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想到昨日发的传单有这么好的效果，也没有注意到，舞房的窗帘突然被童晓拉上。
这些女生大多都是冲着童晓认真的介绍来的，一进门，又被莫渊给吸引到了。
看来童晓这家伙，挺吸金的。渊心情大好，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童晓。把女孩子们丢给南希照顾，准备迎接童晓第一次带私教课的吐槽...
却发现高子恒离开HUSH之前，洋洋自得的，朝他笑。
瞬间，莫渊的开心被浇灭了一半。直觉告诉莫渊，这个高子恒，并非善类。
“童晓，高子恒怎么样？刚才他朝我傻笑，他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莫渊满嘴跑火车，拐弯抹角的问童晓关于高子恒的情况。
“怎么可能...还行吧，就是话挺多的。”童晓低着头，没看莫渊，傻愣愣的样子。
“怎么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莫渊知道童晓有事不爱说的性子，想让他开心些，“今天十个女生来报班，都说看你那么认真，不来都不好意思...”
闻言，童晓有些惊讶，一副很在意的样子：“报的哪个班种？提成多少？”
说完，表情又尬住了。他不想让莫渊以为，他很爱钱。他确实不爱钱，只不过怕那高子恒乱搞，也为了家人不受打扰，他需要钱。
莫渊眼神暗了暗，语气还是若无其事：“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南希啊，你等下。诶，对了，你也算是HUSH的老师了，工资我也得给你，现在是按课时付费的...把你的账户发给我，好把奖金打给你。”xs74w
童晓立马掏出了莫渊买给他的手机，把账号发了过去。计算提成得有一会儿，他可不觉得马上就会到账，而且相比于妈妈三百万的债务，再多的提成只怕是九牛一毛。
周末没有队训，童晓不想浪费浪费时间。他进到了没有课的舞房，准备FATE要上的节目。
之前在HUSH的那些日子，他听说了，陈旭的FATE酒吧，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国际舞台，如果表现得好，也许会有人找他商业合作也说不定...
所以他必须编出炸天的舞蹈，必须让自己站在C位，让整个编排突出自己的位置，他需要别人的衬托。
至于莫渊不喜商业的原则...他已经打算不用HUSH的名义去商演了！如果真的有人看好他，到时候再和莫渊说吧！
*
下午三点的管理层会议，到来的都是HUSH内部的人。莫渊、陈旭新、南希、陆庄、其他队队长和一些驻场老师们依次汇报工作，童晓和小安作为新吸纳的成员，在一旁目瞪口呆。
他俩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散漫的莫渊，在开会的时候有模有样的。他依然是严肃的一身黑衣黑裤，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重要内容，又全程脱稿主持会议，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
先让大家欢迎新成为成员的童晓和小安，让他们自我介绍，又总结工作、指出大家的问题，最后把女子popping队成立、考队、FATE万圣节之夜的活动安排下去。
为了带起人气，莫渊还提出了不旷课退学费的课程，让南希安排宣传。
“一次来两个新成员，以前从来没有过，老大这次的决定，是不是有点仓促了...”lin小声对ka道。
“我也觉得。而且还提出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方案...如果学员都图免费，岂不是学了东西就走，HUSH就白白浪费了两周的时间？”ka狐疑的看着莫渊。
“算了，老大的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用做好队员该做的事情就行。”
“谁叫他是老大呢...说啥都得听着。”ka若有所思。
“就这些。大伙有什么问题吗？”这个问题，是会议结束的信号。
短暂的几秒过去，没人发言。莫渊开口，准备宣布会议结束，却发现角落中的童晓举了个手。
这家伙，举手干嘛...还站起来了...以为你们学校上课啊？
“有事坐着直说就好，咱们HUSH没那么严肃。”莫渊憋笑。
“我...我想在FATE出几个节目，不知道有没有想一起表演的...”
