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家伙!”蛙腿鱼被两人夹枪带棒的言语激怒,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等等,我相信你。”渝州阻止了这场冲突的爆发。
“你当真相信我?”蛙腿鱼将信将疑,放下了炸开的鳞片。
“是啊,不过作为善意的交换。你能告诉我这两位的上车次序吗?”渝州指着六只手和小胡子说道。
他想诈一诈这蛮鱼,这条鱼来自莎拉维尔,而莎拉维尔的智商,懂得都懂。
他挑选了两个与蛮鱼有冲突的玩家,如果这家伙不是最后一个上车,或者知道这俩人的位置,很可能脱口而出,将真相说出来。
六只手脸色一沉,似乎很不喜欢渝州的问法,倒是小胡子依然嘻嘻哈哈,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
蛙腿鱼摇摇头,咋咋呼呼:“我咋知道,我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我相信你前面的玩家应该跟你透露了不少信息吧。”渝州也不拐弯抹角。
“嗨,你也知道鱼类的记忆只有六秒。”蛙腿鱼用鱼鳍扣了扣脚丫,“更何况我是一个印象派武士。”
什么事都只有一个印象的印象派武士吗?渝州思索片刻:“既然这样,那我投芋头,也就是那株植物出局,你同意吗?”
“同意啊,只要不投我,你投谁出局,我都没意见。”咸鱼·张几乎没有思考,咧嘴吐出了一串气泡。
渝州:“那你有特别想投的人吗?”
蛙腿鱼听了这个问题,看了看六只手,又看了看小胡子,眼神不怀好意的在两人之间游移,数秒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道:“投那个锅底脸,md,眼睛长在鼻孔上,看不起谁呢?”
锅底脸?
渝州在蛙腿鱼说出这个答案的一瞬间,便看向了小胡子,果然,小胡子嘻嘻哈哈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硬了,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车上有这么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小胡子说道。
“确实,我们这里没有锅底脸,只有住在掐丝珐琅彩瓷壶房间的玩家。”六只手回答,语气十分冷淡。
渝州默默记下了众人的反应,事出突然,当时蛙腿鱼的目标显然在小胡子和六只手身上,小胡子显然也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冷漠男子,这才露了馅。
看来瞎子没有骗他,这小胡子和冷漠男子即便不是一伙的,也必然有所关联。
蛙腿鱼抠了抠脚丫,一脸狐疑:“你俩怎么一唱一和起来了,喂,你们两个混蛋该不是一伙的吧?”
小胡子凑到六只手身边,脑袋往他肩上靠去,没个正行:“像吗?”
六只手直接用手肘将人顶开,一脸嫌恶:“一伙?我若跟他一伙,他会正大光明干这种事吗?”
蛙腿鱼琢磨片刻:“不错。”
渝州却道:“为什么不会?说不定他们用的就是反逻辑。”
蛙腿鱼一愣,又琢磨片刻:“不错不错,说不定你俩用的就是反逻辑,在唱双簧。喂,新来的,你明天就把这六只手给我投了。”
小胡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啊好啊,我举双手赞成。”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更引蛙腿鱼的怀疑:“有问题,你们两个一定有问题。”
就在气氛愈来愈诡谲之时,一个甜腻的声音插了进来。
“呦,各位小帅哥都在啊,需要姐姐为你们介绍情人吗,不谈情只上/床的那种?”一个铁塔般的身影走了过来,女人身高3米,穿着暴露的一字坎肩粉色荷叶裙,浑身臃肿,如同名中带橘字的猫。
然而脸庞却远远没有猫可爱。
不,应该说她和可爱这两个字完全搭不上边,扁塌的鼻子如同大饼上蔫头巴脑的葱,被涂上了荧光绿,眼皮和双颊处则是风骚的紫色腮红,不知是哪个星球的审美。
