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总算也是明白了。这家伙为何不愿意与官宦人家问诊了!
有哪个官宦人家的门楣,敢被他如此的践踏抹黑哪!这问诊的要是一位高门大族的嫡姑娘,药方一旦传出去,还不得被羞得悬了房梁啊!
他也真是够敢用药的了!这能叫医术鬼才吗?这叫歪门邪道啊!
她倒吸了一口气,将胳膊搭在浴桶沿儿上,歪了歪脑袋地作思想争斗。
现在的她,已经是泡在药汤里了,再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似乎也为时已晚!
唉……歪门邪道,它却胜在事半功倍哪!实在不行,换个称呼,它也可以叫做‘海上方’的!
况且,恢复容颜,跟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比较一下,再衡量一下,又到底……是哪个更重要呢!
毕竟,她现在已经在身份上、身体上,名声上、名节上,可都实实在在的,不是个假妇人了呢!
就那个狗神医信中所说的‘娘子也不必强忍身心之欲,克制自己,尽可能的放松出来’,她不也……
不是不懂的!
毕竟,这两年来,与那柏冤家在床笫之间的男/欢/女/爱,把她教条地可也是够花样百出的了!就连之前她一直恐惧和羞臊的那本子《颠鸾倒凤图鉴》,俩人现在,不也偶尔地会问读一番了麽!
苏婉鸿捧着自己一张渐渐烫热的芙蓉面,思维也就慢慢地松懈下来了。
但是………
公主殿下的威仪和脸面,她是绝对绝对不可能丢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以,她趁着身上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便朝着门外喊穗儿了。“穗儿,去提两壶凉茶送进来,快点!”
瞧这表面文章让她做的!想那堂屋里坐着的狗神医,听了之后,定然是摇摇头,赞一句‘贞烈女子’吧!
“哎,听见了听见了!”穗儿也不知道从哪屋里忙活着呢,忙擦了擦手跑过来。“主子,您有啥吩咐的?”
这听是听见了,敢情没听清楚啊!苏婉鸿木着脸的又重复了一遍。
穗儿照做不误!大丫鬟的机灵和利索,不一会儿就端进来了两只提梁茶壶,和一套细瓷杯。
苏婉鸿吩咐她放置在她手边的案几上。
穗儿有心说‘这都秋凉时节了,还泡着药浴,真不宜再饮用凉茶了’,又见公主殿下在那里阖目养神的样子,算了,就只把两壶热茶搁好,倒出了一杯先凉着。过会儿她想喝什么,可以自随心意!
穗儿出去的时候,还把脚下的一团废纸卷捡了起来,准备拿出去扔掉。她家主子,最是不喜不整洁的房间了。
保持地面干净,可是她做丫鬟的日常修养。
关好了门扉一回身,正好碰见了一张花白胡须的老年人脸庞,把个穗儿吓得直拍心口。
没办法啊!都是里面那位矜贵又计较的主子家给逼的哪!让人家好端端的一张神仙俊面,生生地给扮成了这样!
据说,他们军中的谍人细作,最是擅长此易容术了。易得能亲朋不辨,好友不识。同时,他们还会刻意的改变自己嗓音!
这真是,…………啥也别说了,都是比着赛的伺候讨巧主子嘛!能有十八般武艺,就绝对不能藏着掖着的少使一样儿呀!她懂!
俩人心照不宣地走去了个僻静地方。穗儿很是精明的伺候完主子,又再讨好主子红人,“四爷,我从主子屋里的地上捡的,一准儿又是写一些我看不懂的诗词歌赋来抒发心情了!您学问大,您拿去看看吧!”
