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命保住了，师父怎么不见高兴？
“我在想，那蛊虫为何会没了。”
杜云杨抬起眸子，“你的那碗水里还加了什么？”
白薇一愣，“就加了点我早之前提炼的药汁啊，没别的，我又不指望仅用药就能把蛊虫引出来，重点还在那碗水上。”
“至于蛊虫为什么没了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蛊毒跟灵液相克吧，这相克的东西放到一起总得分个高下出来，这么看，是我的灵液赢了。”
见杜云杨无语，她又干笑两声，“我胡诌的，真正为啥我也不知道。”
她对蛊虫又没有研究，上哪知道这去啊。wap.xs74w.com
“不光是蛊虫没了，那下蛊的人还死了呢。”
“死了？”杜云杨眉眼一抬，“汤圆与你说的？”
那死的倒挺是时候的。
此次之后，皇帝应该会对巫蛊之术深恶痛绝，恨不能诛其九族，蛊师这一死，这九族是保住了。
当然，若鲁王知晓其底细，并且愿意交代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啊。”白薇将方才分装好的药材往陶炉中丢了一份，撇撇嘴，“汤圆说了，死的很难看，是暴毙而亡的，我猜应该跟咱们解蛊有关系。”
“我是挺好奇，养蛊人不应该是能够控制蛊虫的吗，怎么还能反受蛊虫所害？”
要是放一只蛊就搭上性命，这划得来？
“那如果是本命蛊，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杜云杨指了指桌上的典籍，道，“早在巫蛊之术还盛行时就流传下一句话，本命蛊死，养蛊人亡，据说本命蛊是与养蛊人心脉相连的，操控起来也最为得心应手，只是咱们的典籍记载太少，无从考证罢了。”
不过这也是流传下来的说法，皇室屡禁此术，巫蛊之术也就越发神秘，有些话传着传着，真假就难辨了。
不过他倒是对南疆挺好奇的，传闻滇南之乱后，皇室谈蛊色变，蛊师也就遭到了大规模的围剿，只有极少部分逃脱，为避祸隐姓埋名流窜到了南疆一带，有机会他想去那看看。
“若真是放本命蛊出来，那蛊师应当所求不凡，鲁王大约许诺了很重要的东西，才使得她下如此血本去操控皇上，只是她没料到会遇上你这么个克星，反而殒命。”
白薇听着听着，心中忽然想起一事，“汤圆说，那蛊师死后鲁王似乎有些庆幸，那现在想想，他是在庆幸蛊师死了吧？”
原本她还以为，鲁王是以为皇上出事了，庆幸自己省事了呢。
那如果是因为蛊师，倒也合理，鲁王那么心机深沉的人，他敢用蛊师，恐怕在用的时候就想着如何除掉人家了。
他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那么大个威胁呢。
也不知道那蛊师求的是什么，财？还是权？
与杜云杨聊了会，药煎的差不多了，她才端着去了弘德帝的寝殿。
蛊解了之后，皇后和太后就没来过，这殿内就剩下几个宫女，再就是她和杜云杨，她对此虽纳闷，却也老老实实喂皇帝喝了药。
这几天心理压力太大，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回皇帝救回来了，她心中一下子轻松许多，大白天的困意说来就来了，正准备去午休会，就看到有宫女行色匆匆去了皇后所在的偏殿，不一会，皇后也神色匆匆出来，径直往殿外而去，脸色十分难看。
她心中正好奇着，就听到殿外传来了朝中大臣们问安的声音，心中顿觉不妙。
皇上不醒，这些朝臣可急得很，他们一急，火就烧到了她和师父身上，多少大臣明里暗里的谴责她与师父，扬言若是治不好皇上便要问她师徒二人的罪，甚至偶尔路过勤政殿，她都能看到有大臣对她吹胡子瞪眼。
这些大臣花样多得很，要么嚷嚷代理朝政的事，要么嘴边就时时刻刻挂着皇上的病情，亦或者因为政见不合，几句话就互相掐起来，今日这是……勤政殿外跪得不顺心了，跑来皇上寝宫门口了？
想了想，她抬脚靠了过去，只是还没等她离太近，就听到了殿外有大臣向皇后发难。
“娘娘，非是臣等执意如此，而是这么多天也没听到皇上好转的消息，更没有见到皇上，诸事皆由娘娘出面，臣等心中实在是惶恐啊！”
“本宫可是染指过政事，让你如此惶恐？”
皇后的声音有些冷，“皇上病重，本宫心急如焚，无一日安枕，而今皇上需要静养，李大人却带头在寝宫外喧哗，不知意欲何为？”
“娘娘是不曾染指过政事，但皇上的病情却是由娘娘过问，多日来皇上未见好转，可娘娘却尽数遣走了太医，换了宫外的人看诊，微臣也不知娘娘意欲何为。”
白薇暗自撇嘴，寻思这位什么李大人，倒是胆子挺大啊，竟敢和皇后正面刚。
“主人。”
汤圆飞了过来。
白薇一愣，“你怎么回来了，鲁王呢？”
“我跟着鲁王回来的。”汤圆往殿外丢了个眼神，“他就在外面呢，跪在皇子堆里屁都不放一个，却安排了朝臣当他的嘴替。”
“他安排的啊……”
白薇恍然，她就说外面说话那位大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呢，合着是有人授意的。
汤圆嗯了一声，“他足足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皇宫乱起来的消息，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将皇上的身后事按下不表，好让大皇子做准备，就索性让人前来逼迫皇后娘娘，今日他们的目的是要看到皇上。”
按鲁王的想法，那就是让众臣看到皇上殡天的事实，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开路。
也就是说，只要众臣看到的皇帝是已经咽了气的，那就有无数脏水泼过来，不止是皇后，连大皇子都不能幸免。
到时候鲁王再打个清君侧的名义攻下皇宫，不仅得了皇位，还能免了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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