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脸无语,白山充耳不闻,三下五初除二洗漱完开始催促林氏。
“你先睡着。”林氏嗔了他一眼,“孩子们才刚搬过去,我先给他们哄睡着的。”
二宝和三宝平日里这个时候还没睡呢,今日刚搬过去估计一下子也适应不了,看不见她没准一会就该哭闹了。
林氏说完起身就准备出门,白山张了张嘴,只得道,“那我等你啊。”
他可算是知道那些有钱人家为什么都要请奶娘了。
林氏到隔壁时,二宝和三宝果真还没睡,正在床上咿咿呀呀玩得正欢,迎春和迎香在旁边守着。
见两个孩子还没什么睡意,林氏干脆借机聊起了迎春和迎香和婚配之事。
“你们在白家做事也好几年了,说起来家里早该为你们婚配,不想却耽搁至今了。”
迎春和迎香双双一愣,心中奇怪林氏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再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夫人,奴婢们没想过这个。”
夫人这是想把她们指给谁了吗?
这做下人的,婚事向来由主子做主,可没有置喙她们的余地,不过老夫人从前倒是说起过,不会将她们随意指了人,但只要她们下人之间相互属意,便也会做主婚配。
可她们进白家时就已经二十出头了,几年过去了,她们都打算自梳了,以后就打算留在夫人身边做婆子,照顾两个小公子,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夫人却先提起了这事。
迎春和迎香心中打着突突,脑中不由得开始盘点起家里与她们年纪相当的男仆。
只不过还没等她们盘点清楚,林氏就旁敲侧击地问了出来。
“你们觉得青岩和青峰如何?”
原来是青岩和青峰吗?迎春和迎香听到这两个名字的同时心中竟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磕磕绊绊道,“回夫人,他们……挺好的。”
相比其他新买来的下人,这两人至少是与她们一同进府的,知根知底,就是……年岁小了些。
林氏见她们如此说,便笑了起来,“你们觉得好,那正好,青岩和青峰也早有意与你们,这事本来几个月前就该问问你们的意思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你们可愿意?”
白家的下人在这事上还是有一定的选择权的,林氏的意思,也是她们可以自己决定愿不愿意,迎春和迎香低头思忖半晌,最终点头应了此事。
“奴婢们并无意见,全凭夫人做主。”
她们在白家虽然是个下人,却是有一些自主权的,这是别人家的奴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主子们从来不会对她们非打即骂,每月的月银比寻常下人高出许多,对迎春和迎香来说,听主子的话,就是对主子最大的回报。
林氏拍着二宝的手顿了顿,缓缓道,“你们不用立即给我答案,可以先与他们二人相处看看,毕竟要一块生活一辈子的。”
她与婆母想凑成这事也是出于好意,这可不是命令,这两人答应地如此痛快,可不像是深思熟虑的样子。
青岩和青峰是相公身边的得力之人,固然优秀,可迎春和迎香也是她很信重的人啊。
“谢夫人体恤。”迎春和印象对视一眼,忙跪地谢恩。
林氏笑了笑,让她们二人起身,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幸亏她方才没有顺水推舟将这事立即定下,要不这两对便是成了也不知能不能好好相处呢。
迎春和迎香可不像在京城买的那几个小丫头,她们在潭州时手底下可是管着一大批下人和帮工的,对主子她们言听计从,可是对别人,那可就是另一番面孔了,性子也颇有些强势呢,青岩和青峰可不一定能降得住她们。
也不知那两小子这次能不能顺利抱得美人归。
白山在屋里等的花都谢了,林氏总算将二宝和三宝给哄睡着了,才一进卧房门就见白山伸个脑袋望着门口,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当你都睡着了呢。”
“夫人还没回来,为夫的怎么能先睡呢。”白山侧身躺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笑眯眯道,“这回可是该歇息了吧?”
“我瞧你这个笑就不是什么好笑。”林氏瞪了她一眼,转过身一张脸却红到了耳朵根。
白山不由分说掀开被子就将林氏抱上了床,还不忘顺势灭了桌上的烛台,一声极小的惊呼之后,屋内的气氛骤然沸腾起来。
另一边的迎春和迎香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消化着林氏说的这事。
“夫人说,青岩和青峰早就中意咱俩,你以前看出来没?”
这是迎春问的,她对这事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俩以前可是在作坊的,跟青岩青峰可没啥交集,按说咋也中意不到她俩身上来啊。
迎香翻了个白眼,“我上哪看出来去,咱们也就过年前后那几天才回宅子。”
那俩人比她们小好几岁,她也压根不会往那上头想好不好。
“想这个干什么,你还没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迎春闻言半晌没说话,好一会才道,“别说咱们是下人了,就算是良家女子,婚配之事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能做数,你见过有几个能自己选择的?如今替咱们做主的只不过换成了主子,这事合情合理。”
迎香瞪大眼睛,“那你原先说的自梳,不做数啦?”
迎春敲了她一记,“你傻不傻,想自梳还不是因为咱俩年岁大了。”⑦④尒説
在潭州时跟她俩年岁相当的下人本就不多,到了京城就干脆没了,再加上她本身也没往这事上想过,这才有那想法的。
“可是眼下夫人提起来了,我想了想,觉得挺好的啊,咱们跟青岩青峰一同入府,到如今都快第六个年头了,真成了总好过自梳吧?往后他们伺候老爷,你我侍候夫人,有何不好?”
迎香思忖半晌才道,“这么一想倒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挺突然的……那你呢,当真这就决定好了?”
“夫人说让咱们好生想想,又没立即就定下来。”迎春说着翻了个身,“行了,你快赶紧睡吧,后半夜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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