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
楚焱不想冤枉好人,只能先摇头，“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他，等确定了再跟你们说。”
“故作玄虚。”老马也没继续追问,这方面，楚焱比他有经验,“你打算怎么证实？要不要我们帮忙？”
郝煦跟着点点头,“我说哥,你能不能别搞神秘啊，我这边都快急死了,好歹给我个底，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啊。你这什么都不说的,万一出什么问题，我连给你擦屁股的时间都没有！”
视频发的,是SA跟FAI这几天私下约的练习赛,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东西战队内部是决不允许录频外发的，里面有双方战队大量的战术跟打法,外发无异于提前把战队机密出卖给对方。
这是极其恶劣的不正当竞争手段。
是HOS联盟明文严令禁止的。
楚焱自然明白其中严重程度，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一旦被动，笑得就是小人，“Devil推测的没有错，他确实已经不是职业选手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在明他在暗,要真拼正面,输的人，一定会是我。”
“这还用推测么。”俞天歌环着手，靠在椅子上，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说实话，还真有点羡慕你们。”
所有人刷刷转头过去，楚焱问：“你跟燃燃以前也……”
俞天歌对这个称呼莫名的不爽，但看在是自己未来弟媳份上，还是勉强接受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UT是什么地方，那是一群蛆的孵化池，粪坑都嫌他脏，这种肮脏的勾当，简直是家常便饭，早就习以为常了。倒是你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也难怪这么慌。”
郝煦一听，瞬间就精神了，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那请问亲爱的Devil选手，后来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俞天歌一脸轻松，悠悠道：“还能怎么解决，烂泥扶不上墙，给他们外挂都不会用，蠢得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他们。你们这个情况跟我们那时候遇到的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脑子倒是挺聪明的，这也恰恰说明一件事，那个人非常了解他，并且掌握了他的软肋，而能达到这种地步的了解，只有关系非常亲近的人才可以。我猜，你们曾经关系应该很不错，因爱生恨？”
楚焱差点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咳咳。”
俞天歌挪到他身旁，伸手用力拍了拍，“怎么，心虚了？他是你前任？放心好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点风｜流韵事，我不会跟阿燃多嘴的，顶多让他罚你跪一整晚的搓衣板而已，放心啊。”
这眯眼的样子，杀气都快要溢出来了，下一秒估计连五米的砍刀都能从口袋里掏出来。
楚焱捂着脸赶紧解释，“Devil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没有你想的这么狗血，他……曾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并创立了新战队，也就是后来的……HF。”
郝煦瞬间就知道说的是谁了，“Echo，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
“嗯。”楚焱点了下头，“就是程延飞。”
“程延飞？”
俞天歌把这个名字在嘴巴里念了几遍，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Zero挤出半边脸问：“歌儿姐，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他？”
郝煦有点疑惑，按道理来说，不应该，“Devil你认识程延飞？你们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啊，怎么会认识那个恶心的玩意，是不是把人给记错了？”
俞天歌随手拿起一本书反扣在郝煦的脸上，“别叽叽歪歪，安静点，让我想想。”
一般的圈里人俞天歌是不屑于记住的，也没什么好记，大脑的内存就这么点，记一些无相干的人，就是在浪费大脑的资源，她有这空，还不如多物色几个漂亮小姐姐。
当然，能被她记住的，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垃圾，程延飞应该属于后者。
俞天歌想了一会，终于在大脑的最底层挖出这么一个垃圾出来，“哦，记起来了，他好像是圣骑士那边的赞助商之一，对吧。我回来之前在那边呆了一段日子，听那边的电竞新闻报道说，他是因为受到国内同行的排挤而出走的，具体情况是这样么？”
郝煦气的当场爆出口，“放他奶奶的屁！眼睛没了是不是被狼叼了！嘴巴贱是不是从狗胎里出来的！脑子有病是不是得了小儿麻痹！一群狼狈为奸的垃圾玩意，沃日他们祖宗！”
所有人愣愣看着他骂完。
“累么？”
“啊？”