“嗯，你的编排很不错，HUSH就是人多，这个不愁。”对。人是多，奖却少。
哪知道小安突然搭话：“你也擅长编排呀？不知道童晓有没有兴趣，和咱们女popper们一起排个节目呢？”
“可以啊！我赞成！”陈旭新倒是一副天真无邪很期待的模样，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两人身上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莫渊看向童晓，也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莫渊不知道童晓的想法，不好插手。
童晓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难堪，当众受到了女孩子的邀请，当然不会怂到拒绝：“好啊，美女主动邀请，作为男孩子怎么能拒绝。我也想见识下小安的编排呢。”
另一旁的南希，脸冷了。今天小安和她交流HUSH的女popper学员的时候，问了许多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这三年来南希的工资涨了多少、和陆庄买的房子在哪个地段、哪些学员有意向呆在HUSH等。
小安越积极的套近乎，南希就越担心她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听陆庄说过，小安昨晚和童晓在餐桌上明显不对付，这次小安表面想要和他一起编舞，暗地里肯定又会发难。
到时候难做人的，是莫渊。
*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莫渊声线低沉清冷有磁性，配上这首歌，异常的合拍。每次开车唱这首歌的时候，莫渊心中的那点骄傲总是会被激起，整个人都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转给100万的转账款，就是在这回家路上到童晓账户上的。也没有注意到童晓没有吐槽他的歌声，是在努力的克制情绪。莫渊以为网银所谓的“两天内到账”，不会这么快，也没有想到，童晓并不想买他的账。
车内只有他一个人在嗨，还开起了带颜色的玩笑：“这车哪有让人屁股发麻...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屁股发麻...”
童晓捣鼓着手机，看着popping齐舞的视频，学习前辈们的编舞，没理他。
“舞房之外的时间，就不要想着编舞了。”莫渊换了个认真点的语气，担心童晓压力太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说到“本钱”二字，童晓按灭了手机，嘴唇轻抿，快到莫渊的家了，才问：“你为什么给我转这么多钱？”
莫渊没想到这么快到账，暗自为银行的速度点了个赞，但半天没回话。
“你知道这样给我钱是什么意思吗？”童晓一时间没有忍住，“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炫耀，更不是为了让你用钱侮...不尊重我。”
童晓将快要脱口而出的“侮辱”，换成了好听一点的“不尊重”。
莫渊心中倒没太大波澜，毕竟确实无缘无故给人家那么多钱，谁都会起疑心，觉得是不是想拿钱砸他，包养他。童晓看起来并不爱财，有这种想法也挺正常的。但莫渊昨晚见着童晓早就把百团大战的奖金尽数转了出去，只觉得他肯定是缺钱了。
莫渊很理解童晓的心思，但却从此一言不发，歌也不唱了。直到把车子停在一片漆黑的车库。
他按灭了车子所有的灯，但保险栓还没下——这让童晓开不了门。
“怎...怎么了？”童晓见莫渊这么爱说话的人，又一次对他的话毫无回应，有些慌了，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我这么说可能是有点矫情，但真的，这100万，我受之有愧。”
听到童晓服软，莫渊轻叹一口气，伸手过去牵住他的手，想要安慰他悬着的心。
这家伙，手上永远是冷汗。
莫渊把手上的力道紧了紧：“童晓，你真的喜欢我吗？”
郊外永远只有虫鸣和蛙叫，却把此刻衬得更加的安静。
“嗯...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和喜欢扯在一起的。”童晓在两人亲密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害羞。他害羞的时候，声音跟个小媳妇似的，软软的叫人上瘾。
“怎么就不能了？我喜欢你，所以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我知道你有事，但你总是藏着不告诉我，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来帮你。当然了，如果还不告诉我，我就再给你转几百万。”
“你给我再多，我也不会用的。我和你在一起，没想过要带给你什么不好的事情，更没有想过要你的钱...”
“那你是想要我的什么呢？”莫渊句尾音调轻了些，问出这句话之后，他明显的感受到，童晓的手紧张的握紧了些。
“只要...只要你也喜欢...喜欢我...”
“那你记着，给你什么你就接着，我就会一直喜欢你。我不喜欢的，是你的拒绝，和你的不坦诚。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怎么这样...”童晓还是不想说他妈妈的事情，毕竟妈妈跑了重症在床，还负债累累，并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临时编了个谎言：“我家里不好，贷款读书的，所以有些贷款要还。”
“什么？大学生裸贷？”他早就听说了国内这些年发生的裸贷风波，这个念头飞速的占领了莫渊的脑袋，他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
“不是！我怎么可能搞这种东西！只是...只是...普通的贷款。”
莫渊闻言，沉思许久，他觉得这童晓，八成是在骗人。哪有正经贷款转账给个人的？
但他没有发作，只是再次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童晓，我烟瘾犯了。”
“啊？”
“我烦就想抽烟，一抽烟你就咳嗽，所以我不想在你面前抽烟。但我烟瘾犯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莫渊的意思很明显：我为你着想，你也得为我想想吧？
“我、我哪知道。”
“你骗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得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正说着，莫渊迅速将驾驶位调到最后，一把拉过童晓，让他胯坐在自己的身上，薄唇贴了过去，把他所有的反驳都封在口中。
扑面而来的山泉味道刺激着童晓的鼻腔，即使隔着布料，莫渊身体的温度和异样，让童晓明显感觉到他的炙热。他心乱不已，只觉得以后怕是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心跳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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