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见她像是鸵鸟一般躲着自己,手握住她的肩头,叫她重新面向自己,笑意盈盈:“这样就算是把朕糊弄过去了?”
苏笙已经让他漱过了口,因此圣上也不怕人嫌地凑了过去,与她调笑道:“阿笙,你亲人就只会亲这里吗?”
两人相隔得这样近,连呼吸交缠都带了缠绵的意味,圣上目光灼灼,叫人瞧了都会脸上发热,却又不肯来教她,只让她自己探索这其中滋味。
“可平日里郎君不就是这样亲我的么?”苏笙窘迫万分,她捂着脸道:“那我当然也就是有样学样的。”
其实规矩虽严,宫里也不许演粉戏,但总有人能弄到那种艳情的话本,女子们私下传阅,更不要说苏贵妃本就是个惯弄风月的女子,即便她还没有开放到侍寝时叫侄女瞧着侍奉,但在这种男女风情艳事与帝国权力挂钩的内廷后宫,苏笙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男女间的事情。
只是圣上哪怕对她表示出独一无二的宠爱,两人却从来没有像英宗与姑母夜里那样缠绵过,甚至连亲吻也仅限于在面颊上轻啄一下,她所受到的教育就是圣上没有主动表露那种意思的时候不能强行求欢,那会显得她太过渴求,不够淑女矜持。
“那不一样,阿笙。”圣上怜爱地抚摸着她的青丝,“我想让阿笙自己来,好不好?”
苏笙被他的眼神弄得心头一软,圣上的鼓励无疑是叫她多了一点勇气,她稍微上移了一些,俯看圣上面上的神情,轻轻覆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忽然感受到圣上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苏笙连忙又松开了。
她低头望着圣上醺意不减的面容,有些紧张,“郎君,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阿笙做的对,然后呢?”被那芳香的柔软覆住的一瞬间,圣上下意识想要做出些什么,他平息了几瞬,才克制地将手抚上她鬓边青丝,“阿笙这样做高不高兴?”
这就是还不够的意思了,苏笙咬着唇,轻声“嗯”了一声,随即又别过脸去,低声抱怨他:“哪有人会问这个……叫人高不高兴的?”
“喜欢就是喜欢,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圣上被她那一双素手紧紧地攥住衣襟,笑吟吟地瞧着她。
双颊生霞,玉容添辉,当真极美。
“阿笙喜欢什么同朕说就是,夫妻愉情,就是说了也只不会有外人知道。”
圣上眼见她面上的热意蔓延到修长的玉颈,殿内今日的银丝碳似乎供的太多,叫人有些热,那少女的夏衫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精致小巧的锁骨,但是又不像后妃衣物那般张扬地露出了身前柔软,“要是阿笙能多主动一些,郎君只有不尽欢喜,阿笙不想叫郎君高兴一些吗?”
“女色是刮骨的钢刀,郎君不怕被我弄得支撑不住吗?”苏笙被他这般肆意地瞧着,忍不住笑他:“郎君现下哄人倒是好听的很,我要是真的主动,你受得住我呀?”
圣上这些时日是真的纵容着她,加上饮酒之后脾气也不算坏,她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饮酒之后一般放肆地同他说话,手指点在圣上的衣襟处轻轻滑动,“郎君还是多清心寡欲一些,小心哪一日叫院使请万岁保重圣躬,到时候是谁的脸上无光?”
酒色是伐人的斧头,帝国每日都有数不尽的事情等待皇帝去处理,她若再不知体恤地缠着他,岂不是像只不知餍足的狐狸精,把丈夫的底子都掏空了。
她拨乱了原本整齐的天子衣冠,主动俯下身去与郎君唇齿相触,连带着他的心几乎都要拨乱了。
苏笙本来准备稍稍撩拨一番也就算了,亲起来也不是很得章法,可还没等她抽身出来,忽然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躺到了贵妃榻上。
圣上几乎是有些强硬地反客为主,他的亲吻相比苏笙那样的蜻蜓点水要强势上许多,也容不得她拒绝,苏笙多少也有些被圣上弄得迷糊,不甘示弱地反击了几下,就只能跟着他的动作走了。
苏笙被郎君欺负了一番,忍不住抽手去锤了他肩头几下,非但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被人将手掌捉住,不许她乱动。
“阿笙,你乖着些。”圣上笑着将她的手松开:“好姑娘,你不想叫我高兴吗?”
“我是想叫陛下高兴一些......”苏笙瞧见他面上含笑,赌气地将头扭了过去:“可您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吧?”
“阿笙说朕不能怎样?”圣上轻笑一声,温柔地抚上她的耳垂,口中哄着她,面不红心不跳:“寻常有情人相会,都是这样的,等到咱们日后大婚,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了。”
苏笙气得咬上他的肩头,圣上只是顿了片刻,随即我行我素,她下口的力气并不大,又是隔了几层厚衣裳,别说想将人咬出血来,连磨牙都谈不上。
“阿笙这就生气了?”
圣上见她恼意渐生,口中还不忘了取笑人:“朕如今只填补阿笙这一处,娘娘要是觉得自己有什么手段不妨就用出来,好孩子,你这点道行还想着要学狐狸精采阳补阴吗?”
