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看到米饭还剩不少:“张瞳瞳,你是不是就吃一碗饭?”
“是呀。”
他得留着肚子吃蛋糕。
方剑平瞬间明白小芳为什么这么问。
张瞳瞳开始长个了,半年能抽五公分,以至于每天至少三碗米饭和许多菜。今儿只吃一碗饭,他待会儿吃了蛋糕也会饿。
方剑平:“米饭盛出来把菜盖在上面,放锅里温着?”
“爸爸还没吃饱啊?”张瞳瞳好奇。
方剑平懒得解释,小孩认准的事,父母说破嘴也没用,“刷你的碗。”
“出来个人帮我压水。”
张支书起身。
小芳:“别管他。刷个锅碗能要多少人。”
“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小芳装没听见,拉开炉子去烧热水。
炉火还很旺,张瞳瞳把洗干净的锅碗瓢盆送厨房里,炉子上就冒烟了。
小芳把烧水壶里的水倒入洗脸盆里,让她爹娘洗脸,剩下的倒入钢筋锅里,又加一点冷水,就把饭菜放箅子上。
少年等着妈妈切蛋糕,所以也没急着去客厅。
看到半盆米饭和半盆菜,又忍不住说:“爸爸可真能吃。”
小芳笑笑没答。
先前拆蛋糕的时候她看过,没有切蛋糕的刀,也没有盘子,于是递给张瞳瞳五个碟子勺子和一把水果刀。
“用这个切啊?”张瞳瞳顺嘴问。
小芳:“用手掰?”
张瞳瞳不懂,还是决定听妈妈的话,“爸爸,蛋糕拿出来。”
方剑平早拿出来了,“你切还是我切?”
少年很想试试,可是第一次,不敢下刀,就递给他爸爸。
蛋糕对方剑平而言不算贵,但不好买。张瞳瞳吃过鸡蛋糕,但没吃过带奶油的蛋糕,今儿又是他生日,方剑平希望他多吃点,所以他们四个大人四小块,给张瞳瞳切一大块。
张瞳瞳惊得“哇哦”一声,“我的?”
方剑平:“你生日。”
少年咽口口水,“爸爸,我发现你也挺好的。”
方剑平瞥他一眼,“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不对你好对谁好?”
少年开心地笑了。
方剑平朝他头上揉一把,“赶紧吃吧。”
少年使劲点头,“妈妈,你们也吃。”
高素兰不舍得吃:“我的这一块也留着你吃吧。”
小芳皱眉:“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等放寒假张瞳瞳想吃让他自个买去。”
少年点了点头,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妈妈,花我的钱啊?”
小芳想打他,“你的钱不是我们给的?你花完了,我还能不给你?”
“兜里有钱心不慌。”
张支书好笑:“你一个小孩心慌什么?”
“哪天惹爸爸生气,爸爸把我赶出去,我啥也没有流落街头当乞丐啊?”张瞳瞳说着,忍不住瞄一眼他爸。
方剑平:“赶出去祸害别人?”
张瞳瞳一时之间没懂。
小芳解释:“打死算了。”
少年打个哆嗦,赶忙说:“爸爸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开玩笑呢。”
方剑平瞪他一眼:“吃你的蛋糕。”
看到蛋糕,少年又想到放寒假去买蛋糕,不由得看他妈。
小芳:“你放假我也放假。”
少年听出潜意思——跟他一块去,顿时放心的大口吃起来。
由于他晚饭只吃三分饱,一大块蛋糕吃完依然没吃饱。小芳又给他切一小块。吃完了终于有五六分饱。
少年还想明天再吃,迫使自己别过脸,“妈妈,我去刷牙。”
小芳张了张口,想到他还得写作业,“去吧。”
——
果然不出她所料,张瞳瞳写好了就来敲她的房门。
小芳已躺下,方剑平去开门,“遇到难题了?”
“什么题能难住我啊。”少年贫一句,就忍不住摸摸肚子,“爸爸,我想吃蛋糕。”
方剑平:“明天早上吃什么?”
