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科夫斯基则薅了薅小橘蓬松的绒毛,有些憨厚地笑了:“既然大家都同意,谁第一个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回答。
“一群胆小鬼。”蛙腿鱼不满道,“让开,让本大爷来。”
坦科夫斯基认真道:“你想选哪一款游戏?”
“我会玩五子棋。”蛙腿鱼洋洋得意地扫开众人。
“那就五子棋。”坦科夫斯基起身,笨重的身躯将车厢踩的当啷作响,只是,他似乎还没有适应三羽徽记下的神经传导速度,短短几十步路,便趔趄了两次。
最后,在小胡子木偶的帮助下,才成功走入棋牌室。
门被关上了。
“他看起来对车厢的结构十分了解,知道棋牌室的具体位置。”渝州看着两人的影子被车门一刀切断,低声自语。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虔婆一屁股坐下,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覆盖了3/4个沙发。
渝州:“谁?”
虔婆:“‘盲棋’d…”
“路飞?”任命摸了摸下巴。
虔婆不明所以:“路飞是谁?”
“一个开了挂的男人。”任命严肃脸,一本正经道。
“盲棋…”红鱼修长的手指翻转着纸牌,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难道是荷鲁斯的那个坦科夫斯基?”
虔婆支着脑袋,朝红鱼抛了个媚眼:“不错。”
“诶呀,这可麻烦了。”红鱼嘴上说着麻烦,脸上却流露出一种看好戏的笑容,“他可是六色棋最年轻的冠军,一手盲棋出神入化。虽说视觉,听觉,触觉,感知力通通被压制,但智商不会消失。”
“我们赢不了他。”虔婆为这段简短的对话盖棺定论,“至少,我赢不了他。”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结论。短短五分钟,棋牌室的门被打开了,蛙腿鱼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那长着璞的蛙腿,趔趄了一下就瘫倒在了椅子上。
六只手与任命很快围了上去,七嘴八舌询问其中细节。
但他已从一条活泼可人的蛙腿鱼变成了没有希望的咸鱼,除了阿巴阿巴吐着水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下一个。”坦科夫斯基甚至没有从棋牌室走出来。
“让我来会会他。”红鱼双手抄在口袋,显得气定神闲。
然而,有一个人快他一步,走入了房间。
任君芜。
红鱼被抢去了先机,又不能对他发火,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哎,算了,等你们…”
“等你们全比玩了,再来叫我,我先去睡一会儿。”渝州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离开了。
红鱼再次被抢断,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一个个的,都跟我作对是吧,行,我也走了。”
说着,他踹掉了鞋子,径直朝汤屋走去。
于是,在场只留下了5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两人玩的什么把戏。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雪不舍昼夜的下,催的人愁绪渐生。
这一局似乎格外的冗长。钟表的分针转过了一圈又一圈。众人也从最初的不看好,到双腿肌肉微微发紧。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门终于打开了,任君芜走了出来,他紧闭的双唇没有开合,只略略摇了摇头,便离开了餐车厢。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名的紧迫感也涌上心头,这个“盲棋”当真如此厉害?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盲棋”坦科夫斯基的半张机械面容出现在门边:“下一个。”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敢贸然上前了。
“能中场休息吗?”虔婆思索片刻问道。
“当然可以。”坦科夫斯基迟钝地点点头,小橘依然在他的肩膀上,跳来跳去。
所有人一哄而散,想要寻找离开的任君芜,从他口中套出一点讯息。
然而,人早已无影无踪了。
。。。
紫砂壶任命房内
“他真有那么厉害?”早早等在房内的渝州问道。
任君芜神色淡淡:“看不透他的路数。”
“你们玩了什么?”坐在角落中的红鱼披着一条白色浴袍,他的房间就在任君芜边上,趁其余人不注意便溜了过来,“你该不会挑战了他最擅长的六色棋吧。”
任君芜斟酌了一番措辞:“我们玩的是36张牌。”
36张牌?渝州和任命都一头雾水,然而任君芜一副不愿多费口舌的样子。
红鱼只好勉为其难,将脏活累活接了过去:“所谓的36张牌。就是将一到九的数字写在象牙制成的立方体骨牌上,每人各两组,共18张,由机器分别混匀后,数字背对玩家,排成一排。”
“跟麻将一样对吗?不过数字是朝外的?”任命问道。
“不错。”红鱼道,“两人的牌都正对着敌方,背对着自己。也就是说双方都只能看到对方的牌,却看不到自己。
而36张牌的玩法就是,从己方的牌库中挑选五张,谁的数字最大,谁就是赢家。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挑五张,那自然没什么意思。牌局的一方在取牌时,需要随意报一个一到九的数字,以3为例,意为‘我点中的这张牌,是否大于等于3,对手必须要给以正确答案。
在得到答案之后,己方可以选择许取用这张牌或者不取用这张牌。牌局交替进行,双方轮流提问取牌,直至选出5张。”
“等等,可以选择取或者不取,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每轮都报7,把18张牌轮流问一遍,总能挑出最大的那五张。”任命不解。
“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红鱼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虽然对局的双方可以选择取用或者不取用牌,但游戏最后会清点两人使用的轮次,并加上相当于轮次差的点数。举个例子,比如甲比乙多用了3轮,那么乙的点数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1+2+3,共6点。”
渝州大致明白了游戏的玩法,他问任君芜道:“路飞船长用了什么特殊的游戏技巧?”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任君芜不答反问。
“我可能会随机挑一张牌,报数5,如果得到肯定的答复,那么直接取走,否则,随便挑一张其他牌。五轮之内将所有牌拿全。”渝州想了想说道,“好吧,以上纯属瞎编。我没玩过这个游戏,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技巧。但如果通过电脑运算,应该能得到最优解。”
“便宜老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他到底用什么技巧赢了你?”任命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将椅子摇的咯吱作响。
任君芜紧闭双眼,神色依然淡淡:“不是技巧。他…似乎能预知。”
说到此处,他向来笃定的神情也有了一丝迟疑。
“预知…”任命更好奇了,心里仿佛有100只野猫在抓挠,“说说呗。”
任君芜沉默片刻,从空间中掏出一副象牙牌,如两军对垒般,依次放好。
接着,那纤长有力的手指就点在背对他的18张牌中心,淡淡道:“两个数字9都在左边,对吗?”
