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燕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很肯定地回答：“像！”
“你和人事部说一声。”东方青鱼道。
“什么事？”王飞燕收敛了笑容。
“我要换秘书！”东方青鱼道。
“……”王飞燕道。
本想去杀怪物的，一件突发的事情，让东方青鱼不得不去处理，肥料大户《钛金肥料》在合同到期之后，突然停止了和《宝藏秘境》续签，《宝藏秘境》的肥料一下子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肥料这东西，平日里，几乎没有玩家会关注，估计很多玩家都不知道游戏里面还有人做着生产肥料的事业。实际上，肥料影响着整个种植行业。
果农、药农、菜农……只要和种植有关的行业，都离不开肥料，制造肥料需要技术，这个职业的玩家少之又少，基本上都被《钛金肥料》签走了。《宝藏秘境》那么大的空间，有六成的肥料靠《钛金肥料》提供。
说《钛金肥料》掌握了《宝藏秘境》的命脉肯定太夸张，但是肥料断供，《宝藏秘境》的产量下降是一定的。
《青龙城》，一处大院里面，东方青鱼还担心会吃闭门羹，因为根据林倩儿所言，《钛金肥料》的老板脾气很不好。
大院内部，远比外面看见的要大。外面看起来和半个足球场差不多，进入里面就能发现，实际面积，超过了10个足球场，一座座车间，工人密密麻麻。
《钛金肥料》是把院子当做工厂，整个游戏内近50%的肥料就是从这里制造出来的。
“人才是第一生产力。”东方青鱼感叹了一句，《钛金肥料》的老板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很久之前，其他人都没有意识到肥料的重要性，他发现了，而且做出了行动，把大部分的肥料制造师都签约了，剩下的不是他看不上，而是那些是落网之鱼。
“东方城主，这边请。”领路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不是秘书就是前台，气质优雅，声音也很好听。
“你们最近一直在加班吗？”东方青鱼看着一排排的加工作坊，虽然不能走进去看，但是声音是骗不了人的。
“是！”女子承认。
东方青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没有说话了。
“老板，东方城主来了。”女子在一个半月形大门的建筑前停下来了。
“请进！”建筑内响起了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
“东方城主，里面请！”女子看着王飞燕，面带微笑，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王飞燕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能进去。
走进拱门，里面是一间极为宽广的大厅，光线亮堂。大厅内的东西很少，一套八仙桌，后方一个书桌和一个书架，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就不知道是私人雅兴还是名家作品，一览无遗。
“东方青鱼，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不过，我不会答应的。”书桌前，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在写字还是作画，身高应该只有一米五多一点，胸口以上超出了桌子，他的脑袋很大，从东方青鱼的角度看过去，一颗大大的脑袋在桌面上晃动。
“你这画，不怎么样！”东方青鱼走到书桌前，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中年男子作的画，画的是猪，一群猪，一个小孩子赶着猪从外面回来。
“请指教！”中年男子便是《钛金肥料》的老板公羊路，一个比较少见的姓氏。对于东方青鱼的自责，他并不生气。
“杨柳抽条，应该是三月或者四月的气候。建筑是南方的风格，既然不是室内养殖，那么请问，年后季节的猪，有这么大吗？”东方青鱼问。
“喂养的好不可以吗？”公羊路反问。
“从这个放猪的小孩子的穿着打扮来看，生活条件不怎么样。这样的家庭，一般都是年初抓一只小猪仔或者几只小猪仔回来养，长到五六月份的时候卖出去，然后再买，年底又卖出去，换钱过年，一年两季，现在是年初第一季，刚刚抓回来不久的猪羔子能长这么大？还是你认为这户人家直接买大猪来养？”东方青鱼问。
公羊路邹起了眉头，盯着画作看了半天，猛然把笔一丢，颓气道：“我说每次画猪都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却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是逻辑上出现了问题，难怪，难怪！”
