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易的唇追了上来，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深深吻了几秒才离开，唇一勾，半带着威胁地问：“叫不叫？”
说着，他手轻轻在她腰间上下摩擦，这还不够，他的指尖抵着她的背，沿着脊柱往上慢慢滑。
“我错了。”许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认错，身体下意识地想逃离，又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老公。”她念得很快，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但是陈姜易捕捉到了，低头垂眸，故意恶作剧，“什么？”
许瑾受不住痒，缴械投降，连叫了数次，声音酥软，“老公，老公，老公。”
陈姜易这才停住手，眉眼染上浓烈的笑意，郑重地回答：“嗯，老婆。”
从民政局回来的路上，许瑾在车上把结婚证拍照给王琴和陈家父母发过去了，又给金雨晴发了一张。
–这就结了？
金雨晴表示很震惊。
许瑾发了个骄傲的表情包。
–你们俩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记得不久前才求婚吧。（震惊脸）
–选了个黄道吉日，刚好有空，就顺便领了个证。
许瑾低头疯狂打字回复他们的消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她闭眼往后靠。
“困了？”
许瑾睁眼，“不是，晕车了。”
她很少晕车，但是在车上玩手机必晕。wap.xs74w.com
“先别回消息了，靠着休息下。”陈姜易把车子行驶速度放缓。
许瑾和陈姜易回了趟小区，把证件都放回去了后才又去医院。
许瑾要陪着王琴，没有搬到陈姜易的那里，但也差不多，这些个月两个地方来回走，他那已经放了很多她的东西。
十二月中旬，王琴病情突然加重，从普通病房转到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管子，医生说，最多只能拖到两个月。
许瑾透过玻璃看到王琴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睁着眼，朝她眨了眨，尽力安慰她。
因为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许瑾开始慢慢接受她会离开的事实。甚至看着她一天动也不动，有时还会痛得全身蜷缩时，许瑾希望她能早点解脱，早点摆脱这种痛苦。
在离春节只有十天的时候，王琴离开了。
没有电视剧里的回光返照，她像往常一样，躺在病床上，像是察觉自己时日已到，睁眼看向身旁的许瑾，伸手想抓住些什么。
许瑾见她情绪激动，侧耳贴过去，“想要什么？”
见她靠近，王琴抓住她的手，费力从喉咙挤出话来：“一定要快乐。”
说着，她紧拽着的手突然一下像泄了气，视线从许瑾脸上移开，眼神模糊起来，气若悬丝，“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不知道我这个样子，他还认得吗。
许瑾反应过来，反握住她的手，“妈，妈。”
王琴没有回应，眼睛渐渐闭上，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响。
许瑾紧握着她的手，颤抖着手摸了摸她因病而凹陷苍白的脸，即使做了十足的预设，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还是没办法抑制住心底的悲伤。
正值中午，寒冬凛冽，半夜刚下起一场大雪，太阳罕见地爬上晴空，想要将它融化，阳光很淡，照在窗户玻璃上，窗户旁的那棵树，光秃秃的枝丫上挂着几片枯叶，摇摇欲坠，冷风一吹，黄叶打着旋儿飘进病房。
葬礼办得很简单，都是王琴生前自己提前安排好的，墓碑就在许正烨旁边，这是她很早就已经选好的。
陈姜易刚好和年假一起休，陪许瑾准备这些事情。
她没有想象中的丧气，只在王琴去世当天哭得死去活来，之后反而冷静很多。
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王琴从一开始就不断地告诉她，死亡对于自己来说是另一种成全。
除夕夜，王琴的头七刚过不久，陈姜易陪着她在老家过。
陈姜易打视频跟他妈妈学怎么包饺子，许瑾凑过去打招呼，一起跟着做。
两人都是新手，平常看着自己的妈妈做，觉得简单得很，自己上手了才发现揉面团，擀饺子皮比想象中累。
搞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开始包饺子，两人在暗中较劲两人谁包得快。
许瑾速度慢，她包一个的速度，陈姜易能包两个。
陈姜易看了她一眼，嘴角弧度微微弯起来。
许瑾瞥见，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看什么看。”
手上的速度加快。
但无奈，最终还是陈姜易包得明显比她多。
许瑾凑过去看他包的饺子，嘴撇了撇，故意找茬，“真丑，只追求速度，一点也不美观。”
陈姜易也往她包的饺子那看了眼，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的真好看。”
许瑾像是没听懂他语气里的反讽，冲他露出标准的毫无灵魂的微笑，“谢谢陈总的夸奖。”
陈姜易无奈捏了捏她皱起来的鼻子。
“接下来的饺子就交给您来煮了。”
许瑾说完，一蹦一跳地跑到沙发上看春晚。
手机震动了一下，金雨晴发来消息。
–已婚人士还来一起放烟花吗？
许瑾看了看还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低头回复：放。
姐妹间的每年传统节目，不能因为美色而放弃。
–十一点准时啊。
许瑾回了个ok的手势。
现在是十点半，她抬头看了眼电视，又偏头看了看陈姜易。
他刚好转身放碗，对上她有点心虚的表情，挑眉，走了出来，疑惑问：“怎么了？”
“我和小晴约好十一点去放烟花，”许瑾站起来，看他没什么表情，赶紧解释，“我们每年除夕的必备节目，保证零点前回来。”
“饺子还吃吗？”
“回来吃。”
“行吧，注意安全。”陈姜易声音很淡，莫名有种委屈感。
“好。”许瑾应得很快，猛的凑上去对着她的唇亲一口，讨好地笑了笑，“马上回来。”
说完就换鞋出门了。
陈姜易被吓了跳，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时，许瑾已经出门了，唇上的温热仿佛还在。
他后知后觉地低头无奈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发现手上还沾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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