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友谊商店出来时,看见有个老人在兜卖手工阿胶,沈辞亭看了不是假货,碰到也难得,把老人手里的阿胶全包圆了,打算回去给铁柱娘麻婶子都送点,他来特区一趟,也要带点手信。
同样经过两天两夜,沈辞亭在火车站口下车后,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暗自决定在国家交通没有质的腾飞之前,他还是尽量减少出远门。
他直接去了铺面,瘦猴儿去了农贸市场那边的摊位,陈勇三人在店里忙碌,铁柱往锅里加汤底转身看见沈辞亭,手上依旧动作稳当,但难掩惊喜,“辞亭,你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麻子接话道:“要不是你中途打了通电话回来,一去二十来天,我们都要报警找人了。”
沈辞亭晃了晃单手拎着的大帆布袋,“就这么点东西,有什么好接的。感谢你们关心我的人身安全,如果报警浪费警力,给你们带的手表,一个个也别想要了啊。”
手表谁没有,麻子不为所动,“甭管报没报警,我都不要,勇哥对吧?”
铁柱左右看看,“我稀罕。”
“我还不了解你。”自打知晓铁柱跟着沈辞亭在村里买房后,麻子就知道这家伙跟那什么狂热信徒一样,所以他不找铁柱做同盟。
陈勇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我也稀罕。”他们是都有手表,也都买得起,但沈辞亭从特区特意买回来的,又过了他的眼光,肯定和自个儿买的有区别。
沈辞亭把手表拿出来,陈勇把他一把拉到里面的小备料间,虽说都知道他们赚了钱,但一把手表给人的冲击力还是挺大的,财不外露,没必要炫富。
铁柱跟了进去。
麻子心痒痒的,硬挺着留在外头,耳朵竖着,隐约听见吸气声,他想着,肯定是铁柱他们故意搞的幼稚把戏。
“老板,我要的土豆,你好像给我装成萝卜了。”
麻子一看,真弄错了,他抱歉道:“不好意思,萝卜算送你的,我再多给你加点土豆,实在不好意思啊。”
都这么说了,客人自然没意见,“没事,老板你自个儿注意点,别烫到了。”
送走这位客人后,铁柱突然出现在麻子身边,鸟悄儿的说:“麻子,那手表上头带着钻呢,四颗!比你买的两块手表有档次!”
麻子死亡视线瞪向他,不是,你夸手表就夸,踩他买的手表干什么?
铁柱憨笑,他说的是事实,不改口。
“麻子,你真不要?我二哥肯定花钱都乐意买下来。”陈勇倒不是唬他,这么说吧,陈二哥比铁柱‘病’的还严重,沈辞亭专门从特区带回来的手表,他不可能不心动。
麻子:!!!
“好了,你们两个别逗他。”沈辞亭从另一边接过麻子手中的漏勺,说道:“去试下表带合不合适?”
