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小说>其它小说>病娇权臣笼中雀>第 120 章 平行番外·青梅竹马(二)
  时近晌午,齐颜身边的金盏终是来后院中寻人。

  她刚从游廊上步下,便看见远远站在廊下的莲子,遂上前问道:“莲子,跟着秦校尉过来的小姑娘呢?夫人不是让你带着她到院子里走走?”

  莲子笑着指了指远处的秋千:“方才公子来后院寻她,不一会便玩在了一处。”

  莲子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复又问道:“对了,你过来寻她做什么?”

  “花厅里的宴席散了,秦校尉也回去了。夫人让我将姑娘带到前院里,想是有话要交代。”金盏说着便往秋千的方向行去,笑着唤道:“姑娘。”

  穗穗从秋千上转过脸来,见是个陌生的侍女在唤她,有些不解地轻眨了眨眼睛。

  倒是谢钰认出了她来:“金盏,是娘唤我过去吗?”

  “是夫人唤姑娘过去。”金盏笑着走过来,将穗穗从秋千上抱下来,拉着她的小手道:“穗穗姑娘,奴婢带您过去?”

  穗穗听说是齐颜唤她,便也乖巧点头。

  谢钰却有些放心不下,也从秋千上下来,跟着她们一同往花厅里走:“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花厅内,谢徽与齐颜分别坐在上首,似是正轻声交谈着些什么。可当谢钰率先进来,两人的语声便停了,只是一同抬起眼来,看向谢钰身后的穗穗,似是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爹,娘。”谢钰开口唤道。

  语声落下,他便抬手拉了拉穗穗的袖子,小声提醒她:“穗穗!”

  穗穗想起来之前谢钰与她说的话,便也弯眉跟着他软声唤道:“爹,娘。”

  谢徽正想开口,闻言像是骤然噎住,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地僵了好半晌,方自椅上起身。

  他行至小姑娘跟前,半蹲下身来问她:“是谁教你这么唤的?”

  穗穗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有些害怕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倒是一旁的谢钰接口道:“爹,是我让她这么唤的。”

  “你?”谢徽转首看向谢钰,强压着怒气。

  “是啊。”谢钰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不解地追问道:“我问过她的生辰了,比我小两日。我让她唤我一声哥哥。唤你们一声爹娘有什么不对的吗?”

  谢徽的脸色愈发难看。

  齐颜也有些无奈。她走上前来,俯身替穗穗拢了拢柔软的乌发:“穗穗,你来我们府上许久,可曾吃过什么糕点了?”

  穗穗认真地想了一想,轻轻摇头,又小声补充道:“可是穗穗吃过糖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齐颜柔声哄她:“我们府里的师傅是扬州来的,做出来的糕点好吃又精致。只是如今还未到午膳的时辰,便让金盏先带你去小厨房里选几块可好?”

  穗穗点头,又软声问她:“那哥哥呢?”

  “他吃过了。”谢徽沉声答道。

  谢钰一愣。

  他没吃过。

  他早上起来刚漱过口就去后院了。到现在为止,统共也就吃了块穗穗给的糖。

  也是正饿着的时候。

  可是不待他开口,金盏便将穗穗带了出去。

  随着槅扇掩上,谢徽立时便操起一把长剑往他身上抽去:“你这混小子!”

  虽说长剑并未出鞘,可打在身上也是实打实的疼。

  谢钰嘶了一声,一壁满屋子的躲,一壁连声问他:“爹,我又做错什么了?”

  “我又没欺负她,只是让她跟着我唤爹娘,至于这样吗?”

  谢钰说着,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惊讶道:“难道爹你说的收留,是留下来当丫鬟吗?”

  他的话音落下,谢徽面上的神情又难看了一层,长臂一伸,便将躲到案几另一侧的谢钰抓了过来,怒斥道:“你可知道她的亲爹是谁?”

  谢钰不解,跟着问道:“是谁?”

  谢徽却又不答,只是操起长剑就往他身上狠狠抽了几下。

  一旁的齐颜眼见着他没有收手的意思,忙过来将人拦住:“钰儿他也是无心的。”

  她说着又侧首对谢钰道:“不是还有兵法未曾誊完?还不快去。”

  谢钰明白她的意思,忙应了一声,快步便往槅扇外跑。

  直至跑出了游廊,谢钰仍旧是一头雾水。

  只是觉自己总不能平白挨这顿打,至少也要弄清楚自己错在了哪。

  错在没问清楚小姑娘的亲爹是谁吗?

  他这般想着,立时便唤住了一个过路的小厮:“阿福,那个小姑娘呢?”

  “哪个小姑娘?”阿福倒是一愣:“公子是说前几日新买的那批小丫鬟吗?”

