑,谁能告诉她,为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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