任命一愣,随即看向了左边那张标注着“9”的象牙牌。
“等等,这种问题不合规吧?”渝州发现了不对劲。
“非也,像这种规则限定外的问题可以问,但对手也可以选择不回答,甚至给出错误答案。”红鱼做好他工具人的本分,极富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接着便饶有兴味地问任君芜,“这就是盲棋的第一个问题?你应该不会像你弟弟那么傻,第一个问题就暴露了吧?”
“我没有看那张牌,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任君芜道,“事实上,自他问出第一个问题时,我便闭上了眼,前期的匆匆一瞥并未让我记住那18张牌的次序。”
“完美的选择。”渝州点头认可,“只要对方问的不是规则内的问题,就一概不予理睬。这样可以大概率减小由情绪波动暴露出的信息。”
任君芜却依然摇头,修长的手指从第9张牌慢慢滑到了第3张牌上,“可第二轮,他便直接取走了数字9,在这个位置。”
“也就是说,你至始至终都未给过他任何信息。”红鱼沉思道,“那么他是如何推知数字9在左边第三张?”
“桌上有没有能反光的打火机,杯子,或者戒指之类的东西?”渝州想到了地球上最常见的千术。
“没有。”任君芜摇头,“桌上唯一能反光的只有他的金属身躯。”
“要我说,”红鱼捏着下巴,“他肯定是记住了每一张牌背面的细微差别。”
36张牌的骨牌背面一般印刻着制造商的logo,列车上的这一副也不例外。那是一个跳着舞的茶壶,童趣的形象与这个充满刀光剑影的博弈游戏格格不入。
渝州执起一枚骨牌,用拇指摩挲着背面的图案。虽然它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细微处,总归有些不同,“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记忆力也太可怕了。”
“对普通人来说是,可对荷鲁斯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红鱼道,“更何况他是卡斯特人,高智族群的其中一个人种,除了并行思考能力稍弱,在逻辑计算上独树一帜,想要看破36张牌,简直易如反掌。”
“喂喂,我说,是不是你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任命敲了敲椅背,打断了三人的对话,“该不是便宜老哥你闭上眼睛的时候,给了他偷偷看牌的机会吧。”
红鱼低低地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兵不厌诈。”渝州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任命,“我曾经见过一船荷鲁斯学者,除了本专业外,并没有给我特别聪明的感觉,有一个看上去还很呆萌。”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猫头鹰教授胖乎乎的模样。
“是吧,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任命像骑木马一样,趴在椅背上,将两条椅子腿高高翘起。
“okok。”红鱼举双手投降:“你们都这样想了,我也没意见,那就这样吧。”
“便宜老哥在局中都没发现端倪,我们这些马后炮怎么可能找出原因,即便找到了他预知的真相,也无法确定啊。”任命摊手道。
红鱼呵呵:“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会根本没必要开喽。既然无法确定他赢下对局的方式,自然也就无从制定打败他的方案。”
“别急。”渝州喝了口清茶润润喉,打断了两人无谓的争执,“虽然怎么做到的我们无法确定,但这并不代表没有讨论的价值。特别是其中的过程。君芜,既然对方这么快就确定了骨牌的位置,为何你俩还在屋内待了这么久?是他问了你多余的问题,还是你向他了解了不一般的秘辛。”
渝州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任君芜的睫毛微微扑闪,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角度,“他没有问多余的问题,倒是我,询问了不少无关紧要的事。”
“这样啊…”渝州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很快便振作起来,“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你是第二个进入对战室的人。”
红鱼琢磨了半晌,也渐渐明白了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手中的硬币被抛到了天上,随后哑然失笑:“这就是你一屁股把我挤开,坐到对战席上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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