“可是,可是我饿啊。”
方剑平无奈地瞥他一眼,“钢筋锅里有饭。”
“不是你的?”少年问出口,看到他爸懒得理他,高兴地欢呼一声,抱住他爸,“爸爸,你今天真好!”松开他就跑。
方剑平叹了一口气,“慢点!”
少年蹬蹬瞪的下楼声吵醒将将睡着的老两口。
张支书披着外套出来:“怎么了?瞳瞳。”
“没事,你睡吧。”少年迫不及待地拉亮电灯掀开锅盖。
锅里原本就有点温水,又在炉子上温了几个小时,以至于里面存了不少热气。不过饭菜并不烫,吃起来刚刚好。
今儿是小孩的生日,高素兰做了不少菜,其中大菜就数土豆炖小鸡。
少年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肉,小芳给他留饭的时候就挑了不少鸡肉和猪肉堆在米饭上面。
张瞳瞳吃的十分满足。
一盆菜和饭吃完,忍不住打个饱嗝,也难得不需要别人念叨,倒点热水把盆和筷子洗了。
到楼上经过父母房间,少年不由得停下敲敲门。
方剑平不得不移开放在小芳腰间的手:“你最好有正事!”
“我不找你。妈妈,我宣布,你是我最爱的妈妈!”
小芳无奈地说:“大半夜了,也不怕邻居投诉你扰民?”
少年想说,哪有。
楼下的挂钟不合时宜地响了。
好一会儿钟才停,整整十点了。
少年不敢再贫——睡眠不足上课容易犯困。要是被老师看见,一准怀疑他妈连自己的小孩都管不住。
他可不能给妈妈丢人。
翌日清晨,少年起来去院子里背英语单词。因为院子里冷,不至于看得昏昏欲睡。
背着背着他把昨晚的蛋糕忘了。
吃饭的时候看到蛋糕愣住了。
小芳奇怪:“吃腻了?”
“真给我留着呢?”少年又惊又喜。
方剑平:“谁稀罕吃你的。”
“爸爸不稀罕,爸爸有可能故意啊。”少年说出来,看到他爸爸转向他,立马挤到爷爷奶奶中间坐下。
小芳:“张瞳瞳,初二了,再被打屁股丢人吗?”
少年低下头装孙子。
方剑平见他怕了,淡淡地瞥他一眼就继续吃饭。
饭后,跟往常一样,老两口出去遛弯儿,顺便买点鸡鱼肉蛋,给张瞳瞳补充营养。小芳带着儿子去学校。方剑平去上班。
不过今天方剑平只在办公室待十分钟就跟霍书记一块下乡了——前往砖窑厂。
清河县需要保证耕地面积,那留给他们的工业用地自然没多少,每一块都非常珍贵。
县里又没多少钱,好不容易搞个归县领导的厂,不光方剑平重视,霍书记也十分重视。
起先给砖窑厂选址的时候,霍书记就和方剑平来过一次。那次差点有去无回——路况太差险些翻车。
霍书记当时就想打退堂鼓。
方剑平拿出计划生育宣传标语:“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然而这话不是计生办想出来的,是小芳随口扯出来的。霍书记没听说过,觉得方剑平糊弄他。
又见方剑平不像是开玩笑,还是决定再信他一次,吩咐随行人员把路修一下。
用水泥那肯定用不起,所以就用石子。
好在方剑平还没提出封山,石子厂又是县里的,没几天就把路铺平了。
道路虽然还是有点颠簸,好在不用担心翻车。
顺顺利利抵达砖窑厂,窑厂看起来已似模似样。
由于县里十分重视,没人敢糊弄,又有市里来的技术人员盯着,以至于冬天第一场雪下下来,砖已卖到县城。
这时候小广告早就印好了。
方剑平给各乡镇领导去个电话,让他们下去看看蔬菜大棚种植情况。
确定差不多可以采摘,方剑平让有关部门的同志去市里和周边县城发小广告。但也不是见人就给。县里人手有限,方剑平就让他们去学校工厂以及有食堂的机关事业单位和菜市场。
清河县的机关事业单位也收到了。
别的地方的人可以不给县政府面子,清河县的学校、国营单位不敢不给。所以他们平时什么时候去市里批菜,那天也什么时候去菜市场。
本以为菜市场还没开门,孰料里面灯火通明。
以前种植户需要走街串巷卖,还不一定能裹住本。如今县里订了最低价,最高价随便他们自己,只要不怕卖不出去,比肉贵都行,以至于好些指望卖菜翻身还账的人晚上都没睡着,鸡叫三声就起来摘菜。