沈辞亭接着递台阶,对症下药,“这趟出门我没注意,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晚上去我那喝酒去,特区和家这边差别还挺大的,咱的这些生意放在那边都不够看,哥几个一块儿聊聊。”
麻子这才迈开腿往后头去。
铁柱瞟着麻子,忍不住吐槽,“麻子咋这么婆婆妈妈的?太不干脆,我得让我妈给寻摸个利落点的对象。”
“铁柱!”麻子黑着脸从备料间出来,“你背后说人是非能不能小点声音,隔壁都能听着,你以为我七老八十聋了?我看得让你娘给你说个活泛机灵的媳妇儿,不然你这缺心眼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铁柱盯着一张笑脸,十分赞同,“巧了,我娘也是这么打算的。”
麻子:“......”算了。
转而告诉沈辞亭表带不长不短刚刚好,催促他回家休息,长途跋涉肯定辛苦,店里他们三个忙得过来。
沈辞亭没非留在店里,累倒是还好,只觉得身上不清爽,想着回家洗漱一番。
*
偏下午的时候,麻子四人双手不空的来到沈辞亭家。
男人之间约着吃饭,没多少讲究,沈辞亭没想着在家里开火,麻子他们也知道各自的德行,酸辣粉和各种串串儿在店里提前煮好,才关的店门,瘦猴儿在农贸市貌又买了凉拌猪头肉和下酒菜,陈勇吃酸辣粉吃腻味了,回家一趟让陈大娘炒了满满一盆蛋炒饭,连啤酒都是在小卖铺现买拎来的。
支好桌子,陈勇扒了一口饭,感慨说道:“家里还是得有个做饭炒菜的女人。”起码回到家能马上吃上热的,不至于想吃什么要摆脱老娘,还要被他老娘念叨一顿。
沈辞亭端着酒杯一顿,说道:“勇哥,老婆娶回家不是为了伺候你吃好喝好,人怎么对你,你同样得怎么对她。如果她有工作,说不定还得你多照顾家里。”
瘦猴儿调侃道:“饭店里的大厨好像都是男人,勇哥,以后家里经常做饭炒菜的不一定是嫂子,很大可能是你。”
“家里家外一把抓。”沈辞亭先竖了大拇指。
陈勇:“那我倒不是很急着娶媳妇。”
四人被逗乐,不至于,真不至于。
“辞亭,你给我们说说特区是什么样儿呗?”瘦猴儿好奇,“遍地是黄金?”
“太夸张了,特区工作机会的确比较多。房屋拆迁还有玩股票的,一夜暴富的人很多,但转眼负债百万甚至更多的人也不少。”沈辞亭淡淡道,“有不把钱当钱一掷千金的人,同样有起早贪黑挣辛苦钱的人。”
“论繁华程度,肯定比咱们这里更胜一筹,新建的高楼大厦仰着看上去久了脖子受不了。”
“着装很时髦,许多衣服款式,我去了头回看到。”
“......”
四人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儿让沈辞亭多说点,沈辞亭口干舌燥,最后连在火车上吃什么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我该和辞亭一起去见识一下的。”瘦猴儿可惜道,光是听着已经让他蠢蠢欲动了。
铁柱:“我只要想到要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再新奇的地方都不想去。”
陈勇和铁柱想法一样。
麻子眼睛冒着光,兴奋道:“辞亭说特区那边的衣服款式新,咱们搞一批回来卖着试试水怎么样?”
沈辞亭安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从这番交谈中,几人的性格差异显露的很明显。
陈勇铁柱偏于满足安稳的现状,麻子瘦猴儿则更有尝试新鲜事物的拼搏劲头。
安于现状,容易满足;
大胆尝试,不断学习。
没有对错之分。
没人规定每个人的活法,只要自己觉得舒服,无论选什么方式生活,都是属于自己的旅程。
瘦猴儿立马响应麻子的提议,“什么时候去?”
“去你个头。”铁柱泼冷水,“你知道去哪拿货?拿多少?会挑选衣服质量和款式吗?准备投入多少本钱?进的货打算怎么卖?是租摊位还是店面?只有你们两肯定忙不过来,我们这边的吃食生意,你两是放手不管了,还是要雇人?挣了钱我什么都不说,万一亏了,你们亏不亏得起?”
麻子/瘦猴儿:“......”
“铁柱,你不憨呐,你平时扮猪吃老虎啊!”瘦猴儿恨恨嚼着猪头肉,猛地发现这回事。
铁柱:“我只是脑子没发热而已。”
麻子鸡贼道:“要不还是咱们搭伙一起干?”他和瘦猴儿考虑不到的地方,后方有人查漏补缺,省时省力。
铁柱率先摇头,“你们去拼,店里要有人一直看着,不能所有人都撒开手,我对卖衣服也不了解,不掺和。”
陈勇说道:“我瞅着所有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占便宜,钱不够我可以支援点。”
麻子瘦猴儿将希望放在沈辞亭身上。
沈辞亭摸摸鼻子,提醒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后头还有个烧钱的工程,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钱都不够用。”
所以他也没想法。
而且不是所有的生意都要五个人绑在一起,沈辞亭反而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让麻子他们意识到,他们可以靠自己往前拼。
只要加工坊和店铺在,永远都有后路。
麻子寻求认同,“辞亭,你说这活计能干不?”
