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子,我要怎么问才行?”
小镜子立即开心的给晏宁解惑。
“小宁宁,你这样问。
魔镜啊!魔镜啊!请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小宁宁,就像这样。
你懂了吗?没懂也没关系,我再来一遍,你听着昂!
魔镜啊!魔镜啊!请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懂了吗小宁宁?”
晏宁有些呆愣,但她看出小魔镜跃跃欲试,似乎想再重复一遍,她立刻点头。
“都是这么问的吗?”
“昂!”
小镜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主人就是这么问的,主人说这叫仪式感。”
晏宁呆愣愣点头。
她懂了!原来小镜子是这么用的,但就感觉好像有点点傻。
晏宁不知的是,这是她外祖父的恶趣味,在外人面前她外祖父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从来都不这么问。
晏宁单手捧着镜子,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举到唇边,她用力一咬。
红中带金的血液从手指顶端冒出。
晏宁小心翼翼的将血滴在镜子的镜面上。
血珠一触即镜面立即消失不见。
周围的灵气开始朝小镜子处聚集。
不一会儿,小镜子周身遍布灵气,整面镜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晏宁没有管还在溢血的手指。
她双手捧着小镜子,一脸虔诚。
“魔镜啊,魔镜啊,请你告诉我是谁杀害了我舅舅。”
晏宁话一落,小镜子化为光束消失在晏宁手中。
晏宁低头错愕的盯着自己的手。
小镜子呢?那么大一面的小镜子呢?⑦④尒説
倏地,晏宁面前出现了面成人高的镜子。
那镜子赫然就是从她手中消失的小镜子。
晏宁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镜子吸引住。
镜面不再光洁照人,上面被一层又一层的云遮盖住。
晏宁紧紧的盯着那些云朵瞧。
镜子灵光一现,镜面上的层层云朵一一散开。
晏璠赫然出现在镜面上。
他站在一光秃秃的孤岛上,他脚边躺着七八具尸体,他一手持剑,一手捧阵盘,他嘴角挂着抹鲜红的血。
他的衣襟染着点点红梅。
他眼神悲痛的盯着他前面的,七八名黑衣面具修士。
那七八名修士中,带头的那名黑衣修士见晏璠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弓,他丢下手中的破阵旗,朝晏璠身后一挑眉。
一把短剑立即从晏璠的背后没入。
啪嗒,晏璠手中的阵盘掉落,护着他们的防护罩立即消失不见。
晏璠握着穿透他腹部的剑刃,不断涌出的鲜血,立即将他的手染红。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握着短剑的人。
“为什么?”
那满身皆是肉的中年修士,嘴角扯出一抹晏宁看不懂的笑容,眼泪顺着他眼眶滑落到他圆润胖乎的脸上。
“衡玉,你不懂,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不会懂的!”
晏璠紧紧的盯着他,“你和他们一伙的?这是你们的设计?”
中年胖修士眼神闪躲。
晏璠视线落到地上躺着的尸体上,声音发颤:“你,对得起他们吗?我们那么信任你。”
中年胖修士的视线顺着他,落在地上躺着的人上。
“衡玉你不懂,你们不懂!我一个农家子,一路成为人人敬仰的炼丹师,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
我卡在八阶那么多年了,如今有了突破的希望,我怎能不把握住?
你不懂!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晏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许是晏璠眼中的失望毫不掩藏,那中年修士终于顶不住,拔出他插在晏璠背后的短剑,连连后退好几步。
晏璠一手持剑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几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修士哈哈大笑。
“晏璠,你怕是死也想不到你的至交好友竟会为了区区一张九品丹方背叛你吧。”
晏璠冷笑,“你们又好到哪里去?一丘之貉。他为了丹方,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那几名黑衣修士的笑声哑然停止。
站在最前方那人刮了晏璠一眼。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若乖乖交出器王传承,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让你死得痛快点!”
晏璠嗤笑:“传承?你们竟也想要传承?没门!”
那黑衣修士上前就朝晏璠的伤口踢去。
不知为何平时身手了得的晏璠,竟没有躲过。
直直被踹倒。
晏璠口中咳出一口血。
退至一旁的中年胖修士立即拦在那黑衣修士面前。
“快停手!我的刀刃上抹了绝灵散。他之前又被我们设计受了严重的内伤,没有灵气的滋养,你下那么重的手,他会死的!”
那黑衣修士挥开中年修士,用灵力定住他。
“都这时候了你又来当什么好人?你觉得他还会领情?”
中年胖修士眼神黯然,但随后他又一脸坚定。
黑衣修士当着他的面,又踹了晏璠好几脚。
“堂堂合体期修士,哪有那么容易死!你说是吧晏璠?”
晏璠没有吭声,将头撇一边去,毫不理会那黑衣修士,好似他踹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黑衣修士似乎被惹怒了,又朝晏璠踹了好几脚。
晏宁看得双目赤红,恨不得将欺负舅舅的人撕碎。
晏璠抓住那人的脚。
那人不在意的笑道:“怎么?你还想反抗不成?你还有力气反抗?绝灵散的滋味不错吧?”
晏璠双眼直勾勾望着他,手中的动作毫不留情,只见他双手一转。
咔嚓一声,从那人脚上传来。
那人立即提起晏璠,狠狠将他甩出去。
“晏璠你找死是吧?”
其他人立即拦在他面前。
“师兄够了!他要死了我们无法交代!”
