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师接下了他的恭维,哂笑道:“但你是第一个把抢钱写在脸上的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把你开除友籍。”
说着,他又将翅膀按在了删除键上。
“别。”渝州伤心欲绝:“我也不想的,看着一个个朋友因为100尘离我而去,我也很痛苦。我常常扪心自问,难道所谓的友谊连100尘都不值吗?小满啊,我相信,你一定不是那种势利的人。”
“当然不是,”被满师一脚踹飞的敷辛从晕厥中醒来,刚爬了两步,便听到两人的对话,愤而起身,“这里有20w尘,拿去。大人从来不和身价低于20万尘的人做朋友。”
好家伙。渝州精神一震,刚要伸手,便被满师一翅膀扇开:“你还真敢收啊。”
随后,他凌空360度转圈,飞起一爪,再次将敷辛踹了出去,那身姿说不出的潇洒:“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了,好好睡一觉吧。”
渝州不干了,赶忙追了出去,双手扶起移动的印钞机,“哎,满啊,我说你的思想境界就是没有敷辛高,公约让你先富起来,就是为了带动我们这些后富的人。”
“你别听他胡说,虽然我们这一行赚的多,但花销也很大。”满师抖了抖羽毛,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再加上这些年被明宗盘剥,手头上剩下的真不多了。”
“真的吗?”摔在地上的敷辛吃了一惊,忙点开满师藏在他名下的私房钱,数了数余额上的0,随后脸色一变,“只有2000个亿了,确实不多了。”
满师:“…”
渝州:“…”
“你给我圆润的去死!”满师浑身炸成了一个球,照着敷辛的脑门就给了一拳。显然敷辛的一番话让他所有的隐瞒付诸东流。
渝州眼都直了:“在公约里当演员,真的这么赚钱!?”
“那当然。”敷辛一本正经道,“人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高压中,出了副本需要放松,需要发泄。可大家都很穷,去不起娱乐场所,也没有哪个游戏公司突破技术壁垒,开发出联通整个宇宙的全息网游。”
他指了指大厅中散发着贫穷气息的鸟群,“因此,小说,影视就成了最便宜的娱乐。”
但便宜不代表不赚钱,渝州想了想地球的人口数量,又想了想公约中的人口数量,轻吸了一口气,教练,我想去什加。
满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用那种鬼魅般的气声调笑道,
“其实不只有拍电影,还有舞台剧,小说,诗歌,音乐,舞蹈,戏剧创作,乃至走秀…只要有那么一部分人喜欢你,赚钱如探囊取物。
我甚至还遇到过很多人,他们活不下去了,但亲朋已经死绝,就把遗产全留给了我。”
“这也行?”渝州大为震惊。
满师梳理着羽毛:“有朝一日你去了什加可要小心,随手洒出去一杯水,说不定就能砸中好几个身家百亿的大富豪。”
细细回味着满师的这一番话,渝州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真正代表生产力发展的荷鲁斯内斗不断,人均贫穷。
而什加却个个满肚肥油,公约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它默认荷鲁斯发生恶□□件,放任真理走向末路,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若说这是公约为了御下而采取愚民策略,可它偏偏又给出了很多核心技术,被毁掉的观测者01便出自公约。
敷辛见他长时间不说话,以为他起了歪心思:“你也别觉得赚钱很容易,想想公约的人口基数,你看得到的财路,别人也看得到。什加现在人口爆炸,是人是鬼都想进艺术圈,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鬼样,等蹉跎了1年,一分钱没有赚到,还遭遇星月祭典,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渝州想了想自己的艺术天赋:“看来是时候骑上我的小电动,去什加的大街上碰瓷老爷爷了。”
满师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掏出自己的光板,输入渝州的公约编号,将一张无限制vip划给了他,“这是整个什加的片库,电影和长短剧都有,终身制,送给你了。”
渝州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像是有时间看电影的人吗?”