只有那甜腻的语调,这才让人联想到她的职业--虔婆。
渝州上下打量着她,这个女人虽然打扮的十分艳俗,却绝对不简单,她有着20岁的强壮体魄,40岁的风韵犹存,已及60岁的通达眼眸,让人很难判断她的真实年龄。
壮实的虔婆抖动着浑身的肥肉,伸手撩起了裙摆的一角,风韵十足地对渝州招了招手:“新来的小朋友,过来聊聊人生啊。”
渝州收起审视,礼貌地予以微笑。
随后,拿起两个甜甜圈,在其余三人瞻仰的目光中,和虔婆一路离去,走入了她的房间-高脚壶。
“想喝点什么?”虔婆堆起笑容,木质的椅子在她屁股底下咯吱作响。
“随意,我既然入了您的房,自然您说了算。”渝州道。
“哟,这小嘴真甜。”虔婆撩起裙摆遮挡住了嘴角,露出她肥腻腻的大腿,“这么可爱的小后生,我好久没见过了。正巧,来之前刚得了一罐浮水蓝,这可是珍品,1000尘才只得那小小10粒,你有口福了。”
渝州不是来喝茶的,但也没有拒绝传说中的珍品:“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可爱的小朋友啊,姐姐很久没遇到了。”虔婆从口袋中,一个密封的罐子里掏出一粒蓝色种子,放入杯中:“喜欢什么类型的?告诉我吉斯特亚斯,姐姐帮你找个中意的,或者,你要是喜欢姐姐这款的…”
她媚眼乱飞,半遮半掩的露出半个胸脯。
“我喜欢男人。”
渝州一句话将虔婆噎死,一长串水灵灵的名字愣是说不出口,“哎哎哎,妈妈不做后门的生意,要不你改变一下性取向。这后门有后门的好,前门也有前门的妙。”
渝州并不反驳,只点头应是,和这位双臂能跑马的虔婆侃起了大山。
半个小时后,虔婆败下阵来。她毕竟不是真找人来聊天喝茶的,渝州可以拖,她不行。
“弟弟啊,姐姐请你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虔婆不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说道,“在这列车上,我是第一个上车的人。”
“哦,是吗?”渝州双眉一抬,终于来了吗?
在他想法中,自称第一个上车和最后一个上车的人应该是最多的,哪怕全部人都认领这两个坑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没想到直到现在,才有人宣告占领“第一个上车”的位置。
“我是第一个上车的人。”虔婆又重申了一遍,“我在这列车上已经呆了整整21轮。知晓所有人的上车次序,也明白所有人心中的小九九。”
渝州不动声色:“既然你说了出来,想必是要把这珍贵的信息告诉我了。”
“自然,”虔婆娇笑一声,朝渝州贴来,“姐姐我是第一个上车的人,第二个是强壮菠萝头~他已经在车上停留了9轮,第三个是小胡子,他已经在车上停留了八轮,第四个是柔柔弱弱的瞎子,她上车已经六轮了,而在她之后,没有人再被投出过…”
“也就是说,她包括她之后的人,都有机会冲击sss?”
“不错。”虔婆拿起她房中的童话茶壶,不知道按了哪个按钮,便往装有浮水蓝的茶杯中加了一点儿褐色液体,
“在他之后,就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哥,长得那叫一个帅,只可惜冷冰冰的,不搭理人。
“第六个就是那个六只手,待了4轮,磨磨唧唧的。
“之后便是那长着叶子的植物,3轮。
“然后就是粗鲁的鱼头人,2轮,我最讨厌带鳞片的生物了。
“最后上车的便是你,第一轮投票。如果你不信可以随意询问,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每一个人都投出了谁,又在每一轮中将票挂在了哪个人身上。”
渝州:“我当然是相信您的。您的意思是,让我投瞎子?”
“我可没这么说。”虔婆圆润的手掌轻拍了一下渝州的大腿,指尖却流连忘返,“多好的男人啊,你瞧这腿粗细匀称,弹性上佳,皮肤又细腻光滑,不如我拓展一下业务,你来我焚城红月坊工作,一单至少赚500尘,工作也不苦不累,就是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一圈,你觉得怎么样?”