小芳提醒过方剑平,要想把市里的菜贩子吸引过来,就得比别人好。
用心种植的蔬菜长得差不多,只能在别的方面想办法,比如市批发市场的菜上面带着根,方剑平就交代下去,把满是泥土的根切掉一半。
根切去大半斤两会变轻,也会增加人工成本,种植户不想干。
可是他们得把东西拉去县里搞的批发市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出小芳所料,不论是来捧场的,还是从市里来的菜贩子,瞧着芹菜看起来格外干净,都忍不住问多少钱一斤。
一听少了许多根,还比市里便宜一分钱,没打算进货的人都要不少。
方剑平也怕卖不出去,就没敢让种植户搞太多。结果就是天刚亮菜就卖光了。
来晚的一些人还不敢相信。
可是地上的泥土菜叶无一不表示这里先前堆满了菜,以至于那些人很好奇,问他们怎么卖这么快。
种植户起先也不懂。
有个菜贩子随口说一句,“你们的青菜真干净,连根都没有。”
种植户茅塞顿开。
谢兰也在批发市场占个摊位,今天也来了。回到村里就忍不住跟大伙儿念叨,“要不是剑平让我们把菜根去掉,今儿都不见得有人买。”
有村民就问:“不是来贵?”
“不是!”张来贵担心批发市场搞不起来,昨晚也没合眼。谢兰他们这些种植户走后,张来贵就在家等着,一听到谢兰的大嗓门就跑出来,“县里通知的。”
谢兰道:“肯定是剑平。县里那些领导只有他是新来的。如果不是他,县里早让我们这么干了。”
张来贵问:“你们明天还去吗?”
谢兰想也没想就说:“去啊。咋不去。不过也不能摘太多,先紧着大的卖。天越冷菜越贵。怎么也得把去年亏的钱赚回来。”
张老五想想去年的光景,卖菜跟六零年抢粮食似的,再想想今天,守着摊位一动未动菜就被卖光了,顿时忍不住感慨:“幸好剑平回来了。”
王秋香爱热闹,谢兰离她家又不远,听到声音也过来了,“要不是他当县长,谁敢进货摆摊啊。”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问:“这些天没少赚吧?”
王秋香半真半假道:“换季的时候衣服好卖,平时跟去采石场砸石头差不多。”
“那也不错。至少不累。县里修了大棚,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舒服啊。”有人十分羡慕地说。
王秋香:“让你儿子少生两个,明年说不定就能轮到你们家。”
那人轻笑一声:“都被你们占了,上哪儿轮到我们去。”
张老九端着碗过来:“你们还不知道?县里弄了一个砖厂,听说砖厂的工人也是独生子女和二女户优先——”
“什么?”
不少村民齐声问。
老九吓一跳:“真的。县里最近盖房子用的砖,就是咱们县自己的窑厂烧的。听说县里还让管砖窑和计生办的人盯着,一旦发现有人偷生立马开除。”眼角余光看到栓子,“不信你们问栓子。”
众人连忙冲栓子招手。
栓子不想过来,可是看到有几个婶子在,不敢不过来,老老实实点头:“是有这事。”
“剑平这招可真损!”有人忍不住骂。
栓子不禁说:“咋损了?你们家孩子多,将来老了有人养老。我们家只有一一一个,不赚点钱,等我们老了,一一伺候的过来吗?我觉得剑平这个办法挺好。”
老九点头:“我也觉得挺好。栓子一家三口都有地,也没有你们家零头多。”
提到土地,骂方剑平的村民不好意思了。他们家九个人,每人将近两亩,零头确实比栓子一家三口多。
老九:“我还听说,县里打算弄个楼板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还弄?”有村民羡慕的眼红了。
栓子道:“菜市场和砖厂刚弄起来,应该没那么快。”
谢兰忍不住问:“那回头招工人,不会还是独生子女和二女户家庭优先吧?”