沈辞亭纠正自己先前的部分言论,“我说的不严谨,特区那边有些款式在咱们这没出现过,但大部分还是见过的,这代表什么?说明服装这行的蛋糕已经有人在吃了,那为什么有些款式没像特区一样流行起来?肯定是经过市场筛选后,人家发觉不适合,你们现在想入行,不早但也不晚,自己想清楚就行。”
嗯,开放程度过大的款式,还不太受人青睐。
哪里都不缺聪明人,赚钱的路子总有人先一步钻进去。
麻子双手握拳一锤,没有退缩,“干了!”
不得不说,沈辞亭挺欣慰。
几人又讨论了一下他们的加工坊根基,说不想把它做大,是假的。可以随着需求量增加,逐渐加大产量,但口碑和质量绝对要排在第一位,当产量会影响品质时,品质坚决不能放松丝毫,甚至要更严格。
另外,研发新品把控口味的重任不能只压在麻叔和陈二哥身上,随着加工坊规模变大,麻叔两人忙不过来,可以未雨绸缪现在就注意有这方面能力的人才。
大家都非常认真,铁柱和陈勇不出意外是准备终生就干这份事业了,麻子瘦猴儿则是想着万一在别的行业没做出个所以然,后头还有底气顶着,不至于吃糠咽菜。
沈辞亭垂眸思考,随着几人规划自己的事业重心,先前简单粗暴的利润平分,就不妥当了,出多大力得多少利......不过现下还早,等大家都稳定后再商议这个事情不迟。
说嗨了,最后五个大小伙子把啤酒和吃的全造完了。
喝完酒,对于未来,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了更为确切的想法。
*
沈辞亭忙着走事业线,另一边的白萍三人把生活过的没到一团乱麻的程度,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习惯了优渥条件,要重新适应一分钱掰两半花都不够的日子,不是这么容易的。
白萍要上班养家,累的没空想东想西。
沈茂则不然,让他像小屁孩儿一样安分待在教室里学习,他坐不住,他想的挺好,脑袋里有不下是个创业的点子,但他忽视了自己是个小学生,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本钱。
发家致富第一步折戬沉沙。
这让沈茂没了重生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傲。
如果靠自己这条路暂时走不通,那......
“走上辈子的老路吗?”沈芝眉宇间有些迷茫,过吃肉都得精打细算的生活,她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她不想见赵家人丑陋虚伪的嘴脸,但想改善条件又似乎只有赵家人才能提供。
沈芝继续说道:“没有小叔,我们怎么和赵度产生交集?”并且让他对她们一家三口负责?
沈茂面无表情,显然他也无解。
“我相信有缘分走到一起的人,不需要额外的媒介,还是能够遇上的。”白萍并不觉得沈茂沈芝改变想法而奇怪,在她看来,原先沈茂沈芝是受到重生的冲击,思想一时转不过弯,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感情的,等重生的震撼过去,这不,已经开始思念家人了。
“还没到我们和赵叔叔见面的时间,你两别着急。”白萍柔声安慰,这回两人中间没隔着辞亭的生命,想来会比上辈子顺遂更多,她不由得露出舒心的笑容。
沈茂没她乐观。
再等等,如果没机会,就制造机会!
“哥,你别吓我。”得知沈茂的打算,沈芝连连摇头,“按照小叔现在的脾性,如果发现你算计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只重生当天见了沈辞亭一回,但他的事迹多多少少传进她的耳朵,敢独自去特区闯荡的人,不会是个软性子。
沈茂:“你误会了,巧合怎么会是算计呢?”
