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药方，明显是天寿堂的人专门修改之后，才让他看到的。
所以他们按照丹方制造而出的药丹，才会完全没有效果不说，还出现了负面效果。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李鸿这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
这个时候，孟如松显然也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恨恨道。
林谦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李鸿？孟如松，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是个饭桶吗？”
孟如松身子一震，看向林谦的同时，低声道：“不……不知。还请……侯爷示下。”
林谦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我便告诉你，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天寿堂背后站的人是孝王吗？”
“孝王？！”
孟如松大吃一惊，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天寿堂的大掌柜是御史台李丰之子李鸿，背后是孝王这件事，他的确不知。
杜洪也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
林谦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笨蛋当天仁堂的大掌柜。⑦④尒説
“侯爷您的意思是……”孟如松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林谦恍然大悟一般道，“这些事情都是孝王设计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我倒是没想到这个被废黜的太子竟然还有这一手，以前倒是小瞧了他，难怪还能被封为孝王。”
林谦目露冷芒，眼中明显地闪过了一丝怒意。
他苦心经营多年，才好不容易树立起天仁堂的金字招牌，如今却被孝王这一手几乎彻底打倒。
而且，还被那刚刚才开张不久的天寿堂踩着上位。
林谦基本可以确定，经过这件事，天仁堂在京城的金字招牌算是毁了。
卖假药外加偷窃别人的药方，光是这两相已经被坐实的罪名，就已经足够掰掉京城的所有口碑了。就算是自己想要挽回，现在也不可能了。
他相信，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天寿堂不去主动揭开这一层，那些百姓们也很快就会想到，天仁堂是偷窃了天寿堂的药方这件事。
毕竟，两种药丹名字一样，但效果截然相反，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而失去了口碑和金字招牌的天仁堂，想要如以前一样独占整个京城的药材市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一回，真可谓损失惨重！
“哼！这一次我认栽。”林谦带着一份不甘心，以及一分压制许久的怒意，自言自语道。
他只能认栽。
事到如今，天仁堂这块金字招牌，已经算是倒了。
就算是补救，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但那些客人还是要安抚的。除非天仁堂以后真的不想继续在京城做生意了。
想到此处，林谦转头看向了孟如松。
一丝灵光，乍现脑中。
……
……
林谦猜的没错，在天寿堂专门讲相同名字的药丹卖给那些在天仁堂讨说法的客人的时候，天仁堂这块金字招牌就已经彻底砸了。
尤其是当一位正在头风发作的病患吃下天寿堂的药丹之后，大呼“不疼了”之后，整个天仁堂门前顿时沸腾了。
不少患者都是纷纷向赠药的天寿堂伙计们索要这种药丹，而天寿堂的伙计们则按照李鸿事先的吩咐让他们到天寿堂去购买。
所以，天寿堂门前的客人便因此越来越多。
杜洪望着前台几乎已经排队到了街对面的患者们，在心中无奈苦笑了一声。
从天仁堂卖假药这件事传出来之后，他就明白，孝王让他传的那份丹方果然是有问题的。
但因为他并没有参与这一批药丹的制作，所以连他也不清楚真正的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就无从知道他送出去的那份丹方，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而实际上，秦雍给他的那份丹方，和李鸿拿到的那份丹方，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一致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秦雍替换了原本丹方中的一味主药。
这一味主药，原本就有止痛和中和药方中另一味药材药性的功能，没有这味药，药丹非但不能发挥止痛乃至抑制头风发作的效果，还会因为没有抑制另外一味主药的关系，导致服用者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
这便是为何那些买了天仁堂药丹的患者，服用后会出现晕眩症状的原因。
而秦雍交给李鸿的真正丹方，却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一点就连李鸿都不是很清楚。
尽管他知道，王爷交给他的那一份丹方，也是从他那本古医书中抄录下来的。
不过，当天仁堂卖假药这风波一传出来，李鸿便是明白了那天孝王走之时说过的话。
“王爷真厉害，竟然能够算计到天仁堂。这一回算是报了之前那一回被捷足先登的仇了。”
李鸿站在天寿堂的门口，面带笑容。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可以猜到，天仁堂卖假药这件事情，不可能没有孝王的推手。
“哎，你听说了吗？天仁堂原本的大掌柜孟如松被逐出门庭了……”
就在此时，李鸿忽然听到了路过的路人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怎么回事啊？”
“我也是刚刚路过天仁堂总堂那边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告示上这么写的，上面写这一次天仁堂的新药之所以会出问题，都是因为原来的大掌柜孟如松监管不力，导致其中几位药材出了错，所以现在天仁堂已经发出告示要原价回收之前卖出去的那批新药，同时罢免了孟如松的大掌柜，驱除出了天仁堂。”
“呵，监管不力？我看根本就是盗窃人家天寿堂的药方不成吧？这孟如松估计也是被拉出来当替死鬼的。”
听着走过的路人们的议论，李鸿的目光越来越亮了。
有这句话，就说明现在大家都开始怀疑天仁堂这一次的新药的药方，是盗窃他们天寿堂的了。
如此一来，天寿堂这家新开张不久的药铺，总算是在京城之中，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招牌。
想到这里，李鸿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仍然在加长的买药队伍，笑了。
孝王府，刚刚听过铜铃禀报的秦雍，也是微微一笑。
天仁堂，这一份回礼，你们可还满意？
而就在此时，就见宇文昊忽然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一见到秦雍立刻便道：“王爷，大事不好！”
秦雍微微一愣，旋即看到宇文昊的表情，便明白了。
看来东南战场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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