亏她还有脸说清心寡欲这种话,旁的男子遵从医嘱禁欲至多不过一月,他禁了多少时日,就算是男子有些
苏笙娇慵无力地倚在贵妃榻上,她被圣上欺负了一会儿,人也愈发娇艳起来,竟真有几分采阳补阴的意思,她本来是极为顺从天子的,然而被皇帝这样取笑,她也生出些争强好胜的心来。
“郎君要我使手段,总也该把我松开的。”
苏笙原本是全凭了圣上施为的,郎君高兴也就够了,然而皇帝得了其中甜头,却不肯饶过她,这般的咄咄逼人,之前还叫她主动做些什么呢?
圣上依言放开了手,大概也是轻视她的,觉不出她会有什么高超的手段,或许本来就很是期待,也不怕这姑娘做些什么坏事,她勉强平复了气息,嗔怨地瞥了一眼郎君,才琢磨着要做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必顾忌许多,横竖今日任你摆布,朕又不是闺阁里娇气的女郎,难道还会哭着喊人进来救命吗?”
圣上以手支额,好整以暇地半卧在她身边,似是在看人的笑话,“阿笙可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郎君就不能少说些话么?”
苏笙被他笑话了一通,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强压了上去,只是她的力量远不如天子,覆上去也不能压得过去,还得是圣上自己依顺着她躺下去才成。
她像是审视着一种极难处理的食材,有样学样地解了郎君腰间玉带,天子革带上的玉石触手生凉,她捏在手中研究了片刻,忽然就笑出了声。
“傻姑娘,一条腰带罢了,你在笑什么?”
圣上虽觉她笑得莫名其妙,但是瞧她开心,天子唇边也多了几分笑意,“你要是喜欢这上面的玉,朕吩咐人去内库里给你选一份上好的玉石料,然后让他们给你打一套头面好了。”
苏笙摇摇头,贵妃榻狭小,躺两个人也是勉强得很,她将圣上的革带放在了两人身边,一点点研究他底下的朝服是怎么个解法。
之前的苏笙对玉石之物就十分感兴趣,但从未对他的腰带产生过什么兴趣,圣上动作之间衣衫也被弄得有些不整,他催促道:“好姑娘,你丢到地上就是了,不值得这般当心仔细的。”
苏笙像是剥笋一般,等到里面只剩了个笋心的时候方才住手,她头一回要以下犯上,总是要先给人一点诱饵迷惑,她学着圣上的模样给了郎君一些甜头,才捡了自己的系带蒙上了君王的眼,“郎君可不许生气,也不许瞧我的。”
圣上顺从地被她蒙上了眼,毕竟是他的妻子,她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红色的纱带还是给皇帝留了一些光亮,只是再看向她的时候,自带了一层红色的雾,隐隐绰绰,瞧不清她面上神情。
这种蒙眼之举叫人无法完完全全地欣赏到她的妩媚,可圣上想起她面皮这样薄,应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就依言合上了眼不去细瞧。
现在的她也只是嘴上厉害,哪会欺负人?
然而一道冰凉的革带贴到他身前的时候,圣上还是有些被惊到了,他刚欲起身查看,那女郎的纤纤素手已经摁在了他的肩头,圣上的心神微乱,他猜到了苏笙在怎样作弄人,虽然心中隐隐不安,却还是顺从着她的意思,只是温言问道:“阿笙,你这是在做什么?”
“郎君不是说任我摆布的么?”
苏笙见圣上面有不虞,也下意识地心颤了一下,她作弄的可是大唐的君主,万一圣上不高兴,她也难收场,但等了等,见圣上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还是壮着胆子继续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苏笙原本以为既然是两情相悦,便是让对方高兴,自己才会更高兴,但自己瞧着他被弄得难堪,非但生不出心疼,反而会想笑话人。
“郎君,你生什么气嘛?”
“朕没有生气,”圣上握住她的手,微微有些挣扎:“朕今日便随你的意。”
苏笙安抚地哄着人,她低头瞥了一眼,“哥哥把我的手松开好不好?”
她难得这样叫自己,圣上也便依言放手。
“您不要说话,也好好尝一尝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
苏笙说完自己都要止不住笑意,她悄声去问皇帝:“郎君,你从前的妃妾也会这样欺负你吗?”
“胡说些什么,朕当时正在孝里,大圣皇后又看的紧,她们敢亲近男子那是自寻死路。”圣上头一回被人弄得如此狼狈,他不想叫这姑娘瞧见自己的尴尬得意,低声训斥着她:“也就只有皇后,敢这般大胆,作弄到朕这里来了!”
苏笙听得出他如今也不算是真的生气,因此只当圣上的话是清风过耳,丝毫不需要在意。
她等玉带不那么凉了,又放到了另外一边。
苏笙学着圣上的模样,细致妥帖地照顾郎君的感受,她是一个好学生,比圣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她瞧见圣上一向波澜不惊的神情泛起丝丝涟漪,学着轻薄人调戏女郎一般,曾经觉得难以说出口的话,现下很自然就说出来了。
“好哥哥,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待你?”