沈芝抿嘴,“你找死别拉上我。”
“你只需要等着坐享成果就行了。”沈茂本就没想着拉她入伙,他嘲讽一笑,兄妹两形影不离两辈子,谁不知道谁呢,这两句轻飘飘的话显得有些伪善,沈芝想要的无非是不担风险的回报。
沈茂开始有意识关注沈辞亭的行迹,心逐渐沉下去。
沈辞亭每天行踪非常规律,村里买下的房子、店面、家三点一线,压根儿不去另外的地方,他被赵度撞上的那条路,和他现在经常出没的路线完全在不同的方向。
【宿主,沈茂这小子憋什么坏呢?】大太阳的,不嫌热,贼头贼脑跟了沈辞亭四五天,跟个痴汉一样,系统莫名其妙。
沈辞亭将一袋子雪糕分给打基地的工友们,找了个树荫避暑,“不用管他。”
【他一小学生放假不搁家玩,跟着你能发财?】
沈辞亭卖关子,瞥了眼被系统重点标记的红点,“这可说不定。”
系统:【?】
左右没什么事,沈辞亭提醒它,“再有半个月是原主遇难的日期。”
这么一说,系统还有什么不明白,它只是因为早把赵家人搞下线了,所以没往这方面想而已,【这小瘪犊子,重活一次,还打着吃人血馒头的主意啊。】
特么的宿主没搞他,他反而惦记上了宿主的小命!
【宿主,把他弄去黑煤矿挖矿!】
沈辞亭一不留神被呛了下,“......”
“统,遵纪守法!”沈辞亭严重怀疑系统是他的仇敌派来的卧底,他真把一小学生搞去挖矿,牢狱之灾肯定跑不了。
沈辞亭没把沈茂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无非是重生者想要把控全局的心理作祟,沈茂希冀他在相同的时间出现在相同的地点,未来就可以照着他记忆里发展...但很可惜,他不能如愿了。
临近那个日期,沈茂发觉沈辞亭的生活轨迹不与上辈子有丝毫重叠后,控制不住焦躁的情绪。
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深夜把沈辞亭叫到马路上去,别说他没有充足合理的原因,就算有,他也没把握沈辞亭会出来。
“我自己去。”沈茂一心想着两辈子最好没有变动,白萍反而抛开沈辞亭,决定自己在沈辞亭遇难的路上守株待兔。
她提前做好准备,不会真的被车撞到,又能顺理成章和赵度认识。
百赚不赔。
“我也一起。”沈茂立刻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变数太大,要亲眼看到赵度的车经过那条路才安心。
白萍看向沈芝,“芝芝留在家里。”不然大半夜都出现在外头,不好解释。
沈芝没有异议,“你们小心点啊,他飙车速度很快。”
到了白萍和沈茂牢牢刻在记忆深处的日期。
白萍背着背篓,随便往里面放了点青菜,整栋筒子楼都陷入沉睡之际,她和沈茂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夏日夜晚繁星高坠,温度降下来,是人体最适宜的体感,白萍却已经打了好几个寒颤,不自觉落后沈茂一步。
沈茂脚步加快,没察觉到白萍的动作,催促道:“最好提前到,万一赵度开车走了,你想再碰到他就难了。”
闻言,白萍顾不得心里打怵,步子迈到最大。
反盯梢沈茂一个来星期的系统看到这一幕:【......】
【这可真是令统大开眼界。】
沈辞亭并不惊讶,事实上,白萍母子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意外,白萍是对赵度有感情,但沈茂刚重生的雄心壮志被现实教做人,创业出师未捷后大概率舍弃不了赵家的平台资源,作为享受过更平坦捷径的成年人,权衡利弊后,做出于自己更有利的选择,都在沈辞亭的意料之中。
从兄妹两得知原主怎么死的之后,并没有为他讨个公道,并且装作若无其事时,沈辞亭就知道,自私这两个字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灵魂,重生无法洗涤干净。
【自个儿主动往车子底下送人头,白萍豁得出去。】
沈辞亭纠正道:“她碰个瓷而已,简单。”
【不对啊,宿主,赵度这会儿在......】系统去瞧瞧后,回来说道:【他挑衅小混混被揍了一顿,窝在天桥底下不省人事呢,白萍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他啊。】
说来要不是赵度娘两儿大义灭亲和他父亲断绝关系,这会儿他们一家人都应该在监狱里唱铁窗泪,系统本来还为赵度逃过牢狱之灾惋惜来着,但沈辞亭只是淡定说且看日后。系统现在明白了,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收人冷眼遭人唾弃,往常瞧不起的人都能任意踩踏他,于他而言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大的折磨。
沈辞亭笑道:“你去告诉白萍呗。”
系统:那算了,嘿嘿,让两人好生感受一番筹谋一场空的感觉。
凌晨时分。
白萍和沈茂蹲在路边草丛,时不时拿木棍敲打着周围,以防有蛇,沈茂脚麻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坐下。马路上倒是有车驶过,但都是货车,发动机声音和小汽车明显不同。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萍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茂茂,咱们没走错路吧?”
