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张常侍来了,说是有陛下的圣旨传下!”
“快,打开中门迎接!”
听到有圣旨传来,张绣夫妻赶忙起身,向外走去。
夫妻二人刚刚来到厅前,便见张让手捧一卷诏书,站在院中,赶忙上前见礼。
“张绣携妻兰芝,见过张常侍!”
“哎~,张将军不必客气!”
张让也一脸和善的回应了一句,面上没有丝毫高傲、跋扈的神色。
随后,张让捧起诏书,朗声道:“张绣接旨!”
“末将张绣,接旨!”
张绣夫妻以及府内下人,也纷纷面向诏书躬身行礼。
张让将诏书缓缓展开,大声道:“张卿为人忠勇、允文允武,实乃国之良材。⑦④尒説
今高昌动乱,百姓难安,朕心不忍,特命张卿为枢密院参事、护高昌都尉,即日起,前往高昌,平定祸乱,护佑一方。
望卿尽忠职守,不负朕忘,钦此!”
“臣张绣,领旨谢恩!!”
张绣面露欣喜的向着诏书躬身一礼,而后神色恭敬的接过诏书。
诏书宣读完毕,张让只是简单的与张绣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待张让走后,张绣与兰芝也带着府中的下人,开始收拾起来。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一辆马车停在了张绣的府门前。
车帘掀开,许久不曾露面的程昱,下了马车,来到了府内。
“程指挥使,您这是……?”
看着不请自来的程昱,张绣不由疑声问道。
对于程昱这个探事司的头子之一,张绣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程昱笑了笑,“我这次过来,是给张将军送些东西,或许会对将军高昌之行,有所帮助!”
说着,程昱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封信笺,与一块令牌,递到了张绣的面前。
“这是……?”
接过程昱手中的东西,张绣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
“这是高昌右相的一封亲笔信,还有我探事司的令牌,将军到了高昌,可以凭借这两样东西,指使高昌右相与探事司人员,助你行事!”
“多谢程指挥使相助,绣感激不尽!”
说着,张绣向着程昱躬身一礼,这两样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张将军不必客气,你我同为陛下做事,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程昱笑着摆了摆手,随即神色一肃:“不过,有件事情,张将军还需注意!!”
张绣神色一怔:“不知,程指挥使所言何事?”
程昱看了屋内的兰芝一眼,而后压低了声音:“匈奴西迁,威迫高昌,张将军此去除去平定高昌之外,定会与匈奴交战,面对匈奴,将军不可不胜,也不可全胜!”
“这……程指挥使此话何意?”
一听这话,张绣不由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程昱。
程昱低声解释道:“西域脱离大汉多年,虽然仍念大汉余威,但心中并无多少认可,随时都有可能反叛,因此,那里的男人不宜过多。
匈奴此去,刚好借他们之手,抹去那些不稳因素,只剩一些女人与孩子最好,以便我大汉将来,能够更好的接收西域……”
“嘶~!”
听到程昱此话,张绣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昱竟然打算让他利用匈奴人来消灭西域的男人,这种狠辣的谋划,着实让他心惊不已。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谋划,不止是程昱的,也是刘宏与戏志才等人商议的结果。
没办法,为了大汉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见到张绣一脸迟疑的模样,程昱劝道:“张将军,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你不那么做,将来,死的就是咱们大汉的将士。
你觉得,是让咱们大汉的将士去死好,还是让那些怀有异心的西域人去死好?”
“当然是……”
张绣顿了顿:“当然是让西域人去死,他们怎么可能比得过”
想起那些一同艰苦训练的同袍,张绣脸上的迟疑,转而变成了坚定。
对于他来说,十个西域男人,也比不上自己一个战友。
“既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你放心,到了高昌,探事司的人,会全力助你的!”
说着,程昱向着张绣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看着程昱离开的背影,张绣低着头看了看手中的信笺与令牌,不由幽幽叹息一声。
直到程昱离开之后,屋内的兰芝这才走了出来。
“夫君,刚才那位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就是知道我要走了,过来送给我两个拜别的礼物而已!”
张绣笑着解释了一句,将那两样东西揣入了怀中。
程昱的谋划,也涉及到了高昌的百姓,张绣是绝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她的。
……
两日后,张绣换上了羽林郎的服饰,来到了德阳殿,拜见天子。
看着即将远赴西域的张绣,刘宏心中也是无奈的暗自叹息一声。
在张绣来之前,程昱已经将他与张绣的对话,上报给了刘宏。
因此,张绣此行,可谓是背负了太多太多,一个不慎,就会留下骂名,甚至还会与自己的爱人决裂。
如此种种,对于张绣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太公平。
“张卿此去,要多多保重!”
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化作了一句:保重。
“陛下待末将,恩比天高,末将万死难报,此去西域,定有万般险阻,末将也当奋勇前行,不负陛下重托!”
想起当初天子第一次接见自己,并赐予白龙枪时的场景,张绣的心中也是越发的坚定了许多。
“好,朕……等你回来……”
“陛下保重,末将先行告退!”
张绣向着刘宏再行一礼,旋即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看着张绣离去背影,刘宏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愧色。
我本慈悲心,却做无情人……
长长叹息一声之后,刘宏转身向着德阳殿内走去,在阳光的照耀下,四周仅剩他的影子与他作伴……
洛阳城西,童渊带着小赵云前来为张绣送行。
当然,在赵云身边,还有吕贞与董贞那两个跟屁虫。
“绣儿,你此去西域,路途艰险,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妻子,知道吗?”
身为张绣的师父,童渊没说什么忠心王师、莫忘本心的话,只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对其嘱咐了两句。
张绣重重的点了点头:“请师父放心,徒儿纵死,也绝不让兰芝受一点委屈!”
听到这话,一旁的兰芝脸上也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小赵云也一脸羡慕的看向张绣:“师兄,你在西域一定要多多杀敌,将来我一定过去找你!”
张绣笑着点了点头:“好啊,等你学好本领,咱们师兄弟,一起作战!”
一番寒暄之后,张绣跪在地上向着童渊磕了几个响头,随即带着兰芝,向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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