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状况是愿意自投的三人都有嫌疑,谁也说服不了谁,而没有嫌疑的两人却不愿意自投。
那么除了硬着头皮在三人中挑选一个外,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强迫余下两人中的一个自投。
“不错,我改变主意了,明天,我这一票就挂在芋头身上。”渝州道,这是他必须要表的态。
不会开根号的乌普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个呼吸后,他也反应过来,道,“不…错,明…天…那…一…票,我…也…挂…在…绿…油…油…”
不等那拖拉机开到终点,渝州便做出一副苦口婆心,全然为你好的虚伪模样,对芋头道:“明天我们三个都投你,你除了自投没有别的选择,与其大家一块儿得f评分,你还是牺牲小我造福群众,放心,我们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这些话说得渝州自己都想呕吐,他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到这种话,除了打飞说话的人,不做二选。
果然芋头开始冷笑,叶子簌簌作响。
库库本科没品出其中深意,火上浇油道:“没错,我的票也会挂在芋头身上。”
“还有我。我也会投你一票的。”任命笑嘻嘻地拱火,“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芋头你这么佛系,不如就带着我们的份儿下地狱吧。”
芋头冷眼看着众人,不执一词。
“抽象派武士。你是不是也该劝劝你的同伴?”任命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等,等等……”坦克夫斯基看出了些许不对劲,但他还来不及说话,便被蛙腿鱼聒噪的声音盖了过去。
“是印象派武士。”蛙腿鱼嚷嚷,那装满水的脑袋直到现在还没有理清状况,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搅屎棍该做的事,“芋头,你也甭说了,直接自投,你要是不自投,我们大家都得陪着你喝西北风。”
他这话无异于丢入火中的炸/药,将芋头的愤怒推到了极点。
投机倒把干了那么久,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天倒是涨了见识。
“不就是f评价吗?又不是没得过。你们想投我那就投吧,反正我的那一票肯定挂在蠢鱼头上。”她咧开嘴,露出畅快与欢欣的笑容。
说完便转身离去。
“喂,你什么意思?”蛙腿鱼又呱呱乱叫起来,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破闹钟。
“嘿,你们这又是什么眼神?”看着众人诡异的眼神,蛙腿鱼摸不着头脑,“先说好,说服人的事我不拿手,这事交给你们,明天我就投那颗植物人了。”
说完,他也离开了。
沉默,所有人再次沉默下来。
“或许,我们该把目光放在下一个新人上了。”一个带着三分迟疑,三分试探,以及四分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
没有人在乎那是谁的声音。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乱局中唯一的生路。
……
车外,大雪泱泱而下,漫天坠,扑地飞。
疾驰的列车如一把快刀,割开了苍茫雪原,刀痕过处,一个白发及腰,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踏雪而行。
他的身体笔直如剑,在快雪之中犹如寒芒出鞘,但这样痛快的人却长了一张不算痛快的脸,他眼角下垂,眼瞳犹如密林般翠绿,也如密林般将那满腹忧思深掩。
“哈。”他将双手放到唇边,哈了一口气,同时也提了提背上之物,那肩上背的不是包裹,而是一具赤/裸的尸体。
那尸体光秃秃的,好似拔了毛的鸡,近看却吓人一跳,它不仅没穿衣服,连皮也被人剥去了。
就在这时,风雪呼啸,两辆列车在男人面前穿行而过,同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男人重重咳嗽一声,呼啸而过的狂风将他的发丝吹起,飘飞到了右侧售票员的茶壶杯上。
他紧了紧那密织动物皮毛的衣领,顺着风的方向,走到了右侧小胡子售票员的跟前。
“要上车吗,客人?”小胡子售票员如是问道。
白发男子似乎有些迟疑,他在空中点亮了一个光圈,双眸透过虚无一物的辽阔苍原,看向了未知深处。
光环无人应答,还在副本里吗?
男子犹豫着,将背后的尸体往肩膀上送了送,轻叹一声,点头道:“好。”
小胡子木偶欢快的敲了敲茶壶,“4586297号乘客,欢迎乘坐茶壶号列车。车票100尘,祝您旅途愉快。
……
萧何愁后半程的旅途算得上愉快。
在风雪飘摇的大雪天,上了一辆堪称舒适温暖的列车,见到了失散已久的同伴,喝了一壶暖人脾胃的热茶,没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了。
但他的同伴-渝州,却似乎并不十分开心。
“你怎么了?”萧何愁问道。
渝州仰躺在床上,望着举起的右手发呆。
在那白皙的皮肤上,一道可憎的树状焦痕贯穿皮肉,直达骨髓。
脑海中则不断回响着晦涩难懂的诅咒:“你将永远前行,却与它失之交臂。”
这一切就发生在刚才。
半个小时前,他仰躺在床上,品尝着即将成功的喜悦,
却见高空之上,忽有旁人无法看见的闪电划过,莫名诅咒贯穿天穹,劈落在他的命运化身之上,渝州能感觉到有怨毒汇入血脉,污染着他的命运线。
是谁!?