  “不是丫鬟,是今天刚来府上那个,穿着绒线小袄和红裙子的。”谢钰试图给他比划出小姑娘的样子。

  阿福也明白过来,一拍脑门道:“您说穗穗姑娘啊。奴才刚刚看见金盏带着她往远香院里去了。”

  远香院离此处不远,只是因府中的人丁不旺,而一直空置着。

  谢钰闲暇时去院中玩过几次,倒也认路,便应了一声,快步往南面跑去。

  如阿福所言,他在远香院的上房里找到了穗穗。

  小姑娘坐在临窗的绣墩上,闷闷不乐地皱着一双小眉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旁侧案几上搁着只白瓷碗,碗里各种点心堆得满满当当的,却一块也没用过。

  “穗穗!”

  谢钰唤了她一声,推开门快步进去,往她跟前的绣墩上坐下。

  还未坐实,便觉得方才被谢徽拿长剑抽过的地方一阵锐痛,便又噌地站起来,疼得嘶哑咧嘴的。

  穗穗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一愣,一双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住了他:“哥哥,你怎么了?”

  谢钰没好意思说自己挨打的事,便只是直白地问道:“穗穗,你亲爹是谁啊?”

  穗穗却只是摇头:“穗穗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谢钰下意识地追问道:“就算你不知道,难道就没问过秦校尉?”

  “穗穗问过。”穗穗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道:“可是叔父不肯告诉穗穗。”

  谢钰伸手便要拉她起来:“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再问一次!”

  穗穗被他拉着从绣墩上站起身来,那双浓密的长睫轻扇了扇,渐渐蒙上了泪光。

  她拿手背揩着眼睛,哽咽道:“找不到了。他们说叔父去边关了,要好久好久才能回来。”

  “穗穗要好久都见不到他了。”

  谢钰一愣,停住了步子。

  可小姑娘的眼泪说掉就掉,断线的珠子似地顺着她雪白的小脸落在地上,止也止不住。

  “你,你先别哭。”

  谢钰一慌。

  若是她这般哭下去,让下人们传到了他爹耳朵里,恐怕又是一顿好打。

  谢钰试着安慰她:“你叔父只是去边关了,也不是不回来了。”

  “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再不济二十来年,总会回来的。”

  他的话音落下,小姑娘哭得更凶了。

  谢钰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其实,也不一定要二十年那么久——”他试着将话圆回来:“也许三年五年,也许一年两年,也许,也许等今年年节的时候他便回来了。”

  穗穗这才勉强收住了眼泪,只是哽咽着问他:“真、真的吗?”

  “真的。”谢钰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实在不行,等我学会骑马了,带你去边关找他。”

  “或者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那穗穗等着。”穗穗眼眶红红地望着他,将尾指伸到他的跟前:“哥哥可不能骗穗穗。”

  谢钰松了口气,勾了勾她的尾指:“一言为定,谁若是反悔,便让谁这辈子都吃不着糕点。”

  穗穗这才破涕为笑。

  这桩事也就这样淡淡揭过,穗穗身世的事,并未在年幼的谢钰心中留下多少波澜。

  他只知道穗穗最终是在府中住了下来。

  ——只是谢徽仍旧是执意不让穗穗唤爹娘。还是齐颜做主,让穗穗分别唤他们舅父与舅母,对外便说是远房来客居的表姑娘。

  不过这些对谢钰而言,并不大重要。

  重要的是穗穗就住在府中南面的远香院里,离他的鹿鸣院很近,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打个来回。

  今日,他也是如常去寻穗穗,并带给她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明日起,你便要与我一同去私塾里上先生的课。”

  谢钰坐在她闺房里的绣墩上,一壁吃着她的糖一壁与她解释:“爹娘在府中请了西席,严厉得很,一言不合便要打人的手板子。”

  穗穗坐在他对面的绣墩上,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手板子?”

  “就是拿一尺多长的戒尺打你的手心。”谢钰抬手给她比划了下戒尺的模样:“非把你打哭了不可。”

  他正说着,见对面的小姑娘怕得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她又哭出来,忙补充道:“其实也还好,你若是学得好,先生便不打你。”

  “什么样算学得好呢?”穗穗怯生生地问他。

  “学得好啊——”谢钰皱了皱眉,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便转过话茬道:“那我先考考你。你将三字经背给我听听。”

  穗穗却只是迷茫地望着他:“什么是三字经?”

  谢钰心底咯噔一下:“你不会是——”

  他顿了顿,忙又问她:“穗穗,你学过几个字了?”

