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的身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力量波动，笼罩住了唐风。
她身上的气息猛然弱了下来，于此同时，唐风身上的气息也跟着减弱。
两人的境界好似从仙王直接跌落到了寻常仙兵，甚至还有继续降低的趋势。
“我的领域不同其他，只要在我的领域里，力量便会与我绑定。”
月清开口说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我的力量是浮动的。”
月清看向唐风，虽然一百年间，唐风有那么多的傲人战绩，她的眼中，仍旧还有战意。
万族之中，没有人能在力量不断波动时，能够适应。
更没有人能在每一个境界，都有着极限战力。
月清是这么认为的。
唐风面色不变，仿佛没发现月清已经施展了领域。
实际上，月清的领域对唐风而言，不只是像其他万族领域直接无效那么简单。
即便不反抗，任由自己的战力不断波动。
对唐风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
因为唐风的战力，本来就是波动的。
而且还一直波动，现在也是。
那些给面子的人，他们的力量在不断增加，唐风的力量也就跟着不断增加。
万族之中，不只是人族，还有其他真正想要中立的各族。
有些人早已厌倦了战争，有些则是发现了万族殿的诡异。
也有的，是与人族共情，毕竟他们的天界也已经崩毁了。
这些各族，也会给唐风面子。
仙王晋升仙帝，只有在黑寂虚空。
可想而知，晋升仙帝的难度会有多大，所需要的“面子”，只靠人族，再来一个百年，也未必能够。
月清没有动手，反而是直接解除了领域。
因为她惊骇的发现，每一次调整战力强度，唐风总能比她先一步调整。
“为什么？”月清问道。
“起点。”唐风随口说道。
“什么意思？”
“我的起点，是凡人。不管你怎么调整战力，所能调动的战力都在凡人之上。战力增加，好控制，最起码不会失控。除非你能将力量降低为凡人之下，或许才能真正达到你领域该有的效果。”
唐风说完，月清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要杀我？”月清继续问道。
唐风看了看神树，摇了摇头，“我不杀你。”
“为什么？”
“有人会来杀你。”
“谁？”
月清没有找到答案，但当一道身影出现在星辰之外时，月清明白了。
亡灵族，墨蝶。
或许现在来说，她是人族，墨蝶。
“长生镖局以及天界人族，已经有能力处理天界纷乱。像你这样的仙王，也早已经不需要我来动手。”
“我只需要处理劫镖者的头头，就可以了。”
唐风笑着说道。
“你要去找混乱之祖？”月清的眸子中，神光一闪，“他是元素之神吗？”
“还不知道。”
“你晋升仙帝了？”
“还差一点。”
“你不需要前往黑寂虚空，便能晋升仙帝，但你还没有晋升仙帝，你就敢去黑寂虚空？”
月清有些不可思议。
唐风的目光，看向星辰之外，这无月位面，与其他位面却是不同。
其他位面，都有万族殿提供的位面之心，但这里，却没有。
“融天之阵呢？也就是位面之心？”唐风开口问道。
“我不喜欢源源不断的力量出现在我的领地。”月清说道。
唐风摇头，“不，你是在怕。”
说着，唐风顿了一下，又道：“融天之阵、位面之心，不停的给位面提供大道灵韵，这是晋升仙王的必须。同时，也掌控着所有位面。”
“它还有一个作用，传送。”
唐风沉默一会儿，补充道：“传送着，来自黑寂虚空的大道灵韵。”
月清神情一怔，她没想到，唐风竟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能传送规则的大道，自然也可以传送混乱大道。这也是我在晋升仙帝之前，要去黑寂虚空的原因。”
月清深深的看了眼唐风，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万族终将再次混乱，月清也一直防备着。
因此她的无月位面，只有族人，而且利用种族特性，族人也都栖居在神树之上，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没有任何外来力量的增加，便保证了食月族不会受到混乱影响。
因此她毁掉了无月位面的位面之心，令整个位面，令她自己的战力，始终停滞在一点。
“你不怕万族再次混乱，你担心的，只是混乱之祖出手。你若继续等待晋升仙帝，是无法保证混乱之祖什么时候会出手吗？”
月清有些惊讶的看着唐风，“你是想拖住混乱之祖？”
唐风没有回答。
“你会死，只是我没想到，你不怕死。”
“总有很多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你死了，天界人族，你的长生镖局，凡界，现在也能独当一面，原来在一百年前或者更久之前，你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
唐风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哪有这般远见？我想的很简单，擒贼先擒王。人族的表现，不是我的安排，是他们本就如此。”
唐风说着，想了想，又道：“其实经过这百年间的战斗，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混乱之祖，杀不死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凡人。”
月清无法理解的看着唐风，直到唐风离开，她也没想明白。
墨蝶的身影，取而代之，站在了唐风原先站着的地方。
她在感受到月清的领域之后，已经明白了。
月清的领域规则，战力浮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一种混乱。
借此来对战敌人，让敌人不知所措。
但如果对方本身就是一个凡人，将领域战力调整为仙王还是仙兵，那将没有任何区别。
“你的对手，是我。”
墨蝶看向月清。
“其实我在一万年前，也见过你。”月清看向墨蝶。
“哦？”墨蝶有些意外。⑦④尒説
“在天帝还没死的时候。”月清补充道：“只是我没想到，人族天帝，竟然会留下这么多后手。”
看着唐风离开的方向，月清缓缓说道：“想必这唐风，也留了后手。是……那无字金牌吗？”
“是。”
墨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唐风已经继续上路，无月位面的星辰，也在不断崩塌。
不知多久之后，只有半截神树，毫无生机的漂浮在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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