那黑衣修士冷哼一声,走到晏璠跟前,像提破布一样,将晏璠拎起。
当走到那中年修士旁边时,他解开了他身上的禁锢。
朝他怀里丢了块玉简。
“你的报酬!你应当知道什么说得,什么说不得吧?”
中年修士双手捧着玉简,双目炎热,闻言立即点头。
“知道,知道,我知道!”
见他如此,被拎着的晏璠一脸自嘲。
晏宁双手紧握,指甲陷入肉里。
可恶!太可恶了!他们居然打舅舅。
镜面上的画面一转。
晏璠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四周昏暗,绑着晏璠的石柱立在腥红的池子中央。
他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就连脸上也被划了无数道口子。
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他身上的血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血红的池子内。
一个抱着婴儿的中年修士,缓步走了进来。
原本闭目的晏璠听到动静,立即睁开血红的双眸。
那人对着晏璠浅笑。
“衡玉师侄别来无恙。”
晏璠双眉微蹙,后又自嘲:“是你!果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我怎会以为躲就没事了呵……呵呵……”
那中年修士没理会晏璠的话,笑眯眯的将孩子举给晏璠看。
“师侄还未见过这孩子吧?你瞧,他长得多好?你好好看看,看清楚点,这孩子将会继承你的一切,包括晏天浩那老不死带来的名望。”
晏璠嗤笑:“妄想!”
中年修士笑道:“妄想?是不是妄想你很快就知道了。”
晏璠收敛脸上的笑容。
“你想作甚?”
中年修士状若癫狂。
“我想作甚?我想作甚?明明是同门师兄弟为什么人人眼中只有晏天浩。明明同为炼器修士,为什么他晏天浩就要被推崇?
为什么明明是一同出去历练的,他的气运那么好?为什么天道如此偏袒他?
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我哪点比他差?我差哪儿了!”
中年修士大吼大叫,他怀中的婴儿被他吵醒。
婴儿啼哭不止。
中年修士倏地一笑。
“好在天道的心没有完全偏。他一手养大的徒弟为了个女人叛离了他,他看中的女儿早早陨落,他的儿子也将死于我手。
哦对!还有他的外孙女。
要让她怎么死呢?
不如……”
晏璠听到他要伤害晏宁,奋力挣扎。
“你别动她!她还是个孩子,修士不能杀凡人,会招天谴的!”
见晏璠如此,中年修士哈哈大笑。
“饶她一命也可!但你得交出晏天浩的炼器传承!”
晏璠一顿,后又立即道:“父亲没有留下任何传承,不信你搜。”
中年修士轻哼,“怎可能!”
晏璠眼珠一转,那中年修士立马说道:“别耍花招。”
许是怕他真的拿晏宁开刀,晏璠软声道:“师伯,我真没有父亲的传承,你若不信我发心魔誓。”
中年修士的眼睛一直盯着晏璠,半响后笑道:“你不说也罢,问天镜总不会骗人。”
晏璠脸色一僵。
中年修士脸色突然柔和起来。
“师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不是妄想。往后这孩子,就是苍龙界人人皆知的,唯一器王血脉。”
说着那中年修士用灵力将那婴儿托起,后将婴儿放入血池中。
原本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婴儿,一入血池立即又嚎啕大哭。
血池中立即显现出大量阵纹。
阵纹分别将晏璠与婴儿包裹起来。
晏璠看到阵纹后,忽的一笑。
“血脉转换?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唯一的器王血脉?休想!”
晏璠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
中年修士毫不在意。
“你此刻不就落在我手中,任我捏圆搓扁?待我将你的血脉与这孩子互换,再杀了那丫头,这孩子不就是唯一的器王血脉了?”
“是吗?”
晏璠话一落,中年修士脸色一变。
“你何时恢复的灵力?”
晏璠没有回答他,此刻晏璠周身灵气肆意乱窜。
中年修士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婴儿,一道灵力朝晏璠打去。
企图阻止晏璠自爆。
可终究是晚了。
中年修士的灵力加速的晏璠自爆的速度。
此刻晏璠被狂暴的灵气团团包裹,他的身体鼓得如同充气一般。
“就凭你个老不羞,也妄想我晏家的东西!休想动阿宁!”
嘭一声巨响后,镜面一片通红。
晏宁紧咬牙关,双目赤红,她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知何时化成龙爪,尖锐的爪子将她掌心刺破,留下五个不浅的血坑。
她要撕了他们!
一个不留,全撕了!
血红珠子内的焱奕察觉晏宁情绪不对,立即斥道:“冷静!”
听到焱奕的声音,晏宁的眼泪刷一下不停往外冒。
“舅舅……舅舅一定很疼很疼!舅舅虽然不说,但阿宁就是知道他爱俊,他那么爱俊,脸却被划成那样,他都那样了还在为阿宁担心,呜呜……我要撕了他们……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晏宁捂脸呜咽。
问天镜身上的灵气消耗一空,就连镜身上的光泽都暗淡了起来。
它飞到晏宁身边。
“小宁宁不哭,那冤大头太坏了。”
闻言晏宁立即抬头。
“你知道他们是谁?”
小镜子上下点了点,又左右晃了晃。
“我只知道抱婴儿那个,但你打不过他,他是大乘修为……不行了,我要沉睡了……”
小镜子话一落,立即化为光束消失不见。
晏宁愣愣的看着它消失的方向。
大乘修士?冤大头?
晏宁手一紧。
“御清宗的!舅舅认识他们!他们肯定都是御清宗的!”
晏宁双眸逐渐染上恨意。
她不会放过那些人,一个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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