渝州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即翻身而起。
是谁隔着一个副本对他出手?又是谁拥有这样的能力?【命运赌盘】吗?
当时的渝州惊怒交加,连鞋都没穿,便跑出了房间。
随后列车缓缓停下了。
渝州望着车门,属于第九维的灵感疯狂发出警报,被诅咒牵引而来的人即将上车,他的到来将是一个灾难。
难道说,上车的人会破坏他的sss计划?
当时的渝州简直快气疯了,好不容易苟到现在,帮任君芜剔除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结果啪的一声,诅咒降临,告诉他这200万没了。
还有比这更糟心的事吗?
他死死盯着车门。可随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雪中而来。
--萧何愁。
他们在车厢走廊上对视,白茫茫的大雪衬的那人愈发苍白透明,带着无法言喻的不真实感。
巨大的反转让渝州陷入了迷茫。
上车的人是萧何愁,这是一个灾难?为什么?他无法理解,这不就宣告他们提前获胜了吗?
难道说他将失去的不是这200万,相反,得到这200万反而是一场灾难!?
渝州心中忽地一沉,或许这个副本本身就是一个局。
***
“你究竟怎么了?”萧何愁推了推渝州,面露忧色。
渝州从类似谵妄的状态中脱离,定了定心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真的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哈?”
“你要是不来,这一局我也是要赢的。”渝州用胳膊撑起了身体。
“我知道。”萧何愁平静道,他没有用“我相信”,也没有用“我明白”,独独用了这三个字,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少拍马屁。”渝州的心情好了不少,修长的小腿从床边伸出,搁到萧何愁的椅子上,推了推,“说起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的实力?你的种族卡到底怎么来的?为什么这么强?既然有这种力量,当初面对清扫者时为什么不用?”
萧何愁眼角下垂,心事重重:“我……”
渝州没等他开口,便堵了一句:“你只有一次机会,答错了可就不是朋友了。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哎。”萧何愁欲言又止,沉默许久后,才微微一叹,将一切娓娓道来。
故事很长,某人又不善言辞,渝州整理了许久,才将整件事的前后因果理顺。
整件事要从15年前,也就是任命口中的零号事件说起。
那是2004年的一个秋天,当时的国人刚从非典的恐怖统治中走出来,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不敢出门。
因此,大街上很是萧索。
萧何愁就是在那一天和他的父母来到了本市的华联商厦,进入了那个让他万劫不复的地方。
那天,商场内人不多,10岁的萧何愁和父母走在体育品区,周围是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他的父亲正帮他询问着篮球的价格,而母亲则像往常一样与穿制服的售货员杀价。
一切都是那样平常,可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整个商场突然被浓雾包裹,与此同时,没有提示,没有警戒,一个手执巨斧的高大屠夫出现在了商场大门口,他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像拧小鸡仔一样,拧死了商场保安。
尖叫声,咒骂声,逃窜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跑到了大门边,但没有用,大门被无形的力量挡住,没有人能逃离。
所有聚集在门口的人如同积雪,被屠夫一斧扫除。wap.xs74w.com
屠杀开始了,没有人敢反抗,只能仓皇逃窜。
尸体越堆越高,鲜血越流越多。
10岁的萧何愁被吓坏了,像木偶一样躲在母亲怀里。
他是幸运的,有两个为了他奋不顾身的亲人,同时也是最不幸的,在逃跑过程中,他们和屠夫打了个照面,千钧一发之际,萧何愁的父亲将身上的钱夹狠狠丢向了屠夫,随后朝左边的岔道跑开,孤身一人将恶魔引走。
10岁的萧何愁不知道父亲会怎样,但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可现实却没有给他哭泣的时间,没过多久,那个恶魔再次逼近了。他的斧尖擦在墙上,留下一条血痕,那“呲呲”的声音犹如地狱的奏鸣。
母亲看了萧何愁一眼,眼中是深深的绝望与不舍,但她知道,现在轮到她说再见了。
在这生离死别之际,一个让萧何愁终身难忘的人出现了,他约莫12,3岁,皮肤黝黑,少年老成,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黑肤男孩一出场,就展现出了电影中超人的实力,他阻挡了屠夫,给了身后小男孩带两人离开的机会。
萧何愁母子被带到了一个安全的服装店,从小男孩口中,他们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
原来这里是十维公约的副本,他们作为npc被拉入,既无保障,又无奖励,是副本中的背景板,地位最低的人。
而小男孩和他的哥哥则是玩家,副本考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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