“画鸡、画鸟、画山、画水的见过不少，画猪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挺有意思的。”东方青鱼说道，别说，除了逻辑上失误，这幅画还真找不出其他的毛病，数十头猪，每一头都各有特色，活灵活现，可见公羊路在画猪上，下了不少功夫。
“完全是个人兴趣爱好。”公羊路洗笔、洗手，擦了一把脸，对东方青鱼道：“我儿子是亚洲猛虎的徒弟，亚洲猛虎给我打了电话，我不能拒绝。”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除了喜欢画猪，还是一位好父亲。”东方青鱼道。
“你也不用讽刺我，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念想了，平日里就喜欢读读书，画画猪，这家业以后都是要给我儿子的，他喜欢折腾，就让他折腾，年轻人嘛，总要折腾几次，犯几次错误才知道成长。”公羊路道。
“有你这样的父亲，你儿子真幸福。”东方青鱼真心道，这样开明的父亲可不多。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儿子可不这样想，他觉得我左右了他的想法，给他规划了太多的路，他一直想摆脱我。”公羊路伤脑筋道。
“他以后会明白的。”东方青鱼道。
“希望吧！”看公羊路的表情，他这儿子也不是省心的主儿。
“画能送给我吗？”东方青鱼指着桌上还未完成的画道。
“这画有问题。”公羊路道。
“哪有什么完美的东西！”东方青鱼道。
“也对，你喜欢就拿走吧，这幅画能落在你的手上，是画的荣幸。”公羊路道。
“告辞！”东方青鱼卷起画，抱拳离开，干脆利索。
“不送！”公羊路道。
出了门，迎上了王飞燕焦急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回去吧。”王飞燕没有多问，跟在后面，美女秘书送到大门口，转身折回去了。
“怎么样了？”半路上，王飞燕最终还是没忍住。
“不怎么样，公羊路的儿子是亚洲猛虎的徒弟，公羊路是在给亚洲猛虎出气。”东方青鱼道。
“他不管生意了吗？”王飞燕问。
“一个当父亲的，为了儿子，可以牺牲一切。”东方青鱼道。
“这事就没缓了吗？”王飞燕不甘。
“未必不是好事。”东方青鱼微微一笑，没有半点焦急或者生气。面对公羊路说出原因的时候，他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的，这也是来之前在路上想好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生意人的终极目的是追逐利益，合作是双赢，分开是双输。
当下的环境，能够消耗大量肥料的也只有《宝藏秘境》了，其他的农业机构，基本上停止了生产，没有生产就没有消耗，《钛金肥料》大量生产的肥料目下也只有《宝藏秘境》能够消化，其他人都不行。
终止和《宝藏秘境》的合作，《钛金肥料》自己的损失也很大，肥料囤积，是生产商的大忌。
但是见到公羊路的神情之后，他明白了，公羊路在乎钱，更在乎他的儿子，为了儿子，他可以放弃整个《钛金肥料》，况且区区损失，清楚了这一点，他就放弃了说服，直接告辞离开。
“我们现在怎么做？”王飞燕问。
“《宝藏秘境》不是一直想把肥料市场做大吗？”东方青鱼问。
“之前是因为跟《钛金肥料》合作，签订了合约——”王飞燕眼睛猛然亮起来了，惊喜道：“现在是《钛金肥料》主动违约！！！”
“告诉林倩儿，放开手脚去做。”东方青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做错了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公羊路既然选择儿子，《钛金肥料》做出牺牲，也是应有之理。
林倩儿收到消息之后，只恢复了两个字：明白！
《钛金肥料》和《宝藏秘境》合作的一个条件就是《宝藏秘境》不能抢占《钛金肥料》的市场，不能恶意竞争，而恶意竞争里面最重要的一个条款就是不能挖人。
就是因为这个合约，《宝藏秘境》自己的肥料发展的很慢，自给自足都做不到，《钛金肥料》主动违约，也就等于解开了《宝藏秘境》脖子上的枷锁，从现在开始，《宝藏秘境》做任何事情，搞任何动作，《钛金肥料》都没办法拿合约来束缚了。
《钛金肥料》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是比财富和资产，拍马都比不上《宝藏秘境》，《宝藏秘境》高价挖人，《钛金肥料》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林倩儿展开大动作的时候，东方青鱼出了《玄武城》，目标是刷新的新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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