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时在可可西亚村遇到那三艘海军战舰的时候，程诚也是神色一脸平静淡然。
路飞好奇的问道：“蒂奇是谁？很强吗？”
“黑胡子蒂奇，他曾经是我的下属，但是却在船上犯下了绝对不可饶恕的罪过！”艾斯脸色平静的对着路飞解释道。
然后又转头看着程诚微微摇头，声音柔和且异常坚定的说道：“程诚大哥，在别的事情上，我也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对不起，我做不到。”
“唉！”
程诚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抬头一饮而尽，他看着艾斯继续问道：“即使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去吗？”
“要去，而且是必须要去！”
艾斯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老爹的船上从来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叛徒的存在，而我作为黑胡子蒂奇曾经的队长，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去做的，而且也只能由我来清理门户！”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会死，又如何？路飞我问你，你知道成为海贼王的过程中会死的话，你还会继续在这片大海上还行吗？”
路飞顿时就收敛了笑容，义正言辞道：“当然！”
“程诚大哥，在小的时候，你就比我们三人聪明很多，我和路飞萨博我们三人，几乎每次也都会听你的话，但是，我自从当年离开风车村的时候，早就已经抛弃了生死。”
“在我加入了白胡子海贼王之后，我就将生死重新交给了白胡子。”
程诚默然，只是安静的又倒了一杯葡萄酒，这次却没有一口喝完，而是放在嘴边慢慢的品尝着。
艾斯继续说道：“当我选择出海，成为海泽的那一刻起，我已经选择了自由，而不是选择压抑自己，至于你说的让我再等等，等到我实力足够强的时候再去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情，真的做不到。”
“十年过去了，那这中间的十年我又该如何度过，迟到的复仇，那还是复仇吗？能有幸加入白胡子海贼团，这是我一生的荣耀，我的使命也必将是为了捍卫这份荣耀而死。”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答案。”
程诚无奈苦笑着放下酒杯，来到艾斯的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无论是从生而为人的角度上来说，还是从我的兄弟的角度，又或是从海贼的角度上来说，你、我，索隆、娜美、乔巴，我们每个人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都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所以我通过我所知道的事情，来决定遵循我自己的意志阻止你，不让你去追杀蒂奇！”
“同时，你也是自由的，所以你是否去追杀蒂奇，是否听我的阻止，这也都应该是遵循你的意志，由你来做出决定。”
“你的意志，对我很重要！”
“我也会遵从你的意志，让你做出自由的选择！”
说完这些之后，程诚整个人浑身颤抖着，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似乎这些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本来就虚弱只剩下一丝精力的身体，也全都被掏空了。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程诚的脸色才恢复了红润，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从系统那里兑换了十颗仙豆之后亲手交给艾斯。
“这些仙豆可以恢复你的体力和伤势，受伤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吃。”
“还有，我现在再教你一套呼吸方法，应该可以短时间内提高你的实力，团子学会用了三天时间，索隆学会用了两天时间，我相信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艾斯一时间笑容温暖和煦，立即答应道：“遵命，程诚大哥。”
程诚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开口大骂道：“你大爷的，要不是现在老子身体虚弱，早他娘的给你绑起来了，还在这里讲个屁的道理！”
“嘿嘿，那真是给程诚大哥添麻烦了。”艾斯笑着说道。
路飞嘴里竖着塞了两根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含糊不清道：“程诚大哥，我也要学，我也要学，索隆学了之后，现在的都变的好厉害了，我都打不过他了。”
“你个太阳神，学个屁的水之呼吸！滚！”
程诚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看着精神饱满索隆：“索隆，你出一剑，我看看你现在掌握水之呼吸如何了？”
索隆笑着点点头，欣然答应下来。
两天后。
梅丽号继续朝着犹巴前进，沿着圣多拉河逆流而上。
阿拉巴斯坦作为伟大航路前半段的超级大国，单单是王国的常备军就有60万，犹巴则是阿拉巴斯坦西部交易中心，曾经的绿洲城市。
可后来经过三年的连续干旱，叛乱军早就摧毁了这里。
圣多拉河沿岸，目之所及，全部都是倒塌的建筑废墟，荒无人烟，原本的绿洲城市现在几乎要荒漠化了。
艾斯是何等强大的实力，在接触到水之呼吸的时候，只用了一天就学会了，第二天已经把水之呼吸的呼吸运行轨迹改良成了火之呼吸。
原本艾斯是没有太在意程诚教给他的东西，毕竟在他的眼中，程诚目前的实力除了会武装色霸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其他的并不是很强。
开始学会了这火之呼吸之后，艾斯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最少能提高三成。
心中不由的对程诚又改变了一些看法。
难道程诚大哥他真的很强？
艾斯跳入护栏上，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我现在就要走了，再见！”
“黑胡子没有在犹巴，你可以去阿拉巴斯坦的西边看看。”程诚淡淡的说道。
“行！这两张白纸你和路飞都收好，它会指引我们再次相遇的。”
艾斯爽快地答应着，将两白色的方形纸，分别递给了路飞两人：“再见啦，下次我们兄弟再相遇的时候，必将是在海贼的巅峰！”
“会的！”路飞笑着说道。
程诚则是没有说话，在心中默默说道，何止是海贼的巅峰。
众人都朝着艾斯挥手告别，落日晚霞之中，艾斯跳入一艘小船漂流远去。
团子这两天来已经大大的改变了模样，在娜美和薇薇安两人的努力之下，不再是原来那个头发乱糟糟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了。
现在的团子，穿着一件粉色连衣裙，头发被扎成了一个双马尾垂在腰间，皮肤白皙冰肌玉骨，五官虽然仍旧谈不上精致，却也是眉清目秀，特别是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让她少了几分女孩子该有的柔弱，凭空多了几分英气。
腰间悬挂灭龙刀，背负镇海剑，现在看来俨然是一个能自由行走在大海之上的女侠了。
漆黑如珍珠一般的眸子，凝视着艾斯远去的背影，她喃喃道：“师父，艾斯师叔不会真的死了吧？”
“当然不会！”
程诚松开扶着木栏杆的手，收回远处的目光，转而揉着团子已经变的柔顺很多的头发，轻声道：“看来师父要抓紧时间种树了！”
团子盯着木栏杆上凹陷下去五道深深的指痕，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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