俞天歌问：“你们SA，平时一直压迫员工？”
林枫摇摇头，“没有啊歌儿姐，郝经理跟我们同一时间进战队的，焱哥对他很好的。”
愈天歌仔细打量了一下，啧了一声，“没压迫，那他怎么能一口气骂这么久？还不带喘气的？他以前说相声的？”
神特么说相声！
郝煦又不敢反驳，在内心念几句小九九之后，乖乖应道：“没说相声，我这不是气不过来嘛。Devil你在国外待是不了解我们国内当时的情况，程延飞就是个垃圾，不对，白眼狼！我这么骂他算是便宜他了。”
“怎么说？”
“你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程延飞这个恶心的垃圾玩意，Crazy当时才会被网曝这么惨，还背了所有的黑锅，要不是他……”
愈天歌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中杀气肉眼可见，“说清楚点！”
郝煦吓得连忙往楚焱的身后躲，用手戳了戳，“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
“怂货。”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还靠我吃饭呢，你不怂，那你上吧，说好了，这里面可没有我的事，要是Devil追责，别往我身上扯！”
愈天歌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捕猎中的狐狸，紧紧咬着猎物，“说说吧，我未来的弟媳。”xs74w
楚焱深呼吸一口气，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解说，愈天歌终于了解到了前因跟后果。
但也没怎么生气，更多是想不明白。
愈燃的想法她就一直没猜透过，唯一能看透的，就是愈燃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的思想工作会不会让想法有所改变，说实话，她心里还是很慌。
往往越是冷静的外表下，就越是意味着暴风雨离自己不远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再一次出卖了你？”
“目前还没找到证据表明是他，但八|九不离十。”
愈天歌道：“现在的问题是，他是怎么得到训练赛的视频的？我要是还没记错的话，训练赛的所有内容，都是不允许录频的，那也就是说，内鬼出在FAI那边了。”
郝煦掏出手机，示意自己已经跟FAI那边沟通，“FAI的老板说最晚就今晚给咱们回复，我担心，可能会来不及。”
所有人都明白郝煦话里的意思。
他们有的是时间查出是谁出卖了FAI，但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未必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所以，他们必须争分夺秒抢在联盟审查之前把事情真相公之于众。
这又谈何容易。
如果背后的黑手是程延飞，那要想短时间内将事情查清楚，是不太可能的。
楚焱比谁都清楚程延飞的头脑，有想法，有见识，有谋略，狠决，果断，绝对配得上一位合格的战术家。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以为，他能翻出其他浪来。”愈天歌更在意的，是在心里想应该怎么报复程延飞，“他倒是挺有能耐的，阿燃竟然没有削了他，还让他蹦跶到现在。”
Zero弱弱道：“歌儿姐，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应该怎么把这个家伙的恶行给揭发出来，然后秋后算账吗？”
愈天歌想想也是，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郝煦，FAI那边怎么说？”
郝煦盯着手机看，之前发的消息还没回，“应该还在商量该怎么处理。肖蕴肯定是没问题，温言好不容易得到粉丝的认可，更不可能自毁前程，何况他是Crazy一手□□出来的，也没有这个胆量，他也可以排除，罗星的话，他是老选手了，本人不争不抢，一直心甘情愿给肖蕴当副手，也绝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那就只剩下提拔上来的两名新人……可是两个新人，有这种胆量吗？”
老马插话道：“不好说，人性毕竟很复杂，说变就变，程延飞当初表现的不也情深义重，结果背地里连垃圾都不是。”
“那倒也是。”
“别瞎猜了，等FAI那边的结果。”楚焱头疼揉着额头，紧接着深呼吸一口气，“都回去自己的位置吧，等FAI那边有结果了再说。”
愈天歌却道：“那两个新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又不是傻子，都快要世界赛了还要自掘坟墓，还在战队的眼皮底下，他们这是有多自信自己不会被抓到。问题出在……你可以问问FAI的经理，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人进入过他们的训练室，比如，借助设备损坏的名义，顺便给显示屏安插监控器，这都是有可能。”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郝煦赶紧给FAI的经理发消息过去。
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俩姐弟，脑子比普通人灵光，一言一行，都透出警惕跟圆滑，怕是当时没少被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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