苏笙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又忍不住勾住了圣上的下颚,她轻佻地戏弄着他:“要是喜欢,郎君讲出来给我听听好不好?”
“好姑娘,这种事情哪有男子来的?”
圣上勉强道:“阿笙,咱们起身罢。”
“郎君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这般好商量,说让停就停下来呢?”
苏笙见他现在好说话得很,也有些舍不得罢手的意思,她亲了亲郎君的喉结,“我偏不!”
圣上被她忽冷忽热、反复这样几次后,也不免有些气息不稳,要是叫她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也会情难自已。
“阿笙,停下来罢,”圣上也是个正常的男子,他被苏笙戏弄了一柱香的工夫,面上不自觉带了些羞赧,“你就这样相信朕的酒品,不怕朕酒后失德吗?”
“圣上不是醉了么,那我有什么好怕的?”苏笙不解地伏在郎君身上,她微微抬头,“郎君不用担心,宫人和我说过,男子当真醉了的时候虽然会情动,可也是成不了事的,天底下便不存在醉酒失德,只有酒壮怂人胆,借酒逞凶罢了。”
话音未落,苏笙忽然被什么异样的东西抵住了身子,她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面容如今重新添上几分绯红,她讷讷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推拒了圣上几分,含羞叫他穿好衣物。
“圣上还不快些穿戴好了,咱们现下成什么样子?”
苏笙将人往外推了推,她只是想和郎君多亲近一些,毕竟还没到大婚,两个人过分情动,万一有了孩子说出去也不好。
皇帝这才叫做有苦说不出,他之前是觉得这小姑娘好骗了一些,三分醉也能演出七八分来,然而得了她悉心服侍,现下也不得不受些磋磨,苏笙说这些的时候就已经走了火,如今就算她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模样,他这火气一时半刻也是消不下去的。
“那教导你的宫人也是女子,懂什么男人的事情?”
圣上训斥人时的底气稍有些不足,他前一世是经过男女之事的,即便是到了这种境地,也不必非得与女子燕好才能了结。
苏笙正要离他远些,却被圣上捉住了手腕。
天子附耳与她说了些什么,苏笙听后眼睛都睁大了许多。
“郎君,这怎么成?”苏笙还不曾与圣上这般过,她望着那处多少有些为难。
她以为,郎君是个霁月光风的男子,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好姑娘,你试一试。”天子仪姿向来自矜,诱哄女郎替他做这种事情,也是难为情得不得了,他低声哄着苏笙,“阿笙最是心疼郎君了,对不对?”
苏笙原本是有些不肯的,但是后来看见圣上情状,忽而又心软下来,她勉为其难道:“郎君,那我试一试罢。”
元韶守在门口,听见内殿皇后的笑声不免叹了一口气,多亏他嘱咐将皇后亲手做的那些饺子迟些上笼蒸煮,否则要么打扰了帝后亲热的兴致,要么就得辜负了皇后的手艺与心意。
这种面食是不能等的,刚出锅的时候最好,等的时间长了就发面发软,内侍监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走到了屏风之外,躬身请帝后的示下:“圣上、娘娘,年夜的膳食已经备好了,不知该不该呈上来?”
圣上的软肋刚刚被人拿捏了一通,现在声音还有些沙哑,只是在屏风外人听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叫人将膳送到花厅去,再让人送些新衣裳过来,朕与皇后稍后移驾。”
苏笙待内侍们走后才闷声发笑,她取笑了一阵才停下来,“郎君以后还敢骗我吗?”
圣上倒是也没有为难她一定要以身侍奉,但到后来她按照图册上里面说的稍微实践了一番,几乎叫圣上在她面前失了颜面。
“不敢了,”圣上面上羞赧,无奈苦笑道:“以后朕必定据实以告,阿笙别拿这事取笑人了成不成?”
她头一回觉得这事情竟是如此有意思,但取笑过一阵之后,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蓦然生出许多委屈来:“郎君说过封笔之后会带我去宫外的,可现在咱们怎么还在宫中呢?”
圣上一时语塞,说到底是他失了信,但除夕夜并不像是上元节,人们多是待在家中,外面也没什么热闹可看,“是朕一时忘记了,那今夜阿笙的药可以少用一些,咱们等上元节的时候再出去好不好?”
苏笙到底还是年轻一些,对不用吃药这种奖励是最喜欢不过的了,她依偎在郎君怀中,心满意足道:“那郎君可得记好了,以后再忘,就不能这样轻易糊弄过去了。”
殿内的男女依偎私语,一时也是忘了时辰,忽而外间锣声大作,夜色深深,火树银花璀璨,更胜傍晚时分。
“阿笙,你瞧,这就是新年了。”圣上同她穿戴好了衣物起身,执了苏笙的手行到窗前,将一份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封递给她压岁,同她亲昵道:“阿笙又长了一岁,十五是一个好年纪,朕给的红封也该厚些。”
苏笙倒不在意这红封里面包了多少银钱,她没有给圣上准备一份红封,便踮起脚在天子唇上一吻:“郎君,现下就是武敬元年了。”
这是属于圣上的纪年开端,从今以后,便是他与她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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