栓子:“肯定的。”
“他怎么这样啊?”
栓子记得他,他家没大棚,当初种植户去县里找方剑平讨说法的时候就数他声音最大,也是他带人把张来贵架上车的,“我觉得挺好。”故意说,“回头我看看辛不辛苦,要是不辛苦,就让一一她妈跟九叔卖衣服,我去楼板厂。”
此言一出,那村民的脸绿了。
王秋香给他使个眼色,你少说两句吧。
当着大伙儿的面,栓子没好意思说。
两家是邻居,一块回去的时候,到家门口栓子才问:“九婶还怕他?”
王秋香:“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刺激他干啥?”
老九点头:“你也不怕他又联合人去县里闹。”
栓子摇了摇头:“闹不起来。咱们县的人多,孩子多的不少,还没来得及生和生个儿子就不敢生,出不起罚款的也不少。我姐说了,他们敢闹,都不需要县里出面,我们这些独生子女和二女户第一个不答应。”
老九:“包括你?”
“当然了。”栓子朝东边看一下,“至少咱们村的人闹不起来。摊位闹没了,我奶奶能跟那些人拼命。”
老九想起来了,张小叶的摊位分她弟一半,两家卖的东西不一样,老二一家这小半年也没少赚钱。
王秋香也想到:“还别说,剑平这招真绝了。县里居然也没有人反对他。”
老九:“计划生育是全县各级领导的事,他打着计划生育的旗号谁敢反对,谁敢搞破坏?对了,我还听说剑平结扎了。”
“咳!”
王秋香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张老九点头:“真的。县里的人都知道。”
王秋香还是不信:“你听谁说的?”
栓子也知道:“有两个找我们买衣服的女人说的。”
“她们跟你们说这事干嘛?”王秋香奇怪。
栓子:“羡慕小芳命好,羡慕剑平疼她。”
此言一出,王秋香没话了。
只因她知道小芳和方剑平结婚这么多年,还是连饭都不会做。
这点不是别人告诉她的,她听张小草说的。
张小草的本意是方剑平还行,没有婚前一套婚后一套。
王秋香看一下栓子的态度,好像赞同他这种做法,“你不会也想结扎吧?”
栓子:“回头问问剑平。”
王秋香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栓子:“独生子女能领到补贴。”
“你说啥?”比谢兰晚了一会儿,将将到村头的种植户停下。
栓子点头确定他没听错,“好几年前就能领了。也不知道为啥县里没告诉咱们,可能忘了吧,或者说的时候咱们不信。虽然不多,肯定够买盐的。”
老九看一下那人,他家好像在东北角,有三个儿子,搞大棚蔬菜就是指望赚钱盖房给儿子娶媳妇,“你家儿子娶媳妇了没?”
那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就说:“老大的对象定了。”
老九好心说道:“那回头结了婚生了一个就赶紧去结扎。我听买衣服的人说,男人结了扎伤害小,以后要是想生还能生。”
“谁说的?”
栓子:“剑平啊。不过得去省城。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两三天就能正常干活。”
老九点头:“栓子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去年我们去大胖那儿,计划生育宣传标语里面就有一句,‘女人怕受伤,男人也能行’。肯定没问题。”
“那我回去跟老大说说。栓子,你媳妇好像还没结扎吧?”
栓子点头:“你儿子今年能结婚吗?要是能的话,我明年年底再去,回头咱们一块。”
那人不禁为难起来。
栓子顺嘴问:“咋了?”
王秋香不禁瞪他一眼。
栓子不明所以,接着就听到那人说:“儿媳妇家要自行车和缝纫机,钱还差一点。要不你借我一点?”
