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些东西皇阿玛又不会带走,不过是暂时摆出来,最后不还是曹家的。”
乌那希一愣,好像还真是这样,“那你说这些是曹家新买的,还是从自家库房中拿出来的?如果是新买的,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提起这个胤禛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这些东西应该有一部分是买的,曹家的家底没这么厚,至于银子,既然是花在皇阿玛身上,当然是从户部支的。”
国库本就不丰,皇阿玛几次南巡,江南的官员光是接驾就花了不少银子,可这总不能让臣子私人掏腰包吧,最后还是户部出银子。这其中的名堂就多了,趁机浑水摸鱼的,皇阿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乌那希听得咂舌,全是户部出银子,康熙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年不是南巡就是北出巡幸塞外,不然就是巡幸京畿,再不然就是到盛京谒陵,就是不肯好好待在紫禁城里,国库都快被他给掏空了。
相比之下历史上的雍正就可怜多了,为了收拾康熙留下的烂摊子,成天累死累活,继位后就没出过紫禁城,绞尽脑汁想充盈国库,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又被儿子给败光了,实惨。
在院子里没待多久,就有人来请他们去用午膳。
乌那希和胤禛也没带人,就自己跟着传话的人去饭厅,除了康熙,其他人基本都到了。康熙没到,众人也不好先动筷子,只好坐下聊天。
三福晋坐在乌那希旁边,小声道:“这曹家过得可真不错,瞧瞧这些用具,都是上等货色。不过也是,父子二人相继任江宁织造这个肥差,再加上下面人的孝敬,差银子才奇怪呢。”
乌那希的明月楼也有自己的布坊,自然明白这其中哪些地方可以揩油水,“毕竟是皇阿玛的心腹,这也算不上什么。”
“之前在门口,四弟妹有没有注意到,那孙老太太的身后,有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子,看装扮,应该是曹家的女儿。”三福晋往乌那希身边凑近了些,在这方面,三福晋的雷达一向灵敏。
乌那希侧头看向三福晋,“三嫂连长相都注意到了,但家中女眷跟着老太太一起迎驾,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两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得这么明显,曹家安的什么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想着离京城远,想送个人进皇家,好让皇阿玛不至于忘了他们。”三福晋不屑的说道。
乌那希觉得不大可能,曹家是康熙放在江南的眼线,康熙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们,“应该不至于吧。”
三福晋轻掩嘴角,小声说道:“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吧,这曹家的姑娘长得不错,曹家又有钱,进了府里那就是钱袋子,谁不想要啊,最后就看花落谁家了。”
乌那希没再接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管花落谁家,总归不会落到自家来,白来的银子烫手,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正好这时,康熙进来了,身边陪着孙老太太,曹寅在后面跟着,饭厅里的人都站起来行礼。三福晋小声嘟囔,“咱们这礼也不知道给谁行的,好歹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这点规矩都不懂?”
“三嫂,少说几句吧,咱们自己知道给谁行的礼就行了,别坏了皇阿玛的兴致。”乌那希也觉得孙老太太有些倚老卖老的意味,这么多主子,她不行礼就算了,主子行礼还不知道避开。
康熙挥手让众人起身,“行了,都免礼,用膳吧。”然后对孙老太太说道:“孙嬷嬷就与朕同坐一桌吧,这不是在宫中,没那么多规矩,子清也跟朕坐一块儿。”
曹寅和孙老太太推辞不过,只好跟康熙同坐一桌。
几位年长的阿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下,等康熙动了筷子,也都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乌那希和三福晋这一桌,还坐了曹寅的妻子和两个儿媳妇,还有三福晋说的那两个容貌出色的年轻姑娘。
几人有意讨好乌那希和三福晋,可惜二人都不接招,径直坐下,埋头吃自己的饭,曹家的女人着急,却不好在饭桌上说话。
好不容易用完午膳,乌那希和胤禛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管曹家想谋求什么,人都不在场了,也沾不到身上来。
闲着无事,乌那希就拉着胤禛睡了个午觉,午睡起来,苏培盛和冬月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并说了个让人诧异的消息,“爷,福晋,皇上赏赐了孙老太太很多东西,还亲自题了块“萱瑞堂”的匾额赐给她。”
“萱瑞堂?萱草的萱?”乌那希问道。
苏培盛点头,“是萱草的萱。”
乌那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康熙对这个孙氏好得有点过分了。萱草,在中华文化中,有特指母亲的意思。孙氏不过是个包衣奴婢,康熙居然赐她萱字,还是亲手写的。
“你们先下去吧。”胤禛开口让苏培盛和冬月退下。
苏培盛和冬月端起东西退出了房间。
乌那希不解的问道:“胤禛,你说皇阿玛在想什么,皇祖母知道了心里会不舒服吧。”
胤禛轻声道:“皇阿玛的心思没人能猜到,至于皇祖母,她不会在乎这些,否则也不会在宫里安稳的待了几十年。”
“哎,还是赶紧回京吧,以后再也不跟着来南巡了,玩儿没好好玩儿,麻烦事儿却一大堆。三嫂还说曹家有意把家里的姑娘送进皇家,我原本还觉得是她想多了。”想自家的三个开心果了,哎。
胤禛递给乌那希一杯茶,“这些都跟咱们没关系,随他们怎么折腾。只是可惜老八不在这里,这种热闹他向来最喜欢,能得了曹家的银子,想必他会更高兴,少了银子,他可就拉拢不了朝臣了。”
乌那希笑道:“那他们夫妻估计有得闹,八福晋可不会管八阿哥是为了什么收下曹家女的。”想想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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