  穗穗点着指尖数了数:“三个字。”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小树枝。

  谢钰及时拦住了她。

  ——不用想,一定是‘温穗穗’三个字。

  她若是就这样去见先生,不知要挨多少手板子。

  谢钰这般想着,立时便从绣墩上站起身来,大步往门外走。

  “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过来。”

  他迅速回了自己的房内,在冬来诧异的眼神中翻出了文房四宝与那本早就闲置在箱底的三字经。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去?”冬来问道。

  “去教穗穗。”谢钰应了一声,步子却不停,又顺着来路跑去。

  虽说远香院与鹿鸣院隔得不远,可这一来一回,还是有些气喘。

  谢钰却顾不上歇息,只是迅速将长案上的东西都收了,铺了宣纸,放了笔墨上去,又将那本他用过的三字经递给穗穗。

  “我先教你,能学多少是多少。”他的语声里犹带跑过后急促的气音。

  穗穗乖巧点头,等他喘过气来,便跟着他往长案前坐落。

  谢钰遂执笔,先写出一个最简单的‘人’字,又从笔架上拿了支最轻最细的兔毫给她:“这是人之初的人字,你跟着写一个看看。”

  穗穗便探过头来,认真地看了一阵,才往宣纸上落笔。

  她似乎不常用笔,写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的,看着有些奇怪。

  谢钰皱眉看了一阵,才发觉并不是奇怪。而是两道笔画离得很近,却根本没碰着,这根本就是个‘八’字。

  “不对。”谢钰在她的‘八’字旁边重新写了个人字:“人是这样的,要碰着才行,穗穗你试试再写一次。”

  穗穗眨了眨眼,又重新写了一次。

  这次倒是碰着了。

  不过却是个‘入’字。

  “也不对。”谢钰有些急了,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写:“人是这样的——右边不能高过左边。”

  他怕穗穗忘记,一连把着她的小手写了十个。

  再松开的时候,却发现穗穗的手背上已经留下了他的指印。

  红红的两道,在白嫩的手背上分外的瞩目。

  而他根本没使什么力气。

  穗穗却浑然不觉,还自顾自地在旁边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字,然后对他弯起眼睛笑起来:“哥哥看,穗穗会写人字啦。”

  谢钰见她没有发觉,这才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教了下去。

  即便他再是努力,整整一日过去,他也就教会了穗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xi相远。’这一十二个字。

  离学完整本三字经还差得很远。

  其中光是一个‘善’字,便教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已经很好了。”谢钰安慰她:“我刚习字的时候,一天也学不了多少。”

  可他在回去的路上,却仍旧是放心不下地想着——

  也不知明日在先生那,穗穗能不能凭借这一十二个字蒙混过去。

  直至入夜后,他仍旧在想这件事。

  愈想,便愈是睡不着。

  最后索性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身来,摸黑便要趿鞋往外走。

  睡在脚踏上的冬来一惊,也慌忙起身道:“公子,这都入夜了,您要去哪?”

  “我睡不着。”谢钰胡乱往自己的寝衣外披着外裳:“我去一趟穗穗那。”

  他还在想着白日里的事。

  穗穗和那些摔在地上都能拍拍沙土站起来的混小子不一样。

  她就跟春日里新发的嫩枝那样,纤细又柔软,却经不得半点磕碰。

  方才只是握着她的手写了几个字,白嫩的手背上便留了红痕,过了好一会才消。

  这要是被先生拿戒尺打了,不知道要红成什么样。

  他这样想着,愈发是加快了步子往远香院的方向跑去。

  冬来拦不住他,只得一壁祈祷着别被老爷发现,一壁跟着他到了远香院里,替他守着院门把风。

  谢钰独自一人走到了上房跟前,敲了敲紧阖着的长窗,低声唤道:“穗穗。”

  房内静谧无声,他有些着急,正想抬高些嗓音,半透明的竹篾纸上却随之透来烛火的光亮。

  像是有人起身。

  随后脚步声轻微而响,长窗被人自内打开。

  探出头来的却不是穗穗,而是分到她房里,与她年岁相仿的小丫鬟云坠。

  云坠见到他,有些讶然地唤了一声‘公子’,继而忙又道:“姑娘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谢钰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一物,隔着窗户递过去:“那你替我将这个交给穗穗。就和她说——”

  他的语声并不重,可说话间,却还是惊动了穗穗。

  她揉了揉眼睛,趿鞋从拔步床上下来,循着声响走到了长窗畔,对着谢钰朦胧地唤了声:“哥哥。”

  谢钰转过脸来,应了一声,隔窗递来一个物件。

  穗穗接过来,揉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是个汤婆子。

  “谢谢哥哥。”她抱着汤婆子笑起来:“穗穗这就放进被窝里。”

  “这个汤婆子不是让你取暖用的。”谢钰却摇头,压低了语声:“你明天早些起来,让云坠替你灌好,再往额头上捂一会。等前院里来人请你去私塾的时候,便说身子难受。这样就不用去见先生了。”

  “记住了吗?”谢钰不放心,又多问了她一句。

  穗穗抱着汤婆子,打了个呵欠,朦朦胧胧地点头:“穗穗记住了。”

  谢钰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房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令他意外的是,第二日到私塾的时候,却仍旧是在旁侧的位置上见到了穗穗。

  “不是让你用汤婆子?”趁着先生还没来,谢钰急声问她。

  “穗穗用了。”穗穗点头。

  谢钰皱起眉毛:“你说了身子不舒服,他们还非压着你来私塾?”