华发老翁外貌下的柏司琛,也没客气,展开纸团抻了抻,便看了起来。
穗儿在一旁想了想,像这种咬文嚼字的讨巧功劳,也确实不在自己的业务能力之内,让给他就让给他了,白换份人情来,也不错!就甭杵在这儿,盯着人家的发挥了。她浅身一福,转身就走。
“等会儿,穗儿,帮我个忙吧!”柏司琛恢复了自己的嗓音道。
“这什么帮不帮的呀!四爷您只管吩咐!”大丫鬟为自己也能分得‘一杯羹’,欣喜不已。
“………嗯,殿下也累了一天了,我想让她今晚上睡个好觉。此去北边新得了两柱安眠香,乃上上臻品。你去给她燃上用吧!”
“就现在吗?哎,好唻!”穗儿笑嘻嘻道。崩问,那一团子纸上,肯定是文绉绉地写了一些伤春悲秋、凉夜难眠的话呀!
她最是了解她家主子了呢!
一刻钟后,最是了解她家主子的大丫鬟穗儿,捧了一炷香进去苏婉鸿的房间,悄默声的放好了香炷,又过去贴心地帮主子整理了一下她松散的云鬓,还给她揉捏了一会肩颈,这才退出来。
柏司琛在房间里又等了一大会儿,才换了套干净的白衣袍,去了那把花白的胡须,又想了想,带着那张古铜色斑的刘老翁脸,乘着夜色浓浓,推门进去了他女人的房间。
心里,竟还怀有一丝丝紧张!这位曾统御千军万马的武将军。
苏婉鸿伏在浴桶边缘上,埋着头,也没有什么反应。即便是听到了,恐怕只当是穗儿又进来了呢。
桌案上,那一柱他刚送她的香,已燃成灰烬。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暖香,似花香,又似药香。让人豁然有一种舒心安逸的感觉!
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忘记了舟车劳顿的辛苦,也没有了客居人家的拘谨。
柏司琛缓步走近,十分自然地弯下腰、屈了膝,跪在她的身后。伸出一双素纤的长手来,轻轻地搭在她的肩畔,慢慢地揉捏。
像原来的那些日子里一样,在她凤华园的暖阁里,他服侍她宽衣沐浴,伺候她揉肩捏背………
他那双整日里舞剑弄枪的长手,破天荒的,也可以那般温柔,那般轻巧!
…………倘使有眼神之间的不期而遇,他也定能读懂她的羞涩,会不容拒绝地送给她一个热忱浓情的……憩前活动。
此刻,房间里的香气飘飘缕缕的,丝毫未减。浴桶中的赤褐色药汤子,也被他拨动的微微摇晃,晃出一波波细碎的‘哗啦啦’水声。
苏婉鸿像是一个‘浓睡不消残酒’的醉妇人,贪魇地不想睁开眼睛。只在樱唇贝齿间,若有似无的哼出了几个,比这‘哗啦啦’水声还稀碎、还娇柔的字音儿来。
听进柏司琛的耳朵里去,却瞬间俨如劈雷打鼓的一般,直震的他通身紧绷,凤眸凝血。
他有太久没碰过她了!他很想念她!
她是他心如死灰后重新燃烧起来的第一把、也是唯一的一把火种。他总想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地拥着她,才不至于迷失!
迷失在这毫无意义的人生苦途之中!
柏司琛就着手上的湿润,索性摸了摸自己的颔下,一把撕掉了那张此刻会煞风景的易容皮,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依然是那个清丽绝伦、美似不染尘埃的谪仙四公子!
那些年的苦难蒙羞,也早已在她为他打造的温柔乡里,两手相执,终渐褪散。
归来时,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武将军。她所喜欢的样子!
柏司琛将一个轻柔且悱恻的吻,印落在了她那截纤美的皓颈上。他低头在她的耳畔轻唤着:“鸿儿,我回来了!”
苏婉鸿竟真的皱着娥眉抬起了睡颜,一双朦朦胧似含烟雨的杏眸里,点点星璀,清媚的仿若能摄人魂魄一般!
柏司琛侧头瞧着她这副春闺怠懒的娇滴模样,没来由的就升起一缕……疑惑?!
