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牧天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哥……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没能……救的了她，手术失败了……”
电话另一边，江可儿犹豫了一下，满是自责的说道。
“手术失败了……”
牧天重复了一句，神情有些恍惚。
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喊着‘恩公’的小女孩，终究还是不在了。
“恩公，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
“恩公，我叫珍妮丝，来自斯拉里城……”
“恩公，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就跟在你的身边，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
“恩公，珍妮丝不怕危险，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也是珍妮丝命中该有的劫难，只求恩公不要丢下珍妮丝。”
“我相信恩公，他会帮我救出父亲的。”
“恩公！真的是你？你来了！爸爸死了，爸爸死了，为了救我！”
“嗯，恩公，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连同我父亲那一份。”
……
声犹在耳，恍如昨日。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所有的悲伤都消失不见，神态前所未有的镇定。
下午，江可儿给他传来消息的时候，他因为愤怒，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事情的详细经过。
“你离开之后，我担心珍妮丝会有危险，就派了人暗中保护他，就在下午，我的人失去了消息，我才察觉的事情有些不对，便派出人手寻找珍妮丝的下落。
后来，我的人在一个废弃的车库找到了她，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少了一颗肾脏。
同时，在车库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我派去保护珍妮丝的人，他已经死了，被人割喉，一击即杀。
当珍妮丝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抢救了五个多小时，终究还是失败了。
天哥，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江可儿的情绪很是低落，声音中满是自责。
“不，这不是你的错，继续说吧！”
牧天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在把珍妮丝送到医院后，我派人彻查这件事情，最后一切证据表明，出手的是手术刀。
我们还查到，手术刀最后现身的地方，就是云鼎联邦的凉州。”
“手术刀……手术刀向来都是拿钱办事，查到雇主了吗？”
牧天冷冷的问道。
“查到了，就在云鼎联邦，距离你那里很近。”
江可儿轻声说道。
“告诉我地址……”
牧天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红芒，任何胆敢伤害他亲人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这一夜，他将化身修罗，替那九泉之下的冤魂，讨一个公道。
……
明珠市杜家，在之前，也就勉强算个二流世家。
其家主早年就是一个种地的，后来企业用地，一口气赔偿了他四十万。
早几十年，四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杜鑫之用这笔钱做了几个投资，没想到运气不错，转眼就赚了几番。
后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就有了现在是杜家。
不过，再怎么有钱，也摆脱不了曾经是一个农民的事实，说到底，骨子里也就是一个暴发户。
有钱之后，为人更是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些年，杜家示微，杜鑫之的好运气似乎也耗尽了，杜家的生意数年没有起色，眼看着衰败在即。
就在这个时候，张家却是因得罪了一个人，两百年世家，轰然倒塌。
而杜家，竟是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崛起，一跃成为明珠市一流世家。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谁都没有预料到一个即将覆灭的吊车尾家族，能借此机会，再次崛起。
不过，好景无常，最近杜家却再次陷入低谷。
杜鑫之膝下育有一子，名为杜力城，他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唯独对这个儿子很是宠爱。
从小到大，都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受苦，无论是吃、穿、住、行，都要比别人高一等。
而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杜立城的为人可想而知。
奢淫无度，身体极度亏空，更是在前不久查出了肾病，整个肾脏几乎坏死，如果不能更换及时的话，这辈子也就废了。
杜鑫之就这么一个儿子，整个杜家还等着靠杜立城传宗接代呢，这要是真的废了，他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于是，杜鑫之动用了无数手段，最终联系到了手术刀。
一千万，一颗肾脏，这就是手术刀出手的价格。
对于旁人来说，这个价格有些高了，甚至已经超出了正常器官价值的数十倍，但杜鑫之不在乎。
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好起来，再多的钱又能如何呢？
三个小时前，杜立城被推进了手术室。
杜鑫之一脸焦急的坐在手术室门外，妻子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远处，两名保镖伫立在一旁，履行他们的职责。
然而，他们并不清楚，死神正在靠近。
哒哒哒——
夜间的医院很是安静，走廊上更没有几人，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使得所有人都惊醒了。
杜鑫之抬起头，皱着眉头看向出现在走廊尽头身影。
黑暗中，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军靴落在地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杜鑫之并没有多想，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保镖，已是身体紧绷，面色凝重的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
从那道身影上，他们嗅到了死亡的危机。
哒哒哒——
越来越近，军靴敲打在地面，好似催人性命的鼓点，让两名保镖一阵心寒。
“站住！”
终于，近了，一名保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喝道。
“不要惹我，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伤及无辜。”
牧天淡淡的说了一句，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脚下的步伐更是没有停止。
“……”
保镖还想要说什么，却是惊恐的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甚至，身体都无法移动，只能看着牧天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这个发现，让两人更恐惧了，险些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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