  他竟不知道,先生是这样不近情理的人。

  他正这般想着,穗穗却软声答道:“可穗穗没有说自己不舒服。”

  谢钰一愣:“为什么?”

  穗穗有些不解地望向他:“因为……因为穗穗没有不舒服呀?”

  她说着弯起那双黑亮的眼睛笑起来:“而且穗穗想来私塾,想像哥哥那样,认识好多字。”

  “笨穗穗。”谢钰小声嘀咕了一句:“等会先生来了,非打你手心不可——”

  他正这般说着,却听身后槅扇一响,便立时止住了语声。

  一名文人打扮的老者徐徐步入。

  他是府内请的西席,也是个告老还乡的翰林。为官时刚正,教起书来也很是严厉。哪怕是面对稚童,也不会有丝毫的宽纵。

  看到先生的视线落过来,谢钰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椅子,将穗穗往身后藏了藏。

  老先生却将手里的书册放在长案上,不轻不重道:“温姑娘。”

  “穗穗在。”穗穗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高高兴兴地应道。

  “你至今为止,学过什么字?”先生问她。

  “穗穗学过这些——”

  她将自己的名字,与谢钰昨日教她的十二个字说了出来。

  “统共有……五,十,十五个字!”她还点着手指数过去,笑着得出个数来。

  谢钰却笑不出来,他看着先生手里那把戒尺,替穗穗出了一身的冷汗。

  出乎意料地,先生并没有打她的手心,反倒是点头道:“我听说,你之前未曾上过私塾,能学过两句三字经已是不错。只是往后定当一心向学,不可懈怠。”wap.xs74w.com

  穗穗乖巧应声,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穗穗记住了。”

  谢钰这才放开了手里捏得发皱的宣纸,暗暗松了口气。

  一场早课算是有惊无险。

  直至晌午散学后,谢钰与穗穗方一同用过午膳,便又被分别带走。

  谢徽带着谢钰去扎马步,学谢家枪的枪法。而齐颜则带着穗穗到上房里,教她学起女红。

  等黄昏的时候,两人才再度聚首。

  谢钰初练谢家枪,还不大熟稔。失手砸到自己好几下,手臂上留了几道淤青。

  此刻刚上完药,原本疼得直皱眉,可是远远看见穗穗坐在游廊的坐楣上,便迅速将袖子捋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跟前俯身看她。

  “学得怎么样?”他得意地挑挑眉毛:“今日爹教给我东西,我可全都学会了——”

  他说着,却看见穗穗的食指上裹着圈白布,面上的笑容便敛了,转而皱眉道:“你手指上是怎么了?”

  “刚刚练女红的时候不小心扎到了。”穗穗倒是没像他想的那样哭起来,仍旧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舅母给穗穗上了药,说是明日便好了。”

  “怎么这么笨,还能扎到自己——”谢钰皱眉看着她,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还疼吗?”

  穗穗认真想了想,先点头,又轻轻摇头。

  “刚扎到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她说完,又软声问谢钰:“哥哥练枪的时候,扎到自己了吗?”

  谢钰下意识地往后藏了藏手臂。

  他练功用的枪都是没有枪头的,自然不会扎到。

  倒是被砸了好几次。

  可他刚说完穗穗笨,不想被嘲笑回来,立时便硬声否认道:“自然没有!”

  说完,他又看了看穗穗手上的白布,忍不住又开口道:“你若是怕疼,就别练了。”

  “反正,也不会人人都会女红的。”

  就像他与爹爹都不会。

  “不行。”

  令他意外的是,穗穗却拒绝得很快。

  “为什么?”谢钰忍不住问道。

  “哥哥昨晚教穗穗写字,还送了穗穗汤婆子。”她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来:“可是穗穗却没什么好送给哥哥的。”

  “穗穗想了好久,一直到今天,到舅母房里的时候,舅母送给穗穗一只布兔子。是舅母自己做的。”

  “穗穗便想着,等穗穗学会了女红,也缝一只布兔子送给哥哥。”

  她说着笑起来,伸手往空中比出一个圆弧。

  “有这么大。”

  ——这么大的布兔子吗?

  谢钰想了想,对上穗穗明亮的杏花眸,慢慢点了点头。

  “行吧。”

  穗穗若是真做出来,他便也勉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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