她盈盈嘟润的樱口里,却是咬了自己的一根拇指,似含还吮。刚刚好不容易费劲儿睁开的眼眸,再次重重的垂下,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打了两扇长长卷卷的阴影。而另一只手,则沉进了墨般的药汤里去。
单看那只藕臂垂放进水中的位置,柏司琛就:“!”
他,其实,原本,以为…………
敦伦之事上一贯娇怯羞涩的她,在见了鹿神医的那封信后,定然是会选择了唤一壶凉茶,强撑着度过的吧!毕竟是个脸皮那么薄、心气那么高的人儿。
结果,却……
唉,到底是他低估了这女人家家的,对于自己容颜外貌的,无限渴望啊!!
柏司琛悄不做声地瞥了一眼案几上的炷香灰烬,觉得自己有罪!
男人们总是不明白,为何都已是身心交付的两个人了,美艳不可方物的你,和白玉微微瑕的你,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因为爱你,呵护你,所以去尊重你的选择!却忽视了你的这份执着和坚持的决心!
如果,鹿神医信中说的是‘让你去受伤病、遭疼痛,乃至于动针动刀、针穴艾炙’,你也愿意选择咬紧牙关地去试一试吗?
这又到底是所为何呢?
柏司琛心疼地拥紧了怀里的女人。所为何?所为何?他又岂会不懂她呢!
水中的苏婉鸿,被他这么一用力的囿锢,便不耐地强自挣了一挣。她很累了,她也很困乏,她更………很想念一个人了!
一个,能让她费尽千辛万苦、只为可以焕然一新的面对他,的男人!
苏婉鸿回转过身来,拿一双朦胧迷离、半睁半阖的美目,睨了面前的人一眼。这个模样,懵懂中又显娇憨,还有一点儿青春少女时的呆萌。
柏司琛猜测,这会儿的她,估计都不一定能看出面前的人是男是女来,遑论是谁!
他憋下心里的坏水,主动的给她递台阶道:“鸿儿,我是司琛,我好想你!”
他的女人对他的一片深情,也确实已经让他舍不得再行半点儿的戏弄之意了。他们已不是需要磨合的少年夫妻,他们以后只想做浓情蜜意的恩爱眷侣。
如果将来的他有钱,那他一定建造一座金屋子,把她藏娇其中;如果将来的他有权势,那他便………
————成为她往后余生最坚不可摧的依靠和筹码!
令这普天之下胆敢觊觎、胆敢欺辱她的人,永不复存在!
而此刻……
柏司琛痴痴端详着她,轻轻地帮她把额边的湿发捋顺。她酡红的双颊上,情态未褪,一副的栉雨红芍浓,惹人而不自知。
如今在她身上并不想克制自己什么的男人,顺势抚上了那瓣‘红芍正浓’的香腮。肤凝如玉脂,温热且灼人,他像一位天宫里的缥缈仙人,不是没有走过花丛间,只是独独地为她这一株,驻了足,弯了腰,屈了膝,交了心………
他忘情地吻她!
而女人回报给他的,是更加的缠吻和负距离的投怀送抱!柏司琛来时刚换穿上的白衣袍,不一会儿便被她痴缠的湿透了。
柏司琛抬手抜去了她头上的素银簪子,顷刻间松散下来的云鬓青丝,满满地铺陈在了她娇纤又不失腴丽的双肩上。为她遮去了此时此刻难以顾及到的背后风景。
她的风景,只给他一人独占!
她是他此世命中注定的富贵花,但他不折她,只将她娇藏于他温暖的怀中。用尽一生一世的爱来供养!
苏婉鸿厮磨在他的耳边,音如蚊蚋的悄声娇语,她说:“司琛,我还想。”
“好。”柏司琛一壁拥吻着她,一壁宽松着自己,只笑道:“我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你离与不离,我皆不弃。
此生,惟愿以你的喜悦为喜悦,以你的祈愿为祈愿,以你的选择……为我毕生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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