当时给小叔收尸,沈茂还是小孩子,肯定不可能让他来,但之后他经过这个地方,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渍。
“不会我们两个人都记错,耐心一点。”
白萍:“可是没错的话,这时候你赵叔叔应该早开车过来了。”
沈茂不耐道:“我们三重生了,就相当于扇动的蝴蝶翅膀,会出现细微的变动很正常,你别总是拿上辈子做对比。”
听的人烦躁不已。
可,白萍想说,就算扇动翅膀,他们顶多影响周围的人,怎么也不至于扇到赵度那边啊。
但沈茂呼吸变得粗重,白萍不好掰扯,沉下心来看向车子驶来的方向。
这一等,天蒙蒙亮起来。
没看到赵度的影子不说,身上还被蚊子叮咬的全是小红疙瘩,母子两面容憔悴眼底青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天光大亮。
希望破灭。
沈茂不可置信喃喃道:“哪里出问题了?”
白萍撑着地踉跄站起来,挤出笑容,“茂茂,你在这继续守着,我让芝芝给你送吃的。”她白天要上班,以后真和赵度没缘分了,她得靠着工资养家,工作不能岔子,如果赵度换个时间点出现,她相信沈茂能处理好。
“好。”
接下来的几天,白萍沈茂沈芝三人跟工作排班一样,二十四小时轮流替换,一定会有个人窝着不动弹,眼睛不眨盯着过路车辆。
系统都为这股子毅力啧啧称奇,把这样的心力劲儿用在别处,干什么不愁成功?
不过,系统估计也该放弃了。
沈辞亭看它像追连续剧的挺上头,提前‘剧透’一波,“就看他们能不能在邻县顺利找到人了?”
系统:【哈?】
虽然系统觉得沈辞亭在一通胡诌,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看着白萍真按照宿主说的去做,就像两方瞒着系统提前商议好一样,系统默默想,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沈辞亭失笑,“没这么夸张,依着白萍和沈茂的性格,没那么容易放弃赵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决定去赵家找人再正常不过。”
另一边白萍已经踏上了赵家的路,等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熟悉路口,按捺住局促的心情,眼眶不自觉红了。
“妹子,你怎么了?”隔壁一位挎着篮子的大娘开门出来,见白萍痴痴望着,热情关切道。
白萍抿了下唇,她和赵家没有来往,不好开口贸然打听,沉默了下,“大娘,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蹲着好受些。”
大娘看她面色苍白,没什么精气神,忍不住扶住她,“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
“谢谢大娘。”白萍没有拒绝,她想找机会从大娘口中了解赵家的情况。
大半杯温水下肚,白萍舒坦不少,她感激道:“大娘,您是个好人,幸亏遇上您了。”
“那是。”大娘不谦虚,她绝对是附近最热心肠的,“我也是看在你是女人份上,才让你进来的,要换做五大三粗的男人,我也不敢呐。”她没说的是,白萍这样的体格,她单手能拎一双,有坏心她也不怕。
“我看您隔壁几户人家都关着门,幸好您出门了。”白萍委婉拐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大娘一拍大腿,非常配合,指着赵家的方向,神神秘秘道:“妹子,一看你就不是这片儿的人。”白萍心一惊,大娘没管她,倾诉欲上升,继续说道:“关门的几户人家和赵家关系好,赵家倒了之后,他们小心谨慎着呢。”
赵家如日中天时,左右周围像个哈巴狗似的捧着,沾的光不少,但赵家一出事,被波及到的也是他们。
她家当家的有点清高脾气,做不出巴着赵家的行为,现在倒是因祸得福。
白萍大惊失色,不可置信,“赵家倒了?”