满师:“我觉得你有必要多看看电影,学学别人是怎么说话的,恶补一下自己的情商。”
渝州:“看你现在的模样,我就知道这个办法没什么用处。”
“好处都堵不住你的嘴?”满师取出一个记录器,晃了晃,上面带着常青藤的徽章,棱角锋锐,一看就是从地下城捡来的。
渝州:“你是我亲兄弟,兄弟说什么都对,兄弟你先请。”
“出息。”满师白了他一眼,随着电路的接通,一幕幕画面便像雪花般飘落在屏幕上。
上面刻录的是新纪元空间站泊入目标轨道时的影像。
当时,高悬在细河星人头顶上的阴影终于消失。
他们呐喊欢呼,声音响彻天地。为了庆祝,存活下来的人举行了为期七日的狂欢活动。
在这场活动中,幸存的常青藤士兵在他们的元帅带领下,手执代表国家的钢铁雄鹰旗帜和死亡者名单,肩戴常青藤徽章。
面色肃穆,军容整齐,从【白露宫】一路行至【启示钟】,敲响了象征新开始的11下钟声。
在他们行进的过程中。每一个处于狂喜中的人都安静下来,脱下帽子,行以国家最沉重的礼节。
而那些军人所行进过的道路,后来便被称为凯旋大道。
而通过凯旋大道,那象征血脉的国旗和象征不屈意志的常青藤军旗被插入了烈焰灯塔的顶部。
而那繁星一样的纪念碑就是从烈焰灯塔蜿蜒而出,如同河流源远流长。
因此烈焰灯塔也被称为常青藤的埋骨之处,永不落下的旧日余晖。
“【它】可能就在灯塔之中。与预言里的沙漠边缘,常青藤都对上了。”满师将鸟嘴梳套在了嘴巴上,开始打理起他那略微有些分叉的羽毛。
渝州却看着那个走在所有人前方的男子,略微有些出神。
是他…
“找到之后,能让我看看吗?明宗拼了命的想要得到【它】,最终却因【它】丧命,正应了预言中的那句话,【它】天生不祥。”满师道,“也不知道这份不幸,会不会传递给处刑人。”
“谁知道呢。但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明宗即便真得到了【它】又如何,一旦副本禁制解除,他绝对跑不了。”渝州随意从满师身上拔了一根毛,在手中把玩。
“你别乱拔。”满师将渝州扇开:“谁能想到呢,处刑人会像疯狗……了一样,咬着【它】不放。”
渝州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满师咳嗽一声:“你不是想要告发我吧?”
渝州迫切的心情像一把钢刷在来回拉动:“不是,你是说,你们都没有想到云刑会对【它】那么执着。”
“是啊。”满师的鸟嘴还在一张一合,似乎说着些什么,可声音却并未传至渝州心底。他的思绪早已飘向了别处。
处刑人的名号世人皆知,而他名号的由来,也不是秘密。
那么问题来了,【它】是一件复活道具,且名字如此直白-【复生之种】,为什么阿克苏赫德教的人没想到云刑会出手争夺,甚至见到他本人时都依然抱有侥幸?
灵光闪动间,渝州感觉到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即将破壳而出,“【它】是一种植物吗?”
“植物?”满师神思迷茫。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渝州已然明白。
让人倍感困惑的六条启示,寻遍整个颠倒城却仍无线索的神秘之物【它】,让信奉力量的明宗改变人生信条,与处刑人针锋相对,只为挽回一人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云刑苦苦寻找的【它】与明宗舍命追求的【它】,或许并不是同一件东西。
只不过给出启示的占卜家为这两件东西起了同一个代号。
双方在【冢】意外接触之后,惊觉对方也在找寻【它】,同样的占卜家,同样的代号,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神秘莫测,令人疯狂。
两个【它】便在这一连串的巧合中,合二为一。
双方惊怒之下,都觉得他们找的是同一件东西,只是占卜家对双方都有所隐瞒,他们以死亡为代价,得到了对方的全部线索。
当渝州将自己的推测告知满师时,对方却迟疑着摇头道:“不得将同期内的两件物品予以同一代号,这是【冢】不成文的规定。”
渝州:“你也说了是不成文的规定。”
满师依然不愿相信:“但那也太巧了吧。同样的占卜家,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是真的。”跛子小来怯生生地举起翅膀,“我,我当时就在场。”
一句话,尘埃落定,渝州忍不住失声大笑,如此之多的破绽,被海量的巧合所填补。
明明只需要一句话便能拆穿的诡计,愣是谁都没有发现。连向来心思缜密的处刑人都被玩弄于鼓掌。
“你知道在第九维中,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什么吗?”
渝州想起了磐神临死前的告诫。
“是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啊。”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幕舞台剧,所有演员都是被丝线操纵的木偶,他们的渴望,不甘,杀戮,掠夺都不过只是一场笑话。
多么可笑啊。
可他们尚有脱离的机会,自己呢?
“你发什么呆?”满师推了推渝州。
渝州这才回过神,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你们得到的是哪几条启示?”
不管怎样,日子还得往下过。
满师:“我不清楚,明宗去主星【冢】的时候,我和集师正在什加补给食水。”
于是,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小来:“你知道吗?”
小来羞涩地点点头。
渝州刚要询问,便听满师不紧不慢地开口:“小来,你不是想学习如何变自信吗?我可以告诉你,自信的第一步就是发掘自身的价值,然后卖出一个……”
“然后大胆将你想要表达的说出来。”渝州从容不迫地打断了满师,将小来揽到了羽翼之下,并给出了鼓励的微笑,“不要畏惧,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小来受到了鼓舞,当即和盘托出:“1,4,5。”
1,4,5,那么反过来,云刑得到的就是2,3,6,渝州沉思。
二:一场无妄的旅途,不曾相遇的时光再度重逢,凯旋大道的尽头,蒙昧之物在阴影中独自狂笑。
三:常青藤最后的余晖,一切的终结。
六:放弃吧,【它】不会让你得到幸福。
没有第一条时间限制,【复生之种】早已出现在了此地。
渝州似有所感。
记忆滩流的浅水缓缓逆行,渐渐浮现出了一座云蒸雾集的庄园。
有命运矗立于万千碧波之中,隐匿于嶙峋岛屿之后。
静静凝望着他。
归流时刻,万物回归于原点。
那么,当初的他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命运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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