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歧视！”白锦顿时急了，“要是别人家姐姐这么治病，我没准都得夸上两句，但这不是……”
这不是自家姐姐么。
“是什么？”
白锦瞪了自家姐姐一眼，“……还能是什么，是男女有别！”
心里怎么那么没数呢，还在那问！
“噗嗤——”
“我说你还笑什么呢？！”白锦瞪着眼。
“我笑你想的多。”白薇乐不可支，“在医者眼里病人是不论性别的，从职业操守来讲，那就是一条生命，命还分是男是女和该治不该治么？”
“他那就是没穿上衣而已，那要是受了外伤的呢，我不给包扎了吗，我还能告诉他你去找别的大夫吧，咱俩男女有别，明明就能治，不给治那还叫什么大夫。”
这世上的病人千奇百怪，做大夫的本来就要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治个外伤解个毒什么的那都还好，算挺体面的了，有的病人还上吐下泻惨不忍睹呢，做大夫的还能不给治么。
男女之别还能凌驾于生命之上么？
“……我哪是这个意思，咱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白锦无语。
白薇问他，“那你什么方向？”
“咳咳——”白锦清了清嗓子，“姐，过了年你就十二了，也不小了，何况咱俩本来也不是什么寻常小孩，你应该懂我意思。”
“我巴不得是寻常小孩，也就你着急忙慌的想当大人。”白薇瞪了他一眼，说着说着猛地顿住了，“你不会是觉得我给人看诊还会发生些什么吧……好啊，我说你这小子心思怎么那么复杂呢！说！你在潭州都学了些什么！”
“没有没有，我就读书了……”
白锦抱头鼠窜，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尽管沈淮极力挽留，杜云杨还是执意回白家过年，今夜白家的年夜饭格外丰盛，煮的炒的烤的可谓是应有尽有，二宝和三宝满地溜达，宋静妍跟在后面拉着这个又牵着那个，生怕两人磕着碰着，看的白张氏忍俊不禁。
“有静妍陪着玩，这两孩子真是越来越皮实了。”
“是啊娘。”林氏笑道，“以前三宝摔倒了就哭，这几日摔倒了他还知道自己爬起来，也不闹着非要抱了。”
“男孩子哪就那么娇气了。”白山说着顺手就揉了揉三宝的脑袋，给小人揉了个趔趄，他倒是乐了，低头问三宝，“是不是啊小小男子汉？”
“哼！”三宝一扭头，跑到白薇那边去了，“姐姐——”
“哎——”白薇张开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三宝真乖！”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白山失笑，“这小子！”
周婆子乐呵呵上前，“小姐，老奴看着小公子，您先吃饭。”
白薇正要松开三宝，结果被小人紧紧搂住了脖子，“我不要，姐姐抱……”
又一场哄堂大笑后，白锦心酸了，“我回来都这么些天了，不知用了多少法子逗他们玩，结果人俩到现在还是跟我姐亲。”
白薇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姐还是你姐，别说二宝和三宝了，就连你，小时候不也是跟在我身后玩的。”
这话没毛病，白锦无力反驳。
“周婆婆，你也去吃饭吧，我看着他就好。”xs74w
如今白家的饭桌上几乎是很少聊起从前了，基本都是聊聊来年的计划，很多话题都是跟白山有关的。
残羹剩饭撤下去之后到了守岁环节，桌子上点心茶水换着花样的上，二宝和三宝吃的肚皮溜圆。
“可别叫他们吃饱就睡，积食就不好了。”
“奶奶您就放心吧，有我和静妍呢，怎么可能叫他们这么早睡了，再说还得守岁呢。”白锦拍着胸脯打包票。
“你想多了。”白张氏摇着头，“这么小你指望他们守岁他们也熬不住啊，等消了食要是困了就抱去睡觉。”
白锦笑笑，“知道了奶奶。”
“锦儿哥哥，你也守岁吗？”宋静妍糯糯出声。
“当然要守了，我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大人守岁了。”
“……那好吧，那师姐呢？”
白锦好奇道，“也守呀，怎么了，你干嘛问这个？”
宋静妍摆着小手，“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一直等到二宝和三宝玩累了被抱走了，白锦才知道宋静妍为什么问他守不守岁——她困得在角落里抹着眼泪打哈欠，看着有点可爱还有点滑稽。
“你要是熬不住可以去睡觉的。”
宋静妍正泪眼朦胧的，就感觉头顶被阴影笼罩，抬头一看是白锦，她连忙抹了眼泪正襟危坐，“不，我还不困。”
白锦失笑，“你以前没守过岁吗？”
宋静妍到白家时也就五岁，之后不久白薇就在潭州置办了大院，今年她还是第一次在白家过年，白锦还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守过岁。
“没有。”宋静妍摇摇头，“很小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我哥哥以前好像守过吧，但是我们到师父身边后就没有过了，师父不管这个。”
怕她想起自己的爹娘，白锦就没再问，只道，“没事的，你可以提前睡觉的，以前我小的时候熬不住也会早早睡觉的。”
宋静妍努力睁大眼睛，“锦儿哥哥也会困吗？”
这话让白锦险些乐出声来，“我肯定会困啊，我又不是神仙。”
宋静妍困得脑子都混沌了，也没反应过来白锦在那笑什么，朝白薇那边看了一眼，摇着头，“我不困呢，师姐也在那守着呢。”
白锦撇了撇嘴，“你跟她比，她可能熬了。”
就算不用空间，他姐也能熬到后半夜，第二天起来照样精神抖擞，那是寻常人能比的么，那一身武功可不是白练的，宋静妍这才练基本功，两人没得比。
尽管白锦劝了又劝，宋静妍还是坚持守着，虽然困得直打盹儿但到底是让她坚持成功了，守岁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被白薇带回院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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