“谁能想到呢?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累的人可不少。”大娘啧啧道,“眼看着快更上一层楼,结果说倒就倒了,没提前听到一点风声,别说赵家就是我们做邻居的,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赵家真够缺德的,先前他们说不去住县委大院,是为了把房子让给更需要的职工,谁不夸赵家全家思想觉悟高,哪成想人家是怕住进去大院,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不方便呢。”
“要不是上头的调查人员一桩桩宣布赵副县长的罪行,谁也不知道他看着一派正气,背地里做下的徇私枉法的事情数都数不清。”
“可见这人呐,难琢磨得很。”
大娘说了个尽兴,没注意白萍身形已经摇摇欲坠,她来时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料到赵家倒台,在她心目中公爹是整个家的顶梁柱,威严不可冒犯,上辈子一直牢牢撑着一大家子人,从没有过纰漏。
“会不会弄错了?”白萍艰难问道,不愿意相信正直的公爹会犯原则性错误。hTTps://WWw.xs74w.com
大娘摇头,“省里下来的人员专门调查嘞,那什么人证物证都有,赵副县长自己都承认了。”
坦白从宽。
烂船都有三斤钉,赵家自然也有几个忠实簇拥提出过异议,毕竟赵副县长正派的不能再正派,但事实证明,没有半点冤枉他。
白萍被乍然得知的情况弄得束手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后悔没把沈茂一起带过来。
“那赵家其他人没住在这里了吗?”
大娘:“房子赔出去了,赵家其他人和赵副县长断绝关系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她感慨道,“两个老的身体不好,赵副县长爱人柔柔弱弱,唯一的儿子不是个扛事的,估摸日子难。”
白萍听着越发揪心,就见大娘一拍掌畅快说道:“活该!这都是报应,老天有眼!”
有些脑子不清楚的,说什么家人无辜,祸不及妻儿,她当场就是一口唾沫喷过去。她没什么学问,但知道一点,买回家的肉,赵家所有人都吃进了嘴里,不是光赵副县长一个人吃!
白萍犹豫道:“说不定赵家其他人真不知道赵副县长做了什么,生活突然一落千丈,也挺可怜的。”
大娘奇怪瞥她一眼,发现她说的是真心话,语气淡淡道:“妹子,这话你可别在外头说,被赵家欺负过的人家不少,你当心被连累。”
“我只是表述我的观点,如果对老老少少抱有同情心有错的话,那只能说明迁怒我的人也不怎么样。”白萍掷地有声。
大娘愣了下,无语极了,她当家的喜欢卖弄学识,她跟着记住了两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到底,妹子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白萍张嘴,“善良...”有错吗?
大娘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送客,“我妹子,我就不和你唠了,有事出去一趟。”
“谢谢大娘招待。”白萍识趣起身,明白自己不受待见。
大娘很有礼节目送白萍离开,她不对白萍的观念下对错的判断,只是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俗人,没有什么大同思想,善心也只想留给清清白白脚踏实地努力的人,可能她思想境界不够。
白萍浑浑噩噩走在街道上,赵家的倒塌,让她对未来充斥着迷茫。
如果没有赵度,现阶段她能做什么?
安分上班,工资养母子三人吃力,而且白萍明确知道,鞋厂的工人身份随着时代发展只会越来越不吃香,鞋厂也要面对改革创新的过程,失败的话将被取代兼并。
白萍突然理解了沈茂的焦躁,是那种明知道未来走向,但迫于现实种种原因,他们又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出路解决...
预知,某些时候不是机遇,当能力配不上野心,反而会平添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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