渝州泰然自若:“我有男朋友了。”
“害,这年头谁还三从四德,三贞九烈。两个不多,三个刚好。”
“我的情人是云刑。”渝州并没有说真话的打算。
“你管他叫云刑还是云狗,及时行…”虔婆说到此处,打字机一般的嘴突然停了下来,“那啥,你说的云刑该不会是…”
“哦,是啊,我是他8个情人中最不得宠的一个。”渝州点头握住了虔婆的手,“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报复他的方式。明天我就加入红月会所,让他尝尝脑门上有点绿的滋味儿。”
“哈哈,你开玩笑的吧?”虔婆爽朗大笑,半点不信。
渝州一脸淡定的拿出两人的合照,虔婆的笑容瞬间扭曲,皱成了老橘皮:“那啥我说笑的。城主不允许我们开设南馆,你也就别为难我了……来来来,浮水蓝已经泡好了,赶紧尝一尝。”
虔婆将杯子递给渝州,浮水蓝的种子已经在褐色液体中发芽,那稀疏的根部却如同海绵一般,将所有液体锁在了根系周围,渐渐凝固,如同一大块果冻。
虔婆将翠绿的嫩芽倒拔出来,递给渝州,“快尝尝,浮水蓝根部在受到刺激后会释放出带有特殊香味的凝胶剂,佐以咖啡的醇香,味道正好。”
渝州举着那坨草,尝试着舔了舔,却只觉微微刺舌,而没有特殊的味道。考虑到生物差异,他也不好说对方是不是在骗他。
“多谢您的珍品。我最后再问一次,您希望我投那个瞎子吗?”渝州放下浮水蓝,严肃地问道。
虔婆柔媚地将她山一般的身躯往车窗上一靠,“瞎子可以,沉默小哥也行。反正这两个都是必须要解决的麻烦。”
渝州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姐,你在车上待了21轮。算算奖励也已经无法再攀升。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虔婆掩唇一笑:“如果我说这里是我的家乡,我想在记忆中的列车上环游故土,你一定不信。”
渝州微微一笑,既未点头,也未摇头。
“所以…”虔婆风骚地撩了撩头发,“我是在躲一个仇人。”
“仇人…”渝州想起了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恶鬼面具。
虔婆:“你不知道吧,像这种不允许动武又没有危险的副本,天然就是一个避风港;
“你往这里一躲,只要他敢跟上来,你直接自投,把他留在车上;
“而他要是自投,那就更好办了,所有人都没了sss的希望,只能老老实实投新上车的玩家,你在车里吃香喝辣,你的仇人只能乖乖在外面喝西北风。”
“多谢指教。”渝州虽然早就思虑过这个问题,但依然真心道了句谢。毕竟这确实是个实用的技巧,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打感情牌,这点情还是要承的。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渝州在虔婆房间里已呆了太久,想到还有4个玩家没找他谈过话,渝州便起身告辞了。
花蝴蝶一般的虔婆却叮嘱了他最后一句:“小心那个沉默小哥,他可能与小胡子是一伙的。”
渝州听完,刚抬起的屁股又沾在了坐垫上:“我很好奇。您是第一个上车的人,按道理,那个冷漠男子和小胡子都不会向您透露信息。您是怎么看出来这俩人是一伙的?”
虔婆和瞎子都看出来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虔婆指着她的脸颊:“来,亲姐姐一口,姐姐就告诉你。”
渝州笑了笑,没有迟疑,就像在行普通的见面礼一般,绅士地吻了虔婆一下。
虔婆顿时笑开了花:“这俩人一看就是刚出新手村不久的嫩鸡,还没在公约里摸爬滚打过。
虽然有些城府,但完全不懂得隐藏自己,在日常饮食,习惯动作,口癖这几方面极为相似。比如摇晃手掌表示告辞,握手表示友好,说起来你的某些习惯癖好与他们也很像。”
她意有所指。
“可不是嘛,我待会儿就去问问俩人,他们想投谁?我立马就把那个人投了。”渝州笑得极为自然。
虔婆似乎也觉得,一辆车上三个熟人的概率太低了,便收回了那种审视的目光:
“这方面那个瞎子就做得好多了,她一个赫尔高星系的人,却愣是将帕内星系的言行举止学了个通透,若不是那股无法掩盖的体味,连我都要被瞒过去了。”
赫尔高星系?渝州想起了波波茶,脸色微微一变。或许,那所谓的波波茶根本不是帕内星系的特产。
有意思啊,这两个女人,究竟谁在撒谎呢?
又或者说,都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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