王秋香看他,现在知道了吧。
栓子道:“行啊。”
那人和他媳妇以及王秋香和张老九都愣住了。
栓子:“我妹夫是县长,你还能赖我的账?”
那人没想过赖账。即便没有方剑平这个县长,凭栓子那么多堂兄弟,他也不敢赖账。
栓子道:“不过现在没有,我的钱都存银行了。手上这点是留着进货的。等回头进了货卖了你再找我拿吧。”
“行行,我们还没跟儿媳妇娘家定日子。”
栓子:“那你们快回家吧。我五婶说,明儿还得去。”
那人点点头,微微弯曲的腰瞬间直了。
王秋香见他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变得精神抖擞,步伐跟小年轻似的,忍不住说:“要不是咱们村那些人缺德,他娶儿媳妇的钱早攒够了。”
栓子想起这家人刚刚把大棚支起来,村里一些人就把大棚技术卖出去了,其中就有他奶奶那个老货,“现在县里搞了批发市场,规范了,乱来的人不许进,以后就好了。”
老九点头:“要我说那些人就欠管。”说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大哥年底能不能回来过几天。”
栓子也想他们了:“回头我跟一一说说。”
张一一现在是中学生,不住校,但平时也不回来,张小草怕路上出意外,正好跟杨耀耀同班,就让一一去她家住。
周六下午,张一一跟同村的同学一块到家,听到她爸让她周日吃了中午饭就去县里,先去她爷爷家,张一一很不乐意。
可是被送到县家属大院门口,不乐意也不行。
张一一硬着头皮进去,就收到奶奶递来的苹果。以至于张一一抬不起头。
张瞳瞳好奇,揪住她的小辫把她拉起来,“来了也不说话,你爸妈数落你了?”
小姑娘下意识摇头,忘了辫子还在哥哥手里,倒抽一口气。
方剑平忙说:“张瞳瞳,松手!”
张瞳瞳也吓一跳。
小芳给方剑平使眼色,是不是当着你的面不敢说啊。
方剑平心说他又不是老虎。
注意到小姑娘一脸为难,方剑平拉起小芳的手臂,“张老师,我教你打乒乓球去。”
小芳看向儿子。
机灵的少年立马把球拍递过来,故意问:“要不要我教你?”
方剑平看向他。
少年撇撇嘴,嘀咕道:“小心眼。”
小芳笑了笑,“别欺负妹妹啊。”
“我堂堂男子汉,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要欺负也是欺负爸爸。”
方剑平停下。
贫嘴的少年吓得躲到爷爷身后。
方剑平瞪他一眼,就拉着小芳出去。
张一一忍不住说:“姑姑和剑平姑父感情真好。”
张瞳瞳:“他俩是臭味相投。别管他们,说你!这时候不去小草姨家,往这儿跑什么?是不是杨家人不让你去?”
杨家人可不敢。
张小草不光有个铁饭碗,还能赚点外快,以前有些看不上她的杨家人都忍不住巴结她。更别说张一一算是小芳的亲侄女。
谁敢为难县长的侄女啊。
张一一未免误会,连忙摇头:“是我爸爸还有九爷。”说着忍不住看一下两位老人。
老两口瞬间明白了。
“村里那些人还敢打架?”
张一一:“不是的。我爸问你们过年回不回去?要是回去,他和我妈抽空把屋子收拾一下。”
这一点张支书没事的时候跟高素兰聊过,“年底回去给你太爷爷烧烧纸我们就回来。你们要想跟我们一块过年,初一或者三十过来都行。”
小姑娘一点不意外,也不想老两口回去,“那好吧。我,我去大姑家?”
高素兰:“歇会儿让瞳瞳送你过去。瞳瞳,带妹妹玩儿去。”
这么冷的天,张瞳瞳不想出去,“一一,我们到楼上看书去。我爸书房里的书可多了。”
张一一好奇地问:“都有什么书啊?”
“反正没有几本情呀爱啊的。你就别想了。我妈说咱们现在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
张一一点头跟上去:“我知道。等我考上大学,村里人就不敢说我爸只有我一个闺女,将来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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